父亲(上篇)(朋友)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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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的奉献
帖子: 1007
注册时间: 周日 7月 11, 2010 6:06 pm

RE:父亲(上篇)(朋友)

帖子 叶的奉献 »

欣赏了
文风乐乐
帖子: 2003
注册时间: 周一 3月 30, 2009 12:36 pm

RE:父亲(上篇)(朋友)

帖子 文风乐乐 »

父爱同母 爱一样的无私,他不求回报。父爱是一种默默无闻、寓于无形之中的一种感情,有用心的人才能体会。拥有思想的瞬间,是幸福的;拥有感受的快意,是幸福的;拥有父爱也是幸福的。父亲把一生默默的奉献给了我们,留下的只是些美好的回忆和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
文风乐乐
帖子: 2003
注册时间: 周一 3月 30, 2009 12:36 pm

RE:父亲(上篇)(朋友)

帖子 文风乐乐 »

父亲在什么时候都是我们家中的主心骨、家庭的顶梁柱、家族的保护伞,只有父母之爱是至高无上不打折扣的。
朋友
帖子: 189
注册时间: 周三 2月 17, 2010 11:36 am

RE:父亲(上篇)(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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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引用叶的奉献发表的“欣赏了”感谢老师到来,多谢鼓励!
朋友
帖子: 189
注册时间: 周三 2月 17, 2010 11:36 am

RE:父亲(上篇)(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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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引用文风乐乐发表的“父爱同母 爱一样的无私,他不求回报。父爱是一种默..” 父母给予我们的不仅仅是生命,更是一种品德,是一种面对生活的勇气。感谢老师的点评,祝愿康乐!
.冬雪.
帖子: 25
注册时间: 周一 10月 20, 2008 1:36 am

RE:父亲(上篇)(朋友)

帖子 .冬雪. »

点滴的回忆,折射出了浓浓的爱意,欣赏了。
朋友
帖子: 189
注册时间: 周三 2月 17, 2010 11:36 am

RE:父亲(上篇)(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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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引用.冬雪.发表的“点滴的回忆,折射出了浓浓的爱意,欣赏了。”记忆的富足,有着父辈成长的艰辛,在回忆的时刻,更感动于现在生活的美好。问好冬雪,祝愿康乐!!!
红叶
帖子: 342
注册时间: 周三 8月 12, 2015 1:36 pm

RE:父亲(上篇)(朋友)

帖子 红叶 »

欣赏佳作!问好作者!
朋友
帖子: 189
注册时间: 周三 2月 17, 2010 11:36 am

父亲(上篇)(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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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父爱同母 爱一样的无私,他不求回报。父爱是一种默默无闻、寓于无形之中的一种感情,有用心的人才能体会。作者用真挚的感情叙述着父亲不平凡的一生,拥有父爱是幸福的。父亲把一生默默的奉献给了我们,留下的只是些美好的回忆和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亲爱的爸爸,“我一定要留住你,你一定会好的”。——文风乐乐
父 亲(上篇)
作者:朋友∥编辑:文风乐乐

(一)
中午,母亲打来电话说父亲心脏病又犯了。我扔下手里的工作,急忙赶了回去,进门看见父亲半靠着半躺在床上吸氧,脸色苍白,精神异常的萎靡。我来不及说什么,先拨通了单位医院的急救电话,父亲此时却轻声的阻止着,执意不去单位医院,说要去市医院治疗,他只信任赵医生,而且觉得那里的环境熟悉,我望望满脸疲惫,却又依然倔强的父亲,只有无条件的答应了。
本以为是父亲的老毛病犯了,到医院检查和拍片后我才知道是如此的严重,医院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当我看见病情诊断一栏中写的“主动脉硬化、左心室中度堵塞,心律严重不齐,猝死”我握笔的手颤动了,心里有了一种无助的空落,我怎么签字呢,和主治医生交谈了很久,我才签字。
监护病房里,看着医生和护士在忙碌着,插氧、心电图等仪器在闪动和显示着各种的数据,那一刻,我的眼紧盯着那一排排绿色的小灯,心紧紧的揪着。妈妈打来电话询问,我说“已经安排住院了,在治疗,您放心吧”,我故作平静的姿态。在承担着一个或许要背负一生误解的责任。但我依然这样的去安慰着母亲,我不想让母亲过于焦虑而再有什么意外。
我就这样守在病床的边上,观察着父亲的反映,夜,悄然的来临。我坐在父亲的身边倾听着他的呼吸,那样的夜晚我好害怕,从没有这么担心过什么,但那一刻我知道我在担心父亲,我怕他会忽然离去。我的手一直放在他的脉搏上,感受着那样的跳动。感受着一个生命的延续。望着鬓角斑白的老人,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一直在心里说“我一定要留住你,你一定会好的”。
医院的夜晚也是嘈杂和不安静的,我的心也在这样的空气中颠簸着,窗外的夜色浓郁了下来,住院部的走廊里,除了不时传来病房里的咳嗽声外,就是那种让人压抑的安静,月光从病床前轻轻的滑过,牵引着我的思绪慢慢的走远......
我的家乡是汉江流域的一个小县城里,小县城邻江而建。父亲出生在东城门里一户商人的家里,在父亲偶尔的回忆和我小时候的记忆里,那是一户还算富裕的人家。城里的老街两旁低矮的门面,有着属于谢家名下的商铺,米店,布店,城外还有一家烤焦厂。爷爷有两房老婆,我的父亲是大老婆生的,兄弟三人,父亲是老二,还有三个姐姐。解放后,在政府的强烈干预下和二房老婆离婚。我的记忆里,印象少的可怜,只在小时候回去,在大人的交谈中,总听到一个河对门家,这样的称谓,听的多了,也就猜的出来,那该是对二房老婆的称谓了。
本该生活富足,衣食无忧的父亲,在解放后的运动中,幸福破灭。爷爷被扣上“资本家”的高帽子后,天天游街,产业归公,房产没收。爷爷成天就成了游行,批斗的对象,每天政府单位上班,他就和几个“资本家”同类,一起提个长凳,脖子上挂半扇石磨,站在政府大门口示众。有时候病倒了,还得大伯去代替,最后终于没有熬过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带着“委屈”与世长辞了。奶奶是小脚,为了几个孩子的生活,只有把大姑先嫁出去,嫁给了一个三代贫农的拉脚力的汉子,好在可以吃到一口安稳饭。二姑最是心野,十来岁的时候,就和几个同学投入到寻找中国光明前途的革命队伍里去了,并留信,和资本家父母断绝关系。家里,只有三姑帮着奶奶挑水,做饭,奶奶就成天坐在城门洞里,帮人做些缝补衣服的事情来补贴生活。一家人最主要的经济来源,是靠大伯在供销社里工作。因为家庭曾经的富裕,父亲和哥哥姐姐都一直接受着文化教育,解放后,虽然家庭遭遇了不幸,但父亲和年幼的小叔依然还在上学。但头上顶着“资本主义狗崽子”帽子的父亲和小叔,在学校里,也倍受歧视。父亲说,有年冬天的时候,家里条件好点的孩子,都会上学带火炉,就是那种外面竹子编制的,里面一个铁罐的模样,在里面放上炭火,给手脚取暖。因为冷,父亲也凑过去烤手,但因为成分不同,阶级立场不同,有同学把烧红的炭火,放在父亲的后背上,幸好有件破棉衣挡着,但后背依然被烧了鸡蛋大的一个洞,后背也让烧伤,老师只对“使坏”的同学做了批评,就算完事了。父亲从学校一路跑了回来,在城门洞里找到正在给别人缝补衣服的奶奶,一头扑进奶奶怀里痛哭,并把书本一把都塞进火塘,说不再去念书了。奶奶一边抱着父亲哭,一边用冰水给父亲冰着伤口止疼。但坚决不同意辍学,父亲从小受家庭礼数的教导,父母命不可违。只有继续坚持读书,没有了课本,奶奶就拣来烟盒与草纸,父亲晚上回来就借同学的课本,一课课抄在烟盒与草纸缝订的本子上,没有稳定经济来源可以交学费,父亲总会利用寒暑假,做一些零工来挣够他和小叔的报名费。在汉江的渡轮上当过水手,父亲的水性很好,因为有时候要给货轮换下船尾底部的螺旋桨,不会憋气和不懂水性是在水里呆不住的,父亲也曾在汉江里做过淘金的苦活。每次父亲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总会久久地凝望着天花板,似乎随着记忆,他又听到了熟悉的货轮鸣叫,似乎又想起了寒风里冰冷的江水。
(二)
父亲后来考上了武汉土木工程学院,完成学业后。开始是被分配在一家单位的运输队,因为文化高,就让去学开车。后来父亲总说,我们那时候学成才是真正的学,第一年学机械性能和维修,第二年才学驾驶,哪像现在的汽车培训学校,几个月就发证了。只会开,机械性能啥都不懂,不出事才怪。
父亲是瞒着奶奶去开车的,因为那时候当货运司机有好处,运送煤炭什么的,可以在半路用一点煤炭在饭馆里换一顿饭吃,这样就可以节约下口粮给生活拮据的大姑。大姑是父亲兄弟姊妹中,最可怜,最苦的了。嫁了个贫穷的拉车汉子,生了五个孩子,生活来源都是靠拉货的姑父来挣。所以父亲和大伯都会尽力去补贴大姑一些生活。这个时候的奶奶,已经不用再去城门洞里做缝补的事情了。闹革命的二姑,参加了队伍,后来嫁给一个兰州军区的团长,在这个团长的帮助下,政府归还了没收的一间老宅。奶奶,大伯,父亲,小叔再不用过到处借宿的日子了。那座老宅,82年,只有六岁的我,随父母回老家给奶奶拜年还看到过,坐落在东城门里一条窄长巷子里,基本全木式结构,进门右侧是厨房,左侧是厕所,还养了一头猪,厕所靠里是木质的楼梯,上面是一个面积大致十来平米的晒楼。穿过前厅,是一个天井,有花池,上面摆着一些花草,中间的池子里还有红色的金鱼游来游去,天井两边是厢房,左侧是奶奶居住的,我依稀记得小脚奶奶,坐下厢房里,烤着火盆,打瞌睡的模样。天井右侧是小叔居住的,再向前,一条横着的连接两个厢房的走廊正面,木质的雕花门里,就是堂屋,堂屋正上方悬挂着爷爷的照片,下面是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后侧是一口寿材,每次我单独走过的时候,看着这口寿材,心里就会莫名的害怕。会假装没看见,快快的路过。堂屋的左侧是大伯两口子的居所,右侧的一间是父亲的房间。老宅建筑虽然不大,但很紧凑,奶奶在世的日子里,父亲三兄弟也一直都居住在这里,没有分家。
记得父亲说,他当司机的时间并不长,每次出车,照例回来把几天的口粮领回来,交给大伯娘,那时大伯已经成家了。没有工作,主要的任务是照顾奶奶和做全家的饭。也许是父亲总出门就好几天,而且每次出门前都先拿点粮回来,让奶奶有了警惕。终于有一天,父亲的车刚开到东街准备上汉江大桥的时候,奶奶拄着拐棍,站在车前,坚决不许父亲再开车。并找到父亲单位领导,威胁说,再让父亲开车,她就睡在单位大门口,除非把她压死,不然她就不让单位正常的工作。无奈下,父亲只有调动单位,进入了国家第二建筑工程公司。也因为这样,父亲的一生就注定了要离开家乡,开始了一种到处漂泊的人生。
父亲因为是学建筑的,所以在建筑单位很得心应手,不久,就担任了技术员,随着公司在宝鸡市,青海,甘肃,四川等城市来回的窜梭着,只有在年底才会有探亲假回到家乡。父亲兄弟几人,非常孝顺,只要是出门几天,进门回来,都会毫无例外的先去奶奶的房间,磕头,报告自己回来了,听完奶奶训导,才走出来,洗脸,吃饭和别人说话。我和姐姐是最不喜欢跟父亲回去看望奶奶的,从小没和奶奶生活过,所以每次看到奶奶威严的模样,就从心里很怕,感受不到那种长辈的温暖。但最让人难受的,还是进门磕头。过年拜年的时候,奶奶坐在堂屋的中央位置,父亲,叔侄排队在堂屋外的走廊里,按从大到小的顺序给奶奶磕头,然后再入席吃饭。而我们这些孙子辈的,只有在天井两侧的过道里摆桌子吃饭,是不能进堂屋里和长辈同席的。
(三)
父亲的婚姻,小时候是我和姐姐觉得很可笑的事情。长大了,才慢慢懂得了,是那个时代的悲剧。父亲本在大学时候,与一个四川的女同学很要好。但因为自己的成分问题,女同学家父母极力的反对,而且因此在女孩毕业后,回了四川断绝了联系。大伯早已成家,找了个偏远山区里的媳妇,也算是娶回来伺候奶奶的吧。一大家的人,没有个女人,这样的日子也是没法过。父亲总说,长兄为父,大伯为了家,付出了很多、很多。父亲心气高,总想着找个有文化的,但却终不能如愿。后来在奶奶的寻死觅活的威逼下,有人给父亲介绍了一个和我父亲“门当户对”的女人,这就是我的母亲。也是因为地主成分而未嫁,因为姥爷,姥姥也是在那场运动中去世,母亲和三个姐妹失散,只有和一个十来岁的哥哥相依为命,守护着那个早已破败的家,舅舅后来娶了媳妇,所以妈妈在这个家中显得很“多余”。
或许是为了生存,或许是为了避开周围人鄙视的眼光,妈妈连父亲啥样都没看,也就答应了亲事,而父亲也是在奶奶哭闹不止中,点头同意了。小时候,每次夜晚的饭后,我和姐姐都爱挤在妈妈的床上,偎依着妈妈的身体,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每每最爱听的就是这段婚姻故事,无力反抗的父亲,无法选择的母亲,在我和姐姐幼年的心里是多么有趣的事情,总会笑做一团。妈妈看着我和姐姐,也微微的笑着,只是很多年后,我懂得了,那微笑的眼里,泪水早都把心泡成了酸楚的滋味了。
妈妈怀姐姐,生姐姐的时候,父亲正在西昌卫星发射基地搞建设,唯一联系的方式是信件,保密单位的地址一般都是说多少多少号邮箱。两年多未回家的父亲,终于回到了家乡探亲,走到门口,却看到门外的石凳上坐着个两岁多不认识的小丫头,还是光头。父亲问,你是谁家孩子,小丫头扭头喊着妈妈,跑进去。父亲很诧异的跟进去,正在做饭的妈妈,才说,这个是生的女儿。这个光头的女孩子,就是我的姐姐。在家的日子 ,在母亲断断续续的说话中,父亲才知道,原来两年多里。他给家里邮寄的生活费,母亲一分钱都没收到过。母亲从嫁来后,没有工作,也更谈不上收入了。母亲的到来,解放了大伯媳妇,大伯给大娘找了份零工做,而母亲就接替了大娘的工作,照顾奶奶,还有给一家大小做饭,洗衣,收拾家务。每次吃饭都是按人头称米做饭。大部分时间,饭是不够吃的,等大家吃完上班走了,妈妈剩下的只有锅巴加点米汤煮煮吃,有了姐姐了,更是不够吃了。有时候饿得妈妈抱着姐姐坐在巷子口,压面社的晒面场里哭,有时候半夜起来,舀半碗泡菜水喝。妈妈每次说起这里,都会玩笑着说,都以为嫁了个城里人,没想到城里人连饭都吃不饱,还不如农村人,在农村里,我自己种点菜,养个猪,吃的不好,但也没饿过肚子。
家里的现状,母亲和姐姐过的日子,父亲断然决定,离开。一床被子,一个大包袱,就是全部的家当。从此,离开了故乡,来到了陕西定居,一直就扎根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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