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之二:腹有诗书气自华(云想衣裳)
大观园之二:腹有诗书气自华(云想衣裳)
大观园之二
腹有诗书气自华
文编:云想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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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漫步红楼,对那些金钗们的张口即出信手拈来的才情佩服之感叹服之慨,日雕月琢铭心刻骨;想来自己对古诗词原本就是热爱有加,现在看到诸如黛玉宝钗湘云探春宝琴等等金陵金钗女子吟诗作赋就像和平常说话一样轻松随便,但是她们却没有放松对诗词韵律的要求,其中说到关于怎样押韵,押什么样韵都是极其容易的事情,好像吃了一口饭然后喝一口茶那样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何来我今天如此这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啊。
红楼诗社,首推当然林黛玉,无论是做诗社写诗,还是平常的寂寞消遣之作,均是潇湘妃子独占鳌头,独领风骚。海棠诗社限韵十二首菊花诗,林黛玉随意取下三个题名,即作【咏菊】: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笔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问菊】: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淡者,解语何妨话片时。【菊梦】: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登仙非慕庄生梦,忆旧还寻陶令盟。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海棠社主李纨力推林黛玉的这三首诗为第一第二第三,黛玉笑云:这样的诗,要一百首都有,真正是一个诗囊了!
另外黛玉的【葬花吟】不愧为一个情境交融的巅峰之作了,而她与湘云上元节在凹晶馆即兴联诗的一幕,也成了二位诗神一般的人儿最最叫绝的经典之作。所以叫绝,是因为她们的联诗并不是常人的格式,而是每人各说两个半句,一个半句是自己的应对,依对方的韵景而联,下一个半句是自己出题,让对方再接。如黛玉起首:三五中秋夕,而湘云则联: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黛玉接:匝地管弦繁。几处狂飞盏…….而且她们一边联,一边还要引经据典地挑剔一下对方的毛病,哪里说得好联得妙,都要及时说出来。试想,如果没有十分了得的文化底蕴,就是有才也不能急对啊。临危不惧,急中生智才是以不变应万变的聪明之举呢!
后来大观园日渐没落重设桃花诗社,且不说林黛玉的一首‘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泪痕’,就看得宝玉心痛神痴直直地滚下泪来。后来填的柳絮词【唐多令】更是把一阕‘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逑。漂泊亦如人薄命,空缱绻,说风流’演绎成了名篇,让真假富贵闲人叹为观止!
再来说说这诗社里唯一的‘国宝’贾宝玉吧,虽然他在其父辈们的眼中是一个纨绔子弟,对于读书写字之类不很用功,可是,他写起诗来也还算是有板有眼的。他刚搬进怡红院时,就写了春夏秋冬四首即事诗,也曾留下了‘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我嗔’,‘琥珀杯倾荷露滑,玻璃槛纳柳风凉’,‘松影一庭惟见鹤,梨花满地不闻莺’等等佳句。而在大观园省亲院刚刚建成时,贾政一心想试试儿子的功底,宝玉当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却一鸣惊人,为家父挣得了不少的脸面;虽然贾政当面还是恨铁不成钢地责骂,可是后来大观园各处的门联,都是采用宝玉的即兴之作,不能不说是他的一次创举。这次的面试,虽然宝玉大部分是引用先人的诗作来熏染自己的文采,可是他对古代诗书的精通也是略见一斑了。况且‘编新不如述旧,刻古终胜雕今’,但凡一些有气势的诗句,都是要用点典故,引一些历史来佐证,那才显示一个文人博古通今饱览群书的资质,那么你写诗便能一蹴而蹴,‘吟成豆蔻诗犹艳,睡足余醾梦亦香’了。说到此,想起对于宝玉最初出场的描写,‘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倒是不以为然了。斯言何以绝对,个人自有短长,果然无一是处,曹老拟他何妨?!——此为离题之话了。
另外书中多次写到贾府一大家子在一起游园赏景对诗句,喝酒划拳行酒令,无处不显示一个书香门第的气盛,如此尔雅,如此随意的信手拈来,当真是现代电子商务化的年轻人所望尘不及的啊!我不知道别人看红楼是什么样的感受,我只知自己的主线便是扑捉其中写景吟诗的佳境,读到‘与我心有戚戚也’的诗句,更是暗然拊掌,拍案叫绝,亦或者有‘悠然心会,妙处难于君说’之神情。忽喜忽忧,自不在话下了。
说起红楼梦中写诗,其中不能遗漏的一个人便是香菱(甄英莲)了。香菱原本出身中庸之家,还可识得二三个字眼,后来被人拐卖,就荒废了学业。她随薛姨妈等来到贾府,便对黛玉湘云等人的诗才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就借书回去,不分昼夜的研习写诗的诀窍,以致到了废寝忘食之地步。香菱苦志学诗,精血诚聚,日间硬拼不出,竟然连梦中亦念念有词,见其如此神魂颠倒,宝钗看不过意,乃说,“做诗不论何题,只要善翻古人之意。若要随人脚踪走去,总是字句精工,已落第二义,究竟算不得好诗。”
林黛玉却这样与香菱说诗:“做诗是什么难事?不过是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对仄声,虚的对实的,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可见,写诗在她们的眼中,好似家常便饭,不过尔耳。而在我的内心,却有点想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熏陶,也曾期翼着有朝一日能挥洒自如地吟诗作赋,达到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修为。
我虽不至于香菱一般的走火入魔,却也是总不离一种境幻太虚的梦境,总是幻想着自己的前世是不是就是一个能歌善舞吟诗作赋的歌女,也许我的出身卑微,可是我的才艺却无人能及的高超,我可以和成吉思汗豪饮,可以和四大才子唱和,可以和飞燕比舞,可以和公孙大娘论剑;也许我妖冶妩媚,却统领了天下的风骚,歌者、舞者、诗者、曲者,无不精通,我是集之大成的韬略者,我是谁?我并不知道,因为我压根就不存在,可是那个梦想却从来未绝——我愿意自己一直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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