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好政策赞声载道，有对策官场消遥（高山流水）

[何方86]

高山流水你好！你的长篇小说我连看了好几章回，写得不错。你能向文学家鲁迅学习，借手中的笔，抨击了当今社会上一些有悖于社会，有悖于人民，挥霍乱用国家政府给予之权力，过着腐败迷离，纸醉金糜生活的官僚。揭露了某些“贪官污吏”的丑恶嘴脸。高山流水老师你辛苦了，谢你啦！

[高山流水]

第二十回

好政策赞声载道，有对策官场消遥


作者.高山流水/编辑.琴心

高考改革了，全国将原在七月的时间统一提前到六月七、八两天，据说是本届政府考虑到赤日炎炎似火烧的伏天，灾害性天气也较多，不利考生，为了考生和家长的利益改的。考试时间一提前，学校的各项工作便得在五月底完成。严格副校长，五月下旬来寻康强说：“李校长，李虎和张静已经回来，俩娃不愿意留在学校，说要回家自修。”康强说：“这不行，万一有变化，咱一切努力都泡了汤。今天咱俩就去把两娃接来，每人安排一个独立宿舍，生活让教工灶特别照顾一下。”说完俩人便开了车，备了两份大礼盒，先到灵召乡云塔村接李虎，将学校的安排说了，一家人自是欢天喜地，送李虎上了车。再到长扬乡张庄接了张静，张静说父亲在外打工未回，家里只有母亲一人，康强说：“夏收和高考，哪个更重要？家里的事你现在别管。”掏出二百元给了张静妈说：“娃一生事大，成绩差一分就上不了清华，北大！”张静妈忙说：“让娃立马跟你去！”严格帮着张静提了书。张静妈送三人上了车。回到学校，安顿好这两个重点学生，手机响了，康强听是桂花声音：“娃的事怎办呢？莉莉整天上网，我也说不听，你不回来，这还像个家嘛？”康强说：“你就甭管了，有我呢！”
时值非典，省上要求考生在原校不动，监考全面调换。好在教育局有二十九个中层干部，每校也分得四人一组，巡查也人性化了许多。为了避免影响考生答题和防非典，巡查人员轻易不得进入考场，县招生办只在招待所依了惯例为五大班子的领导和相关部局长包了房，也不安排巡查，张开放局长陪着李瑞和袁刚分别到各考点转了两天，不进考场，只隔着窗子看了一遍。
仁寿的夏收是从流沙河的出山口开始的，应了白居易当县尉时对黑水峪口的生动描述：“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双休日，天生想着已上了初中的儿子学习不刻苦，便和妻子商量想让儿子感受一下生活。妻子拿了阳伞，天生抄了《观刈麦》，一家买了水果、饮料，乘车来到山口。却无论如何也寻不着：“姑妇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岗”的情景，而这情景十几年前天生在夏收时仍是体验了的。田野里忙着的是收割机，好不容易见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弯着腰在割地畔没割上的麦，正要引了去看，却见那人收了镰刀要回，全没了“足蒸署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的农人。天生拿出《观刈麦》让儿子读，儿子靠在妻子的阳伞下，漫不经心地读着。天生却回想起了一九九八年那次夏季农业费税征收的情景：那个严重小儿麻痹的男人见工作队来了，翻后墙逃跑时掉进茅坑，傻女人木呆地看着，家中一贫如洗，只有新收的六七百斤麦子。傻妻的生育能力却强，两胎生了三个，孩子们小，见父亲掉进粪池，吓的躲在门后哭。当时教育局工作队无人伸手相助，是天生自己拉了上来，有人玩笑说是自己的亲戚。当时没有作为，真是“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当时这家是征费（税）钉子户。以当时家境和多年累积负款，别说“家田输税尽”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足以抵税（费）。真正是世纪巨变，本届政府亲民，先是免了费，接着对农业实行补贴，听说还要进一步在全国免除一切税费，农民实行零负担。仅仅四五年时光，农村就安定下来，人们少了负担，村村的怨骂转而有了对共产党的赞扬。天生感悟着社会的巨变。妻子在一旁给孩子解读着“复有贪妇人，抱子在其傍。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说：“我们小时，跟着生产队的拉麦车，眼巴巴地望着能掉几穗麦下来，一群小孩就争抢着。情况虽不相同，根源却是一样：拾此充饥肠”。
回到家，天生让儿子写一篇观后感，自己坐在书桌前记下了这天的心得《政策好》。
政策好，亏有一帮好领导。农民养活众官僚，历朝历代税不少。今朝开天又辟地，一切赋税全免掉。农业得以解放了，九亿农民唱赞歌，社会必定安稳了。
阳光照，盼着全国发展好。城乡人民平等时，中华才算一统朝。人人平等有民权，奸贼才难混于朝，国正才能天心顺，振奋雄狮吼声高，龙腾宇宙才逍遥。
后边续着杰斐逊总统1801年首任就职演说辞中的一段话：“同胞们，让我们一心一意地团结起来。让我们恢复社会的和谐与友爱；因为没有它们，自由甚至生活本身，就将成为枯燥而无味的事情。让我们仔细想想，那些使人类长期流血，受苦的宗教偏见，已经被我们驱逐于国土之外。如果我们让政治上的偏见存在，使之成为与宗教上的不宽容一样的专利与邪恶，就会造成同样的痛苦与血腥的迫害，那么我们努力所得到的成果就差不多付诸东流了。当旧的世界处在痛苦和动乱之时，愤怒的人在挣扎着想通过流血和战争寻找他们失去已久的自由时，毫不奇怪，这种波涛般的骚动，甚至会冲击到遥远而和平的彼岸。
最后写道：愿中华巨轮红旗不倒，换掉残旧腐蚀零件，凯歌高奏，社会主义好！
高考成绩下来了，李莉的成绩高出来第二批本科分数线30分以上。桂花高兴地向黄启明报了喜，黄启明却高兴不起来，高考那天上午，他亲眼见李莉在上网聊天。一生不做亏心事的他，怒而不能做声。康强一年多来，态度的变化，加上外边的风言风语。这位思想还停留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老人，心中时常涌出一股担心，他为桂花的未来担心，为李莉的好逸恶劳担心，更为这个家庭的稳定担心。甚至后悔当初依了桂花，利用权力拉郎配。今日才尝到了两人地位变化而带来的不平衡。而自己已无当年勇，无力保护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焦尚中学也有了跻身全省前一百名的两名考生。人们便翘首盼望着高考的录取通知。
康强拿了成绩册，先后给李瑞、袁刚报了喜，袁县长叮嘱康强：“今天你让袁慧来一下，”康强问：“有啥事？”袁刚说：“袁慧求我给她兄弟找个事，我想跟她商量一下怎么办？”康强不便再问。回到学校告知了袁慧，袁慧立马就要去见袁刚，康强却拉住袁慧说：“别有了新宠，忘了旧情。”袁慧不悦说：“把你伺候了一年多，落了个啥？晚上你一回家，还不是我一个人孤独着。今日是正经事，你倒吃起醋来了。”康强只好松了手，袁慧却上来抱着康强亲了一口，拧了一把康强的脸，说：“谢谢你这么在乎我，我回来再找你算账。”打扮停当，却要康强送她去，康强也怕袁慧吃亏，就开车送袁慧到袁刚办公室前，袁慧却让他先回去。康强正想发作，却见袁刚出了办公室招呼袁慧，康强只得笑脸和袁刚打了招呼。袁刚向着康强说：“今日我和袁慧有个私事，你就让一会儿吧！”康强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我是来找李书记的，袁慧要坐顺车，才捎带来的，你们谈。”告辞后开车进入县委院内，也不下车，只躺在车内生闷气。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憋闷的慌，就用手机给袁慧打电话，打了三次袁慧总是不接，色胆涌动，直奔了袁刚办公室。敲了门，等了一会儿才见袁刚一脸恼怒来开，康强忙陪了笑说：“袁慧的事办完了没有？我要回学校，不知她想不想一起回去？”袁刚见是康强也忙换了笑容说：“袁慧说她弟想走公务员的路，我给人事局和乡镇领导打招呼，材料你办，越快越好。”袁慧知康强不放心，忙说：“谢谢袁哥的关心，我还有事，先和李校长回了。”袁刚送走二人，返回里间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觉得袁慧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不黑不白，不胖不瘦，不高不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得体，便觉得便宜了康强，总有一日自己占有了才好。
康强铁青着脸。袁慧坐在车里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回到学校，袁慧脱了长裙换上短裙，睡在康强里间床上。康强停好车回来，袁慧让关好门。康强却不理，袁慧只好起身下来反锁了门，要抱康强，康强却避了。袁慧一时间流下眼泪，哽咽着说：“你把我拉出苦海，你是我的爷。但我不是石头缝子崩出来的，我还有父母兄弟，人家袁县长看在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的份上要帮我，你就吊个脸，好像把你家牛拉去了。我是个人，又不是你养的狗，难道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康强见袁慧真伤了心，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便来抱了袁慧到自己床上。袁慧只是哭，任他摆布，却全没有往日的主动。康强脱了袁慧的丁字短裤时曾有冲动。但袁慧一动不动，一时竟有了奸尸的感觉，便也无趣了，只好搂着袁慧，用舌头为袁慧舐了眼泪，安慰着说：“你不该不接我的电话。”袁慧说：“你啥时给我打过电话？”忙从包里寻来电话一查，真有康强打来的未接电话。这才破啼为笑说：“对不起，我把手机忘带了。”康强也知是误会，两人这才重拾旧欢。正在兴头，桂花打来电话，要康强带李莉去见父亲。康强回说正忙着呢，晚上回来再说。袁慧也不问，只抱着康强不放手说：“今天晚上你得陪我。”康强说：“你先忍一下，我还得应付一下这个老顽固。”袁慧知是说黄启明，本意也是试探康强今晚在学校不在。知康强要回，便安了心。
吃过晚饭，袁慧见康强已回了家，这才给袁刚打电话。袁刚说正在陪人吃饭，让袁慧到招待所来。袁慧找着李丽在101房间说了一阵闲话，袁刚来了，袁慧说：“我和袁县长说会儿话。”李丽退了出去。
袁刚掏出辛卫送的套房钥匙给袁慧说：“东仁巷甲栋中单元三层西户，今日是你的了。”袁慧愣了一会儿，缓过神，才知袁刚拿的是单元楼的钥匙，是给自己的，便抱着袁刚激动地哭了。袁刚安慰着说：“仁寿这么大，还没你一家的安身之地？只要有哥在，你放心”，说着手伸入袁慧的短衫内。袁慧不避，却贴着袁刚耳边小声说：“这个李丽是康强的人，这里不方便，咱们出去吧。”袁刚说好。你朝学校方向走，袁慧先出了门，寻着李丽，告辞了说要回学校，随后袁刚开车在半道上载了袁慧掉头向西，进了红河谷。
李创当了人事局长，把袁慧的弟弟招了干，安排在结楼乡当了民政助理。一石三鸟，一是还给袁慧的一个人情，二是顺了县长的意，三还可以在康强面前落个好。一个山里孩子一步登天成了手拿金饭碗的国家干部，在袁慧的亲自带领下于六月底上了班，袁慧照着康强的意思，向袁刚县长要了车，县长专车亲自送来，全乡上下自是不敢怠慢，当晚在月季园请了书记乡长一行十人的客。袁慧去结账，书记田培青说：“账已结了，今天来首先要感谢你赏脸，肯把兄弟放在我手下。”袁慧说：“今天无论如何我做东。”说着拿出一沓百元钞票要给书记，培青红了脸说：“太看不起老兄了。”袁慧只好作罢，对兄弟说：“今后在田书记手下一定要努力工作，给乡领导争口气。”乡长搭话说：“钱是个啥吗，回去我就签报。咱们能在一起，就算个缘份，以后还常有用得着你的时候。下学期我儿子就要上高中，恐怕是考不上的，到时还得你帮忙。”袁慧说：“别说你孩子学得好，就是考不上，到时也亏不了你，只管来寻我。”这时袁刚来电话，问事办得怎么样了，袁慧说：“乡领导非常重视，安排的很好，这会儿全乡领导都在场。”袁刚让把手机给田培青说：“田书记，这娃的事就托你了。”培青早晨见是县长的专车送人来，这会儿又接着县长电话，知袁慧的根深。忙表态说：“把娃放在我这儿，你们就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培养。”县长那边让把电话给袁慧：“今兄弟上班了，你和司机一起回来，我们到月季园一起庆贺一番，顺便看一下你的新家。”袁慧知是县长要求回报，就笑道：“客我请，新房是你的，我是你的仆人，主人要住，先容我收拾一番。”说得袁刚高兴起来说：“我不想吃什么海珍海味，只想吃人肉馒头。”袁慧笑了说：“这个以后管你够！”袁刚却说：“只是今日想得慌。”袁慧说：“我立马就到。”恰这时康强来电话询问兄弟安排的如何，袁慧答到：“亏你弟兄们关照，万事如意，今天晚上咱得请客，好好谢谢他们。”康强要袁慧回学校，袁慧说要陪兄弟买些生活用品。
留下兄弟，袁慧告别了乡里领导，乘着县长的大奔回到县政府，打电话联系袁刚，袁刚让别下车，回头给办公室主任说了自己要下乡，就上了车。袁慧问去什么地方，袁刚说：“吃什么都不香，只是想玩一会儿。”袁慧对司机说：“到眉坞岭温泉山庄。”
这眉坞岭温泉山庄是关中新开的一处高档消费场所，传说曾是董卓金屋藏娇的避暑山庄，单是那百元门票就吓退了一般的客人。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二十八处独立小别墅，日租金是两千元，常显不足。这天是星期一，相对人少，袁慧在总台要了依山傍水的红楼——紫香阁，安排县长躺下，塞给司机伍佰元让其自由消费。袁刚说：“明天早晨九点准时接我，手机24小时开机，以便随叫随到。”司机知趣，另寻了宾馆住下，自讨消遣去了。
袁慧要拉袁刚去打高尔夫，袁刚心里急着要得到袁慧，便拉着袁慧坐在自己身旁说：“我饿了，要吃包子。”袁慧搂着袁刚亲了嘴说：“我几天没洗澡了，包子都馊了。”袁刚说：“饥不择食。”袁慧说：“好哥哩！从今儿起我就是你的人，保你饱，让我们一起洗个澡。”袁刚答应了，袁慧按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按钮，原来这紫香阁的浴室和卧室是一体的，中间用粉红幔布隔开，电动按钮一按，幔布徐徐打开的同时冲浪浴缸便自动喷水。袁慧是几天前和康强一起来住过的，袁刚却是头一回，觉得比省城的还高档，便起身脱衣裳，袁慧去帮，袁刚却要袁慧先脱，袁慧也不推辞，一件件脱去衣服，袁刚痴盯着，就像观看打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的精美包装，当褪去最后一件“丁”字短裤，袁慧摆了一个T型台上的侧身造型，展示自己绝美的身材，袁刚象疯了一般扑了上去。
这一夜是袁刚最难忘的，他甚至感谢上天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认识这世间尤物。袁慧知道自己的命运又有了新的转机，康强打电话来，袁慧便关了机，多次联系不上，康强心里烦，便去找慧丽，恰书记回了省城，慧丽也想享受一下康强，便留康强过了夜。
听说县政府要盖办公大楼，陈强便邀康强去找财政局李高社局长。李局长说：“真人面前就不说假话，钱有了，只够盖一座办公楼，盖政府办公楼是肯定的。书记要亲自挂帅任基建总指挥，县长不让，经市上协调，规划由县委做，招标由县政府牵头。”陈强心里有了底，却说：“年初给季军家盖房是你二位的人情，这次你们得帮忙。”高社和康强齐声道：“这个自然。”康强知道李瑞的让步是因为世纪大道工程市里答应给两千万，工程总指挥是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