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碎片（三）（沙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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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前半部分主要是通过人物对话，推进故事情节向前发展，后半部分抒情叙事并举，情节在向前发展，男女主人公命运发展趋势不可预料，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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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yanju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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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碎片（三）（沙南）
一地碎片
文∶沙南/编∶叶的奉献
三
姜宝春打开了房门，堵在了门口，对郑佳惠说：“佳惠！你可真是的，咋还真的来了呢？”
郑佳惠一笑说：“怎么？不欢迎呀？就让我站在门外了？瞧你那副德性，我来还能吃了你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告诉你吧！我是来帮助你的。你该咋谢我呀？”
姜宝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那就进来坐吧！”
郑佳惠说：“这就对了嘛！哪有把恩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呢？”
郑佳惠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客厅，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姜宝春说：“怎么这么乱呀？你看，你这个家要是没个女人能行吗？”说完，她放下背包，就像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似的，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来了。一边忙活还一边用眼睛的余光不停地扫着姜宝春。
姜宝春坐在沙发上，看着郑佳惠忙碌的身影，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忙完了，郑佳惠说：“走，我带你吃饭去，给你改善伙食，打打牙祭，吃西餐？还是中餐？都你说了算。”说着，就一把抓起了姜宝春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姜宝春说：“还是算了吧！我们不要这样了。我俩总粘在一起，叫人看到了说三道四的不好。我已经无所谓了，可你得注意点影响呀。你是有夫之妇呢。”
郑佳惠瞪着眼睛说：“怎么？你铁石心肠呀？难道你把我们以前的那段感情都忘了？你就愿意这么窝窝曩曩地过你的后半生吗？宝春！醒醒吧！快为自己想想吧！跟我还来这一套，你不觉得挺没意思的吗”
姜宝春说：“我看该醒醒的不是我，而是你！我不想再破坏你的家庭了。佳惠！你就听我一句劝吧！让我们作一对好朋友，要是有来生的话，我们再作夫妻吧！”
郑佳惠带着哭腔说：“不吗！既然今生老天叫我遇见了你，那我何必去等到来生呢？我才不那么傻呢！这回我的决心已定，我要和吴欣雨离婚，告诉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到时候我就死给你看。你好好想想吧！”
郑佳惠说完，生气地一跺脚转身走了。姜宝春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半天才醒过神来。当他站起来，追出门的时候，郑佳惠早已无影无踪了。
回到屋里，姜宝春重新坐在了沙发上，想着郑佳惠对他说过的话，沉思了好久好久……他突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第二天上午，他就去了一家房产中介所，他要办个登记，把房子卖了。说明来意，他填了一张表，就匆匆地向车站走去了。
为了躲避郑佳惠的纠缠，姜宝春去了乡下的二姨家。姜宝春的爹妈死的早，是二姨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的。他对二姨特别有感情，他想这次离开，还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见到二姨呢。他买了两只二姨最爱吃的沟帮子烧鸡、四瓶二姨最爱喝的北京二锅头来跟二姨道别。当他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突然出现在了二姨的面前时，二姨扳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心疼地说：“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啦！唉！熬来熬去，到头来她还是走了。这几年，你可瘦多了。瞧！都有白头发啦！天不遂人愿呀！孩子！快坐下，告诉二姨，今后有啥打算呀？这居家过日子一个人可不行呀！还是早点儿找个伴吧！这岁数越来越大了，遇着个生病长灾的没人照料哪行呀？二姨是过来人，见的多啦。该找就找一个吧，别硬撑着啦，有合适的没？”
姜宝春挨着二姨坐下来，笑着对二姨说：“萌萌这才刚刚去，我还没顾上想那事呢，我得先找份工作，否则，我怎么养人家呀！二姨，我这次来，就是向你告别来的，我打算去南方闯一闯去，这几年我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换一种生活，换一种环境，也许会更适合我。现在我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了。清手利脚，无牵无挂的，我决定了，去南方闯一闯。”
二姨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咋随意你就咋生活吧！二姨不拦你！去了那边如果不如意就回来，难道这里还容不下你呀？”
姜宝春说：“放心吧二姨！不如意，我肯定会回来的。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呀。”
二姨说：“你坐着，我去给你大表哥打个电话，叫永志回来陪你说说话。我到村小学去开个会，今天是教师节，学校早就通知了，要把我们几位退休的老教师，召集在一起，开个座谈会。”二姨打了个电话后，就走了。不一会儿，大表哥永志就回来了，永志原来是城里一家鞋厂的技术员，退休后，被镇里的一家鞋厂聘来做了技术总顾问。
大表哥永志听了姜宝春要走的消息后，大为不满。他说：“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咋还和年轻人比呢？干脆打消这个念头吧，哪也别去了，不嫌弃的话，就到我这鞋厂上班吧，别看咱这是镇办的小厂，但效益可观，工人的工资一点都不比城里人拿的少哟。”
姜宝春对大表哥永志说：“我去意已决，你就别劝了。不过这话得说回来，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在外边混不下去，回头你可别拒绝我呀，得给我口饭吃呀！这些年我的家庭情况你也清楚，萌萌这一病，已经折腾的没啥积蓄了。”
大表哥说：“看你说的，我敢吗？我要是那样做的话，你二姨还不得把我给揍扁了呀。你忘了？小时侯，我们哪样不都得让着你呀？有一次，我和你抢鞭炮，你哭了，跑到我妈那告了我的状，晚上当我脱光了裤子.的时候，你二姨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顿大巴掌，疼的我只求饶。那时，你可是咱家的宝呀。谁敢惹你呀！”
姜宝春笑着说：“是呀。那时我在你家里，就是小皇帝。我忘不了二姨对我的好，如果没有她对我的呵护，没有你们几个表哥表姐的关心，爱护，我的童年不知要遭多少罪呢。你们一家对我恩重如山，我忘不了！说一句谢谢轻薄了你们的恩情，将来我混好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你们，尤其是我二姨！”
永志说：“唉，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一晃我们都老了。真快！人呀，不尽混，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人老了的时候，没病没灾的比啥都好呀！至于钱吗，够花就行了。所以我还是不赞成你去南方，那地方你能生活的习惯吗？再说了，人生地不熟的，有个事帮忙的人都没有。去了那地方，多让人惦记呀？你二姨知道这事儿吗？”
姜宝春说：“知道。我告诉她了。她没有阻拦我的意思。可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听了我的决定后，我发现她的眼圈都红了。”
永志说：“宝春！该说的话我可都说了，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拿。到了那边有什么困难就打个电话。”
姜宝春含着泪说：“大表哥，我会的！”
吃午饭的时候，姜宝春的二姨终于回来了。她一脸兴奋地晃动着手里拿的被罩说：“会上发的奖品，还准备了午餐呢，我和校长打过招呼了，说家里来了客人不在那吃了，下回吧！”
姜宝春说：“看你二姨，我也不是外人，你客套啥？百年不遇一回，你还给推了，多可惜呀！”
二姨乐呵呵地笑着说：“几年没和你在一起唠家常了，心里急嘛！再说啦，你这一走，还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回来呢。二姨惦记你呀！再不陪陪你，二姨这把老骨头还不知哪天一口气上不来，就蹬腿上西天了呢。宝春呀！现在二姨是看一眼少一眼啦！土埋脖颈的人啦，该上阎王爷那报到去了。”
姜宝春忙说：“二姨！我敢说，就凭你现在的心态和精神劲儿，准能活到九十九。”
二姨说：“别给我戴高帽，唱赞歌了。跟二姨还来这一套？别说啦，吃饭吧！”
饭菜是大表嫂特意为姜宝春做的，纯农家风味，是姜宝春小时候最爱吃的——煎饼合子、大葱炒鸡蛋。
姜宝春一见，食欲大增，抓起一张煎饼合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这煎饼合子真香。”
永志不高兴了，板着脸说：“吃两口尝尝鲜行了吧？咋还吃起没完没了呢？喝酒呀！”
姜宝春说：“要喝你喝吧！我是坚决不喝的！这煎饼合子烙的多香呀！几年没吃着了。有这，谁还喝酒呀。”说着，伸手又拿了一张。
永志瞅着妈妈求救似的说：“妈！这样不行吧？不能让宝春坏了咱家的规矩呀！这俗话说的好：‘没酒不成席’。他这一口酒不动，光顾了吃，这叫啥事啦。”
姜宝春忙说：“大表哥！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咱也不是外人，这不和我自己的家一样吗？别忘了，我也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呀！”
二姨说：“都不是外人，你们哥俩就别争了，随宝春的便吧！”
永志不情愿地对妈妈说：“就你，从小就护着宝春，大了还是这么护着他，这种待遇我们可从没享受过。”
二姨说：“就你逞能，小时挨的揍还少呀？怎么老没记性呀？一个从小没妈的孩子，我不护着，那他还有的活呀？”
永志吓的一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不敢吱声了。
这顿饭，姜宝春吃的哪个香劲儿就别提了。饱餐完了，姜宝春对二姨和大表哥说：“你们谁也不用陪我了，下午我要一个人出去走走转转，找找童年的感觉和记忆。这是沉淀在我心中多年的一个心愿了，前几年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我要把这个心愿了了，否则，走了后，我会遗憾的。”
永志说：“那好，我就不陪你了。我下午还有事儿，你就一个人转去吧！”
二姨说：“转可转，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姜宝春说：“放心吧二姨，我会早点回来的。”
姜宝春独自走出了二姨的家门，然后，向离村不远的卧虎山方向走去了。他要看看卧虎山的秋色，领略一番大自然的风采，重温一回童年的乐趣，把稚嫩的情感寻找……
山还是那座山。远望——松林葱郁，峡谷幽深，茫茫苍苍。
虎还是那只虎，远望——那只硕大的卧虎正熟睡在秋野里，给小村带来了安宁、带来了平静。
走进山坳里，姜宝春凭着模糊的记忆，沿着一条狭窄的小径，向山里攀走着。路边结满了果实的山枣树，伸着带刺的枝条，不时地拉扯着姜宝春的衣襟和裤脚，像是在向他询问：还记的我们吗？你小的时候，还摘过我们的果子呢。姜宝春顺手摘了几颗果子，放到了嘴里咀嚼，立时，一股久违了的涩涩酸酸的滋味，涌进了肺腑，流进了心头。姜宝春突然想起来了：当年为了能吃到它们，曾经挨过它们多少扎呀！草丛中的蝈蝈儿听到了他的脚步，一下子就停止了鸣叫。仿佛在抱怨他的到来：哪来的陌生人呀？真不懂礼貌，没见我们正在举行庆祝丰收的音乐会呢吗？姜宝春停住了脚步，等待着蝈蝈们的琴声再次弹起，果然，不一会儿，那蝈蝈们就忍不住寂寞了，又接二连三地弹唱了起来。刹时，山坡上歌声一片。
山风夹带着谷香，暖暖地从姜宝春身边刮过，那沁人心脾的气息，沉醉了姜宝春的心。姜宝春深深地吸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久违了，我的卧虎山！久违了，我的大自然！久违了，我的童年感觉……
要说，这里的一切，对姜宝春来说，都不陌生。童年这里曾是他梦的天堂。春天他曾在这里挖过野菜；夏天他曾在这里割过猪草；秋天他曾在这里拣过蘑菇；
冬天他曾在这里砍过干柴。姜宝春站在山路中，回忆着儿时的过往，歇了会儿，就又向山上走去了。
卧虎山的山顶，有一个石洞，供奉着一尊石佛。儿时，他曾多次来这里玩过。山洞里冬暖夏凉，进去可舒服了。他这次来山上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拜一拜那尊石佛。因为小的时候，他曾听大人们说过：拜了石佛就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些年，生活不顺，事业受挫，于是，便产生了这个想法。在他离开故乡之前，一定要看看二姨，一定要拜拜石佛。其实姜宝春并不是一个佛教徒，可他必定也是一个不能脱离凡尘的俗子呀！他能脱离凡尘吗？不能！所以，他选择了上山拜佛。当他气喘嘘嘘地走上了山顶，站在了那座古庙门前的时侯，他的眼睛一亮：眼前的洞山庙已是今非昔比了，曾经破败的山门，现在早已修缮一新了。站在山门前，极目远眺：附近的村庄尽收眼底，他向守门人买了一张5元的门票，走进了山洞里。
洞内温凉适中，清香袭人。那尊硕大的石佛，依旧端坐在高高的莲花台上。它慈眉善目，面带微笑，仿佛在向朝拜者释放着一种关爱。姜宝春跪在它的面前，诚心诚意地向它磕了三个响头，默默地向菩萨许下了自己的心愿：求菩萨保佑，此次南下，顺风顺水，一路平安……
拜完了菩萨，姜宝春在洞里漫漫地转了一圈，便出了石洞，向山下的二姨家走去。
当他走到了村头时，手机响起来了。他一看号码，是郑佳惠打来的：“咋回事儿呀？打一回不在服务区！打一回不在服务区的！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你现在在哪里？”
姜宝春一脸无奈地说：“我在乡下的二姨家呢，啥事儿呀？这么急三火四的？”
郑佳惠说：“你真够可以的，出远门也不说一声，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有，都快急死我啦！啥时回来呀？我想你了。”
姜宝春说：“定不准呀。都三年没来过啦，我想在这儿多住些日子，这里必定是我童年生长过的地方呀，来了就不想走啦。总觉得有一种东西让我眷恋、让我难于割舍，故土难离呀！也许这就是存储在心里的故乡情结吧？”
郑佳惠说：“呵！啥时学会怀旧、学会感慨了？老了老了咋还产生了这种想法了呢？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想去就去呗，至于这样难舍吗？我突然觉得你怪怪的，很难理解。”
宝姜春吓了一跳，生怕哪句话说走了嘴，惹出麻烦来那就得不偿失啦。于是他说：“我的手机快没电啦，没别的事儿咱见面再唠吧行不？”
郑佳惠说：“那好吧，早点回来，我等你。”
姜宝春挂了电话，长长地出了口气。走进了二姨家的院门儿，二姨迎了出来，笑着说：“累了吧？快进屋里歇着去吧，你表嫂正在给你包饺子呢，是蕨菜馅的，好吃着呢。”
姜宝春说：“哎呀，二姨我不是早说了吗？你们吃啥我吃啥，不用给我单做，总这么麻烦你们，叫我咋在这呆下去呀？”
二姨说：“你不来咱还不吃饺子了呢，就算我们改善生活了还不行吗？看你这孩子，大了大了咋还见外了呢，忘了你小时侯啦？见了好吃的谁都抢不过你。”
姜宝春说：“那时小，不是不懂事儿吗？我现在要是还和那时似的，不叫你笑掉大牙呀？”
二姨笑笑说：“这话倒不假。可也不能见外呀？你啥也别管，做啥吃啥就行了，现在咱家啥也不缺，吃啥有啥啦。安安心心地在这住些日子吧，再回来，还说不定牛年马月呢。我这把老骨头，散了架子似的，说不定哪天眼睛一闭，一口气上不来，就去见阎王爷去啦，看一眼少一眼啦……”二姨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听了二姨的话后，姜宝春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可自己南下的决心已定，绝不能反悔。
二姨见姜宝春闷闷的，便说：“快屋里歇着去吧……”
姜宝春低着头，向屋里走去了。刚迈出了两步，手机又响了。这回是房产中介公司打来的，电话中说：房子有人看中了，要买，让姜宝春赶快回来。
姜宝春心说：好快呀！还不到一周呢。想到这，姜宝春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滋味，不知是高兴还是感伤。也许，这两者都有吧？掺杂在一起，绞织成了一张网，紧紧的笼罩在了他的心头上，挥不去、扯不开、剪不断……那晚上，尽管大表嫂包的蕨菜馅的水饺很好吃，可是，姜宝春却没吃出任何的滋味来。夜里躺在炕上，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老想着一些事情，翻来复去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姜宝春就告别了二姨回到了市里。他来到了房产中介所，那里的工作人员把那个买房人约来，看了房子后，那人很满意。那人的楼房既将被拆迁，挺急的。所以两个人当天就成了交。
卖了房的第三天，姜宝春就踏上了去南方的列车——去了广州。当他在轰隆隆的火车卧铺上躺了下来的时候，他才给郑佳惠发了一条短信：
佳惠，对不起！我现在已经踏上了南下的列车。虽然我很爱你，可是我们确实是不能在一起的。我们曾经伤害过我的妻子，再不能伤害吴欣雨了。为了了却这段感情，我万不得已才做出这南下决定的。我这样做也许对你是一种伤害，可我的心里却是坦然平静的，是问心无愧的。不论是对还是错，都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再见了，请多保重！
看了宝姜春的短信后，郑佳惠不敢相信，心说：他不是在骗我吧？她马上给姜宝春打了电话。可电话却说：你好，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郑佳惠拨打了几遍，得到的都是如此的回答。郑佳惠马不停蹄地去了姜宝春的家，可敲开了门一看，给他开门的却是一位陌生的女人，郑佳惠想：好你个姜宝春，怪不得你对我推三挡四的如此绝情呢，原来你已经金屋藏娇，另觅新欢了。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人。也罢，对你这种人，我还有啥可眷恋的，就算我以前瞎了眼吧，和你的那段感情，算是孽情吧！想到这，她招呼都没打一声，抬眼狠狠地瞪了那个女人一眼，就愤怒地向楼下走去了。
开门的这个女人叫刘月华，她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心想：这个女人敲开了门，见了我怎么一句话都没说，咋就变了脸呢？忙追问了一句：“老妹儿！你找谁呀？”
那话一出口，柔柔的，甜甜的，没有一丝抱怨的意思。
郑佳惠停住了脚步，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说话声呢，她的气竟消了一大半儿，心说：她的声音好甜呀，人也很有魅力，很有气质，怪不的姜宝春……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刘月华的女人，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竟轻轻地向她问了句：“姜宝春在家吗？”
刘月华反问道：“姜宝春？我不认识他呀。她是你什么人呀？你找他？”
郑佳惠说：“他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呀！你不认识他？那你怎么在这里呀？”
刘月华说：“噢！你一定是找错啦？我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呢。”
郑佳惠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你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你没搞错吧？这里是不是2单元4楼2-4-1？”说完了，她又仔细地瞅了瞅门牌号，怕自己因一时心急，而走错了单元。
刘月华肯定地说：“对呀！绝对没错！”
郑佳惠怀疑地问：“那你不认识姜宝春？”
刘月华说：“不认识呀。真的！我们是刚刚搬来的，买房的手续是我老公办的，原房主是谁我不知道呀。”
郑佳惠吃惊地说：“啥？你说这房子是你刚买的？”
刘月华说：“是呀！这还有假吗？我们有房证呀。过户手续都办完了呀！”
郑佳惠一听全明白了。她悲愤地说：“好你个姜宝春，你做的可够绝的了。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看来你这回真的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刘月华疑虑地问：“你们是……”
郑佳惠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他表妹。我找他有急事儿。”
刘月华小声地说：“原来是这样呀！”
郑佳惠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暗暗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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