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追过的女孩（危言慎行）审核：苍穹

[危言慎行]

那年冬天追过的女孩
文：危言慎行 编：撕裂苍穹




八
我一开始约她吃饭她并不肯答应，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反倒主动提起来了。
“你没什么企图吧？”我说：“想个主意害我？”
“没啊， 你想多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直到现在也是，我说：“就让你害好了，什么时候？明天晚上？”
“好。”
“那我在饭堂等你。”
我们是三个人去吃的，我、丫子、还有跟丫子同寝室的我的朋友芬妹。我们没有在学校的饭堂吃。出了校门口，走了远远的一段路。我话不多，但我表现得还算自然和活跃。这是第一次和她接触，她还是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的打扮，给我的感觉也跟一开始那样好。她总是试图跟我讲口音跟我不同的家乡话，我几乎是听不懂，就算听懂我也用普通话回答。我总有一种自卑感，跟别人不一样时我会觉得是自己错了。这是我不说家乡话的原因。
她说普通话的时候有种地方口音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是哪里的口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我说：“出来混了那么久怎么还不讲普通话？“
她用家乡话回答：“我不习惯呐。”说的时候“我”字转了调，末尾还拉长了声音。就像根绒毛撩拨我的神经，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个声音。
我笑笑，说：“不是讲家乡话才不惯吗，高中就一直讲，早习惯了。“
芬妹说：“吃什么？M记吗？“
我很自然的就说：“M记我才请不起呢。”马上就反应过来：相比起来M记也不贵，只是从小就有这样的错觉。小时候，M记的汉堡就是最贵的最高档的食物。
我又说：“别去M记吃，又贵又没营养。”
“那吃什么？”
我没回答，还是走着。
“这里吃吧。”我指着常去的一间大排档。
天气寒冷，我们在那里点了个鱼肉火锅，另外点了许东西吃。席间说了什么话早已忘记，大概不外乎高中时怎么过来的、系里面的课程学些什么、或是说说最近发生的趣事。只要是这个阶段的人，走到哪里都是这么些话题。那些问题和答案我不知问和答了多少遍。就像读小学时就讲更小那时的事，而随着年龄增长，经历得多了，反倒没什么好说的了。人就是这样。
大概由于那句不经意的话，结账的时候竟AA了，过惯了豪放的日子，没注意这些细节。回去后，我说欠你们一顿饭。心想着又多了一次接近的机会，下次记得提前到里面去付账就好了。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欠着她们一顿饭，而且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机会还了。
九
Jae对我说：“她对我不感兴趣，说没两句话就没动静了。”
“像也是，一般都是我在找话题。”
“我帮不了你了。”
“唉，好烦！我这是没事找罪受。”
“哈，你已经喜欢上她了。”
“我暂时不想谈恋爱呢，谈恋爱更受罪。”
“泡到手了再说。”Jae鄙视的说：“不谈恋爱你追她干嘛。”
“先追着，留个美感嘛。过多两年还有戏的话再谈恋爱不迟。”
“你想多了，没用的。到手了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没用。”
十
寒假回家前一天，我跟丫子说好去图书馆借书，还是在饭堂碰面。我早早就去那里坐着等了。她抱了一堆书要去还，满满一袋子，却不愿意让我提。路上仍断断续续，讲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
在图书馆里一排排书架逛过去，我说：“《飘》看不看？”
“看过了。”
“好书！看多几遍也值。作者花了十年才写出来的。”我说：“其实这里每一本都是好书，是各个时代被时间洗刷留下的精华。”她没看一眼，到另一边的书架去了。我在那里停留了一会，转过去时，她不知哪里去了。
我漫不经心一排排走过去找她，看到她时，她手里已经有三本封面花哨的书了。
我说：“一本书看封面就能辨别好坏了，这些书没经历考验，没什么好看的。这世界那么大，而生活……”
“女生就是喜欢看这些嘛。”
“经典也有漂亮的爱情故事，有血有肉有灵魂。”我说：“《红楼梦》才是好书，百看不厌。”
她还在找着。
“要看就看最好的。”我说：“有些人无药可救的，我根本懒得去说。”
她还在找。
我自己找了本《史记》，打算闲着没事时翻。她找没结果，说：“还是去借本《红楼梦》吧。”我听了一阵开心，挑了本较新的给她。
我说：“《围城》也是好书，我宿舍有，下次拿给你。”
回去时下起了雨，我没带伞，只好两人用一把，我帮她撑伞，她坚持不让我帮她提那些书。到我宿舍楼下，我跳进宿舍楼。她两手没有点余闲，匆匆回对面的女生宿舍楼。
十一
寒假里，丫子去买了林少华翻译的《挪威的森林》，这点让我高兴了很久。没事我就问她看到第几页了。我自己也花了一天看多了一遍。
Jae对我说：“《匆匆那年》我看了，还算看得下去。有一幕我感动了，自己看。”
“是吗？我去看看。”
我花了一个晚上草草的把它看完。
我对Jae说：“没什么过人之处，动不动就打架，还堕胎、三角恋什么的。人物太多，看得好累。”
“嗯，人物是有点多，我也不喜欢。”
“那么多人一人多说几句话都够成一本书了，哪还有什么闲暇刻画人物。”
“现在随便认识字的人都能出书故作蛋疼，还说什么刻画，开玩笑。这已经不算差了。”
“我要写小说的话两个人就够了，我不喜欢热闹，记名字都麻烦。”
“好！”
“那个女主角也太贱了。自作践，不值得伤感，只值得同情。”我又说：“木月还死了，直子不知比她好多少。”
“哪有得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嗯，想想觉得直子太可怜了，真的。”我说：“你喜欢直子多一点还是喜欢绿子多一点？”
“我喜欢直子。”
“我倒是喜欢绿子，一人一个，不用抢。”
“直子的形象够完美。”
“可他从没爱上渡边。”
“嗯，可我喜欢。”
“因为你的她也从没爱上你。”我一语道破。我又说：“我怎么都不懂直子为什么要死，我太怕死了，总接受不了死。”
“小说而已。”
“我想丫子了。”
“唉，我懂。”Jae说：“我比你更懂。”
十二
整个假期都见不到小丫，晚上就跟她聊聊天。长久的想象更放大了我对她的感情，拼命想却都想不起她样子。
我跟她说：“过几天再想不起我就放弃想你的样子了。”
我跟她说：“直到你有归属那天，我也就放弃了。”
我跟她说：“我要放弃时会告诉你的。”
我跟她说：“要是你真的不喜欢就不要理我，我难过几天就没事了。”
这样聊着，我把她的各种兴趣爱好、生活习性都了解得差不多了。知道她喜欢谁的歌、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歌、知道她喜欢看什么电视不喜欢看什么电视、知道她的性格轮廓、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我开始接触她喜欢的东西，朝她喜欢的方向去转变。当然，过了那么长时间，好多细节的事早就忘记了。我当初大概还记得她喜欢吃哪几样东西呢。
问题是，我总是跟她持相反的意见。在几乎所有问题上都意见不一致。那时的我不喜欢流行乐、不看电视剧、不看青春小说、做事不认真、又瘦弱得没有一点肌肉，孩子气、喜欢看动漫……就这些方面，她全跟我持相反意见。所以虽然每天在聊天，却感觉离她越来越远。现在我都忘了我当时追求的是她的什么了，也许就只是那一刻的砰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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