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29)(梦芫)审核:衣裳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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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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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29)(梦芫)审核: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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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女孩们的心事还真奇怪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
唉 算了回家吧 呵呵呵
云想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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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29)(梦芫)审核: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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歘欻地向山寨的方向跑去。
在此学习到了一个新字:欻chua,形容脚步声,这个拼音就这个字。
梦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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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29)(梦芫)审核: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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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烽火
作者:梦芫·编辑:衣裳



029:心事重重
早餐完毕,大西山绺子几乎全体出动,他们敲锣打鼓、唢呐声声,聚在鸭嘴石北面的空地上,扭起了大秧歌。他们用东北民间最朴素的娱乐方式、也是最隆重的礼仪欢送完达支队的战士们。的确,他们之间没有更多的语言,但是,这种气氛,就是一种无声的传递。
临别的时候,铁锁拉着哥哥的手,金锁的双眸也噙着依依的泪影。他俩互道着保重,话语之中更多的是出自肺腑的鼓励。
山香送了一程,停住了马。叫住了金锁,金锁在马上回过头,感觉山香像是有话要说,便问“三当家的,你还有事吗?”
山香犹豫着想问半块手帕的事,但一时找不着话题。正在支支吾吾的时候,偏巧金锁正习惯地摸了一下装着手帕的衣兜。金锁这一很自然、又很随意的一个举止,让山香的目光里立刻闪出了希望神情。她笑了笑,说:
“我知道你衣兜里装着半块手帕,昨天在船上铁锁抖落衣服时掉出来了,但不知你为什么只有半块?”山香这一句话先是猜测,然后是告诉他,最后又问。
“呵呵,没什么,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订亲信物。”金锁不好意思地告诉山香。
“订亲信物?”山香故作惊讶地问。
“是啊,只是,只是——”金锁后面的话不想说了,转身要催马走人。
“只是什么?”山香紧追后面问。
“只是,我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呢。”金锁轻轻一勒马,和山香并肩而行。
山香听了金锁的话,暗自发笑,呵呵,就在眼皮底下,还说没见过呢。山香想到这里,说:
“没见过,那你想像她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呢?”山香强止住笑问。
“真的没见过,但是,经常在想像她的模样。”金锁望着绿树茂密的枝叶间穿过的道道阳光,含着微笑极富想像的描述:
“我想,她一定是一位淑女型的女子,花容月貌,身段苗条,走路像风摆柳,笑似百灵声声,说话,说话就像这马铃,又清又脆——”金锁还在继续说。
听了金锁的一番描述和形容,山香在马背上笑得前仰后合,一不小心,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让山香这么一笑,金锁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世上有那么完美的人吗?你的娃娃亲如果是我这个样子的,你可咋办?”山香终于止住了笑声,问金锁。
“要是你这样,那我才不要她呢!”金锁高声地说,其实他下话想对山香说,如果她像你,那我还不如来取你呢。可是金锁下话还没等说出口。山香愣了一下,然后掉转马头,一踹马蹬,又一加鞭,跨下的白马扬起尾巴,四蹄踏着地上的碎石,歘欻地向山寨的方向跑去。
金锁望着山香远去的背影,也愣了老半天,然后,嘎叭打自己一个嘴巴,心想:这不明明是在说三当家的不好吗。但是,金锁就是没想到,他所明白的,只是其中的一层意思。而在山香心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被伤害理由:那就是,山香把手帕找到了,金锁也不会喜欢她。
其他的战士已经转过山头,山香的身影也消失丛林深处。金锁的四周除了巍巍的群峰,剩下的就是一眼看不到边际的绿树。于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突然袭上心头。他拽着缰绳,地原地转了几圈,感觉天空都是一片灰蒙蒙的。他从衣兜里取出半块手帕,呆呆地端详着,第一次发出一种异样的感想:是啊,这些年,一直把自己的爱情寄托在这种虚无的幻想之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迷恋会在心里根深蒂固,他在警告着自己,从现在开始,要走出这种桎梏和樊篱,去追寻属于自己的那片灿烂的阳光。
梁占民看到一心师太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的确,一心师太身上当年那些威风凛凛的样子,此刻一丝一毫都不见了,这和一秒钟之前他的想像已经有着天壤之别。取而代之的是,又破又旧的尼姑服,裹着的,是一副瘦瘦弱弱的身体。第一眼见到梁占民的时候,她举起的双手,本想合十,说阿弥陀佛。但是,这个佛门的口头禅还没出口,又将好似一层皮包着的十指放下了。双眼含着盈盈的泪珠,像有很多话要说。
一时间,梁占民也不知怎么是好,想上前拥抱着她,或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表示一下十年别后,今日重逢那种喜悦,但他这种想法刚刚闪现,又打消了。因为他怕一心师太像可慧一样,在他扑过去的时候,突然合起手,说:阿弥陀佛。
就在这个时候,他俩几乎同时开口,并且说出一句同样的话:
“唉!十年了。”
人就是这样,往往痛得越深,越无法表达。相反,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却会喋喋不休。这是自然法则,还是人性之必然,没人说得清。
一心师太看见愣在原地的梁占民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前面走。梁占民和可慧跟在后面,左转右拐向一心师太的住处走去。
在这幽静的大山深处,这座道观显得更加空寂。阳光从树隙间泄下来,将斑斑驳驳的光影映在石板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只死豹无声无息地任由人的足迹踏在上面。
一心师太迈着匆忙的步履,这一刻,梁占民才觉得可慧一口一个师太地叫着,不无道理。她的举止言行,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佛门弟子了。
“秦英,你也老了许多,这十年,真难为你了。”梁占民愧疚地对一心师太说。
“啊,是啊。”一心师太已经十年没听人这样叫她了,先是一愣,才简单地答。
山香骑在马上,一口气跑到鸭嘴石。她看见大当家的正依在石头上依旧唱着小曲,勒住了马,一拱手:“见过大当家的,我回来了。”
“来,抽几口吧。”陈聋子动了动瘦弱的身子,转过头叫山香。
“不了,大当家的,我还有点事,山寨的事儿,咱们下午再谈。”山香拒绝道。
“好吧,你去吧。这几天你也很累,先好好休息休息,山寨子的事不急。再说眼下也没什么要紧的。”陈聋子摆摆手,示意山香:“你先忙你的吧。”
山香回到了山寨,躺在木榻上,想睡又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和金锁对话的情景,特别是金锁最后说出的那些话,让她心里好难过,她好像今生今世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羞辱。是因为自己是土匪吗,还是自己不够优秀?不管怎么说,她凭直觉,自己在金锁的心中,一点位置都没有。想来想去,她又感觉,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人家。毕竟刚刚接触,世界上那来那么多一见钟情。事情是这样的,道理也很简单,但是,她总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木屋里,光线阴沉沉的,外面的阳光很明亮。她决定出去转转,于是,她一骨碌从木榻上站起身,出了大寨,信步西行,来到一条幽静的小溪边。她坐在溪边一块光洁的淡紫色的石头上,双手擎着下巴,望着涓涓细流,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哈哈哈,三当家的,一个人在这想什么呢?”铁锁淌着溪水向山香这边走来,淙淙的溪水在他的小腿上溅起一束束洁白的浪花。
“你不会猜吗?还用问。”山香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
“这回真猜不出来了。”铁锁在溪对面坐下,又凑到水边,捧起一掬清清的溪水,咝咝地喝了几口,然后又往脸上淋了淋。他从自己掀起的水瀑中,偷视着山香的神情。他突然想起了梁占民说,那半块手帕就在尚道元女儿的手中,也就是说现在就在山香手里。铁锁心想;昨天在船上,她也看见手帕了,怎么那么镇静,难道梁占民说的话有出入,或许手帕不在山香那里吧,铁锁想直接问山香,但又止住了。他想换一种方式,于是,投石问问路:
“女人到了你这年纪,就是心事多。三当家的,我想给你介绍一个完达战士,你看怎么样?”
“完达战士?不行,我不喜欢。”山香想起了金锁,就直截了当地回答。
“如果像我哥哥那样的呢,你喜欢不?”山香心想,难道梁占民了解当年的内情,把这事和铁锁说了,不然,铁锁怎么扯到这上了。山香想着,看见铁锁在那张望着等着回答,就告诉他:
“不喜欢!”
“为什么呀?”铁锁不解地追问。
“不为什么。”山香还生金锁的气,就说:“我喜欢你这样的。”
“啊?这会是真的吗?我一个山寨的小喽罗,怎么敢攀高枝啊?你净瞎说。”铁锁听山香这么一说,有点紧张了。心想:这不是黄鼠没打住,惹一身骚吗?明明是把话往哥哥身上引,没想到三当家的竟说出这样的话。铁锁感觉这话不能再聊下去了,于是,他赶紧站起身,钻进丛林,没影了。
山香看铁锁跑了,心里升起了一团迷雾,她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溪水潺潺地流着,树上的鸟儿也在不停地啼鸣,还有夏惮愀愀声,让这寂静的山野多了几分燥动和不安。她呼地站起身,像疯了似地顺着小溪向山岗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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