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庆的麻烦事(梅花君子)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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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乐乐
帖子: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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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马庆的麻烦事(梅花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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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推进了情节的流动,进展。语言富于动性,好故事,分享!
梅花君子
帖子: 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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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庆的麻烦事(梅花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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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庆的麻烦事

作者:梅花君子





这下麻烦了,真麻烦了,太麻烦了。马庆这小子,蹲在屋檐下,拼命的挠光溜溜的脑袋。这个李贵老婆,三搅九赖,就去她家住一晚上,那么巧就赶到点儿上。不可能呀,真是不可能呀。说不定那个王八蛋给她种了上,干嘛好像年糕饼子,黏糊糊贴在我身上。我就光杆一个人,穷得叮当响,你讹我能得到啥东西。我他妈给你金还是能给你银,你个傻娘们,你个笨蛋,你个二货.....
马庆想到李贵媳妇心肝都颤抖,特别是她那双眼睛,瞪起来比牛眼珠子都大,特他妈的吓人。她不急眼的时候,那眼睛还真好看,大眼嘟噜,滴溜溜转,眉目传情,让人魂不守舍。李贵媳妇屁股坐在他家炕沿上,她不敢往里坐,太脏怕脏了衣服,那真是太脏了,好几天没认真打扫了,炕席落满一层灰尘,大黑猫嗖的一下蹦到地上,炕上留下稀稀拉拉的小脚印。炕席上堆满了,脏兮兮的裤头、衬衣、脏手巾,地上堆满了破烂家具。李贵老婆指着马庆的鼻子“瞅瞅你做得好事,我他妈的两个月没来身上了,你说咋办?”马庆懵懂了,都不知咋着好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赶上女人跟他撒泼。李贵老婆不依不饶的跟他叫真章,他呀却是蔫吧的很,在他身上放一个大碌碡,都不带压出一个响屁。“我问你呢,你他妈的敢做不敢当的死种。”马庆被逼急了,忽的一下从炕上坐起来,看着李贵老婆半天,低着头掰扯着手爪子,软绵绵的说“上你家去的也不止我一个,不准是哪个瘪犊子的种,你在别处找不出甜酸,你就给我讹上,什么人,什么东西。”李贵老婆急眼了,窜过去举起巴掌就照着他脸蛋子噼噼啪啪就是两个山响的大嘴巴,这娘们下手狠重,马庆鼻血哗的一下,就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你他妈不到我家去,我能赖上你吗。我告诉你,这事你他妈的安排不好,我就到公安局告你去,告你强奸我,我让你蹲大牢。”他不敢跟李贵老婆拉硬了,恐怕那娘们真翻脸,吃苦头恐怕还得是他自己。
这下麻烦大了,就是想啥办法也不能坐着等死,得想法解决。马庆想李贵老婆到他门上折腾,无非就是想讹他几个钱花。可是他真没钱,十多天没吃肉,三十多天之前就想喝酒,就是没钱,干眼馋,没办法.....这老婆要讹他,是不是少根弦儿呀,是不是傻呀。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脑子里张跟头打把式,脑瓜子好像两半似的疼......
马庆摊事了,这是大事,闹不好就要蹲大牢。他到哪里都是孬种样,听蹲过大牢的马明山讲,在大牢里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像他这色货,到里面三天不用,就得给活啦啦收拾死。想想这些,就有一种憋不住尿的感觉。他用手拍打他光溜溜的脑门,心里在骂自己“真是孬种玩意,还没被抓,想想就啦啦尿,要是真要是过堂受审,挡不住得活活吓死!”他在努力的给自己壮胆,一次又一次,否认了李贵老婆的无稽之谈。他把那晚上的情节,进行仔仔细细的梳理,他跟李贵老婆,真的啥没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天,给李贵老婆扶犁杖蹚地,晚上在她家吃饭,喝了一瓶牛二,下地想走,趿拉着鞋,出屋门口,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他扶着门口,看着雨发愁。李贵老婆一把扯着他衣袖,客客气气说“七哥,雨这么大,你咋走,到屋里看会电视。”他还有些见外,心里咚咚的敲着鼓。他低着头说“我再外面等一会,雨小点我就顶着雨走。”他不敢看李贵老婆,红色的衬衣,有些透亮,能看见黑色乳罩,怕入了魔,支起蒙古包,那多害臊呀。李贵老婆那还是兄弟媳妇呢?传出去,让人笑话。雨没停的意思,地下水流成河,雨点好像从麻袋里滚出来的黄豆,稀里哗啦,那真叫急呀。“哥,上屋看电视吧。这雨停不了,关门子雨下一宿。”算了,人留,不如天留。
马庆坐在沙发上,呆头呆脑的看电视。院子里的水满了,都流到屋里,把柴禾都漂了起来。李贵媳妇才想起一个事,原来忘把后院的下水口捅开。她前几天,买了二十多只小鸡崽子,怕从下水口跑出去,让狗掐猫咬折耗了,才用水泥板挡死。李贵老婆怕水,家里还没雨具,马庆顾不得许多,晃荡着手电,到后院东墙角,把水泥板搬开,憋在院子里的水,忽悠一下就消沉许多。他回到屋里,浑身上下都浇透气了。李贵媳妇命令他脱衣服,他固执的不肯,大伯子在兄弟媳妇面前脱衣服,那说出去那还了得。李贵老婆急眼了“七哥,你他妈的傻呀,赶紧的脱下来,我给你好好洗洗。我他妈是老虎,还能把你吃了。”马庆一闭眼,干脆来一个瞎子尿尿全不管。
李贵老婆把李贵的衣服找出来,干干净净的牛仔裤,浅蓝色半袖,还有一条黄色短裤。马庆慌慌张张把衣服换上,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
“哥呀,这是李贵活着时穿得衣服,你不嫌弃就给你了。”
马庆一听,吓得激灵一下,头皮都感觉发炸。我的天老爷呀,你咋让我穿李贵的衣服。李贵咋死的,他太清楚了,骑着摩托车去赶集,被大卡车压死,脑瓜子压碎了。李贵媳妇得了三十万,就这样单身过日子......
李贵媳妇洗头洗脚,显得相当自然,马庆不敢正眼看,恐怕那没出息的东西,乱了自己的心情。李贵老婆也让马庆洗头,他没敢反抗,新被子新褥子新褥单,不洗头不洗脚,还真怕脏了行李。他猫着腰,要自己洗光头,李贵老婆却帮着他洗,给他揉搓洗发水,给他揉摸光溜溜的脑袋。他隐约闻到,李贵老婆那浓烈的女人香,感觉温热的乳房在他后背轻轻的摩擦。他感觉李贵老婆的洗头手法,比镇里的小曼还好。他经常找小曼洗头,偶尔也让她做按摩,多给小曼二十元,借机占她的便宜,比如拧一下屁股,大着胆儿摸一下乳房。小曼只是笑,用手打他手,骂他坏种......
洗干净了,马庆执意要在沙发上睡,盖一条毛毯就知足。李贵老婆说“七哥,沙发上凉,做下腰疼病,后半辈子遭罪。”马庆挠挠头皮,只好上炕背对背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努力睡觉。雨,越来越大,噼噼啪啪的敲打窗玻璃,一道闪电,照进了屋里,把人脸照成鬼脸,李贵老婆钻进他被窝,一声震耳的响雷,轰隆隆在他头顶上炸响,他被紧紧的抱住,他感受到了,一个女人的温热,他失控了,彻底失控了......
第二天,马庆睁开眼睛,天上还闪烁着星星,他把褥单上的手纸团揉成蛋蛋,装进了衣兜里,慌慌张张的从院墙里跳出来,落荒而逃.....

马庆觉得这事闹大还真麻烦,摊上麻烦事,而且还是见不得人的丑事,哑巴吃黄连心里有苦,还真没地方说。老马家倒是有一大户人家,叔叔、哥哥、弟弟 都有,就因为他不争气,没把日子过好,浑浑噩噩,懒懒散散,都三十八九了,还没混上个人,在家族人眼里,他这辈子就算完弦子了,想娶妻生子,那得下辈子。不行,不行,他想起来了,这事得找马德旺研究,他是治保主任以前没少管过操蛋事,男女之间搞破鞋,被抓住现行,打挠的血肉模糊,直接找到他家评理,他总是比比划划,就把事压制住。妈的,马德旺是他堂叔伯侄子,这事可咋给孩子说。实际上,马德旺比他岁数还大,可他萝卜小,长在辈上了。他得管他叫大侄儿,马德旺还的管他叫七叔。这是祖辈的规矩,谁也改不了。
马庆在正午时,敲开马德旺家门,马德旺老婆见马庆赶紧客客气气让进屋里,七叔长七叔短,到了屋里马德旺正在自个喝闷酒,酒不是啥好酒,十多元一瓶的河套老窖。马德旺亲热的把马庆拉到饭桌上,顺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就给他倒满一酒杯。“七叔,大侄儿孝敬你一杯,赶紧给我干了。”马庆一皱眉,这孩子咋跟七叔说话,好歹你得管我叫叔。马庆把这口气咽下去,这不是找人平呼事吗?说不好听话,他就噼啪给我俩嘴巴,我也得忍着。这酒不是你让我喝的吗?这酒不喝白不喝,白喝谁不喝,上敢着好事你不做,那不是傻瓜。我懒我滑我可不傻。他一仰脖,一杯酒,我的老天爷呀,一股气全闷干了,瞧瞧那熊样,假装还有点英雄气魄。马庆感觉有些上了,酒壮熊人胆。他张嘴了“大侄儿,你七叔遇到麻烦事了,这事说出来磕碜人呀。王八蛋操的李贵老婆,把我祸害惨了,硬是拿着羊肉往狗身上贴。我都委屈死了,冤枉死了,害臊死了。”马德旺笑了,满脸的褶皱都是笑容。他拍拍马庆的肩膀,哈哈笑着说“七叔,这算啥事,你再干一杯酒,我给你出道,保证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呀。”

马庆歪歪斜斜跌跌撞撞跟头把势的来到李贵老婆家,用砖头子猛力的敲击铁大门,死牙咧嘴的喊“小贱货,赶紧给我开门。你肚子里孩子是我的,我今天连你的人也要了。我他奶奶的豁出去了,要死要活给你咕噜一辈子,死死活活都要跟你过,你敢你他妈的敢吗。。”李贵老婆趿拉着拖鞋,好像猫拖耗子似的,把他拖到院里,外面围了很多人,那架势要看一场好戏。只见李贵老婆咣当一声,把大铁门关上,扯着嗓子喊“看你妈蛋看呀,老娘就当养汉老婆了,你们管得着吗?”围观的邻居们,闹一个好脸不转,满脸羞红的回到家里,掐死似的不敢再拿李贵老婆说事。
马庆躺在李贵老婆的炕上,一觉醒来太阳都压山了,他一咕噜赶忙爬起,觉得自己又做出格的事儿,埋怨起马德旺,这啥侄子,这不纯粹糟践七叔吗?本来这事就挺他奶奶的麻烦,这么一来不是更麻烦了。
李贵老婆从冰箱里拿出冰镇西瓜还有可乐,低眉顺眼的递给马庆,柔和的说“七哥,赶紧吃块西瓜吧,解解渴。中午你在那喝酒,喝得太多了,鬼哭狼嚎都不说人话,以后你要注意点身体,酒喝多了,糟践身体。”这娘们咋了,是不是吃错药了,这太阳咋还从西边冒出来了。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我不明白,今你咋对我这么好呀。”李贵老婆笑了“七哥,你不是嚷嚷吵吵要跟我过一辈子,是死是活都要过一辈子。我眼瞅着都三十七八的人,丫头在外面念书,就巴望着找一个真心对我好的。我还能给生一个孩子,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无事。”原来如此,马庆平白无故捡一个媳妇,这不是那辈子烧高香呀,真是三生有幸祖宗积德呀。他看着李贵老婆,人不丑还蛮俊的,那腰身苗苗条条,那对奶子丰满膨胀,蛮上相蛮好吗?
马庆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不相信这是真的,是不是见鬼了。他说“你是不是在忽悠我,那我开涮呀。”李贵老婆认真起来“我就觉得你人好,不像是现在这人,张嘴巴巴忽悠人,捡了便宜卖乖。你就是实在人,你肯定对我们玲玲好,肯定对我一辈子好。我还要给你生一个孩子,两个人好好过日子。”马庆乐了,合不拢嘴。“老婆老婆你真好,我要拿出吃奶的劲儿对你好,假如我对你有二心,就好像李贵一样被活活撞死。”李贵老婆赶紧捂他的嘴,接二连三吐唾沫,呸呸,想把那丧气赶走。“你他妈说啥你,我死了一个男人了,可不想死第二个了。”李贵老婆说着说着哭了,他赶紧抱住她,给她擦眼泪。“我要对你好,掏心掏肺的好。”
马庆笑坏了,明天就让邻居们改口,不能再叫李贵老婆了,应该叫马庆媳妇。不能叫老婆,那样有歧视妇女彩色,叫媳妇好听。对,对,明天就这么办。
马庆想了马德旺,那小子是不是跟李贵老婆有一腿,要不然他咋给我出这嗖主意。马庆又想,以前的时咱既往不咎,只要玲玲管我叫爸,将来的新孩子喊我爸爸,就应该心满意足。要是有那个烂男人,还敢来勾引我老婆,我敢砸断他狗腿,老子与他不共戴天。
马庆挠挠光溜溜的脑袋,别忘了明天脚邻居们改口,不能再叫李贵老婆,必须交马庆媳妇,谁敢不改口,我骂他八辈祖宗。




编辑:叶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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