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外婆(幽谷听琴)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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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听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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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时间: 周五 4月 03, 2009 4:06 am

思念外婆(幽谷听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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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念 外 婆


文编/幽谷听琴


外婆离开我们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之所以想起外婆的起因在于表弟的英年早逝。今天是农历的五月十八,我表弟的生日。去年的深秋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表弟年轻的生命。外公外婆受封建社会的影响,非常的重男轻女,妈妈姐妹五个才有了大舅,二舅和老舅,最后又有了小姨。可想而知姊妹九个里外公外婆最喜欢的就是大舅了,表弟就是大舅的独子,也是外公外婆的唯一孙子,表弟也成了外公外婆的心尖了。就是逝去也不忘带走了孙子。 风中思故,雨中怀人,今天想的事情都是很伤感的事情。从在雨中和儿子招手道别,到表弟的早逝,又想起了外婆的一生。 从我记事起,就不知道爷爷和奶奶,因为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我很小的时候奶奶也去世了,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外公外婆。外婆去世的时候已经是八十六岁高龄了,所以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外婆也就是五十多岁吧。那个时候外婆的头发花白,每天都疏理得非常光滑,用发夹夹住,疏理成七十年代妇女惯有的发饰,而且几十年没变过。我在所有的外孙女里是最大的,也是最懂事的,所以虽然是重男轻女,外婆也是最宠爱我的。所以在所有晚辈里我和表弟的地位是一样的。外婆的勤劳干练是有目共睹的,在生产队里也是被交口称赞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常躺在外婆的怀里,听她讲发生在外面有趣的故事。外公是生产队的队长,外婆做的一手好菜,生产队经常聚餐,所以做饭的差事就落到外婆的肩上了,也就会和很多的人一起拉家常,会有很多的人到外婆家里开会。东家的婆婆,西家的姥姥就拿着衲了一半的鞋底到外婆家坐在板凳上,边聊天边衲鞋底。我呢,也就是在外婆的怀里听着已经记不住的故事长大了。 上学以后,放假的时候还是愿意到外婆家住上一个假期。外婆对我的称呼从来没有叫过名字,只叫“丫头”,呵呵,我喜欢这样的称呼,因为只有这样叫我,才知道是在喊我,只有听着这样的称呼才觉得那样的亲切。 等到更大些了的时候,来外婆家的次数就少了,因为有了自己的事情了,外婆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了,每次来,外婆都会为我精心的做几个拿手的好菜,说等以后结婚了就不会再来吃外婆做的菜了,那时候还对外婆说:“以后结婚了,我还会经常来看您的!”可是我的诺言失信了,结婚以后真的如外婆所说,很少的再去外婆家里了。 外婆的一生是节俭的一生,也是刚强的一生,真的没有拖累儿女。古稀以后,外婆得了严重的类风湿关节炎,腿脚就不怎么利落了,后来又得了血栓,照顾外婆的只有外公。记得我和妈妈去看外婆,外婆还撑着身子一定要给我做饭吃,说丫头以后也许再也吃不到姥姥做的饭了。我的鼻子酸酸的,强忍着眼泪才没掉下来,发誓以后一定要经常来看外婆,可是我又失信了。后来外公去世了,外婆的思维有些混乱,有时候明白,有时候糊涂,妈妈就把外婆接到家里照料生活。可是不论妈妈怎么照料,哥哥嫂子怎么来看她,她就是记不住是谁。我知道外婆来妈妈家了,去看她,妈妈问外婆:“是谁来看你了?”外婆说:“是丫头。”妈妈有些惊喜也有些失落,“怎么整天在侍侯你的到不知道是谁,总也不来的你到是记得蛮清楚的,真的是眼珠不叫眼珠,叫‘衍人’啊!”外婆的目光也随着我的走动一时也不离开我的身影。在外婆的弥留之际,嘴里念念的还是“平儿”(表弟的名字),“丫头”的。妈妈说姥姥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孙子孙媳还有两个双胞的曾孙和我的名字。 送外婆走的那天我没有哭,不是没有泪,是外婆不让我哭。我小时候很爱哭,外婆对我说,爱哭的孩子长不大,不准我哭,喜欢看我笑。可是我笑不出来,只有一脸凝重的看着外婆那熟悉的脸庞,那饱经风霜苍老的脸庞,再也不能喊“丫头”了。 在我失落的时候,想起的还是外婆熟悉的声音,“丫头,怎么又哭了,不要哭,外婆老了,你怎么还没长大呢?”真的好想如表弟一样随您而去,不知道还要多久我还能躺在外婆的怀里听你讲永远讲不完的故事……






2007.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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