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风

一字一句细细读来，仿佛就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一幕一幕展开在眼前，人民卫士保卫人民的镜头，恍如亲眼所见！洗耳听风朋友，文学风感谢你奉上的佳作！

谢谢清风站长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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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天堂路上你好走

作者.洗耳听风/编辑.琴心

伴着手中缭绕的烟雾，写下怀念远在天堂的“将军”二字时，心情很是沉重。“将军”其实没有军衔，他姓江名久贵。“将军”只是他的粉丝们送给他的一个绰号。初小文化的“将军”是土生土长的湘西人，文革其间从部队来到县公安局当民警，心底善良的江久贵因利用工作之便暗中保护了一名身心受到重创的老干部后，得到重新走上领导岗位的老干部赏识。尔后，江久贵顺理成章地调入了当时门槛很高的航空部310厂。在这里，江久贵腰间挎上了小手枪，神气十足地当上了中国航空事业的守护神。“将军”生前嫉恶如仇，憎爱分明。他年长我15岁，我们曾在长达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中，情同手足，不分彼此。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故事足以感天地泣鬼神。这种弥足珍贵的友情，只怕没有被阎王爷从阴间大门口，强行驱赶回阳世经历的人是无法真正体会到的。然而十分遗憾的是， 2005年江久贵因病死它乡的荒郊野外，我因工作调离310厂，不得知晓的缘故，没能去参加他的追悼会，为他作最后的送行。
今年清明前夕，飞红流翠的三月。我有幸去了一趟我与“将军”共同生活、战斗十多年的湘西，因汽车不再走险象环生的319国道，汽车沿着常（德）吉（首）高速公路疾驰，眨眼间已经钻进风景迷人的湘西十万大山深处。举目眺望，但见崇山峻岭苍翠的早春画卷中，桃花、樱花竟相怒放，争芬斗艳;李花、梨花尽显素雅高贵，圣洁如雪。然而此时正在忘情地欣赏犹如仙境般美景的我，不得不情不自禁地打开思绪的闸门，任凭深藏于记忆深处的往昔穿越时空，再度呈现出了难以忘怀的岁月。此刻，长眠于九泉，似如兄长的战友、同事和老部下江久贵，仿佛从洁白肃穆的花簇中探出真诚的笑脸，扯着嗓门，用地地道道的湘西话高喊着----弟兄们，希望你们要常来看我哟！
“将军”离世5年了，该写写我与“将军”难忘的往昔，以此深深地怀念这位当年威震十里八乡，令不法之徒闻风丧胆的“将军”了。
初识“将军”是在1981年春节之后，我脱下军装，告别军营，从西北雪域回到美丽的家乡。由于没有听从家里的建议，我谢绝了在当地县公安局谋一份差事安排。背着简单的行囊，来到航空部310厂，成了一名中国航空事业保卫者。
310厂座落在沅陵大山深处，绿水青山环抱着工厂，村民杂居在有着5000多人的工厂周围，这里原本地瘠民穷，交通不便，周围方圆十数公里的村民却把这里当着不曾听闻的闹市。于是，沉寂了数千年的大山不再默默无闻。一些不法之徒，似乎要把这里当着有待潜心开发的一块风水宝地。久而久之，这里工农纠纷不断，偷盗工业器材以及撬门、扭锁，入室盗窃案件频频发生，且越演越烈。面对社情如此复杂的生活、工作环境。早已在这里小有名气的，腰间时刻挎着小手枪的江久贵，不负职责重托，在打击犯罪，预防犯罪以及调处各类纠纷的特殊战场上，大显身手，威名远扬。于是，“将军”成了他的绰号。说来也巧，作为一名新来的保卫干事，我第一次走进办公室，就遇上了被当地村民传得神乎其神的江久贵。此时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擦拭着心爱的小手枪，“将军”看见我这张陌生面孔出现，急忙起身相迎，热情地给我沏茶、递烟。一来二去，我们俩就像无话不谈，如同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不久，我终于见识了“将军”的真实面目，领略了他办案的与众不同的独特。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傍晚时分，科长让我马上赶到办公室待命。不一会，“将军”也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没有寒暄，神情严肃的“将军”立即神秘地吩咐我：“走，你现在就跟着我，我们现在去抓一对卖淫嫖娼的狗男女。”见我初来乍到，江久贵十分认真地告诉我应该注意的事项，当然他也许是在想让我尽快进入保卫干事的角色，也或希望令我今天能获得耳目一新感觉。据介绍，此次要抓获的一对嫖娼卖淫的男女就居住在工厂影剧院后面的一个农村自然村落里。按事前部署，我们六人分为三个小组，凭借夜幕的掩护，悄悄地包围了早已锁定的目标。
随着“碰”的一声巨响，江久贵飞起一脚，踢开房门。几只手电筒同时向卧室射出了雪亮的光。
“起床，快起床！”江久贵历声下令。
正在享受鱼水之欢的一对男女，此时抖抖地在床上慌成一团。待该男子穿好衣服之后，当即被带进保卫科办公室。少顷，那位披头散发的年轻貌美的卖淫少妇也被带进了讯问室。
常言道：捉贼捉赃，捉奸拿双。眼下一对卖淫嫖娼男女被逮了一个正着，当然不怕他们逃脱法律的制裁。然而，就在江久贵不到一个回合，让嫖客如竹筒倒豆子，对嫖娼一事供认不讳时，那名卖淫女却吱口否认违法事实。
夜深人静。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
不料，卖淫少妇面对铁证如山的事实，百般抵赖，信口雌黄。竟然口大气粗地提出，自己根本没有卖林（当地方言把淫读为lin）要控告自己的名誉在这里受到屈辱，哭天呛地的大声喊冤枉，眼见卖淫女久攻不下，众人拿她没办法。此时江久贵不得不度着方步闪亮登上场。只见江久贵来到卖淫少妇跟前，站立片刻后。突然两眼冒火，扯开高八度嗓子指着卖淫少妇激动地教训起来：“你，你敢说你没有卖（林）淫？难道你是在卖金（当地人把银读林）？老子告、告、告诉你，你人心是铁，我官法如炉，今天我不怕你的嘴硬，你不是一块铁吗？好，我告诉你，你就是一块铁，今天我也要把你放进官法这个大火炉里，呼哧呼哧地扇，呼哧呼哧地化，我就不相信不能把你化成水！我们的政策是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你信口开河，颠倒是非，把卖淫说成通奸和奸，什么和奸，我看你是在河边吧？你是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这由不得你！你卖淫的事实是板上订钉的事情，就凭你的红口白牙想怎么说，我们就信什么，你自己相信吗？嗯，嗯，我知道其实你自己也不相信。好，既然大家都不信，现在不需要你说了。走，去医院，看看妇产科的医生能不能从你体内提取到嫖客的遗留物？……啊，什么？什么？什么是遗留物都不懂？可笑、可笑，可耻、可耻，可悲、可悲……我看你是老虎和猪ri出来的，又蠢又恶!什么问题都不交代，还跳起脚来喊冤，就凭你的态度，我们就可以马上处罚你。今天让你冤定了，怎么，你搬起石头打天去嗯，什么是体内遗留物都不知道，跟你讲，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医生会告诉你，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通知你爱人，问问你爱人，他会告诉你的。我想，你爱人不会向我们一样冤枉你的吧。哼，人家嫖客比你的态度好。这样我们可以对他从轻处罚，而对你不仅仅只是罚一点款那么简单了，对你不仅要罚款，还要依法行政拘留15天……”江久贵口若悬河，一口气足足地臭骂了半个多小时，觉得任然不解心头之气。不料就在将久贵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加大火侯对卖淫少妇发起第二轮攻势时。没有想到，这位被江久贵称为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卖淫少妇，突然面无血色，浑身颤抖，扑通一下跪倒在江久贵脚下，自己左右开弓地抽打着自己的脸，苦苦哀求着：“大哥，大哥，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回，我一定交代我卖林（当地土话把淫误发音为林）的事实，只要不让我爱人知道，你就是救了我的一大家，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于是卖淫少妇如实交代了一切。末了，卖淫少妇再一次死死抱住江久贵双脚，天打雷劈地发誓，来生当牛做马也要报答这位大哥哥。此时，江久贵急了，再次气得他发起火来：“你、你、你起来，人家说：人要脸，树要皮，你一个为人妻，为人母的人，不知廉耻，人家嫖客是个靠做沙发谋生的人，他没有给你一套沙发，你们第一次见面，他就给你吃了一碗米粉，你竟然就上了他的床。真的你就那么下贱，笑话，笑话。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卖淫女，谈价简单省事，一句话：肯不肯，一碗粉。干不干，一碗面……看、看、看，你穿得这么体体面面，长得这么漂漂亮亮，不怕别人后头指着你，骂你下贱货？嗯，讲一句不该讲的话，如果我有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老子用一个酒杯杯就把你淹死算了……”此时，这名卖淫妖艳少妇不得不久久地垂下了惭愧的头。
原来，当天清晨，靠做沙发谋生的嫖客来到县城，在一家早餐店驻足，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衣着时尚，貌美如仙的少妇吃得正香，嫖客赶紧紧挨着少妇落坐，然后千方百计投其所好，无话找话地与少妇搭上了腔，还不时地瞪着色迷迷的双眼，为美丽的少妇送上一点秋天的“菠菜”，并主动给少妇付了一碗米粉钱。眨眼间，他们俩变成了相见恨晚的知心知己。再后来，他们相约一起来到310工厂后面的大山里。整整一天，他们俩顾不上欣赏早春的迷人风景，一头扎进密林深处，相依相偎，在扑鼻醉人的山花芳香四溢之地，他们俩凭借密林阔叶的饰掩，尽情地把禁果啃了一遍又一遍。事毕，精疲力尽的嫖客当即许下诺言，只要迷人的少妇再陪伴自己一晚，三天后马上送上自己亲手做的沙发一套。此时早已忘记丈夫和儿子的少妇当即笑眯眯地附在嫖客耳边，表示可以成交。然而，就在他们俩手牵着手欲入住嫖客租好的民房时，迎面碰上了一位担着一担大粪的中年人。少妇赶紧紧皱锁眉头，捂着鼻子撒娇得怨道：“嗯，带我走这条小路，好扫兴。今天是什么日子嘛，闻到这种味道，今晚有点不想跟你住了，我想回家……”“哎，没有关系，我的房间里很干净，你要是回家，我的沙发送给谁……哈哈哈，我是开玩笑，”嫖客不甘心煮熟的鸭子会飞掉，急忙拿出激将法。岂料，习惯下班后种点蔬菜的江久贵早已把这对卖淫嫖娼男女的对话听进耳朵里。老天爷让他们碰上了不该碰上的克星江久贵。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其貌不扬。没有文化，身高仅仅1.6米的江久贵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好口才。说起话来文采飞扬，如若不信，说一段小故事你听听：曾经有一位有些口馋的大学新闻专业的毕业生，因偷盗当地村民家一只狗，被江久贵抓住了。问话时，江久贵一改往日威风凛凛，口出粗言的形象。摇身一变，竟然破天荒地风度起来，在问话教育中，他推心置腹，说事实讲道理。引经据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这位伶牙俐齿的知识分子脸红脖子粗，竟然无言以对。末了，江久贵乐呵呵地甩给这位小青年一句话：“不好意思，但愿你今后我们常来常往扯扯乱谈可以，可不要向今天这样让我难堪了，在你们知识分子面前，我真的不敢也不愿夸夸其谈，不然你会说我长江边卖水，孔子门前卖字了……”
随着持续的交往，我也对江久贵肃然起敬起来，心里暗暗地拜他为师。与他在一起共事更是我十分乐意的一件大喜事。然而好景不长，由于江久贵严重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强行生下一个儿子，受到处分。只好含泪离开保卫科，来到工厂消防队，做了一名普通消防员。科里少了一员大将，日常工作自然而然地落在我和另一名比我晚进厂一年的保卫干事廖丹华身上。在这其间，我与江久贵的来往任然频繁不断，他鼓励我多看书，多学习，多积极主动与老同志一起侦查案。时至1985年，为了改写自己档案里的学历一栏，甩掉高中生的帽子，我和同事廖丹华同时参加了全国成人考。仅仅经过20多天的复习，谁知我们俩双双获得了怀化地区成人高考前两名的好成绩。哈哈，这次我把金牌“让”给了我的同事，我呢，眉开眼笑地抱住了一块大银牌。就在我暗暗准备去上学的时候，突然工厂传来了令我心灰意懒，垂头丧气的话：工厂经反复研究，决定只保送一名保卫干事去学习，你就是拿了金牌,全地区考第一，也不能上学去！
后来我得知，工厂对我早有嫩竹子做扁担的勉强打算。
原来科里年事已高的老科长马上就要退休，而且工厂还要马上成立公安派出所。而副科长（代理科长）和所长的位置已经留给了我。不久，领导终于找我谈话了，没有想到，还没走马上任，我竟然向党委开出了条件：服从组织安排，但是，必须调回消防队的江久贵，派出所副所长由他来担任，于是江久贵打道回府，穿上了警服，当上了我的副手。从此我与江久贵肩并肩地担负起310厂及周边地区的治安工作。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为侦察破案，打击、预防犯罪，顶严寒酷暑，披风霜雨雪，伴星星月亮，废寝忘食，忘我奉献。连年被省公安厅、省国防科工办、省航空局、地市各级公安级机关及相关部门评为先进集体（单位）。而这些荣誉全都凝聚着江久贵的辛勤的汗水。
然而，江久贵的无私忘我地奉献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1992年，经国务院批准，已经整体搬迁至岳阳市的310厂由正处级单位升格为地师级单位。我由副科长（代理科长）直接改任处长，江久贵却任然担任什么级别都不算的派出所副所长。为此，我不得不反复找领导谈思想，说理由，力争把江久贵提升为副处级。江久贵硬是被他那个小学文化挡住在干部队伍的大门外。这不禁使我有些伤感和失落，此时此刻，我有些深感对不起几年来一直全力协助我工作且是挑大梁的湘西大山里的男子汉。
航空部310厂顺利的实现了从湘西到湘北的千里整体大搬迁，江久贵没有把级别大小，个人得失装进心头，继续在更名的岳阳市公安局南区公安分局尖山派出所任副所长。作为一名民警，江久贵任然在一方陌生的辖区里恪守职责，默默奉献。继续似如梁山好汉般的协助我履职，竭尽全力，拼命的为我以及这个有着辉煌战绩的战斗集体摇旗呐喊，有这么一个令我终生难忘的小镜头可以证明：江久贵视使命为生命，为此，在生与死的选择关头，宁可把生让给战友、让给兄弟。自己却不惜肝脑涂地，神情自若地慷慨笑迎死神的频频招手。
1993年5月19日13时许，家中电话铃声骤然急促地响个不停，我急忙拿起了话筒。
“喂，喂，请问你是tian处长吗？我是岳阳市公安局的，不好意思，中午打扰你休息了，不过我有急事找你……”电话里，一位陌生男子，自报了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名字，且请求立即见面。地点就在工厂生产区与办公大楼之间的接待室。对我来说，临时见人本属家常便饭，早已习以为常。于是，我习惯地把手枪装进左上衣口袋，急忙下楼赴约。
正值午间，路上行人稀少，省去了往日途中与路人的寒暄,不到5分钟，我就赶到了接待室。就在我纳闷地打量接待室里那名有些眼熟的男子时，谁知那名男子笑眯眯地起身向我走来，伸手甩掉我的警帽，一把抓住我的警服领口，左手迅速地伸进西服口袋。恼羞成怒地吼了起来：“好，今天终于把处长请来了，我叫黄某某，认识我吗？告诉你：今天老子和要同归于尽！知道吗？老子现在命令你老老实实，不准掏枪，你如果有掏抢的动作，老子马上引爆身上的炸药。”这名自称黄某某的青年男子早已气急败坏。面对突如其来的歹徒袭击，当时我的第一反映就是：事已至此，不容选择。只能沉住气。其实，就在歹徒报出自己姓名时，当初歹徒有些熟悉的脸面孔，我已经想起来了。
原来一月以前，310的一名青工与当地村民为一件小事发生了一起纠纷。由于黄某某的妻子也卷入其中。随着纠纷的升级，双方各自搬来了援兵，不惜打出手。幸被及时赶到的派出所民警制止，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流血事件。然而，在处理案件时，本已理亏的黄某某夫妇，依仗自己是当地人，根本不把刚刚搬迁到此的310青年放在眼里，更希望借此机会在310打出威风来，打出地盘来。所以，他们得寸进尺地异想天开，借此机会进行敲诈，企图获得一笔意外之财。然而，派出所负责处理此案的民警，因秉公执法招到横蛮无理的纠缠……于是黄某某身藏炸药再次来到310，妄想以此更加变本加厉，为所欲为。
歹徒黄某某任然继续抓住我的警服领口不放。此时接待室外已经围满了不少职工，如若不尽快稳定歹徒的情绪，加以妥善处置，后果不堪设想。此时，麻痹他，稳住他，制服他一是我惟一的选择。为了赢得战机，我故意确表示：你不就是希望多给你老婆一些医药费吗？只要你有发票，现在我就马上签字。歹徒看见我的态度有些软弱，双眼马上露出贪婪的希望之光。他继续在给钱下最后的通牒：“老子告诉你，今天我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出门前，我给老婆给了8万元钱，让她以后独自带好孩子……你刚才不是说答应了我的合理要求吗？这就好，你讲话要算数，不过老子现在没有发票，我也不会给你发票的，你没有资格给我谈条件，必须今天晚上5点以前把钱准备好。晚一分钟都不行……”
谈判在继续。此时，便衣民警刘涛来到接待室。然而刘涛接下来的动作着实让我急的冒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小刘背着歹徒掏出手枪，当即推弹上膛。为了不让歹徒听手枪上膛的响声，我只好大声与歹徒接着高声谈判，并焦急地不停地向小刘眨眼，示意他退出接待室。歹徒的手任然插在怀里，时刻扬当场言引爆，情况十万火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在这时，得知我被劫持消息的江久贵，把围观群众栏在了警戒线以外，马上来到现场。“黄某某，你住手！你的案子是我负责处理的，你把我们处长放开，你不是不想活了吗？要死，我陪你！”江久贵前脚刚刚迈进门坎就开始怒斥歹徒，主动承担起责任，把歹徒攻击的目标引向自己。不料这时歹徒看见江久贵果然气急败坏，马上用力把我顶在墙壁，松开了我。然后一把抓住江久贵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呀？处长、所长都到齐了。今天你们死到临头了，老子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为了避免流血事件发生，争取主动智取或制服如此猖狂的歹徒。我只好寻思缓兵之计。当即告诉黄某某，我现在就去取钱，保证十分钟之内让他如愿以偿。并吩咐江久贵：“我已经同意黄某某的要求了，你再与他谈好领钱的手续细节。”说罢，我退出接待室，来到大门外，当即疏散再一次向现场围拢的围观群众。这时，青工戴显奇、周全兵迎面向我走来，他们俩表示，只要我一声令下，保证马上冲进现场抢夺歹徒的炸药包。眼见有如此临危不惧的好民警好工人，我的眼眶湿润了。我当即与两名青工商定：“你们俩现在进入厂房，各拿一根吕棒藏在身上，假装下班经过接待室，看我的眼色行事。只要歹徒的手从炸药包松开，你们每人敲断他一只手……”由于担心江久贵的人身安危，我再一次返回现场。进门后马上对黄某某进行反复的劝导和心里疏导。然而，歹徒对此任然不领情。就在这时，青工戴显奇、周全兵装着下班回家，若无其事地从接待室侧们进入现场。他们按事先预约，向我暗示：一切准备就绪。这时，我靠近歹徒，十分客气地提出：“江所长烟瘾很大，你松开他，让他先抽一支香烟……怕他跑马？不要紧，你可以继续抓住我。”此时，江久贵已经明白我的意图，当即从口袋掏出一盒香烟点上。看见江久贵悠哉悠哉地吞云吐雾，而后又点上一支塞进我的嘴唇间。末了，江久贵十分轻松十分友善地告诉歹徒黄某某：“反正今天我和处长的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看，现在我们俩临死前还过了一次烟隐，你他妈的也算是一条男子汉，既然我们一起死。不如我们死前一起抽抽烟，这支烟抽完了你再引爆也不迟。”话音刚落，江久贵笑咪咪地递给黄某某一支烟。这时，我故意不经意地退后两步，拿出打火机对黄再进做了一个递火的动作，黄某某不知是计，伸手就要接火。就在此时此刻，早已准备好吕棒的两名青工，分别从歹徒左右两侧，举棒猛击歹徒两只罪恶的魔爪。只听见歹徒“啊！”地一声惨叫，当即被我和江久贵死死地按倒在地。一起预谋已久且正在实施的突发案件，终于没费一枪一弹，就将贫凶歹极恶，铤而走险的歹徒黄某某擒获归案。
其实，面对突如其来的歹徒，当时我和江久贵都是有机会依法将其当场击毙的。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的首选。事后我们每每谈及从事，都为当时处置方法的选择感到十分满意，尽管可恶之人必有痛恨之处，但毕竟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还记得1989年春夏之交那个特殊时期，310也发生了一次建厂以来最大的工农纠纷事件。随着事件的升级，当地数百名不明真相的群众有组织地冲击正在进行军品生产的三分厂，致使整个310停产。案情就是命令，当我与其它民警赶到现场，正在劝告，疏导群众时，一名别有用心的歹徒公然煽动群众，叫嚣着要抢夺我的武器。刹那间，我被数百名上当受骗的群众团团围住，幸好派出所另一名50多岁的便衣民警，时刻紧紧地护佑着我，并不惜用体弱的身体替我挡住雨点般的拳头。而后又机警地趁混乱之机转移了我的手枪。当晚，风尘仆仆从外地执行任务回家的江久贵得知我休克在现场，被送往医院抢救时，当场嚎啕大哭，洒下了男儿不轻易流淌的汨汨泪水。这就是典型的湘西男子汉江久贵，一个质朴、执着、忠诚、无畏地航空事业普通卫士。我和他的战友之情弟兄之情早已融合在一起。然而,十分遗憾，“将军”的去世竟然来的那么突然，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此时此刻我只能仰望天空默默地祈祷：“将军”我的好兄长，天堂路上你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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