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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丧(笛音天涯)

发表于 : 周一 10月 18, 2010 6:28 pm
珍妮
为什么只有一个字呢?可能是网络问题吧,望贤弟节哀!

RE:丧(笛音天涯)

发表于 : 周一 10月 18, 2010 6:45 pm
夕阳少年
网络出了问题,我编辑两三个小时了,提交后页面就没了,愁死我了!文章内容我保存着呢。

RE:丧(笛音天涯)

发表于 : 周二 10月 19, 2010 12:28 pm
夕阳少年
总算凑合着修改了一下。请原谅!不是太理想!

RE:丧(笛音天涯)

发表于 : 周六 10月 23, 2010 1:52 pm
清风
昨晨将小弟的《丧》四篇打印成册,放在挎包里准备随时拜读,早晨在公交车上就有朋友夺而先睹为快,我是今天凌晨一气呵成读完的。首篇写惊闻噩耗时极其难受的心理以及回忆父亲生前给我印象最深的两件事情,文章善于渲染氛围,也是真情实感的流露,父亲九泉之下若是有知,一定倍感生离死别之难受!

RE:丧(笛音天涯)

发表于 : 周六 10月 23, 2010 2:22 pm
云想衣裳
这次终于忍不住,流泪了——这是看完你们三兄弟的文章,唯一的一次。
有如此孝顺,有出息的后代,老父亲会含笑九泉的。

丧(笛音天涯)

发表于 : 周一 12月 13, 2010 10:29 am
笛音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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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笛音天涯/编辑:夕阳少年



接到二哥的关于父亲病重的电话,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八十岁的父亲吓过我好多次了,每次病入膏肓又勿药而愈,父亲就像一架老朽的水车,虽然停停转转,生命力一直都坚韧顽强,只要有流水,我相信父亲会一直转动下去。父亲以前病重时,我先夜必梦老家屋倒,梦醒后诚惶诚恐、忧虑痛苦,打电话回家求证时总得到让我放心的消息,母亲一直说父亲会有百岁满的。而我这次没有半点的预感,想必是二哥为了谋求兄弟相聚用的苦肉计吧!心中微笑,终是不太放心,便打电话给三哥,三哥哈哈一笑:“你讲笑话么?中秋节我打电话到家里,父亲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就病了?再说父亲真的病重家里肯定要先告诉我吧,毕竟我是离家最远的,是不?等下我打个电话回家问问。”我挂了电话,赶忙打了家里的座机,家里的座机是部无线的大灵通,不充电就打不通,以前打家里的电话十次总有四五次是关机的,这次果不其然,拨过去还是关机。我心里反而更放了心:父亲真的病重二哥肯定已经回家,看到大灵通没有电早就充好电了,看来二哥还没有回家说父亲病重只是骗我回家的借口。心里便把这个电话没有当回事,赶着将几个客户的货发了,顺便想把厂里发来的货取回来。待把一切搞定回到老婆的店子时,老婆慌忙催我买票回家,我才感觉大事不妙,忙要老婆去买票,我自己双脚瘫软,已经无力举步了,老婆去买票后,我连忙打了二哥的电话,二哥说父亲已经很严重了,恐怕拖不了好久,我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挂了电话,要老婆去卖飞机票回家,老婆说火车票已经买好,要回家也不急在一刻,况且坐飞机到长沙还要从机场转车也快不了多少时间的,我一想也是,即便父亲真的要走好歹也要拖过几天的,抱了这种侥幸的心理,我登上了下午五点从昆明开往郑州的列车。两百八十元的卧铺票比两千多元的机票便宜多了(坐飞机我五岁的儿子也要买票的)心里还替老婆的会持家自豪了一把。·
 
父亲九岁给地主做长工,辛苦劳碌一辈子,年长后加入中国共产党,为党为民贡献了自己的光和热。 老党员、老革命的身份一直令父亲自豪,他的腰杆挺得笔直,发自骨子里的骄傲使父亲的脸上经年洋溢着微笑,直到大哥、二哥参加利民党坐牢后父亲的腰才开始佝偻,脸上的笑变得谦卑甚至有一丝讨好的意味,目光再不敢和人对视,和人讲话时眼睛总看着别处,宁折不弯、刚直不阿的脾气也变得有几分懦弱、阴柔。父亲是那几年开始老的,几乎是一夜时间白了所有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堆积,目光开始浑浊,思维变得迟钝。他睡觉外所有的时间都扑在繁重的劳作上,不分白昼黑夜,六十多岁干起活来不输于任何一个年轻小伙。外人的酸言冷语父亲从不回击反驳,回到家里,却向大哥的几个儿女发火,我知道父亲心中的委屈,六十多岁不但不能受儿子的孝敬,反而要替儿子抚养后代,还要承受儿子加给自己的屈辱,心中肯定是不能平衡的。而我几个侄女因此而记恨了父亲,认为父亲冷酷无情,这成了她们心中解不开的死结,以致父亲去世后她们都没有赶回来。而父亲一直是我们兄弟和姐心中的好父亲,我们都很孝顺,那几年我和三哥总在百忙中抽时间陪父母,给老人以温暖和关爱,如果有人敢对父母不敬,我和三哥是一定要出头的,记忆中有两个没有天良的家伙,一个叫百龙,和父亲争水时将父亲推倒,当时三哥正好在家,知道消息后,拿着一把锄头追着百龙跑了四五里地,百龙的亲戚只敢口头劝阻,没有一个敢上去帮百龙的忙。还有一个人叫立群老八,以前搞投机倒把时被父亲斗过,知道我大哥二哥坐牢后多次在父亲面前大放厥词,极尽讽刺打击挖苦子能事,他家是一个大家族,在人多为王的农村嚣张跋扈惯了,以前因为父亲当干部,我家又有兄弟四个,不敢怎么样,现在认为机会到了,可以放肆地欺侮我父亲了,在他又一次拦住我父亲挖苦时,我和三哥被邻居告知后一人持了一根棍棒,冲到立群老八家里将他和两个儿子一顿狠打,旁观的几百个他的邻居亲戚无人咂气,我开武馆时的几个徒弟纷纷为我们兄弟叫好,经此一役,附近的人再也不敢在我父亲面前无理了,就算和我父亲有口角之争,在得知我们兄弟回家时,也必忙着上门道歉。
在火车上儿子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不停地问我还要多久才能到湖南,他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湖南老家的欣喜和期待。我心中却无一丝归家的愉悦,只有一份隐隐的恐惧和难言的沉重,我心里担心着父亲的安危,却不敢打电话求证,我怕万一得到不好的消息失去回家的勇气和力气,我真的好怕,只能不停地安慰和欺骗自己:没事的,父亲一定没事的,说不定在我坐车的时间里已经起床吃饭了,以前不是都这样吗?一个人的生命不会那么脆弱的!可我躺在铺位上根本就不能入睡,我以为是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便下床买了盒方便面泡了,放在嘴里却咽不下去,从胸腔深处冒出的呜咽让我呕吐,我跑到卫生间里干呕着,什么也吐不出来。车窗外是沉沉的黑,火车上黯淡的灯光映射出的是森冷的岩石,列车正在贵州的大山里穿行着,卫生间的窗户是打开的,凄冷的夜风呼啸着冲进来,拂乱我的头发,撕扯着我的衣裤,击打着我的面颊,我定定地看着玻璃上影出的自己,泪水迅速流了下来,我在静寂的夜里哀嚎着,我知道否极泰来的道理,我愿意用自己的悲痛换来父亲的平安,苍天有眼啊,我愿意将自己的寿命分几年给父亲,以前父母病重我都这样地许着愿,而父母每次都平安无事了,奇迹还会发生吗?天啊!你帮帮我吧!

“咚咚”卫生间的门被乘务员用钥匙敲响,我看了眼窗外,列车已经到了贵州安顺,我连忙放水洗去脸上的泪水,打开门,儿子和乘务员站在一起,他每晚不抱着我是睡不安稳的,我抱起儿子,在乘务员诧异的目光下走向铺位。

安顿好儿子,任他的小手箍住我的左手,我的目光无意间投向对面的铺位,一个女子脸上贴着一张面膜,一双大眼正好奇地看着我,一头长发在枕头上堆出一朵云的形状,她穿着露肩的衣(背心?)超短裙,裙子一侧的线缝发了,露出了白皙的肉,一脚微翘,裙里的风光一览无余,要是以前,我的目光一定会不知羞耻的四处抚摸,而此时我却移开了目光,就算对面是一个绝色的美女玉体横陈,我也没有欣赏的兴趣。我望着铺位上空 ,脑海里回忆着父亲对我的一切:父亲不是慈父,他的严厉多过温柔,记忆里我们兄弟都挨过父亲的打,当然大哥和二哥挨打的惨状我没有看到过,只是听他们说过,三哥一向乖巧,挨打的次数比我还少,故他一直是我做比的借口,父亲打我时我总说父亲偏心,只打我不打三哥的,毕竟我犯的错三哥大都参与过。父亲打我我从不躲,口头禅就是:“你打死我我也不认错!有错也是三哥犯的!”父亲打我已经不用棍棒了,据说他打大哥敲断了一根扁担的。我挨打最重的那一次是家里丢了一个五十元的存折,父亲问遍三个哥无果后,说是我拿的,两个耳光打的我晕了过去,七几年五十元是一笔巨款了吧,我醒了后委屈地嚎啕,那时只有几岁吧,就知道赌咒发誓,说自己如果看了存折一眼马上就变成瞎子,而父亲冤枉我,手掌一定会烂了的,二哥在我脸上轻轻地打了一下,说他再去仔细找一下,不多久就拿了一张绿色的纸下来,说是被账本压住了,我立即知道存折是被二哥偷了的,比我大十多岁的二哥才知道存折的用处。但我没有揭穿二哥,但我怨毒的目光使二哥脸红了。

父亲对我最好的一次是母亲到韶山参观那回。县里组织党员干部去韶山参观,父亲是第一批,母亲是第二批,因为我那时还小(3、4岁?)母亲原来答应带我去的,父亲说参观的人太多,怕母亲丢了我,所以他们商量后把我丢在了家里,早上5、6点钟我醒来时没有看到母亲,便哭得天翻地覆,撕心裂肺,因为在小小的心里非常渴望着到伟人的故里去看看热闹。而被一向慈祥的母亲欺骗更成了我伤心的理由。父亲搂着我不停地哄着,说以后还有机会去韶山玩的,并说母亲回来一定打母亲为我出气,但我一直无动于衷,伤心的大哭着。父亲便穿着一条裤衩在寒冷的冬天里上到楼上的谷仓里给我找好吃的:有中秋节父母省下的月饼,有出嫁的姐买回的冬瓜糖,柑橘饼、冰糖,那些都是我平时唾涎三尺的美味,而我当时对那些却不屑一顾,用手将美味扫到了地上的同时又担心父亲发火打我,但父亲好像知道自己理亏,连一句呵斥也没有,我得以尽情的无理取闹。

父亲和我的故事太多,而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上面的两件事。
我小时候喜欢看书,但白天要看牛打猪草,所以晚上便熬着灯油,但那时的煤油是要凭票供应的,有限的煤油要先尽母亲做鞋照明,父亲便在煤窑里捡些报废的电池给我,我用铜丝将五六节电池连起来,接上一个小电珠,也可以用个半个月的。
父亲对我们兄弟的文学梦一向嗤之以鼻,我读书时已经是《新创作》的通讯员了,一枚白底绿字的徽章,一本通讯员的证件,却一直入不了父亲的法眼,父亲总说:“当得了吃,当得了穿吗?”我为父亲的不理解而委屈,父亲只读过三年书,虽然会看报做报告,毕竟不能理解作家为何物。


文学风可爱的家园


RE:丧(笛音天涯)

发表于 : 周一 12月 13, 2010 6:04 pm
云想衣裳
蝶儿飞到花丛中去了,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