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风

逝风侃月杂文集（24）

文：醉入天籁 ** 编：何方



















“文强死，百姓欢，重庆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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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强因犯“受贿罪，包庇、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强奸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由最高法核准，在本月7日被执行死刑。自此，中国庞大的贪官队伍中少了一个正厅级大鳄。然而仅仅是暂时少了一个，以现如今的腐败速度，整个官员阶层势必更多的文强前赴后继的跟上来，然后更加迅速严重的腐败赶上和超过文强的罪行。这是有史为证的，陈克杰、胡长清、郑筱萸死得并不久，而腐败的状况有所改观吗？答案是昭然的。只要不是真正“从严治党、依法治国、严肃治吏”，不是真正代表人民群众根本利益，就休想稍有改观现实，更不要臆想根除腐败。因为什么？很简单，利益所在。
因此，对文强被执行死刑的当天，重庆有人打出“文强死、百姓欢、重庆安”的横幅游行，似乎是借此表达一定阶层的所谓“民意”。我心里是五味杂陈，唯独不能与“民意”一样欢呼庆祝。相反，我对这横幅感到悲哀，洗脑到了这种程度难道还感觉不到悲哀吗？郁积于心，不吐不快，我这里有三问问天问地问空气，当然，只能是自言自语。
一、这种打横幅的做法让我想起了“一二九”学生运动，但我没经过，只是想象而已。记忆犹新的是四人帮倒台时期漫天的横幅，文革时期的横幅我不敢提，因为现在整个主流都把他当成了“浩劫”咬牙切齿的咒骂。这疑问就来了：为什么现在文强死了，百姓就欢乐，重庆就安宁了呢？真的吗？我这里没有理由怀疑薄熙来，王立军治理下的重庆现状不好，但我相信，打这横幅绝不是薄熙来王立军的意思，甚至不是本质正直善良的重庆市民的意思。因为薄熙来王立军不会这样轻率张扬，他们一定感觉到了杀掉一个文强远没有解决问题，至多只能算重庆打黑除恶的“阶段性成果”，以后的斗争一定更严峻。而压力更大、任务更艰巨复杂，作为主帅和大将的二人，哪来松一口气甚至庆祝的念头呢？市民呢？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反思，文强毕竟是“有功之臣”，他个人的兴衰与重庆的土壤、气候、水分、官情民情不可能没有联系。文强死了，别的也死了吗？现在远不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口口声声咒骂前三十年，实际行为方法却如出一辙，这不是“余孽”是什么？再说，文强都知道教育子女不要仇视社会，担心儿子心里受到伤害，你们这些打横幅的却在放大文强的负面影响，向文强儿子滴血的胸口撒盐，这不但是封建的株连迫害，而且连基本的恻隐之心都没有了。你们有一万条理由为你们曾经受到过文强的荼毒而发泄愤恨，但你们没有任何理由以打横幅的方式宣扬唯心论来毒害下一代。“文强死”与“百姓欢、重庆安”就一定有必然的因果联系吗？何况“文强死”也不是“百姓欢、重庆安”的全部条件。这样的狗屁不通的标语口号还来招摇过市蛊惑人心，这些年你们干什么去了？难道也像文强一样，都去腐败了？以致于让文化精髓和思想底蕴历来出类拔萃的重庆因你们这横幅蒙羞！
二、如果说单是“文强死、百姓欢、重庆安”本身思维逻辑上混乱谬误，但却已经成为事实或即将被事实证明，我都无话可说。问题也就在这里，这些年谬论横行、真理反而蒙尘，事实上已经演绎重复了无数闹剧和悲剧与社会主义政治经济文化建设背道而驰。这条横幅就是明显的例证。我这里要问的是：文强的死固然是罪有应得，但，是谁的魔杖指挥下让文强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死刑陷阱？当初，当文强一脚踏住张君，那是何等豪气干云的打黑英雄。文强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升到重庆司法局长的高位，同样不可能一步就踏进罪恶的深渊，其间，社会的土壤气候、主流意识能逃脱干系吗？司法机制、监督机制、干部升迁机制能逃脱干系吗？文强的上司、同事、下级能逃脱干系吗？巨额财产来源不明！都是些什么人送钱行贿呢？强奸固然可恶，但以美色引诱换取利益的那个女高官不是就退下了事？杀了文强，最多是震慑了他们，我决不相信文强一死就百了，这种无奈之下杀一个保护一大片的做法本身就令人生疑，问题还没全部弄清就匆忙杀了文强只能让一部分人蒙混过关如释重负，不将文强事件真相毫无保留的大白于天下，老百姓是绝不会满意的，尤其是文强的上司能量大责任更大，连问责都没有让大家知道说得过去吗？如果说不杀文强不足以平民愤，那真是杀不胜杀，只争迟早，我不知道有多少个文强还依然颐指气使春风得意着。
第三、文强死了有什么值得高兴和庆祝的吗？反正我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文强充其量也只是无数贪官中的一员，这些年的事实说明，干部队伍的腐败已经蔓延开来成了不治之症，报纸上已披露的腐败官员都成批量增长，我们能通过杀一个文强而抑制官员的腐败趋势吗？绝对不能。有些官员事发了，换一个地方继续作恶，比方那个逼得唐福珍自焚的城管局长。我们学西方发达国家学的像模像样，就是学不会引咎辞职、监督机制和财产申报机制。如果都有鸠山由纪夫精神，老百姓不满意了就下台、就道歉，就认罪伏法，那中国的官员队伍一定没有目前这样臃肿低效，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群体事件”、“自杀事件”和种种恶性事故发生。那样，我们老百姓或许还有点尊严和幸福，还有点民主自由和“比太阳还要光辉的”公平正义。这一天还远没有到来，我们就没有丝毫高兴庆祝的理由。
今天看报纸，胡锦涛主席批复晋升了11名上将，其中就有几名是保卫首都和中央领导的。虽然发言人说没有特别的政治意义，但我却想到了韩美黄海军演，乔治.华盛顿核动力航母还是来了，老美不给面子也就罢了，韩国都拿中国不当干粮，将我们的五次抗议当成了耳边风，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想起文强当年抓捕张君，不知他的魂魄是否也到黄海去怒视韩美军演呢？突然非常想念戴旭，不知他这次是否也由“校”而“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