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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十八年的思念,一生的痛(柳媚儿)

发表于 : 周六 11月 20, 2010 4:36 pm
叶的奉献
一生最思念的人,赐给了慈爱和生命.悲伤亲人的离去.整个世界在脑海中哀伤.悼念离去的亲人.在天堂一路走好.

十八年的思念,一生的痛(柳媚儿)

发表于 : 周四 2月 10, 2011 4:46 pm
柳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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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的思念,一生的痛

文:柳媚儿**编;叶的奉献


享年96岁的奶奶走了!听到母亲夜里打来的电话,听到这个意料中的消息,心里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一种难言的感觉袭上心头,不由得再次想起一个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亲人,一个和奶奶息息相关的人,他,早了18年先比奶奶走一步,离开了去到本不该那么早就去报到的地方,把痛楚留给他的亲人,带着满身的伤痛,不舍、无奈地走了。他,就是这个世上最疼爱我的男人——父亲。
父亲离去已经整整18年,18年来我时常梦见他那熟悉的身影,梦里的父亲还是那么慈祥。梦里的欢喜常常落寞在清晨的闹铃声中,醒来的枕边满是泪痕,心儿总会持续几天难以忘怀。走在路上,看见年纪和父亲相仿的老农,更是叫我不由得悲从心来,总是产生恍惚“要是父亲还活着的话,也该是如此的年纪如此的模样了,也该被生活磨练成弯了笔挺硬朗的腰身了吧。18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这18个春秋里,只想梦见父亲,不敢握笔对着苍穹诉说对父亲的思念之情,怕惊了地府的父亲的安详,默默地吞咽着生活给予我的这杯无法饮尽的苦酒,泪流心里头,笔触却总是抬不起这份恩情的厚重,生怕自己生涩的笔尖描摹不出父亲的朴实无华的一生,因而,在每一个清明时节里,我都不愿提及父亲,宁愿把父亲隐藏在梦里苦苦想念,也不愿用肤浅的文字点墨期间。如今,高龄的老奶奶安详地走了,她去到阴曹里会不会急着找她那过早离世的儿子呢?母子会不会抱头痛哭呢?不敢想!不愿想!不能想! 奶奶一生是苦涩的,我的亲爷爷年轻的时候家境很好,按成分算是地主吧,但是因为好酒爷爷过早地就离世了,撇下俩女俩儿母子五人自顾自地走了,最小(小姑)的才2岁,最大(大姑)的才8岁。那时候,奶奶还是裹脚妇,家里没了男人,就如同房子没了顶梁柱,倒了半边,刚开始,奶奶硬是自己咬牙挺着,自己请人耕田犁地,但是时间一长,就再也叫不上人帮忙了,同时还招来堂兄叔侄的责难欺负,走投无路,为了养活孩子们,奶奶只好改嫁他人,结果,因为那人不疼爱奶奶带去的孩子,奶奶就狠心带着孩子们再次离开。再后来,嫁给了现在的这个爷爷,这个爷爷原本是唱戏的,人长的白净俊美,后来也给奶奶不少的气受,但是为了孩子们,奶奶硬是忍下来了。那时因为土地改革,奶奶因为我亲爷爷的关系,被挂上了地主婆的牌子,沿村游斗,夜里还不准睡,吊在房梁上,这些都是后来奶奶亲口对我们这些孙子辈讲起,说她那时候被人用绳子系着头发吊在梁上,脚下还吊着土砖,想想都觉得奶奶很坚强,想想都觉得那段岁月是那么的可怕。做人家的继儿,日子肯定是难捱的,我常想,父亲身体不好,打小就有胃病,以至于后来胃病送了终,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在那个贫困的岁月里,奶奶还能带着孩子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抚养孩子们成人,也定是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和眼泪吧。因此,我幼小的心里就很尊敬奶奶,也很同情父亲。在一个缺乏父爱,缺少温饱的家庭里长大,不知要用多少心酸去换取啊!所以,父亲对我们姐弟仨总是格外的疼爱,从不叫我们像村里其他孩子那样假期里下地做农活,因而,在父亲的慈爱里,我们的童年是轻松快乐的。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却留下了父亲时常捂着肚子一副痛苦样的影像,挥之不去。父亲一生凭着自己的勤劳先后做了两间房屋,一间后来被红卫兵们强行拆掉,一间就是现在我们遮风避雨的住所,人家做房子用的是推土机,父亲却舍不得那钱,硬是靠着自己一锄一锄挖平了那座小山坡,挖好了地基,做好了房子。我的脑海里依稀记得,皎洁的月光下,父亲挥锄躬背弯腰的身影,而我们这些孩子乘着月色却在草坪或晒场上捉迷藏,玩着自己的游戏,度着开心的童年。记忆里的父亲从不打骂孩子,也很少与母亲脸红拌嘴,家里家外忙活着,母亲那时候基本是享着父亲的福的,不打柴,不挑粪,只是给父亲打打下手,帮帮忙。好人,总是招来天妒,就在我刚出校门,父亲能缓缓气的时候,父亲的老胃病越发严重了。90年,我刚分配到学校任教,正想好好孝敬父母。还未到放寒假,父亲却因为胃疼痛难忍住进了县人民医院,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好不容易在死神的手里夺回了父亲的生命,父亲却只留下了三分之二的胃在。可是才过去一年的工夫,父亲再次病倒,原来勤劳一生的父亲俨然忘了医生的嘱托(不能干重活,要多休息),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拼命劳作着,终于病痛再次击倒了坚强的他住进了镇医院,这次镇里的医生诊断为肠粘连(因为父亲肚胀如气球,且腹痛难忍,也解不了大小便),一群庸医开始贸然打开父亲的下腹腔,发现不是肠粘连,于是再往上打开上腹腔,才发现是父亲的胃穿孔了,正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停电(医院根本就没配备发电机)不能医救,匆忙缝合刀口,我们连夜租车赶往县医院,碰巧医院里有一个有些来头的人物出了车祸,主治医生忙那人那边去了,指派一群实习医生来给父亲主刀,就这样,父亲被一群毫无医德和医术的“杀人犯”打开胸腹,晾放了一个多小时,不管不问,最后告诉家属,没法治了,叫抬回家料理后事。这些,都是后来回到家里,父亲慢慢告诉我们的,他迷糊中听见了那群禽兽的嘻嘻哈哈的说话内容了。说这些的时候,父亲表现得很安详,只是把我叫到床前,交代我以后要好生照顾未成年的弟弟,看着父亲那未缝合的刀口,看着父亲那被病魔折腾得瘦小的身躯,看着父亲那从刀口流出的液体,看着父亲那眼角溢出的泪珠,我痛从心出,悲从心生,从此一份无法淡忘的悲痛伴我一生。父亲的离世,奶奶总是叨叨,是她害了父亲英年早逝,说她自己活多了年纪,该走的是她自己。白发送黑发的痛苦,奶奶这一生尝试了两遍,谁能知道她的伤悲呢?!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无知地认为是奶奶的长寿拿走了父亲的生命,有点恨老天瞎了眼,怨奶奶的身子骨为什么那么硬朗。如今,已经步入中年的我,不再怨恨一切,只是希望亲人都安好就是自己的福分了,人的生命是那么的脆弱,冥冥中都有定数,活着的人应该得到尊重,死去的人应该得到祝福。如今,奶奶终于撑不住生命的支点,走了。就在上个星期,我还特意去看望过她老人家,曾经那个见了我就喜欢叨叨个没完,拉着手问这问那的老人,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养精神”了,她耳也聋了眼也花了,整天蜷缩在床上无法料理自己的日常起居,全靠婶婶服侍身旁,后来连米粥都无法下咽了。看着她那曾经高大的身躯如今瘦弱如柴,我心里凄凉一片,我知道,老人家这次是真的要离开我们了。她在等着油灯慢慢燃尽枯竭的那一刻罢。老人活到90多,算是寿寝正中了,该是喜事罢,可是,我心里满是苦凉,因为我想起了我那可怜可敬的父亲,我那过早离世的父亲,我一生最思念的人,赐给了我慈爱和生命的人,同时也留给了我遗憾和痛楚的人。每想起一次,心就生痛起褶一次,我想这份无法安抚的生痛要持续到我没了思维,泪也流尽的时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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