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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张筱站庆出书文章(散文)
发表于 : 周四 12月 02, 2010 4:16 pm
由 叶的奉献
欣赏了
RE:张筱站庆出书文章(散文)
发表于 : 周四 12月 02, 2010 5:50 pm
由 醉入天籁
这才叫散文!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是欣赏首肯的。散文就是要紧密结合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字里行间充溢着平凡人真实朴素的情感。散文的写法尽管各式各样各有千秋,但其基本规律就是语言表达手法的真实自然。不故作高深,不自恋自欺。那样的散文,不管语言如何优美深刻,风格如何独特新颖,写出来也是噱头和文字游戏,阅读价值和收藏价值自然大打折扣。文学风里女性散文文字中,我最欣赏大姐的朴实自然,云想衣裳的激越苍凉,丁枫的淡雅忧伤,尤其是丁枫的文字贴切简练,我曾同大姐说丁枫的文字是浇注上去的,每一字都不需修改和替换。因为如此,她内敛的文字却能如期引起读者的共鸣。新来的沧海似乎也有了丁枫文字的风格,我见了,强行拉来,深心希望文学风姐妹们把散文这篇大文章写好,形成文学风女性写手的散文风格。我翘首以待。
RE:张筱站庆出书文章(散文)
发表于 : 周四 12月 02, 2010 10:07 pm
由 云想衣裳
晕!我一直用心品读张筱的素诗,也一直把你当作一个知性感性并存的婉约女诗人;这下看你的出书文章,怎么钻出了妻子来了,哈哈哈哈哈,我这人啊——
RE:张筱站庆出书文章(散文)
发表于 : 周四 12月 02, 2010 10:32 pm
由 紫藤花
Quote引用ID编号为34965,称呼为云想衣裳于2010-12-02 22:07:41发表的 :晕!我一直用心品读张筱的素诗,也一直把你当作一..
哈哈,糊涂蛋丫头。
RE:张筱站庆出书文章(散文)
发表于 : 周五 12月 03, 2010 12:34 pm
由 云想衣裳
你的散文不及你的诗行来得精髓,凝练,不过,作为这个体裁的出书文章,也可圈可点了!
RE:张筱站庆出书文章(散文)
发表于 : 周五 12月 03, 2010 2:00 pm
由 云想衣裳
花了不少时间,仔细阅读张筱散文,值得欣赏!!不失为散文中的精品!为你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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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张筱站庆出书文章(散文)
发表于 : 周五 12月 03, 2010 9:13 pm
由 回归自然
写景抒情,情景交融,一气呵成。算得上文学风里的力作。赞!
张筱站庆出书文章(散文)
发表于 : 周六 2月 26, 2011 5:26 pm
由 张筱
花事
作者//张筱
头绪太多,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哦,还是从路上遇到的小男孩小女孩说起吧。早晨下山,打老远就看见有两个孩子在山径上玩,他和她兴高采烈地采摘着径旁星星点点的野花,他们发现新事物的那种欢快的叫声与笑声,也感染了我的情绪,一时间觉得这个阴郁的秋天明亮起来。我面前的这两个孩子,他和她都大约是五六岁的样子。他们的左手中各自拿着几朵才摘下的铜钱大小的紫色山花,花形象极了野菊,但我知道它们不是,它们只是一种名叫铁杆蒿的野花。
刚愣了一下神,就听到小男孩惊喜地喊:“快过来,这儿还有……”,无疑,他是在召唤那小女孩。恰这时,我也走到了他们旁边,原来是在一块石阶前,长着三五枚与他们手中同样的花,毫不起眼地绽开在那里。小男孩用手示意着,他没有摘,而是让小女孩去摘,那小女孩应着转过身,微笑着蹲下来去摘那些花朵。望着小男孩那种呵护的神情,刹那间我心神为之一颤、又为之一疼。我不知自已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小时候也如这般快乐吧?我的小孩,小时也是这般快乐啊。
走得远了,还听得到他们的欢笑声。这些在大人们眼里平常的物事,却让他们那样欣喜,也许这正是童心使然吧。回想着小男孩小女孩摘花的那一幕,我不由想起了一个词:纯洁。是呀,现下,还能找到比刚才这一幕更适合这个词的物事、情景、人物吗?回想成人的生活场景与生存故事,还有那些情感的、名利的种种纠葛与纠纷,还能期许纯洁二字的意兴吗?对此,我建议以后把纯和洁分开来写,只对应物事,不对应成人的世界。成人的世界里,早已找不到纯洁这个词,只有纯与洁分开的两个字。
那小男孩小女孩的内心世界是多么地纯洁,所以他们很快乐。遗憾的是,随着他们一天天地长大,这纯洁终会丢失的。那小花是纯洁的,虽然生命低微,但它的本身是纯洁的,开出的花朵自然也是纯洁的。这纯洁的花一旦被摘下,就不再纯洁了,被人为地溅污了。当然,我没有责备小男孩小女孩的意思,既然是有生命之物,那它就有它自己的宿命。这样一些小花的宿命,也是人类的宿命,不是吗?
傍晚回家,当了一回园丁。记得许久了,我的花草都由房东代管,今天忽有闲情,便踱步花园边上,轻轻摘去几片枯黄了的莲叶,当我的手伸向另一片时,我忽又改变了主意,还是让枯叶在茎干上自己枯干,自己萎缩,自我溃烂吧。这就是它的归宿,也是它生命的自然规迹,我何必要强加给它外力呢。虽说我这样做会让这盆莲显得更精神一些,但我的举动,与那两个孩子的举动,在本质上则如出一辙,实为荒谬之举。这样又拿起喷壶,给花墙上的大岩桐、玉簪、韭叶莲、绣球、菊花等十几盆花一一喷水,通过冲洗来清洁它们叶面上的落尘。
这一盆大岩桐是朋友春天送给我的,那时它的花开得正当茂盛,于是我就放在办公室电脑旁,眼睛疲倦时,就看一看它紫色的花瓣、粉色的花边。它的花冠有乒乓球大小,花型若半开的牡丹状,即使盛开时也是“欲语还羞”的娇憨姿态;还有它柔嫩软绵、略显肥厚的叶子,也让人会目不转睛地看上一会。半月后花开败了,叶子也开始发黄,想来是见不到阳光的原因,于是又搬回家让它休养生息,谁知每况愈下,想着这草本的花儿也就花开一季,还是顺其自然吧。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见它又有了精神,特别是这一个多月一直在外奔波,也就疏于关照,直到昨天,才发现它一下子开出好几朵花,叶片间还缀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花蕾,仿佛它是要在这秋天最后的季节放纵一回……
妻子做好晚饭喊我,因为这些花儿的原因,晚饭时情绪很好。这样便取过酒瓶、酒杯。瓶中的酒还是上月头上父亲来兰州,我陪父亲喝剩的。而我似乎好久也没有在家喝酒了,今晚,我乘着兴头正好独酌自饮一番,浅咂慢咽时,觉得这剩酒仿佛还余有父亲默默地注视着我的温情!这种感觉真好这样,便也给妻子倒上了一杯。
父亲是一位好园丁,我知道父亲园中的花事——哪些花儿开得也好。又快中秋了,也为家乡的父母亲人和异乡的孩子举杯祝愿吧……
2010-09-18 伏龙坪·三合居
午后时光
◇ 张 筱
午后,我信马由缰在这里散步。纵向的一条大道,笔直地由北向南展开,道两侧高大的梧桐、与间杂其中的柳树各领风骚。道一侧高大的树荫挡住了一些阳光,又漏下一些阳光在路面上,斑斑驳驳的这条大道看过去恰是人们常说的林荫大道的那种惬意感觉。树木、光影、大道微妙的组合与构图,给深秋增添了许多臆想的情节,让人的脚步不想太过于匆忙。在大道两侧,左右各延伸出几条支路,分别以东一路、西一路这样编序,就象是一个大写的“丰”字平铺、嵌入在那些谈不到高大的灰灰白白的建筑物间隙。
阳光斜照在身上,让人有点慵懒劲。就这样悠闲地逛着,我却不知该称这个地方为城,还是小镇,但从某些单位大门旁或竖立或横悬的牌子上看,它确确实实是一个工业园区。所以我以为称它为城也好,叫它小镇也不无不可。反正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我晃荡着时光。
路边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小小的公园,或者花园。花园中有低矮整齐的长青树围成的图案,还有些树木散布在斜斜扭扭的小径边上,叶红、叶黄、叶绿。还有簇簇紫色的小花、星星点点的白花、开始枯萎的草叶间偶尔闪现的小黄花……它们一同向我传递着一个强大的信息:生命,力量,神圣,无畏。就在那一时刻,我感受到永恒的魅力再现。它不是渴望,而是灵魂深处溢满的情趣,它不会消逝,也不会泯灭,更不会触及死亡。它是生命里最顽强的历验意趣。
在顺大道走到第三街口时我停顿了下来,因为我对这儿是陌生的,毫无疑问只是过客,我也知道这个午后之后,我不会再来这里。所以我站在街口,伺机想找到一个理想的出口,既不走回头路,又能尽可能多地了解这儿的一切。这个当口,一位骑摩托车的小伙右脚点地刹住车,身子朝我稍倾了一点接着问我要去那儿。我微笑着告诉他那儿都不去,就在这随便转转。我知道,正是我背上的行囊,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才凑近我招徕生意。小伙子听我这样说,便用脚点地让车子拐了个弯,一轰油门远去了。
后来我朝那条街走进去,几分钟后就到了出口。出口一侧正在搞建筑,原来的路已被封死,另一侧则是通向乡村的土路。想了想,只好原路折回,再顺大道往回返。看来,人有许多时候是要走回头路的,也许还得走点弯路,否则是行不通的。
晃荡着前行……
晃悠着到了另一条街的尽头时,发现这里有一个偌大的院子是一个食街。大院一面临路街,另三面是一家挨一家的食店,院中心是一座花园。食店门头琳琅满目的招牌上,印制着这个地方各式各样特色食物名称,细看了一下,觉得这正是当地特色食物的集大成地。也难怪,这儿距空港不远,有许多外地客人会经常光顾这里,刚进院子时,正遇见二三十个人从一家餐馆吃完出来。看他们的兴致和表情,可能吃得还不错。这一帮人走了之后,院子又显得空落起来,几家饭店门口,都有人在晒太阳。是呀,按时间这钟点都过了饭点,估计此间餐馆中午的高峰期已过,他们是在趁机休息吧。想了想,我走进一家小店,要了菜、酒,独吃独喝起来。临走,要了他们的开水,用随身带的杯子泡了一杯速溶普洱。
回到宽敞的停车场,望着天空不时起落的飞机,见时间还早,便去旁边的一块草地上坐下来。尽管不远处的大道上车来车往,好在这空旷的野外,把那些强劲的噪音削弱了很多,它也丝毫不能影响我,就象季节影响不了太阳的安静安稳一样。坐在草地上,我想这会如果我是在生活多年的那个城市,又会在做什么呢?也许是在上网,也许是在看书。恰那时已无心游览四周景色,便打开行囊,取出《无可摧毁的纯真》翻到第七章静静读了起来,让身心一同安驻在文字与午后的时光里。其实,无论身在那里,只要你想做什么,就能做到的。生活究其本质,也一如这般简单。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我合上书,然后站起来拍打掉身上的草屑,然后朝二号港走去。
在这个黄昏,我要做一次飞行,不是朝着家,而是朝着我生活的那个城市。过了安检,一个多小时后,我置身的又是另一座城的灯火阑珊中了。哪里有着我熟悉的气味、声色、世故人情,有我的朋友、亲人。突然地,我想到了杜拉斯的一本书:《平静的生活》。
月下无梦
■ 张 筱
天穹,水洗过一样肃清、幽静。灰青的天幕上,下弦的半轮月孤傲地垂着,仿佛已静默了千年。呆呆地望着月,良久之后,才茫然环顾,仔细检点。月周围,却不见一颗星子,干净地象是被一场风扫过。就在一低头的顷刻,眼角处却瞥见城市的灯火万盏。我怀疑是不是天上的星子,正是被一场冬天的风,扫落到人间。肃静的天空,繁花的人间,在视觉中播映着不同的色调,恍惚那节奏、音韵,也是一柔一刚、一徐一疾……就在那一刹,我的心中同时升腾起两个曲子:理查德跌宕的钢琴曲命运与无名氏悠扬的古琴平沙落雁的音韵、弦律起落缠绕。一刹那,无名的愉悦,便水一样漫了开来,扶摇着我的灵魂直上九天,疑是要为消隐在天幕后面的宽阔天河,注入滔天的洪流一般。
奇妙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得让我来不及品味。我相信这不是幻觉制造出来的纷沓影像,而是真切的灵性释放。我相信这也不是一场优雅的美梦,而是实实在在的生命心灵反应。
月光下无梦。面前的这座廊舫,那四角默不作声的风铃,那不远处杏枝朦胧的剪影,都证明我此时神志十二分地清楚。还有亭子内四个透明的门洞:左右两侧各一,呈半月状;中间两个,则呈常规的花瓶形状。还有门洞两侧壁上的砖雕,影影绰绰能看清图案的轮廓,那是万福云朵、玉如意、宝葫芦,还有龙凤呈祥等一些传统的图案。这个让我无数次登临的廊舫,在我一次次的审视中,已毫无秘密可言。但它对我仍然有着某种触摸不到的新萌的吸引力。正面的牌匾面向高高大延绵的山脉,上书“松涛亭”三个字;背面的牌匾上面同样书着三个大字:流水音,它遥对远处的黄河。仅此,就给人无限的想象,此处绝对是一个理想的观景台。只是在这个冬夜,在这个半月的夜晚,除了举头望月,所能看到的,就是近处萧瑟的树影与远处朦胧的山影了。
月光如水。月光清凛如霜。不,此时月光更象一场轻柔的落雪。落雪中,一对情侣挽着臂弯,从山间的柏油路上下来,如一道轻悠的音符,一个颤音就没入亭子一侧树影浓密的小径。说到这里,我必须得说明一下,我绝对没有想讲一个童话故事给大家听的意思,虽然白雪公主与王子已经出现,但对于我来说那是一个未知的故事:不知起因,不知结局,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和她是那么亲昵。我也不想重温对影成三人的典故,不想演绎嫦娥的寂寥往事。我只是想说,今夜的月色,的确特别奇妙而已。
我要想说明的是那对情侣穿过的小径我非常熟悉。天黑之前,我也是从那条小径爬上来的。在此之前,春天我从小径走过,如蝶的蔷薇花的香,似乎还在忆念中没有停落;夏天我从小径走过,两边紫色的丁香花,纷纭着幸福的花荫,让人留恋思念;秋天我从小径经过,那时两旁的树木,正巧搭好一条绿色的长廊,幸福端庄。这是上山的几条捷径中的一条,这条小径上就从来没有少过人迹。
小径两旁,除长着蔷薇、丁香这样的藤萝灌木外,还有柏树、红柳、白杨;稍远些一块块的坡地上,还有洋槐林、松林,还有一些我不认识(只是叫不准名)的树林。上来的时候,我感到山径台阶很干净,可能是被人清扫过。径旁每棵树下一米方圆的树窝子,被厚厚的落叶堆积填满。树窝中的落叶颜色深浅不一,黑灰的、红裼的、枯黄色的、还有暗绿色、灰白色的。从叶子的形状和颜色,我认得出那些是蔷薇的,那些是丁香树的叶子,那些是杨槐、白杨、柏叶、松针。这些叶子,它们在各自的属地、各自的枝头上各尽其责,为各自树木主杆输送养分;这些叶子,曾经在各自的天空下张扬着,以不用的势态与姿态,努力角逐着扩展空间疆域。可经过一场霜,经过一场风,它们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相互重叠着、挤压着、纠葛在一起,已分不清谁该落在那棵树下,大地成了它们最后的归宿,也接纳了它们叶落归根的梦想。从各个树上落下的叶子,混合在一起,看上去厚实、壮观。它们已混淆了你我他的归属,它们将一同完成它们最后的梦想。
亭子前一株落光叶片的小树,吸引了我的注意。月光下斜伸着的枝条上,那还未凋零的叶茎,左右对称,分布均匀,它让我想起了一个词:平衡。是的,植物的生长是平衡的,我的躯体形状也是对称的,面前建筑物的布局、饰物也是对称均匀的。平衡,许是造物主最具生命力量的创造吧。平衡,为世界创造了美;平衡,也为我们的生活提供了先验性的示例。
我不知自已是如何从山径上下来的,我也忘了穿过山径时,我想起了什么或忘怀了什么。当站在山门宽敞的平台上时,脚下的城,在我眼里更加光彩夺目。记得早在七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就在这儿看城市万家灯火,赏天空朗朗月色。七年后的这个冬夜,我又站在这里:城市夜色依旧,月色依旧,只是我的心情大不如从前。此时灯火还是早年的灯火辉煌,此际的明月还是往昔的明月,可惜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了。下弦的半轮月,还是那样孤傲地垂着,灰青的天幕依旧是水洗过一样肃清、幽静。浸着月色,我想起无数个山乡的月夜,那条街、那座吊桥;这月色,让我想起流落南方时的那几条江、那几轮月、那些逝去的情节往事……也让我想起在这个城市黄河水岸边上,在某个长街赏月的情景;想起在九米斋院外、在三合居边上一次次望月的不同情愫。过往的情景被忆念进行了非线性编辑,在脑海反复播放——夜色不眠,月下无梦。我想,我该下山去了。
2010-11-28 伏龙坪·三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