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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作家梅实(南园居士)

发表于 : 周二 3月 15, 2011 7:53 am
南园居士



















我说作家梅实

文:南园居士 编:一缕清风








《洞庭之声》报9月19日《梅实凭什么?》的文章,说梅实是“伪作家”。此说不能成立。岳阳确有“伪作家”,但不是梅实。客观地说梅实是一位真诚的作家,一位可爱的作家,一位本土读者特别喜欢的作家。
梅实没有欺世盗名。我以为“作家”最要紧的是创作,是自己一笔一划,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文章。这是最基本的一条。遗憾的是,现在连这个最基本的都在动摇。好像只要印在纸上的文字,署上自己的名字就开始称“作家”了。孰不知这位“作家”的文字是从别人的文字里剪下来的,是从网上下载来的,是从各种资料里折腾出来的。去年我收到文学朋友发的一条有点诗意的短信,就那么一句话,后面却打了个括号,郑重地写了两个字:原创。创作者居然要靠自己“说明”自己的创作,我会心的一笑之后,觉得时下“作品”的泛滥以及“作家”的泛滥,真成了文明社会一道颇有看点的景观。
梅实的创作是认真而又诚实的,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是别人的就是别人的。梅实在《胡思乱想》后记中写道:“收入这本集子里的文章,有几篇在写作时参考了一些朋友的作品,如《蜂博士》、《贺凤生》,参考了艾湘涛先生的《毛泽东和他的乡亲》一书,《何博士》、《钱与命》参考了罗石贤先生的《史学奇才何光岳》一书;《亚夫子》和《戴剑》则分别参考了徐亚平和范雄建先生的大作。”十多年来,梅实写了近百万字的作品,无一不是梅实一个字一个字抠出来的。写作不容易。梅实写了那么多作品,作为作家,梅实当之无愧。
梅实作品的价值在于记录了岳阳,记录了这个时代。新时期以来,梅实一直活跃在岳阳的政治文化中心。由于梅实率真的性格,有时近乎“行为艺术”的个人风格,加之他酷似歌星刘欢的长相与形体,梅实长时期以来受到市民的关注。先不说梅实的文学如何,单就梅实这个人,就“艺术地”存在于岳阳的集体记忆中。因此,梅实的文字,相对于其他作家,在岳阳本土普通读者中,更具吸引力和影响力。这是梅实的优势是别一个作家无法比拟的。梅实也发现并发挥了自己的这一优势。近些年来,梅实巧妙地迎合了岳阳读者的这一特殊的“酸梅”口味,写下了他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梅实经历了改革开放以来岳阳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梅实写的又都是自己的、身边的,也是读者自己的、身边的人和事。还由于梅实的笔敢于触到身体的敏感处,乃至社会生活的敏感处,这使读者感到特别的亲切和过瘾,活活如在眼前。正是由于特殊的“梅实(氏)经历”和写实的“梅实(氏)风格”,梅实作品使读者窥到了岳阳当下生活的某些“隐私”,这更加刺激了读者的味口。梅实以梅实的视角,解析了岳阳新时期以来的发展变化,包括人们的思想和观念,使人们知道岳阳的这二十多年,原来是如此走过的,有些事情是原来如此发生的。这正是梅实的魅力,也是梅实的价值。当然梅实只是一家之言,是不同于岳阳市志的岳阳野史。这样的史料更受老百姓欢迎,也更能被人们认可和记住。我在这里作个小预测:在岳阳本土,许多更像文学的“文学作品”,已经或正在死去。但是梅实的《岳阳旧事》将会活着,活在岳阳本土。梅实也很有可能像临湘历史上的文人吴獬一样,留在岳阳民间。从这个角度上说,梅实的创作是成功的。
梅实走的是一条写实的路子。梅实的实,是他自己的实,也是岳阳的实。从目前的梅实作品看,他的全部文字,还没有溢出岳阳。梅实生长在岳阳经历在岳阳情爱也在岳阳。梅实文字的根须深深扎在岳阳这片土地上。岳阳的山风和湖水,岳阳的人气和地脉,滋养了梅实的文字。梅实的文字,具有鲜明的岳阳特征,丰富了岳阳美丽了岳阳。在今天产生“岳阳作家”梅实,对于岳阳来说是幸运的。当然,没有梅实的岳阳也是岳阳,人们会照样生活过日子,但是如若少了梅实,岳阳是要少了许多生趣的。
从梅实的作品里我是读出了梅实的文学主张和创作追求的。早期的梅实作品,如《夏夜》、《我与娘亲》等,抒情色彩较浓,也注意氛围的营造,以及文字以外的东西。但是在以后的《胡思乱想》和《岳阳旧事》中,作品的“文学性”却反而消减了。读者因此对梅实作品的文学性深感失望。我以为很有可能是梅实有意为之,是他的文学试验或者创作追求。梅实的这种试验与追求,成功与否?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但是读者应当宽容这种试验,肯定这种追求。梅实面对洞庭湖或是湖洲的一片芦苇,长舒一口气,“啊,太美啦!”应当是会的。但是,梅实没有作这个“秀”。他拒绝了这一声“啊!”,同时也拒绝了看起来很像技巧的文学技巧。他要让自己的文字在无技巧中出现技巧。因此,梅实的文字更加逼近生活本身,保持了事物的原生态。这让读者感到一个鲜活的梅实一个鲜活的岳阳一个鲜活的时代立在眼前。梅实是一个爽快的人,也是一个直截了当的人。他觉得他写岳阳的文字不需要那么“文学性”地转几个弯子,左思右想,才悟出那个意思。“文学性”的文学创作是一种搞法,不那么文学性的文学创作,也是一种搞法。梅实选择了后者。他是根据自己的人生实际作这个选择的。如果别一个人这么写,可能行不通。但是他是梅实啊,这就有读者了。不知别人怎么看待梅实的创作,起码我是认同的,也是赞赏的。芦花公鸡叫是鸡叫,梅花公鸡叫也是鸡叫。
梅实的语言气色饱满,自有韵律在。文章是要有气在里面流动的。梅实文章精气神较足,有一股子男儿气。在作家中,我还没有看到哪一个作家行文与说话那么完美统一。但是梅实做到了。梅实的文字就和他说话一样,随口道来,现场感极强。读者在他的文字里能感到他呼出来的热气。作家最要紧的功夫是叙述,形成自己的叙述特色是不容易的。文学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搞法,有一千种叙述方式。现在市面上有一种叫“游记”的文章,把人家的景点介绍文字,改头换面一下,就称为“作品”,拿去发表,连房屋多少进,柱子多少根,都原封不动地搬进自己的文字,真要笑掉大牙!梅实的叙述就是梅实叙述,他眼前的事物是个什么样子,他笔下的文字就是个什么样子。这种文字虽缺乏诗意、捶炼,但平实粘连,自有一种韵律,尤其普通读者喜欢。以前我对梅实关于亚夫子与甘征文饭桌上吃鸡对对联的文字,很不以为然,认为粗俗至极,现在想来,这恰恰凸现了梅实的写作特色。如果把梅实笔下的方言俚语全部去掉,那么梅实作品的神采就要暗淡许多了。
当然如果我们把梅实作品放到中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面前去观照,那么梅实作品的不只是显而易见的,主要是作品表层的东西多了点,文字的内核不足,精神乏力。但是梅实作为地域性,特别是岳阳本土这么一个作家,梅实的价值是不容忽视的。梅实是一个有特色的地域型作家。岳阳需要这样的作家。仅就梅实作品在岳阳拥有较大的读者群这一点,梅实的创作就是有意义的。今天,我要对梅实说的是,不要轻易地放弃或者改变这种写法。文学是要走极端的。梅兄,沿着你的这条路大胆地往前走吧,相信会走出一条梅实的文学之路来。那么,成就一个“当代的吴獬”应当是有可能的。

—2005年10月15日 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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