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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往事若菩提,花开似水,人淡如菊 (李格文)

发表于 : 周二 8月 02, 2011 10:25 pm
静若水
因为喜欢那女主人公的名字. 在编辑的时候还特的选了一段好音乐插播小说中。可惜百度里的音乐盒打不开。下次再插播上去。

往事若菩提,花开似水,人淡如菊 (李格文)

发表于 : 周四 4月 12, 2012 1:33 am
李格文


往事若菩提,花开似水,人淡如菊





文:李格文 编辑:静若水



第一章
我爱静仪,也爱舞蹈;可我不知道,不远的将来是否支付得起这爱的代价。 刘静仪是师大当之无愧的校花。剔透的五官,粉嫩的脸蛋,骄傲挺起的胸脯,圆润而能优雅摆动的臀,是男人见了都会心旌荡漾。艺术系有不少漂亮女孩,但一般只能取静仪身上的一两样,要么是五官极其漂亮,而身材美中不足;要么身姿婀娜,脸蛋却有着天生的缺陷。静仪如果只是美丽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她有一副夜莺般的好嗓子,唱起民歌来极具穿透力,唱起情歌来幽怨动人,站在舞台的中央,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刘静仪从踏进师大的那天起,就一直是这座校园焦点中的焦点。静仪新穿的服装与新做的发型总是能在校园里刮起一股流行风,就连走路的姿势与说话的腔调也被女生们竞相仿效。静仪凭着上天赐给她得天独厚的身材与脸蛋优势,占有了超过师大普通女生3倍以上的资源:食堂打饭不用排队,开水壶有人打好了水送到宿舍门口,情人节的寝室窗前总是花团锦簇。 静仪像个公主般骄傲地在师大生活了四年,如今却要跟我一起去深圳找工作,这让我心理的负荷与日俱增。随着毕业的临近,我心理的防线几度陷于崩溃的边缘。静仪学的是声乐,这个专业比我学的舞蹈强许多倍,即使去深圳也不愁找不到工作。而我,在美其名曰“闯荡”的借口下,实际是为了逃避北京找工作激烈的竞争。 静仪是爱我的,否则她不会放弃北京市十四中铁饭碗的工作。她的美其名曰陪我“一起闯荡”,三分之一是出于对深圳的向往,三分之二是出于对我的爱,我想,至少目前是。 其实,无论哪个大城市我都不爱,就像静仪不爱她的家乡山东维坊一样。她说,维坊到处都充斥着铜臭味,小女孩为了几个臭钱就可以屈身嫁给五十岁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可是为了爱情,她宁愿嫁给我,尽管我目前一文不名。静仪说这话的时候,美丽的大眼睛里扑闪着泪花。我知道这是一个善良多情的女孩在向我诉说她与世俗的抗争,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只是俯下身子,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毕业的晚宴果然是凄凄惨惨切切。静仪被这氛围伤感得泪流满面,不忍卒看,伏在我的胸前不停地哭泣,泪水衬湿了我胸前的T恤。离校那阵,当一对对情侣为即将劳燕分飞、天各一方而抱头痛哭、肝肠寸断时,独有静仪和我是幸福的,接受着同学们一句句情深意重的祝福,相约着2009年去深圳喝我和静仪的喜酒。 “汽笛一声肠已断, 从此天涯孤旅。”我牵着静仪的手,含着泪水站在列车里,向月台上送行的兔子、老麻雀和可爱的淇淇挥手告别。老麻雀和淇淇是04级声乐班里最幸福的一对。大三那年,他们最早享受了允许大学生结婚的优惠政策,隆重而热烈地在上大课的教室里举行了婚礼。毕业前夕,淇淇还险些为老麻雀产下一只小麻雀。得知我和静仪去深圳,刚打过胎的淇淇脸色惨白,弱不经风,把麻雀当拐棍拄着,霸蛮将我们送到了月台上。兔子是我在舞蹈班的死党,大学四年跟我出生入死过无数回,表面上尊称静仪为嫂子,暗地里不知道意淫了她多少回。 我和静仪坐在列车的硬座上闲聊了一阵。静仪一说起淇淇就忍不住要哭,说什么四年里情同姐妹,这回如骨肉分离;接着又说淇淇命真苦,真可怜,居然留在北京与家里穷的掉渣的老麻雀一起考研,真不知道他们以后日子怎么过。我双眼迷蒙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白桦树,听着静仪的絮絮叨叨,思维却飘向了美丽神往的深圳,想起慕容雪村在《左边是天堂,右边是深圳》里说的: 如果你爱她,送她去深圳,那里是天堂! 如果你恨她,送她去深圳,那里是地域! 到深圳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住处。我和静仪身上所带的钱不多,不能找很好的房子。我根据报纸提供的租房信息,打过几个电话,真他妈天价!50平米的单间要价也有每月1600。在经过实地考察后,付了两个月的租金,我和静仪终于放下行李,收拾好房间,这就算安营扎寨了。 我们的住处只有几件极简单的家具和一台破旧的17英寸彩电,连卫生间也没有。炎热的夏天,上厕所和洗澡都是个大问题。在向房东提出几次抗议后,最终得到了免费开放他自家的卫生间供我们使用的优惠,不过还得爬上三楼报经女房东同意。对于这一点,静仪没少向我抱怨,说深圳不是人呆的地方。 深圳满大街都是戴着眼镜、背着行李、满身灰尘、一脸疲惫的求职者,看着就让我不寒而栗。为了求职,我和静仪跑遍了深圳的大小人才市场。一开始,我和静仪总是结伴而行,希望能找到相距不远的公司签约。可是对方的公司总难如我们的愿,但大多数是青睐静仪而委婉地拒绝了我,我敏感的自尊心没少为此受到刺激。静仪却不住地安慰我,似乎意志越来越坚定,说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勇往直前。 在反复总结初战失利的教训后,我终于被静仪说服,同意分头去找工作。我知道,静仪决定了的事情,一般没有妥协的余地,只好笑着安慰她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晚上,我们照例是空虚地做爱。为了找回自信,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变着花样歇斯底里地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一天来受到各种委屈。 留在北京的淇淇拼命给静仪打长途,没事就两人煲电话粥,好像电信局是她们家开的。我无聊地翻阅着求职途中被人随意塞进手里的黄色小报。这样的报纸在深圳非常流行,主要是介绍深圳夜总会的盛况,还有各类“名牌”坐台小姐的简介以及服务电话。报纸的背面一般都有介绍性爱知识和技巧的文章,写的非常细腻动人,倒是能引起我的兴趣。
第二章
时间过去了一周,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习惯于这样的住处,也许这还得益于我随遇而安的性格吧。可是静仪的抱怨从来就没停止过,说过几次要换住处,都被我敷衍过去了。静仪还是马不停蹄地找工作,已经有几家公司打电话来要她去免试,让她经常处于亢奋状态,仿佛深圳有大把的金子在等着她去捡。 我照例是送静仪上车去面试,然后径自去找工作。在人头颤动的人才市场,我站在一条长龙后边,从早上等到中午,连午饭也不敢跑开去吃。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递上自己的简历,却只得来猎头的一句:“学舞蹈的啊?来我们公司真是大材小用了!”看着猎头轻蔑的神色,我怯怯地收回自己的简历,飞也似的跑开,然后坐在一边的石凳上长太息。 当我怏怏地走回住处,静仪却早已经回家,还买来了一些水果。静仪将削好的苹果塞一片进我嘴中,又调皮地用嘴将苹果吸回去,故意挑逗我吻她的欲望。我的心情也因她的快乐而好转,抱住她深情地亲吻,吻着吻着,我的泪水就跑了出来。舔到了咸的东西,静仪才停住,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说,“你怎么哭了?” 我轻轻地将静仪松开,坐在木椅上,将眼泪擦干,然后平静地说:“我们还是回北京吧,我想考研。”静仪的眼睛里流露出失望,然后是一丝愤怒,是让我害怕的那种眼神。我等待着她的数落,可是,这一次静仪却出奇的平静,将头撇向一边说,“要回你自己回吧!我已经跟一家公司签约,月薪8000,这在北京可是个天文数字!” 我知道,此时的静仪,没有什么能大过金钱对她的诱惑。静仪的老家在山东,一个穷得连百元大钞也难得一见的山沟沟里,家里为她读大学已经负债累累,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一半是靠我们勤工俭学,而她时尚的衣服基本是我从父母那里以各种借口要来的钱给她卖的。有时候,我想,如果我不是出身在一个厂长家里,出手阔绰,静仪到底会不会爱上我? 深圳的夜就是来的迟,我和静仪以沉默互相对抗着,谁也不提吃晚饭的事。痛定思痛之后,我终于妥协了,陪着笑脸说:“好吧,我留在深圳,陪你一起奋斗!”静仪见我终于开口说话了,小脸蛋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故意嘟着嘴半天才说,“那是你说的哦?不许再反悔哦?”我点了点头,“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静仪这才开心起来,拉着我的手说,“行啦,咱们吃饭去,我都饿晕了!” 晚上睡觉前,静仪说在房东家里洗澡时老觉得有个人在偷窥她,可是等她一回头,那人又不见了。我抚摩着静仪冰清玉洁的皮肤,安慰她说,“偷窥而已,又不是强奸,别那么认真嘛!”静仪使劲地揪了我一把,“没见过你这样做男朋友的,人家受了欺负,你还这样说!”我将静仪搂在怀里,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你还是先忍忍吧,等以后咱们有钱了,租个豪华别墅住。”静仪这才没再抱怨什么,似乎我这样的空头支票式的承诺很奏效。 第二天,我送静仪出门。上班第一天的静仪经过了精心打扮,化了淡妆,显得格外妖娆性感。看着看着,我就感到一阵心痛,在心底说:真不知道我会把这只美丽的羔羊送给哪只色狼的口中。静仪的职位是一家公司的文秘,在深圳,这所谓的文秘基本靠姿色和性态度取胜,与小秘没什么两样。可是,这一切我都得忍着,何况我还没找到工作,更谈不上去养她。 静仪上车前特意叮嘱我去人才市场的时候要小心中暑,别往人多的地方挤。我强打精神,笑了笑说,“你就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这点照顾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事实上,静仪上车一走,我就往回走。找什么工作,去他娘的!老子才懒得受这窝囊气。 回到住处,接到兔子的电话。那小子居然在老家江苏的一个小县城考取了公务员,说是只等上班通知了。兔子问我工作找的怎么样,我还是不肯放下老大哥的架子,夸海口说,目前有十几家公司都给了我回复,正在比较哪家公司待遇高,哪家更有发展潜力。兔子在电话那边不断地啧啧,说是老大就是厉害,是金子放哪儿都能发光。我问兔子跟老麻雀联系过没有,兔子说,上周在网上碰见他,可能遇到了点小麻烦。 兔子关于老麻雀语焉不详的叙述,让我有点担心起来。打了几次电话给老麻雀,永远都是关机。坐在家里实在无聊,我把藏在床底下的黄色小报又找出来读,看到一则招聘男女公关月薪一万的广告,不禁有些心动起来。尝试着打了个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小妞,生硬的普通话哽得我想直接挂电话。小妞仔细问了我的身高和相貌条件,又问我是否有过从业经验,我说大哥只有性经验,无任何工作经验!不料一句玩笑话正中她下怀,再三说好要我明天去他们酒店面试。 跟小妞瞎侃完,我下楼去买了包香烟。回来时,看见房东正站在我的房门前弓着背淫邪地窥视,我一只手搭在他肥胖的肩膀上,鄙夷地望着他,房东才回过头来,收回脸上的一丝惊恐,把满脸的横肉笑成一蔸空心包菜,点头哈腰说,“我就是看看你们把门锁好么,不要被人偷了东西。”我冷冰冰地问他,“门锁好么?”房东忙不迭地点头说,“锁好了,锁好了。”然后猥琐地走开去。我想警告他不要再偷窥静仪洗澡,但欲言又止,毕竟这是没有真凭实据的事。 晚上,静仪高兴地回家,神采飞扬地向我介绍了公司的概况,诸如装修如何豪华、员工都是什么层次以及老总如何有钱。听到钱字,我就莫名地发火,“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大爷我比他年轻,有的是资本!”静仪却不气恼,瞪着我半天才说,“他也才30多,你有什么好嫉妒的?”我轻蔑地笑了声,“我嫉妒?我是担心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静仪终于按耐不住,将手中的坤包往床上一扔,坐在床上生闷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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