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碎片
（十八）
文：沙南 编：紫藤花
半夜醒来，姜宝春口渴得难受，睁开眼一看：屋里灯光明亮，客厅里鼾声如雷。忙走出了卧室，只见同事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呢。他走了几脚，突然觉得一阵头晕，恶心，忙跑进卫生间里呕吐起来。被姜宝春惊醒了的同事，连忙来到他跟前说：“你可醒了。为了你我都没敢回家，生怕你有个好歹的，感觉咋样呀？看你今天喝的，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你弄回来的。”
精皮力尽、四肢无力的姜宝春说：我现在就是感觉口渴的厉害，冰箱里有雪碧，快你给我拿一听来，我漱漱口。
同事把雪碧拿来，姜宝春漱了漱口后就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后才对同事抱歉地说：“今天的事儿，真的很抱歉，谢谢你了，照顾了我一个晚上。”
同事说：“咱俩还客气啥呀？你醒了就好，我睡去了。这个困呀……”
姜宝春望了一眼同事的背影，关了卫生间的灯，回到了卧室里躺在了床上，也呼呼地睡上了。这一觉他睡的很香……
当宝春再次醒来时，已是早上六点多了，他连忙叫上同事一起去公司。进了办公室，沏了一杯浓浓的绿茶，喝下肚后。姜宝春的胃里才觉得舒服了些。
这时电话响了，是曲春梅打来的：你过来一下。
姜宝春挂了电话，就朝曲春梅的办公室走去了。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嘣嘣嘣
“请进！”曲春梅柔柔地说。
姜宝春推开门，当他一眼看到了曲春梅那一脸的倦意的时候，他的心里一振：怎么才一个晚上就……
“怎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呢？”曲春梅关心地问，并示意他把门关上。
姜宝春关上了门，坐在了沙发上，对曲春梅说：“昨晚上我多贪了几杯，醉的一塌糊涂，你的脸色也不好看呀？”
“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失眠了。我说服不了菲菲，这孩子太任性了，都是他爸爸宠的。唉！”说着，曲春梅起身来到了姜宝春的身边，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两手搂着姜宝春的脖子，并把头深深地埋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姜宝春轻轻地抚摸着曲春梅的头发，两个人默默地享受着温存的爱恋。一会儿之后，曲春梅抬起了头，对姜宝春说：“恐怕咱俩得分开一段日子了！菲菲这孩子犟的很，他对他爸爸的感情很深，一时间还不能接受你，我也不忍强求她。她必定还是一个孩子呀！所以，昨天我想了一个晚上，也只能采取这个缓兵之计了。”说完，曲春梅把脸贴在了姜宝春的脸上。
听了曲春梅的话，姜宝春一脸无奈地说：“这事儿不能怪菲菲，让她一下子接受我，那是不可能的。慢慢的来吧，我会有耐性等下去的，直到她不烦我为止。”
曲春梅说：“这对你有点不大公平，我会尽快做个了断的。这段日子你要照顾好你自己。菲菲在国外学的是企业管理，过两天她就要到公司上班了，做我的助理，等她对公司的情况都熟悉了，我就退下来享清福了。一个女人打拼了这么多年，有女儿来接管家业，我知足了。我别的不担心，只担心你跟菲菲发生冲突，这孩子的性格我知道，她会不择手段地报复你的。”
姜宝春说：“要不我离开？另找一份工作？”
曲春梅说：“目前还没有那个必要，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曲春梅忙走过去：“菲菲呀！怎么改主意了呢？你才回来两天嘛，休息休息该上班了，位置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做我的助理。你这孩子，怎么说变就变呢？一口一个你爸你爸的，你替妈妈想过吗？不行！我不同意你走！”
接了电话后，曲春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瞅了一眼姜宝春说：“你看菲菲这孩子，跟我较上劲了，说啥也不在我这呆了，还要出国找他爸爸去。说这次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姜宝春愧疚地说：“都是为了我，弄得你们娘俩不和，看来我还是退出公司的好些，否则，看菲菲目前的情况，以后还不知要闹出啥乱子来呢！”
曲春梅说：“你先别急着走，万一还有回旋的余地呢，你让我再想想办法吧！我马上回家，找菲菲谈谈。”
两个人同时走出了办公室。
曲春梅开车回到了家里，轻轻地打开房门，从客厅里传出了菲菲的声音：“我不愿看到他在我们家里，更不愿看到他跟我妈亲近的样子，你知道吗？他们都住在一起了，是我亲眼看到的。我恨我妈！爸！你不能再这样沉默下去了，你跟我妈到底怎么了嘛？这个家太让我失望了。爸！你到底有没有能力管这个家呀？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我还是出国，二是你回来。爸！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挂了。”
曲春梅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很不自然地对菲菲说：“给你爸打电话了？”
菲菲说：“妈，我的话你都听到了？”
曲春梅点了点头，来到了女儿菲菲的身边，拉着女儿的手坐下来说：“菲菲！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些年我和你爸一直貌似神离，你应该也感觉得到。他出国这几年，关心过我吗？妈也不愿这样呀？可你爸他……”
菲菲一脸严肃地说：“妈！你误解我爸了，事实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几年我爸在国外混的可艰难了，他开的那家华人中医诊所，生意总是冷冷清清的。收入只够维持生活而已，他之所以不愿回国，就是因为脸面上过不去，怕人家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嚼舌头，其实他的内心里是很痛苦的。”
曲春梅又问：“那他在电话里咋说的？”
菲菲说：“他没说啥，只是唉声叹气的……”
曲春梅近乎哀求地说：“菲菲！别和妈闹了行不？妈的难处你应该知道呀。留下来帮帮妈吧！至于你爸，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菲菲说：“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接受他的，永远都不会的！妈！你怎么变的这样了呢？作为你的女儿，我真的感到很没面子。妈你让我太失望了，你竟然婚外恋了，你对得起我爸吗？”
菲菲说完，把门一关，看都没看妈妈一眼，就独自下楼去了。
曲春梅被女儿一说，不觉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无奈中看着菲菲毅然离去的背影；心想要说服女儿，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她拿起了电话，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一阵音乐响过后，传来了姜宝春的声音：“春梅。找我有事儿?”
曲春梅说：“宝春！你到对面的乐乐咖啡厅等我好吗？我有事跟你说。”
这家乐乐咖啡厅就在公司的对面。曲春梅是这里的常客。特别是在她和姜宝春热恋的时候，这里曾经留下了他（她）们许多浪漫温馨的回忆。
当姜宝春和曲春梅一边说着话，牵着手一同踏进了咖啡厅的时候，却猛然看到菲菲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坐在一个靠窗口的位置上喝咖啡呢！
进退两难的曲春梅硬着头皮迎上去：“菲菲，原来你在这呀？”
姜宝春看到菲菲，愣在那里，不自然地撮着双手，却不知说啥好。
菲菲没答话，只是愤愤地看了看他们两眼，气得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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