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袒右袒(武陵猿)审核∶叶的奉献
发表于 : 周日 1月 06, 2013 12:56 pm
左袒右袒(2)
作者:武陵猿
婴虽然是他们派出的,到底会为谁出力还是个未知数。他们想:等灌婴与齐王的军队开战后,才发动判乱,这样安全系数大一点。偏偏灌婴迟迟没有传回与齐王开战的消息。吕禄吕产和他们的智囊人员焦急地等待而且犹豫着。
京城中的列侯大臣们各自也想着自己的安危,由于吕太后杀功臣的先例,个个都心有余悸。如果吕氏集团夺权成功,效法吕太后的做法,罗织罪名,斩杀列侯功臣的话,不知又有多少人性命难保?这个情况陈平周勃记忆犹深。在当下的节骨眼上,将相二人又要策划保全刘氏皇权、稳定江山社稷的方案,又考虑着功臣和他们自己的性命安危。
周勃虽然身为太尉,是军中最高级别的官员,但却根本没有兵权,甚至南北两个军营都进不了。这虽然是千古笑话,却是眼前的事实。
进入南北军营,掌握兵权,才能控制吕氏的险恶用心。没有兵权,想控制吕氏力量根本不可能。怎样进入吕氏力量掌控着,并且戒备森严的南北两军营中呢?周勃与陈平商讨着计策。陈平的脑袋可是个智慧之源,在刘邦夺取天下的过程中奇计妙策,层出不穷,曾多次立下智慧的功劳。现在刘氏皇族在守成过程中又遇到了危险,在和周勃相互的商讨相互的启发过程中,他们的智慧一下子锁定了曲周侯郦商的儿子郦寄。
郦商在刘邦夺取天下的过程中也是战功卓著,荣耀地封侯拜相。现在郦商老病在家,他的儿子郦寄与吕禄要好,这是个解决吕禄,掌控北军的极佳突破口。
陈平:“让郦寄去劝吕禄,连劝带骗,使其归还兵符将印,放弃兵权,离开北军。”
周勃:“马上命人传他来。”
陈平:“他来了不一定就会去骗吕禄,说不定他反而透露了我们的信息。要先解了他的心结,再派他前去。”
周勃:“他也是功臣之后,面对皇家的危难,社稷的安危,他有什么不去的?”
陈平:“他跟吕禄关系不是一般,情义深,意气相投,一下子要他去骗吕禄,他可能心理上转不过弯来。”
周勃:“此时国难当头,皇家危急,哪里由得他转得过弯转不过弯呢?”
陈平:“他是功臣二代,他的思维和我们这班老家伙的思维不会完全相同。他对国家大义、对皇帝忠义与朋友情义的轻重比较,其结果未必和我们这班老家伙一样。”
周勃:“那应当怎样?”
陈平:“给他施加重压,压扁压碎他的朋友情义,让他的朋友情义无力在心理上起作用。让他无可选择。”
周勃:“用什么压?”
陈平:“公义私情两方面双管齐下,用他的父子情和他对皇帝对国家的忠义去压。”
周勃:“把郦商抓来控制了,迫使他执行任务?”
陈平:“对!”
周勃:“郦商一代功臣,目前又老病在家,不忍心动他啊!”
陈平:“又不是要危害他,是用他压他的儿子郦寄,再说这也是他为皇家出力的一种方式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不应该为社稷安危出力吗?”
二人计议已定,派人顺利劫持了郦商。召来郦寄,对他晓以利害,说以情理。不出所料,他果然在与吕禄的情义上转不过弯,不肯接受命令。一下子斩不断和吕禄的情义,又怕人骂他出卖朋友。
陈平:“知道你老爸在哪里吗?”
郦寄:“在家啊!”
陈平:“那你快回家看看,是否在家?”
郦寄急忙回家,他有病在身的老爸不见了。他明白了,陈平周勃劫持了他父亲。他立马赶回,询问他父亲的下落。
“你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
“你们有功于社稷,有功于皇家,我家老父难道无功于社稷,无功于皇家吗?你们这样做合什么理,合什么法,你们劫持功臣,是背理违法。劫持有病的老人,情义何在?”
“我们情在皇家,义在社稷。不知你情义何在?你老爸生命安危和皇家社稷安危都在你身上,你考虑选择吧!”
此时此刻,郦寄十分无奈,和吕禄的友情,除了被复杂无比的时局压扁压碎,再也没有其他的结果。老爸尚在,又有病在身,郦寄不能卖友求荣,也不能为友而死。他只能屈服,屈服于时局,屈服于时局巨大的力量。
他只能接受陈平和周勃的安排。
虽然郦寄答应去劝吕禄,陈平知道,凭郦寄的能力还不足以说服危急关头的吕禄。他必须以他高超的智慧编好说词,起码要为郦寄整理好思路。
陈平开启智慧库的闸门,智慧的泉流源源涌出:吕氏自知封王不合法,心存疑虑,这要打消他们心中的疑虑。他们非常希望封国长存,永享富贵。这一点上要满足他们。但要给他们挑明,永享富贵,不能在京城里享,只能去自己的封国里享。特别要让他们明白,手握军权,留驻京城,这表面上是永享富贵的做法,但会引起大臣和皇族诸侯王的猜疑,带来危险引起祸患。所以深层次来看,这完全不是永享富贵的做法,甚至是与永享富贵背道而驰的做法。
郦寄一边听陈平解说一边记忆:“高皇帝与吕太后共同平定天下,刘氏所立的有九个王,吕氏所立的有三个王,这些都经过大臣讨论确定。讨论确定后,又通报各诸侯王,各诸侯王都认可同意。现在吕太后仙逝,皇帝年少,而足下佩赵王印,不快去你的封国为国家守卫边境,尽一个藩王的责任,却仍为上将军,留在京城统帅军队,让大臣诸侯们对你产生诸多猜疑,这对你是很危险的。你为何不归还将印,把兵权交给太尉?请梁王吕产归还相国大印,与大臣们订立互信的盟约,然后回归自己的封国。这样齐王必然撤兵,大臣们对你们疑虑消除,相互心中得以安定。你们可以高枕无忧地在广阔千里的封地上为王,这是千秋万代都有利的事。”
这一番话,看似平淡无奇,却对时局有着精准的把握。吕禄听后,心中豁然开朗,这正是他们吕氏集团的智囊团讨论多天没有讨论清楚的,不想被郦寄三言两语,说得透彻明白。
郦寄有能力想出这样的话吗?要什么样地位什么样水平的人才能看得这么清楚呢?吕禄没有细想。 他完全接受了郦寄的说词,想着归还北军将印,把兵权交给太尉的事情。一边派人把这个打算告诉南军统帅吕产,以及吕氏智囊团成员。吕氏成员又开始了讨论,有的以为可以,有的以为不可以,犹豫着计议难决。 吕禄相信郦寄,火烧眉毛,还时常与他一起外出游玩打猎。经过他的姑母吕嬃家,吕须看到他不成器的行为,当着郦寄的面,非常生气地警告他:“你身为上将军,又是北军统帅,不是一般的将领。作为统帅,不用心于军事,随意离开军队,醉心于游玩打猎,于公是不称职,于私是不知死活。太后临死之际,叫你们不要为她送丧,要留在军队里面,抓做军队,掌握实际的力量,才能保全权位和富贵,才不会受制于人。这些话,是临死之人对你们的担忧和牵挂,你当作耳边风,还是耳边风都不如啊?太后为了吕氏的富贵,做了多少违心的事,得罪了多少不该得罪的人,杀皇族,罪功臣,甚至不惜违背高皇帝铁律一样的白马之盟,用心何其良苦。象你这样为将,太后所有的苦心,到头来会化成无边苦海。吕氏封王,皇族不服,功臣不服,他们对吕氏王侯时常虎视眈眈,太后已死,你们又如此不作为,吕氏很快就没有安身之处了!”
吕嬃一边骂着,一边拿出全部珠玉宝器丢散于院中,失望地说:“这些东西,有权才能占有,有实力才能占有,失去了权,没有了实力,这将是他人的东西,没有必要为他人看守这些东西了!”
这个女人,毕竟是一代猛将樊哙的老婆,对于实力的认识,比她的侄儿吕禄不知高出多少。但是吕禄,身为上将军,身为北军统帅,竟然这点认识都没有。
八月庚申这一天,平阳侯曹窋因代理御史大夫的职权,去见相国吕产计议政事。适逢郎中令贾寿的使者出使齐国回来,正在和吕产说灌婴与反吕军队联合,想诛伐吕氏集团的情况。催促吕产快速进入皇宫,掌握主动权。
平阳侯曹窋近几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