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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23)(梦芫)审核:清风
发表于 : 周五 1月 04, 2013 10:57 am
由 云想衣裳
有这样的父亲,是一种悲哀!好在达子香很快就要见到黎明的曙光了!
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23)(梦芫)审核:清风
发表于 : 周一 7月 23, 2018 4:27 pm
由 梦芫
丛林烽火[长篇连载]
文:梦芫 编:清风
023:啼笑皆非
自从尚道元得知尚山香的死信之后,心里除了悲痛,还有一份纠结,因为尚山香一死,就意味着那个军事机密从此石沉大海。现在日军又成立了侦查小组,雄川已经把他列入小组名单。
尚道元这种心思,丁八心里非常清楚,于是,就硬拉着他去了“满坡香”,说让他开开心。何大山看尚道元来了,也不搭话,仍然像没看见似的坐在柜台后面看那本《素女经》。因为,他感觉尚山香一死,那封信没了下落,尚道元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所以,就不爱理他。尚道元现在也知道大伙都躲着他,只有一个丁八,也是假惺惺的。想到这里,尚道元好不舒服。而丁八到这里就仗义多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满坡香”全靠他才有今天。
“跑堂的呢?给我准备一桌上等酒菜,弄完了快点给我送到‘醉翁阁’。”丁八刚进一楼大厅就扯着脖子喊。
“醉翁阁”是“满坡香”酒楼里其中一个雅间的名号,也是档次、环境最好的一间。墙上悬挂着欧阳修的画像,还有“醉翁亭记”的书法条副也陈列其中,颇有淡雅、浓郁的儒雅气息。可是,丁八和尚道元他们这种人把酒其中,不论身份,还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显得极其不谐调。
跑堂的听到喊声急忙跑过来,呆呆地站到丁八面前频频点头应着,然后继续呆呆地等着丁八下面的内容。丁八感觉已经吩咐完了,看见跑堂的还呆若木鸡似的,就骂:
“快他妈去,不欢迎怎么的?”
何大山听出话里有音,仍然不露声色。
“再他妈装,我把这酒楼给你一把火点着了。”丁八依旧大喊大叫,顺便将离身边近的凳子踢倒,凳子摔倒在地当当直响。
何大山还像没听见似的。丁八嚷嚷了一阵,见没人理他,也就自消自灭了。只是,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地向”醉翁阁”走去。
“大哥,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啊?”尚道元跟在丁八屁股后问。
尚道元不知道,何大山有话,不让楼上那些女人们陪丁八。丁八一上楼那些女人总是躲躲闪闪,开始丁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后来他抓住一个刚入道的小姑娘,没等打出手,那个小姑娘全都招了。因为这个事,丁八不顺气,可还说不出口。每次来,就没理由的胡闹一阵,出出气。可是,丁八没对尚道元没这么说。他找了一句很好听的话告诉尚道元:
“呵呵,没什么,只是我的朋友来了,他们一点不热情。”
“啊,呵呵。”尚道元虽然对丁八的话半信半疑,还是露出了谢意的微笑。
席间,丁八又对尚道元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此刻的尚道元真的从内心感激。就在这时,上次去丁八家报信的人又来了。他把丁八叫出去,嘀咕了一阵就走了。尚道元看丁八垂着头回来,问:
“丁大哥,你这又是怎么了?你这一天啊,一会儿脸,一会儿屁股的,真让人琢磨不透。”
“告诉你吧,来人说:你那宝贝女儿根本没死。”丁八很是不快。
“她没死是好事儿,你他妈的怎么这副德行?”尚道元急了,骂丁八。
“好事儿,对你是好事儿。可我怎么向太君交待啊?”丁八一屁股坐在登子上,一边唉叹,一边挠头。
“嗨,你不去,我替你去。”尚道元说着,站起身匆匆忙忙地跑了。
日军门岗远远地看尚道元来了,早就把木栅挪开一条缝,只等他来钻。尚道元似乎已经习惯了,就像这两个日军骂他“衣呶”一样,他已经不在意了。他左拐右拐进了小本一郎的办公室,此时,小本一郎正仰在椅子上,微闭双目,哼着日本民歌樱花小调,右手还不停地按着拍节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好像正陶在他的幻想世界里。
“报告!队长。”尚道元此时也精神抖擞。
“讲!”小本一郎仍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太君,不好了,刚才来人向丁八报告,说尚山香这该死的丫头根本没死。”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小本一郎听了尚道元的话,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就到了尚道元身边,抽出指挥刀,冲着尚道元歇斯底里地喊:“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这么回事儿。”尚道元双腿哆嗦,浑身也在打颤。
这时,副队长雄川走过来:“队长,我早就说过,把他和丁八这两个废物一枪结果了算了。”
小本一郎心想:一枪毙了,那是早晚的事情,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于是,他冲雄川说:“住嘴!”
雄川退下了,小本一郎问尚道元:“你和丁八,谁的话是真的,我应该相信你们谁的话?”
“啊,这个,我也不敢断言。今天这个消息,我也是从丁八那里听说的,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尚道元说。
“我问你,丁八人呢?”
“好,好,好。太君,我给你找去。我给你找去。”
尚道元说完转身溜了。
尚山香从墓地出来,心里翻江倒海,气以极至怒发冲冠。她上了大路,扬鞭催马一路向南飞奔。她想让那些沉淀在内心深处的不快,在这种肆意的疯狂中,进行一次发泄和洗礼。果然,她的心情渐渐地拨开了一层层阴霾。天虽然很热,但是,马跑起来,却有丝丝凉风阵阵吹拂。上面碧云天,下面黄花地。这种感觉有说不尽的温怡、惬意,她像置身于漫妙的画图中,尽享着大自然无限的馈赠。
终于,尚山香勒住了缰绳,战马刹那间前蹄腾空而起,高高地一扬头,又一声嘶鸣之后,放慢了脚步。尚山香在马上吩咐赵铁锁:
“你到军营门口问一下,赵金锁是不是在这里。”
赵铁锁跳下马,紧走几步来到军营门前,他一拱手,礼貌地询问。两个站岗的士兵告诉赵铁锁,说这是完达支队,赵金锁就是这个支队的。尚山香听说完达支队,心里立刻犹豫了一下:啊呀!她早就听说过,完达支队是人民的队伍,和自己待的地方根本不是一路人。自己虽然跟着陈聋子打鬼子,但在人们的眼里必定是土匪。想到这儿,尚山香对赵铁锁说:
“不管怎么样,一就来了,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一进门,尚山香对这里就产生了一种好奇心。整个院子干净干净,物品摆放非常整齐,窗前的水沟像刀削的一样齐刷刷的。左边的屋子里坐满了人,都在朗读着什么。远处一片空地上,有一百多人手里拿着枪在操练着。一下子,尚山香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里的气氛吸引。此时,她感觉痛快淋漓,她第一次看到了人民军队这种作风。现在,她才真正看到了自已的队伍与人民军队的差距。
不大一会儿,尚山香和赵铁锁就到了门哨指给的一间木尅愣,一进屋看见一个人正坐在很简陋的桌子前,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看见尚山香他们进来,简单问了一下,听说他俩是找赵金锁的,就让他俩先坐下等着,并说:
“赵金锁过一会儿就回来。”
尚山香坐下了,细细地打量着屋里的主人。这人看上去三十开外的年纪,一道剑眉下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个子不高不矮,体形不胖不瘦,但却透出一种精明和刚毅。尚山香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好像看出了什么,便站起身,一拱手,试探着问:
“请你这位兄长,这里谁是最大的长官啊?”
刘宏剑听尚山香的问话,先是一愣,心想:这位姑娘说话和举止怎么有一股江湖人的气势。也正是这种刹那间的感觉,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飞快地扫了一看尚山香,并没回答她的问话,却反问道:
“姑娘,你是——?”
“啊,我是达子香,我直言地告诉你吧,我就是大西山绺子的三当家的。”尚山香直截了当,一点也没隐瞒。
尚山香的话一出口,刘宏剑一下子差点惊叫出声来。他好像一下子从现实中,跌入了梦境。他直愣愣地看着尚山香足足有一分钟。是的,革命军人是唯物的,不然他会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走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尚山香的手,又深情地问:
“真的是你吗?尚山香同志。”
同志,这个称呼在革命的队伍里,司空见惯,已不再是新鲜的词汇,但是,尚山香却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别人叫她同志。在刹那间,她的思绪飞快的旋转,揣摩这个称呼的含义,虽然她不完全理解其中最本质的东西,但她隐隐约约地感到里面蕴涵着一种亲切、一种融洽、还有许多许多让她说不出来内容。
“我就是完达支队队长,我叫刘宏剑。”这个时候,刘宏剑才回答了尚山香开始问谁是这里最大长官的问题。并且把他为什么惊讶的原因都一一地说给尚山香。
尚山香听了刘宏剑的一番解释,才明白其中的原委。于是,她也把前几天在回山寨途中遭劫的事也讲了一遍,现在,大家才知道,说尚山香的死,是一个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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