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风

八嘎，又一个叛徒！真让人忧心忡忡——

丛林峰火






032：撤回西山

文：梦芫/编：梅韵





整整八年，小本一郎一直在思念着嵯峨惠子，也时刻盼望她的到来。可是，嵯峨惠子真的来了，他又踌躇起来。因为嵯峨惠子满脑子都是和平、和平，她极力反对战争，她甚至让小本一郎放弃队长的职责，和她回日本结婚。
此时此刻，嵯峨惠子又来到小本一郎的办公室，她向小本一郎描述着她在中国的见闻。她说，她看不下去那些生灵惨遭涂碳，她再一次告诉小本一郎：
“那些年我一直以为，我们日本到中国是为了共荣，可是，我到了中国才知道你们干的这些勾当。简直是没有人性。”
“惠子，你想的太天真了，我做为帝国军人，也是身不由已啊。”小本一郎装出无奈的样子。
“呵呵，我昨天从见到你那一刻起，你就军人军人的，用中国的话说，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嵯峨惠子冷笑着说。
小本一郎听了嵯峨惠子的话，有点不高兴，正要说什么，副队长雄川走进来，他看了看小本一郎，又扫了一眼嵯峨惠子，然后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地想说什么。小本一郎似乎看出了雄川的心思，手一扬：
“有事说吧。”
“这个——”雄川迟疑了片刻，又继续说：“你让我拟定的攻打大西山的行动方案已经写好，请小本君过目。”
“雄川君，这次行动，你有几分把握？”小本一郎转过身问雄川。
雄川刚要向小本一郎讲解这次行动方案的主要内容，正好有人来报说丁八求见。小本一郎明白丁八来一定有事，就赶紧说，让他快进来见我。
不大一传会儿，丁八急匆匆地进了小本一郎的办公室，他一进屋，贼溜溜地扫了一眼，看看办公室里除了雄川，还有一位日本姑娘。他不由得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姑娘，身穿一件白纱裙，透出一种洒脱的气质，一双不大的眼眸，妩媚动人。丁八看得目瞪口呆，小本一郎好像看出了丁八的心思，吼到：“这是我的未婚妻，嵯峨惠子。丁先生，你来有事吗？”
“啊，哈，太君，有啊，有的。”丁八一边说着，又扫了嵯峨惠子一眼：“啊哈，太君真是好艳福啊，这姑娘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说你的正事！”小本一郎没好腔调。
“太君，我昨晚有一个重大收获，就是去大西山的途中，那些暗设的机关，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丁八得意地讲述着。
原来，昨天晚上，丁八在一家小酒馆里遇见了铁锁，丁八用枪指着铁锁，问：
“你在‘满坡香’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跑了？”
“啊，啊，八爷，你把枪放下，我说，我说，都是野猫子那小子，那天他给了我两块大洋，我就把你们要攻打大西山的事全说了。”铁锁被丁八吓得浑身直哆嗦。
“好，好，我就喜欢你这直来直去的性格。”丁八说着，也坐下了，自已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口，问：“野猫子他妈妈的给你两块大洋，你就把我给卖了，今天我想买你一句实话，你开个价，说，多少钱。”
“啊呀，那可不敢，不敢。”铁锁摆着手说。
“你不说是吧，我说，我给你一千块大洋，怎么样？”丁八说完，眼睛紧盯着铁锁的眼睛，他恐怕铁锁不答应。
“啊呀妈呀，八爷，我不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八爷，是真的吗？”铁锁还在打哆嗦。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慌话？”丁八急了，骂铁锁。
“那好，那好，八爷，我说，我说，我全说——”铁锁哆嗦着把去山寨的各道机关全对丁八说了。
丁八听了铁锁的话乐坏了，临走的时候还对铁锁说：“钱我还照样一个子不差给你，但是，你不许耍赖，现在，你已经上了我这条船，想下都下不去了。”
这一夜，丁八兴奋的整宿没合眼，一大早他就匆匆忙忙地来到日本军营。守门的对待丁八和尚道元没什么两样，木栅门，只给他开一条缝，丁八走远了，门岗的两个士兵，也同样骂他‘衣呶’。每次下八听了这话只当耳旁风，都装着没听见。今天，他以为自已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所以，他比每天仗义多了。他只等着这两个日军士兵骂他时，他掏出枪，耍耍威风，可是，偏赶上今天这两个士兵就没骂他。这反而让他很期待，他暗自骂：我日他俩个祖宗，为什么不骂。他听习惯了日军士兵骂他，今天没骂，他反而感到别扭。当他来到小本一郎办公室向小本一郎汇报完情况，雄川在一旁阻止：
“小本君，别听他瞎说了。”
嵯峨惠子听着，知道丁八是中国人，但她不明白，这个中国人为什么却在替日本人做事。
小本一郎听到丁八的话，开始有了笑容。但是，他听雄川劝他，心有点不高兴，再有，嵯峨惠子显示着不快，小本一郎此时此刻，心里翻来覆去不是滋味。但是，他还是下了命令：
“马上出发！大西山的开路。”
对于军事行动，小本一郎从来没这么果断过，雄川似乎看出了，他这是有意给一直反对战争的嵯峨惠子看呢。
嵯峨惠子想继续阻止，但她却没开口，她知道，对于这些恶魔一样的刽子手，只是用口说说，就是吹在耳边的一缕轻风，他们不会痛，也不会痒。嵯峨惠子更清楚，靠自己微薄的力量，想阻止帝国滔天的罪恶，真可谓杯水车薪，毫无用处，她只有把这些纠结的心绪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她真不明白，大日帝国为什么要派人来中国，杀人、放火、抢夺，无恶不做。
小本一郎的命令，通过雄川很快就下达了，不到一刻钟，日军就集合完毕。丁八看小本一郎已经决定攻打大西山，也急着回去找尚道元集合保安队人马，之后，在日军前面开路。
日军和保安队浩浩荡荡行至饮马河的时候，小本一郎在马上犹豫了一会儿，他习惯地举起望远镜向前方辽望。但是，前面都是茂密的丛林，其实，他什么也没看见，于是，他看看身边的丁八：
“你的，前边带路。”
丁八年看看小本一郎没让尚道元带路，心里明白，现在他才暗暗怪自已说了知道路怎么走，他才有点后悔，但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前面走。
饮马河对岸山坡上的孙二秃子，早就看见日军和保安队100多人向大西山方向而来。他因为上次的机关得惩，根本没在意这些敌人，他在山坡上只等着敌人进入他的机关。
过了一会儿，孙二秃子感觉事情不对头。他发现日军和保安队的人专门找荒芜的地方走，他设下的那么多机关暗坑一个都没用上，他一时急了，告诉大家快撤，又鸣枪给山寨的人送信。
大西山山寨，山香和陈聋子他们听到枪声传过来，知道有情况。于是，山香传令下去，马上集合所有队伍，进入一级状态。
鸭嘴石上，陈聋子、酒蒙子、还有跳山虎，都全副武装。陈聋子还是那一套，先说了几句让人热血沸腾的话，最后又往天上打了三枪，说：
“谁要装孬种，我先毙了他。”
山香最后下达具体作战布署，她告诉铁锁：
“你带20人，过沐石河，去第二道防线，接应孙二秃子，让住，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
“是！”铁锁回答得震天响，带20人去了。
“江子，你带20人，速去第四道防线，守在狭谷上，敌人来了，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些滚木和大石头都放下去。”山香还嘱咐江子：“让住，千万别恋战。”
“关锁，你带20人去第五道防线，望七星栈道，是大西山最关键、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敌人通过那里，我们鸭嘴石就不保，你千万万万要守住。”山香忧心憧憧地交待关锁：“让住，如果事情不妙，千万快撤。”
“好了，我记住了。”关锁一拱手，带20人走了。
山香吩咐完了，转回身一拱手对陈聋子和酒蒙子说：
“二位当家的，你俩带着剩下的人，去大长沟狭谷，如果敌人得手，咱们在那里能顶一阵子。我先去饮马河方向，接应孙二秃子他们。”
山香说完，骑上战马，飞奔而去。路上，山香一边走，一边想，日军这次来和太突然了，铁锁去一趟双桦镇什么消息也没得到。幸好，孙二秃子这几天带着弟兄们做了那么多机关。估计这次小鬼子和保安队也同样占不到便宜。但是，她也担心，在日军和保安队强大攻势下，山寨的人马一旦溃败下来可怎么办？想着想着，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山香没怎么听到枪声，就看见自己的人跑回来报：
“三当家的，日军和保安队的人上来了，我们的队伍正一点点地往回撤呢。”
“伤亡情况怎么样？”山香急着问。
“没太大伤亡，见情况不好都撤回来了。”
山香听了来人的报告，心急如焚，一催马：“走，我们先看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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