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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情缘[长篇连载](018)(梦芫)审核:清风

发表于 : 周三 7月 31, 2013 6:53 pm
梦芫




病态情缘

[长篇连载]

(018)


文:梦芫 编:清风



018:小英患病
夜幕下,街道上成排的路灯,还有远处零乱的万家灯火,散发着桔黄的光晕。此时,辛劳了一天的人们,都在如饥似渴地忙碌着,他们的晚餐虽然千差万别,但,目标却大同。
我伏在阳台上,观赏着雪花飘落的情节,那种无序的、零零乱乱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轨迹,令我羡慕不已。如果可以,我宁愿割舍这种儿女情长,做一片雪花。那怕是一瞬间、一须叟、甚至一刹那,我无怨无悔。
可是,人生偏偏却有这么多樊篱、这么多桎酷。人都说: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和英也是有情人啊,我们能成眷属吗?
已经是晚上11时了,英还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突然,晕黄的灯光下、朦胧的雪花间,闪出一道人影。刹那间,我猛然一阵狂喜,心不由得突突地急跳了几下。然而,我一瞬间的感觉错了,因为那个人影不是英。他好像早就看见了我,他高仰着头冲我喊:
“你就是梦科吧?”
我正在疑惑之际,他像征性的拍拍身上并不太多的雪花,又说:
“你去矿医院吧,莫小英在那里,她病了,病得很重。”
我被着突来的消息惊呆了,刚才还是那种幸福的期盼,现在一下子跌入了一种不幸里。我呆呆地望着来人,足足有一分钟,当我一声谢谢还没说出口的时候,来人早已消失地夜色中、雪影里。
我匆匆地跑下楼去,一路上,我似乎忘了夜色,也没在意石板路上因为散满了雪花而造成的光滑,只是一个劲地狂奔,向医院的方向狂奔。
平常20分钟的路程,我好像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医院。
当我看到英的时候,她正双手捂着腹部,蜷缩在走廓里的长椅上,极其痛苦地呻吟着,还一边张望着。平时那张红扑扑的脸,现在变得惨白惨白,目光里充满了痛苦和乞盼的神情。
看她的样子,我的心立刻抽动了几下,像是被什么割着,说不出来是痛是悲。
英见了我,双眸掠过一丝喜悦之后,马上又被委屈所代替,她泪如雨下,一边低语:
“天刚黑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舒服,所以就没去你哪,后来小腹越来越疼,我熬不住,就来医院,刚才诊断过了,是‘阑尾炎’,可是——”话还没说完,英就不说了,还是一个劲地哭。
“可是什么?”我急切地问。“需要手术吧。”
英无奈地点了点头:“手术费还差1000多呢。”
“好了,好了,你别哭,你别哭!有我在呢”我劝慰她。
我简短地安慰了几句,没去收款处,而是直接去了医生值班室。正巧,今晚值班的是米医生,我和她几年前就认识。她比我小两岁,细高个,平常爱写些医学论文什么的,也经常在医学方面的刊物上发表。我虽然不懂医学,但她经常找我,目的是要我给她把把文法关,至于其它的什么目的,我从来没想过。她也知道,我虽然没有直接的权势,但可以借助别的关系呼风唤雨。
她是个明显的势力眼,所以,不管是因为文人相惜,还是因为权势,反正我们走得很近。
“我们可以先做手术,明天你交了费用,再把手续给我就行。”她告诉我。她看了看四下无人,又低低地问:“梦科,你和这疯女人是什么关系啊?”
“啊,她是我们书记的‘铁子’。”我悄悄地告诉她。
‘铁子’这个词,在东北就是小姘的意思,是表示男女之间,像钢铁一样坚固。
我把这个无中生有的罪名加在书记身上,一来是想避开米医生的醋意,二来是想,说是书记的什么什么,是想让她们认真地对待这次手术,之后,再得到她们细心的治疗。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求她,她显出异常亲切,她托拉着半高跟鞋,鞋跟敲得地面嘎嘎地响,里里外外忙碌着——一幅兴高采烈的样子。
现在的医疗技术,针对一个‘阑尾炎’,当然是手到病除,手术很快就完成了。
病床上,英睡着了,她睡得那么安静、那么舒服。是的,她 的确太累了。一次次听她的故事,每次都被她那些不幸的人生际遇而动容。一个精神失控者,一个弱女子,她承受的太多了。
相反,我们这些强者,又给予她们什么了呢?往往强者、当权者的一句话,那些生活在弱势边缘上的人们,或许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角落一个病床上的一位老婆婆,用一种羡慕的目光看着我们,口里还自语着:
“你看人家,当哥的上面有人,干什么都顺利,医生和护士,这种热情,咱们一辈子都享受不着。”
半个夜晚,英在安享着这个须庾的幸福,别人投来一次次羡慕的目光,而我却是百般的折磨。我幻想着电视里那些浪漫的场景——坐在英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等待着她的醒来——
已经是早晨7点,英的老公下夜班听说英病了,他第一时间赶来,问寒问暖,前前后后忙碌着打水、买饭——
可是,英像是无动于衷,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英的双眸直勾勾地只是望着我,像是有很多话要和我说,但,一次次的欲言又止。
下午,我找书记,让他给我批点困难救济款,为的是付上我在家拿的1000元亏空,以免妻子回来,产生一场风波。书记说:
“那些真正贫困的工人,一个季度才能得到200元的救济款,可是,你是咱们内部人,我可以给你报特批1000元。”
此时,总支干事也在,这种事,我和书记都不被着他,因为我们三个人是‘一丘之貉,’在一起坏事干多了,谁也不介意谁。
我的事办完了,总支干事说:
“书记,听说你家小嫂子昨晚住院了,晚上,我得去看望一下。”
“没有啊,没有。”书记更正总支干事的话。
“我今早下通勤车,去医院开点药,听人们一哄声地说,书记的铁子住院了。”总支干事说完又埋怨地说:“这事你还不说干什么啊?你有事,我们当然得维护吧?”
“没有的事儿,真的没有!”书记有点急了。
我暗自大笑:这年月,被冤枉的事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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