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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米玲(梅花君子)审核:叶的奉献

发表于 : 周四 4月 25, 2013 9:01 am
梅花君子
Quote引用ID编号为56670,称呼为大强于2013-04-24 14:26:07发表的 :兄弟的文字越来越成熟了!其实人世间最感人的东西..
谢谢强哥欣赏,谢谢

米玲(梅花君子)审核:叶的奉献

发表于 : 周六 10月 05, 2013 1:43 pm
梅花君子







米玲
作者:梅花君子//编辑∶叶的奉献


我把张大力揍了,很重。门牙掉了,脸蛋子肿得像发面。郎校长,揪着我的袄领子,推推搡搡来到他办公室。郎校长抬脚把门关上,把我堵在墙旮旯里举起巴掌,狠狠的抽在我的脸上,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花腥咸的血,流到了嘴里。我把流在嘴里的血,和着唾沫吐在他那皱巴巴的脸上,怒视着郎校长。 “你个小兔崽子,王八羔子,我还管不了你。你才多大的小家伙眼儿,就耍流氓。我要不好好收拾你,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爷。我要不好好管教你,长大了就是流氓犯,就是人渣,就得进局子,就得挨枪子。”    我不逃跑非吃大亏,趁郎校长不注意,把他推个后仰,溜之乎也    唾沫多了,能把人淹死。我就是被唾沫快要淹死的倒霉蛋。张大力、郑大秃子、贾大嚷嚷把我整得灰头土脸。俗话说,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一口,更何况我是未来的爷们,能受这份子屈尊。公开打架不敢,他们人多势众,肯定被打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明得不行,咱来暗的。那天放学,张大力那个傻B,仰天朝天往前走,还哼哼着日照西山红霞飞。我躲在榆树毛子窜出来,你别红霞飞了,老子让你先飞吧。趁其不备,飞起一脚,踹在他圆鼓鼓的屁股蛋上,妈呀一声来一个狗抢屎,满嘴是土还有血,捂着嘴哭了。 “你还给我和米玲造谣吧,你还造谣吧。”    我骑在他的背上,恰如武松打虎,拳头落在他的后背上,啪啪作响。他双手抱着脑袋,哥哥长哥哥短,连声求饶。要不是看在,他爸爸当村长的份上,肯定把他揍成血葫芦。    米玲在学校后山的松树林里等我,每天放学她都等我。看见我嘴角上的血,掏出花手绢给我擦血。 “郎校长,揍你了。” “呸,别管他叫郎校长,明天管他叫混蛋校长。驴屌校长,偏听偏信,不分青红皂白,就收拾我。我爸说了,公安局抓人之前,都先调查好了。那个屌毛校长,谁先告状,谁有理,谁得便宜。” “你真是秃子楞瞎子狠,张大力的门牙都磕掉了。再不好,咱们还是一个班同学,你太过分了。” “你不知好歹,我可是为你好。为了你,我被校长打,为了你,大家骂我流氓。为了你,我啥都豁出去了。末了末了,你还说我,我不是好心揍成驴肝肺。” 我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 “哥,我不好。” “你知道他们都说咱们啥吗?说咱们放学后,在棒子地里搞破鞋,他们还说咱们把贾大嚷嚷的棒子秸压倒一大片,棒子地里还有卫生纸。这不是往他们脑袋上扣屎盆子吗?” “猪嘴鸡嘴,都能绑住了。人嘴还能绑住了,愿咋说咋说。反正咱们脚正不怕鞋歪。”  

米玲是我们东院米奶奶的孙女,他爸叫米前进在呼市当军官,他妈在包头当医生。米奶奶心疼孙女,在七岁的时候就让米玲在老家读书。我们是近邻,关系特硬,米奶奶摸着我的头,慈眉善目的说“米玲是你妹子,你是她哥,你要好好照顾她,在学校有人欺负她,你要帮着她。”她家有钱,我家穷。在她奶奶家,她吃啥我吃啥,甚至他爸买文具盒,都是双份的,她有我也有。放学后,我们挎着框子掳榆树叶,挖野菜,到小河里摸泥鳅。下过雨后,我们一起到树林里捡松蘑、捡地果皮。    我们同班,谁说米玲坏话,我就站起来跟谁叫板。初中后,我们要翻过一座山,过一条哗哗流水的小河,大约走五里路程。我们天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我们时而并肩,时而一前一后,下雨下雪,她胆小我胆大,我抓住她的手,怕她摔倒,怕她害怕。    “哥,我要解手。”    我赶紧采一把艾蒿,在她身后舞动,驱赶蠓虫,嗡嗡乱叫的苍蝇和蚊子。我怕她累,身兼重任,把她粉红的书包,背在肩上。她晕水,不敢过河,每次都是她趴在我肩膀上,背着她踩着青石头过河。 三    只为米玲,我打了张大力,推到郎校长。早晨,做完广播体操后,大喇叭传来郎校长洪亮的声音。 “今天,大家晚上一会课。在这里,我要对七年二班的胡力伟提出非常严厉的批评。小崽子不大,弯弯道还不小,为了女学生,争风吃醋,动手打人,还不把我这个校长放在眼里。这是什么东西,现在不好好管教,长大了就是流氓阿飞。现在不好好管教,长大了还不强奸杀人,成为人民的死敌,进局子判刑吃枪子。”    郎校长,讲了一大篇理论,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罚我十元钱,不交钱,就滚出校门,回家扯牛尾巴,顺着垄沟找豆包。那时,一年的学费,才两块五,郎校长太黑了。放学路上,我大骂郎校长,出门被车压死,洗澡被水淹死,吃饭被噎死。米玲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哥,你咋像农村大老娘们,学会骂三七了,多丢人呀。” “十元钱,我上哪闹去。我爸知道了,非用鞋底子,打我屁股。我爸可狠了,好下死手。” “没事,我有钱,不就是十元钱吗?” 四    那年暑假,米玲爸妈回到老家,还特意到我家看我爸妈。买了四盒点心,留下五十元钱。    我和米玲去松树林捡松蘑。累了,我们坐在没膝青草的坝沿上歇息,她忧郁的告诉我。    “哥,下学期我爸妈让我去呼市念书。”    “奥——”    “我不想走,想在这里念。”    “呼市是大城市,教学质量好。你跟我不一样,我是庄稼人家庭,你是干部家庭。”    “哥,没你在我跟前,我不习惯。”    “你傻吧。”    米玲去呼市,一点都不高兴。    我用蓝色的鸽子花,给她编一个小帽,扣在她的头上。    “米玲,你真漂亮。要是有相机,照个像,该多好。”    米玲流泪了。    “哥,我不想去呼市念书。” 五    米玲没扭过爸妈,去了呼市念书。    那年寒假,因为我在黑板上写顺口溜“孙子出题难,小子监堂严,老子不会做,回家种大田”,被张大力告到郎校长那里,于是我被训斥为不可救药,朽木不可雕,被光荣开除校门。    米玲考上大学,是军校。    我脸朝黄土背朝天,修理地球。    米奶奶死,米玲回家奔丧,她很高傲,不随便答话。    她是窈窕淑女,我是乡巴老。    “哥,你养牛吧,赚钱。”    “养牛,需要本钱。” “我入股,赚钱是你的,赔钱算我的。” 我老婆不干,吃人嘴短,花人手短,人情帐没法还。    我常梦见米玲,丛林里、小河边,她在跑,我在追,明媚的笑脸,清脆的笑声.....    醒后,总是晃晃脑袋,努力的从过去的时光里逃出。         二0一三年四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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