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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陈旺旺的尴尬事(梅花君子)
发表于 : 周四 8月 08, 2013 5:03 am
由 梅花君子
生活是文学写作的富矿,反映人得多面性,那是我最基本的写作诉求。也许,我的文字里,没有华丽的辞藻,但是我要把农村生活的感知,通过文字表现出来。
RE:陈旺旺的尴尬事(梅花君子)
发表于 : 周四 8月 08, 2013 6:41 am
由 文风乐乐
这部小说写的真精彩,反衬出现时代人的开放。
陈旺旺的尴尬事(梅花君子)
发表于 : 周四 5月 15, 2014 12:27 am
由 梅花君子
陈旺旺的尴尬事
作者:梅花君子编辑:细雨
一 “大哥,这破道,就是把我脑瓜子拧下来,也不能往前走了。车误在烂泥窝子,我找哪个祖宗去。”“你小子别给我耍无赖,我可和你讲好了,送到地方我给你五百元。你把我扔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你让我咋办吧。再说了,我打车肯定有急事,没事我打你车,四处乱转,我是不是有毛病呀。” 淡蓝色的出租车上,溅满了泥浆,在一个不知深浅的泥坑前停住了。司机脖子一耿耿,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泥坑前面的九曲十八弯,根本就看不到车走过的车辙,换谁开车也不敢往前闯。“大哥,你看看你们家这熊路,能不能走。大哥,这离着你们营子,也就是十多里,我少收你50元,你就扒丫子踩着泥窝窝走吧。” 陈旺旺气呼呼的下车,脱了鞋子,往前试探着走几步,坑里的淤泥陷的脚脖子噗嗤噗嗤响。妈的,时运不好,干啥都别扭出弯了。这该死的路,确实不能走。“你知道我是谁吗?呼市青山十三建公司陈旺旺,我的时间分分秒秒都是金钱,都是工程进度。你车不能走,耽误我多长时间,耽误我多大事儿,让我少挣多少钱,我坐你车,真倒霉透顶了,我少给你100,那是看你一个人开车,傻B呵呵的不容易。”“大哥,看你不容易,我才少要你50元。你挺大个老板,挺大个领导,挺大个干部,能差那几个小钱,你心里也清楚,一路上又是泥又是水,还过三个收费站,我干这一趟活,卵子都要赔拖拉地了。”“我就这400元,要就要不要,不要赶紧给我滚蛋。”司机被陈旺旺吓唬的胆颤,怕把他磨叽急眼,吃几个电炮犯不上,不情愿的接过皱皱巴巴四张百元纸币,嘟嘟囔囔的往回掉头。陈旺旺把裤子、鞋子、袜子放在破背包里,穿着大裤衩子,大步流星往回赶。这几天,眼皮跳个不停,他就感觉坐卧不安,感觉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一连好几天夜里,做梦不是吹着喇叭娶媳妇,就是穿一身红艳艳的西服到处瞎显摆。好梦不灵,这坏梦还真灵验。起早,他老爸陈文革就火急火燎的打过电话,他亲爷爷夜里起夜,磕在门槛上,揪着头发呼他他不醒,喊他他不应。这人肯定要不行了。他爷爷叫陈有胜,最心疼的就是他,小时候在爷爷怀抱着放鞭,爷爷领着他跑商店买糖球,爷爷头顶烈日给他扛西瓜。今年过年,吃年五更饺子,爷爷看着他神情庄重“旺哎,你是爷爷心肝宝贝孙子,你眼瞅着扔下二十奔三十的人了。人家乔老二的孩子,都会喊爸爸了。你咋这不争气,连一个媳妇毛,都没让我看着。说不定,那一天我闭眼了,看不到你娶妻生子了。”这老爷子说着说着还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折腾起来。他心里面也酸不溜的难受,为了逗爷爷开心,不得不昧着良心说话“爷爷,我是你孙子,我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跟着我的小姑娘多了,我懒得搭理她们。”爷爷是老小孩,晴一阵,雨一阵,陈旺旺几句话他眉头舒展开了“你个小兔崽子王八羔子,咋还学会撒谎了。你要是有那本事,咱老家祖坟早就冒青烟了。”他打开手机,从相册里找出好几个美女,嬉皮笑脸的显摆。“爷爷,这个小姑娘,追了我半年,我嫌弃她奶子小、屁股瘦,将来有孩子,那还不得像小耗子崽儿,我随便找一个借口就推了;那个看着好,嘴大、奶子大、屁股像盘磨,就是心眼子不全,傻乎乎的,我要是跟她生孩子,怕孩子傻;那个……”爷爷笑了,还破例吃了两碗饺子。没想到,爷爷说不行就不行了。 陈旺旺最想见到的就是爷爷,指望着抓住他的手,说几句告别的话。这条路太难走,上坡下堰,弯弯曲曲,因为是连阴雨,除了泥就是水,脚底如抹油,他接二连三摔了四五个跟头,浑身是水,如同泥猴一般。走走停停,进营子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亮灯了。他老远就看见家里的院子,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心里嘎登一下,难道爷爷真的过去了。他狂奔,深一脚浅一脚,临到大门口时,又摔一个狗抢屎,马上被叔伯大哥陈强强搀起来。“兄弟你别着急,爷爷享福去了。”他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跟头半块的来到棺材前,把棺材盖子啪啪拍得山响,语言错乱的叨咕着,不由自主的嚎啕起来。亲戚朋友赶紧跑出来,拉得拉拽得拽,有训斥的,有指责的,他哭天喊地的瞎折腾。恰在这时,他老爸陈文革从屋里蹿一把手把他拽起来“一个老爷们,哇哇啕啕,咋还像一个娘们。赶紧的给我闭嘴,看看你熊样,我都他妈的窝囊死。”知子莫若父,管子还得父,几句话就把他镇住,他才渐渐恢复平静。二 陈有胜八十六岁,按照习惯来讲,那是老丧也叫喜丧。今天死了,不能明天埋,必须在家里放三天。老陈家户门大,人码密,亲戚多,里表外表,在加上其他数不过来的人,熙熙攘攘,显得格外的热闹。一会是表姑率领着儿媳、姑娘哭喊着吊孝,一会又是大表姐,双手捂住脸,没哭强哭的来拜祭。喇叭哀鸣,佛器悠扬,白幡飞舞,花圈林立,把整个场面装点更加宏大。烧水的、切菜的、炒菜的、端盘的、刷碗的,一应俱全。孝子孝孙们,专门把守在门口,见人就磕头,大悲大哀中,总少不了一些说笑。知客是远近知名的孙大嚷嚷,那家伙嗓门大,能知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谁都熟悉,跟谁都能开玩笑。有个传说,把孙大嚷嚷说成了神仙。前些年,张县长来村里抓点,在商店跟人啦家常,这愣头青居然从后面包抄过去,用手抠了张县长屁股一下,没等张县长反应过来,那家伙却抢先说话“我操,张县长,我抠差了,对不起,我还以为是赵瞎子那缺德种呢?”张县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哈哈一笑而过,经过这事之久,这家伙经常在人多地方吹牛皮“咋的,县长的屁股咱也扣过,满汉全席咱也吃过,赵本山演得戏剧,咱也亲自到跟前瞅过。”……他拍拍陈旺旺的肩膀“表侄,你今年多大了,这体格多好,膀大腰圆,吱哇乱叫,四个蹄子不着地,前刨后蹬,活像一个小叫驴。”这小子,在这种场合,只得夹着尾巴做人,低声细语,恐怕不周全,惹出一番是非“大表叔,我三十了。”孙大嚷嚷眨巴这眼睛,反复端详半天“哎呀,你都三十了,我还以为是二十多岁的孩伢子。啥时请我喝喜酒呀。”陈旺旺最怕别人提这事,浑身便不自在起来,却又不敢不理不睬,赶紧从口袋里悄悄的抽出一支软中华,毕恭毕敬的递过去,顺手把烟点燃“表叔,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你大侄儿现在还光杆一个人。表叔你见过世面,认识人又多,求你给我介绍一个媳妇,我请你喝茅台喝五粮液。”孙大嚷嚷假装不快,加重语气“你这小子,咋还不分里外拐了,我和你爸爸那是啥关系,我给你牵线搭桥,可不是冲着你五粮液茅台酒来的。”陈旺旺赶紧转变风向,挠挠后脑勺“表叔,我这不是着急了,心里面有啥话就直不楞腾的整出来了。表叔呀,你在咱们营子是能耐人,你可得帮帮我。俗话说,人过三十天过午,可我还是光棍汉子,没人愿意跟我配对,再过几年,我们这枝子人,可真就断子绝孙了。”孙大嚷嚷得了顺气丸,顿时眉开眼笑“咱们是亲戚,就是掉脑袋也得帮你。干别的你表叔笨手笨脚不行了,转转悠悠的给你当个媒人,我觉得还能干了。”第三天上,孙大嚷嚷在太阳还没冒红前,就领着孝子孝孙等人,送浆水报庙开光。你可别小瞧这些事情,讲究多令道也多,好在孙大嚷嚷经多见广,处处样样都明白,就是多少有些闪腰岔气的地方,都怕他那毛驴子脾气,谁也不好意思指出来。阴阳先生说了,陈文革今年本命年,运气不好,要是给老父亲扛幡,会有性命之忧,这光荣而又神圣的使命自然落到陈旺旺肩上。陈家坟地远,路又被雨水冲毁,陈旺旺在两个姐夫的搀扶下,两步一跪,三步一磕头,六点起灵,七点三十才到坟地,下葬后再把死尸从松木棺里抬到火化车去火化。 入土为安,事过人散。留下的都是亲门近支,人们都挺劳乏,为让上岁数的老人,早早休息带着太阳就坐席。虽然有肉有鱼,白酒啤酒齐上,终究是生死离别,那气氛总不如娶媳妇吉祥,在陈家父子再三全让下,人们只是象征性的喝杯啤酒了事。人们把残羹剩饭锅碗瓢盆收拾停当之后,大姑、二姑、三姑、老姑和大姐、二姐、三姐、四妹子搬了凳子,坐在院落里那棵老杏树下乘凉。陈文革端出切好的西瓜,请大家吃,陈文革媳妇不知疲倦的收拾着院子的乱东西,陈旺旺低着头坐在门槛上,呱唧呱唧的洗衣服。大姑是个麻利人,敞开高嗓门“嫂子你瞎忙啥,也不怕累死。旺旺你也赶紧过来,多少年没凑在一起,咱们今天好好谈谈你们的国家大事”。大姑的话,就是命令,陈旺旺连手都没擦,赶紧过来听大姑训话,陈文革媳妇正好累了,想找一个地方歇一会。“今儿是老爷子出殡的日子,按道理说出门子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要不叨咕几句,这心里面都要快憋屈死了。大哥大嫂,旺旺都多大了,都三十多了,咋还不抓紧给张罗媳妇。咱们这支子非得毁在你们手里,爸爸活着的时候,就盼着他大孙子娶媳妇,临了临了也没达到他心愿,如今想起这事,我心里特难受,就想哭。”“这事谁最急,还不是我这当爹的。好的人家不愿跟,孬种的旺旺不干,拖来拖去就到这岁数了。”陈旺旺把嘴里的西瓜吐到地上,西瓜皮飞出老远,双手抱着膀,把眼珠子瞪滴溜圆儿,那架势就好像一个被斗急眼的公牛。“我都他妈到这个岁数没说上媳妇,到底怪谁吧?前两年我在云南干活,有个湖北小姑娘要跟着我。我爸妈拧着劲儿的不同意,不是跳井就是上吊的折磨我。大前年,我们老板一个侄女要跟着我,人家有房有车,他们还死活不干。大姑,不是你大侄儿没本事。我爸妈他们老脑筋,把我当成烟荷包挡头,非得要拴在裤腰带上。咱们这个破鸡巴地方,谁他妈的愿意来。”“旺旺你个小犊子,你说这话我就不愿意听。我是你妈,拉吧你这么大容易吗?我和你爷爷把你当成宝贝,拿在手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你长大了,就嫌弃我们,想着法的往外飞。我还是那句话,就是死我也要死在陈家沟里。我把你养这么大,不能给人家养活。养儿防老,这是天理。” 大姑气得浑身哆嗦,本来想借这个机会,商量商量孩子的婚姻大事,没想到一个不让一个,一家人在玩大狗掐小狗的游戏。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必须当机立断。“你们都给我少说两句,来不来就在窝里反了。我看你们都是被窝里的能耐,出去一个个都是熊种窝囊废。大哥嫂子,孩子到岁数了,说媳妇是大事。哪怕他到保定给人家当养老女婿那也行。你们糊涂不糊涂,孩子都啥岁数了,你们还不着急上火,你们还磨磨唧唧这不行那不行。”大姑是家里的定盘星,几句话就把陈旺旺的爹妈炝得老老实实,好像耗子见了猫,死一样寂寞。陈旺旺倒是得了势,甜不溜丢儿大姑长大姑短的说个不停。“我们旺旺这孩子本身就不赖嘛,人牌子多帅,个子多高。你在家多呆几天,我们发动发动人,一定给你说一个好媳妇,等你爷爷烧了五七,就给你吹吹打打娶媳妇。”三“陈旺旺你还想要不要这份工作,你算算都耽误多长时间了,是不是十多天了,十多天,十多天你他妈的耽误我多大事你明白不明白。”“老板,我爷爷没了。”“你爷爷,挖个坑埋了不就结了。难道你还在家里守孝三年。你他妈的啥思想,赶紧的收拾收拾东西滚过来。你小子在拖拖拉拉的下去,我就得换人。”“我说头,容我几天。” “容你几天干啥,你他姥姥的还想在家抱窝。”“我们家亲戚,给我介绍媳妇。我都看了好几个,都不随心,我再看两家,实在没戏我就去跟你安心干活。”“你们老家有合适的吗?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谁愿意跟着你,你不是帅哥,不是老板,没有出窦的地方。我估摸着,给你介绍的,要是闺女的话,都是一些歪瓜裂枣,不是傻子就是捏子,再就是离过婚的,死过汉子的让男人稀罕过的二锅头。”“老板你不能这么损我吧,我陈旺旺也是一个有素质有水平的人,我说媳妇那可要睁开眼睛,仔仔细细要好好看看,不好的不顺我心的,就是大腿上绑一万块钱,我还不要呢?”“我告诉你,赶紧跟我快点滚回来。你相好的还惦着你,你在家窝着不回来,我就让大霞子领着孩子找你去。”陈旺旺一听这话,就像泄了气得皮球,马上就瘪了。大霞子名叫明彩霞,齐齐哈尔人,人长得漂亮,因为老公找了小三,领着孩子出来混。两个人王八瞅绿豆对撇子了,过了年以后,就住在一起……他挠挠脑袋,眨巴着眼睛,大霞子那形象,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她,大高个儿,瓜子脸,皮肤那个白,用手一摸,特滑嫩特舒服,最招人的就是那乳房,走路一颤一颤,曾经给他带来多少欢乐……这七八天里,大姑、二姑、三姑给他介绍的几个媳妇,都是一些残次品,不是心眼子有问题,就是长得有缺陷,伤死他的心了。孙大嚷嚷介绍的倒是不错,人长得标致,还是一个大学生,三十一岁在私企当会计,人家要求必须在城里有楼,就是把他骨头搓成沫沫卖了,他也买不起楼……他可真恨自己,稀里糊涂的混日子,不考虑事,到现在才知道着急上火,还真有些太晚了,后悔都来不及了。咋这命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板,你就容我几天。老爸老妈为我的大事,都急冒烟了。在这节骨眼上走,不合适真的不合适。我是孝子呀,我不能做让两位老人伤心的事情呀。”陈旺旺还想再继续磨叽,对方早就挂了电话,他晃荡几下脑袋,自言自语“什么老板,狗B糟糟的。假如哪天我当大老板,让你学狗从我裤裆里钻。你以为趁几个糟钱,养个小三,就跟我老子耍牛B,我呸。”他这个郁闷呀,心里堵得难受,从小到大,就没赶上好点,处处都是沟沟坎坎,一口气不来,都快整死了。中午时分,父母吃爷爷丧事剩下的残羹剩饭,他气囔囔的到商店买了一斤钱豆腐,卷了葱咬一口喝一口老白干。他爸妈吓得好像耗子见了猫,大气不敢喘。他一个人,喝了半瓶白酒头冲里脚靠外就鼾声如雷。仍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连打了五六遍,陈文革怕耽误儿子大事,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手机屏上显示“老婆来电”,他拿着手机走到院外,研究半天,决定接电话。“你他妈的死哪里去了,死旺旺。”“我不是旺旺,我是旺旺他爸。”“原来是爸爸呀,我是大霞子。爸爸,旺旺呢?”“他喝酒喝多了,睡觉呢?闺女,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过一会,我让他给你回过去。你看这样好吗?”“爸爸,我给你直接说吧。我怀了旺旺的孩子,还是儿子,我想让他高兴高兴。”“真的,真的吗?”“爸爸,是真的。”陈文革合上手机,把老婆抱起来用力转。这下可把她搞懵懂了,用手用力的拧他耳朵,小声的训斥“你个老不正经,赶紧把我放下,让人看见你不怕可耻。”他一边转一边气喘吁吁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旺旺早就有媳妇了,现在都怀上孩子了,还是胖小子。我有儿媳妇了,我有孙子了。”陈文革老婆用手摸摸他的额头,满脸狐疑的说“你不会吃错药吧。”他顿时严肃起来,加重语气“你才他妈的吃错药。”老两口一高兴,一下子回到年轻时代,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情骂俏。他们高兴的忘乎所以,越说嗓门越大,把陈旺旺吵醒,他揉着眼睛坐起来,不耐烦的大吼“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太烦人了。”四 陈旺旺就是浑身是嘴,也跟老爸老妈说不清楚了,他心里明镜的,就是老板和大霞子合伙作践他,这两人都是土命人信了。她挎着一超大柳编筐鸡蛋,死活要去看儿媳妇,这是不是太荒唐了。“旺旺,你个小犊子,你凭啥不让我看我儿媳妇,你究竟按的啥心。我告诉你,你拦不住我。这一百斤笨鸡蛋,给我儿媳妇拿过去。市场上鸡蛋,全都是饲料蛋,吃着不是味道,怕吃坏我儿媳妇,怕影响我大孙子大脑。这女人怀孩子不容易,我得过给你们做饭给你们补身体,大人孩子都旺旺香香的,我就是累死也值。”“妈,那是不可能的,人家是城里人,人家是大学生,人家的爹妈都是大干部。”“旺旺你个小王八羔子,鬼眉眼道的像我。当初我和你妈那啥,你姥爷姥姥根本就不同意,我生米煮成熟饭,你妈怀上了你大姐。你姥爷姥姥上赶着门子,跟我说好的。你这一点,太他妈的像我了,没差种,嘿嘿。”陈旺旺抓耳挠腮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生打磨磨。大霞子,你个骚娘们,把你大爷害死了。啥玩笑都开,那能跟老爸老妈开这种玩笑。这场咋收,大霞子我靠你祖宗。他假装到玉米地方便马上给大霞子打电话“大霞子,你是不是疯了,你干嘛跟我爸妈开那种国际玩笑,我妈要拿着鸡蛋,要去看你,我看你咋办。”大霞子笑得特别开心“来吧,我不怕。实在不行,我跟你过日子。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我抱着走。”陈旺旺急得直跺脚“我们不合适,我没房子,我没钱,你知道吗?咱们在一起,就是图个乐呵。你明白吗?”大霞子在那边急眼了“王八蛋,你个臭旺旺。现在我都怀孕了,而且是你的孩子,他管你叫爸爸。你个王八蛋,做了坏事,还像冲好人,还像装君子是不是。”陈旺旺刚出玉米地没几步,叮铃一声来个短信“我就是要赖上你了,因为你太让我喜爱了。”他看了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大霞子你个骚娘们,今儿老子栽倒你手里了。”他看见妈妈坐在路边上歇息,汗水把头发都湿透了,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喘气,陈文革在用扇子给她唿扇风。“妈,你就别去了。八字没见一撇,你去不是给我添乱。”“你不让我去,我还偏去。我不是看你去,我看我儿媳妇,我看我大孙子。”“你妈说得对,我赞成一百个赞成。你媳妇说话,比你强,多干脆,保准儿是个利索人,保证能过好日子。”“爸妈,那啥,那啥。”“那啥那,你个臭小子,都快当爸爸了,还不知道心疼你妈,赶紧的挎着鸡蛋,到路口等班车,晚了误了点,今儿就走不了。”陈旺旺拧凝着眉毛,挎着那框子鸡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前几天,那大坑子已经干涸,淤泥的表面爆出很多泥瓦瓦。出租车往回倒车的车辙,却很深很乱。他想起了拉他的出租车司机,那家伙也够倒霉了,费着油受着累,将够保本,是不是太缺德了。也许,正因为缺德,老天才把大霞子配给你,让你一辈子逃不出她的手心,窝在她手下受一辈子好气。“旺旺,你慢着点。”“妈,再慢就赶不上车了。”陈旺旺脱了裤子脱了半袖,把衣服搭在肩膀上,迈开大步往前走。在酷热的阳光下,他肌肉里,渗出了汗珠子。他倒是来了精神,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大霞子,你这个骚娘们,老子就是要和你摽着劲的好,你他奶奶的要打退堂鼓,老子非收拾死你。谁让你忽悠我爸妈,想反悔门都没有。”仔细想想,还他妈的没结婚,孩子就会叫爸爸,这让全营子的老少爷们看了,用唾液都把他淹死。他挺着胸脯一想,咱老陈的媳妇好歹也是大学生,没用费事就有人叫爸爸,那多好那多牛B,最关键是有儿有女,就这也得让老邻旧居们嫉妒死。 2013年8月7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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