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页: 1 / 1

RE:荞麦谷的秋天(梅花君子)

发表于 : 周日 10月 13, 2013 6:59 pm
梅花君子
轻轻的问一声,能不能将拙作在重新编辑一下,好像是前面都有正文了,后面的黑白文字,应该删除吧?
不知道我这个提议行不行?
麻烦了.

荞麦谷的秋天(梅花君子)

发表于 : 周二 9月 16, 2014 9:21 pm
梅花君子



































 sunvbiangkuasunvbiankuangng

http://xt.2000y.net/106939/uploadpic/20 ... 161095.swf

荞麦谷的秋天

作者:梅花君子===编辑:文风乐乐



赵玉国明天往城里搬家。张金山清楚,该走的就是磨破嘴皮子,也拴不住。他心里郁闷呀,千万句话闷在心里,不知道跟谁说呀。中午独自一人,喝了半斤老白干,躺在炕上睡了一下午,满脑子都是赵玉国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想,假如赵玉国不干了,这一大摊子工作,谁来顶替……
张金山披着衣服踉踉跄跄从院子里走出来,坐在门前那棵瘦骨嶙峋的老榆树下,那眉毛都快拧成一个大疙瘩。粗糙弯曲的手指,夹着香烟,吧嗒吧嗒不住点的吸。
火红的晚霞,映红了乌黑的篱笆墙,染红了房脊上黑色的瓦,温柔的照耀着他那张宛如核桃皮一样,苍老的脸,他坐在那里,那种吸烟的姿势,如同一尊雕像。
张金山早就知道,凭着赵玉国那脑瓜,到那去干,都是一把好手。那小子从小就贼坏贼坏的,见风转舵,龙睛火眼.赵玉国为啥能在他手底下,憋憋屈屈干十多年。别人不清楚那里面的原因,他心里清楚得好像一碗水,那小子是孝子,恋着他妈—年轻时就守寡,又当爹又当妈,风风雨雨这些年不容易。赵玉国不敢扭着老妈的脾气,所以心甘情愿在荞麦谷这兔子都不拉屎的熊地方帮助他跑龙套。
两个月前,赵玉国的老妈得了急症,在医院里住了五六天,没少花钱最终是人财两空。自从赵玉国老妈烧过五七后,赵玉国就找他直截了当谈过,那情形至今还记得特别清楚—村委会就他们两个人,两个人脸对脸,赵玉国端起掉了瓷儿的大茶缸子,咕咚咕咚好像驴喝水似的,喝了大半缸子水,眼睛瞪得溜圆,看得他心肝胆颤,那颗心在咕咚咕咚的跳。
“大伯,这几天你赶紧物色人吧。我在城里把房子都物色好了,过个十天半个月,我搬家。”
“为啥?”
“我们国杰明年就要考大学,我老婆不放心,说啥要去陪读。我大舅哥让我帮他管理工地,一个月管吃住,给我六千。”
张金山是明白人,赵玉国一家的收入他一掐手指头就算出来。他家一共有十五亩地,薄山砬岭,扣除各种费用,一年蹦高算也就是一万元钱,一年村里给开三千元,他家一年再喂四头肥猪,卯足劲算也就是三千元,里打外开也就是两万多元。这些钱,老人吃药,孩子上学,人情份礼,仔细一算计,日子还真紧巴。
“玉国你真想出去,拉倒吧。你以为外面的钱,就那么容易赚。你看着别人大把大把往兜里装钱。我告诉你,轮到你头上,那就难了。”
张金山崽给赵玉国脑瓜顶上泼冷水,这小子要是扑啦扑啦屁股走了,他就成了光杆司令,给他妈谁当领导去。
“大伯,我还想试试,实在不行我再回来,跟着你干。”
“玉国,咱丑话可先说在头前。你走了,你这一大摊子工作,不能没人干吧。你觉得你这个官位不咋地,你不拿他值重,那眼珠子瞪溜圆,盯着的人太多了。冯德兴、田二祥等等,你比我清楚。你一挪窝子,让别人抢了你的官位,后悔可都来不及。”
张金山阴一面阳一面,就是变着法不让赵玉国拿鸭子。可赵玉国确实王八吃秤砣,铁心要走,就是十头牦牛蛋子也拉不回。
张金山沉闷了好久,才掏出手机给赵玉国打电话。
“玉国,你明天啥时候走,我得打一个照面。咱爷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那交情真是太深了。”
“大伯,你今天到我家吃饭。我这里没几个人,就这机会,咱爷俩也脚蹬脚,好好唠唠嗑。大伯,说一句掏心窝子话,我还真不想走。你说我要不趁着年轻能动弹,给国杰攒点家业,到老了动弹不了。儿子能养我老吗?”
“玉国,我清楚你的心思。搬到城里也对,凭你的头脑,干啥不赚钱。你走了,我就成光杆司令。会计刘振廷、妇联主任田萍萍,那都是骡子B白废。”
张金山说着说着,竟然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在夕照下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彩。

张金山晚上在赵玉国家喝酒,带着情绪喝酒,只喝了半斤白酒,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却很要强,踉踉跄跄的走了回来,回到家里又吐又骂,折腾到十二点才呼呼入睡。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敲大门,身体软的如一团稀泥,浑身上下不听使唤。老伴激灵,披着衣服去开大门。姚亮亮跟着进屋,见到张金山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咕咚就磕一个响头。张金山脑袋嗡的一声,好哥们姚文良真得去摸阎王爷鼻子去了。在剧团里他唱小生,姚文良拉胡弦。那配合得好,尤其是《人面桃花》哪出评剧,他唱得字正腔圆,姚文良那胡弦乐拉得好,台下一片叫好。这一切都恍如昨天。
“大侄儿,赶紧起来。我就知道,你爸爸迈不过这个坎。不喘气,就算享福。活着,就是遭罪。你也别太伤心了,该吃都给他吃了,该喝都给他喝了。你们也没少花钱给你爸爸治病,俗话说治病治不了命,他就那么大寿数,谁也没法子。”
张金山有芝麻粒大点儿的事情就流马尿,鼻子眼泪全下来了。他越着急越找不到北,费半天劲才穿上衬衣,翻被子撩褥子,却找不到裤子,还是老伴从炕旮旯里把裤子递给他。
“亮亮你手头还有钱吗?没钱我让你大娘,给你拿几千子。”
“大爷,你给我拿七千吧,不然我还真有瘪子。”
“好好,我给你拿八千,多拿点没事,钱不够急等瞎呛的,你找哪个活爹借去。”
“大爷,你还得帮我找找人。打死人坑子,抬棺材都得用不少人。我爸在临没的时候,掐着我耳朵嘱咐,一定要用二十四杠抬到山上再火化。”
“你爹就是死要面子,死了死了要讲究二十四杠。这些年,死这些人都直接上火化车,也没见谁从棺材里钻出来闹事。人死如灯灭,啥都不是,就是把你爹当死狗烀着吃了,他也不敢把谁耳朵咬半截去。你爹,死要面子。你爹这老东西,比猴子都坏,死了还不忘给我出难题。”
“大爷,我爹死丧在地,从没经着过这些事,我都懵懂了,这里里外外,还得靠大爷你打点。”
姚亮亮话还没说完,那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项链,穿在线上的珍珠,便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张金山赶紧扭过脸,重重的咳嗽一声,把声音挑高。
“人没了也就没了,别哭眼抹泪的,那有啥用。你都是当爹的人了,还哭哭唧唧的让人笑话不,男子汉就要挺起钢火来。你别着急,我跟你亲大爷差啥,不就是差一个姓,我能眼睁睁看着你掉在地上不管吗?。”

张金山推出面目全非的金城铃木,用脚一踹油门,沿着蜿蜒盘旋的蛤蟆梁,直奔三鑫石子厂。他是石子厂的老熟客,就连把门儿的藏獒见了他都点头哈腰摇头摆尾。他径直进了田老板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反客为主。
“田大老板,你挺牛B,见我来了,也不出去迎接迎接。”
老田把算盘扒拉的脆响,头不抬眼不睁。
“我今天做梦不好,梦见夜猫子在树上叫春,一大清早你就虎来了。”
“你个老杂毛,越是烦我,我还越来。赶紧把你好烟拿出来,这么大企业开着,别放屁蹦出一个豆来,还要放在嘴里嚼巴碎了咽下去。”
老田从抽屉里扔给张金山一盒玉溪,依旧在扒拉算盘。
“张大癞子你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你今天到我这里刮旋风,肯定没啥好事。”
“哎,这不眼瞅着要秋收了吗?我这几天夜里睡不着觉。年轻的都出去打工了,营子里全剩下歪瓜裂枣老弱病残。今年雨水多,田间道全都冲的啥也不是,坑坑洼洼的,不修修路,不垫垫道,咋往回拉庄稼。”
“你都多大岁数了,那官还没当够。你像一头戴着捂眼儿的小毛驴,小夹板一套,干活不松套。你该歇歇了,儿子媳妇在县城好歹也是科局长,干嘛还那么卖命。”
“我倒是想不干,镇党委不松口,我是双手捧刺猬,难整。”
“嘿嘿,你个老杂毛,你啥德行我还不清楚。偷着给寡妇挑过水,趁着天黑摸过小媳妇的腿。”
“别扯没有的,后天把铲车、打翻斗子派过去,帮着我们修路。中午在我家吃饭,小鸡炖蘑菇,我给你两瓶好酒喝。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赶紧走了。”
“哎哎,你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这是我的厂子,我说了算。去不去,你还没那个权力。”
“你还真数毛驴子的,牵着不走,非得骑在你身上,甩起皮鞭照着你屁股蛋子上狠狠抽几下,才会颠嗒颠嗒的往前跑。你后天不去,我就发动老百姓断你的道,到环保局告你环境污染。”
张金山脸子顿时拉长,严肃的好像再给谁开追悼会。
“瞧瞧你,还真不识闹。谁让你是我大侄儿的老丈人,咱们是亲家,不跟你逗细溜跟谁逗。后天我就派人去,你呀穷神恶鬼是我的瘟神,跟你做亲家,我倒八辈子血霉。”
张金山转怒为喜,对待老田这种人,就得不客气。你抬头跟他说好话,他就会牛B的不得了,要不是有两个王八蛋拽着,早就扬兴得上天了。
“咱们都是大老爷们,说话算数。你个老杂毛,敢耍戏老子,给我藏猫猫,我就会让老百姓断你的道。”
老田最怕张金山这招,断道就等于断财路,死逼着应下。

赵玉国门前停了一个四马子,赵玉田、赵玉民、赵玉山在往车上车上装洗衣机、电磁炉、行李、脸盆等物件。赵玉国在和小瓦匠用红砖把窗户堵上,真的要远走高飞。
张金山那皱皱巴巴的脸上,洋溢着比往常更加异常灿烂的笑容。他努力的把声音提高八度,就是威震一下马上离乡的赵玉国,让他觉得即使没有他的帮衬,他依旧精神抖擞,风采飞扬。
“哎呀,大侄儿,我以为你早走了。”
“大伯,装完车就走。你看看你,整个荞麦谷的老的少的,都指望着你。你在这个时候,还来看我。我都觉得受不了,说一句实在话。我真不想走,不走以后咋办?”
“你都决定了,再说这些还有啥意思。你这些年,没少跟我卖命,你是我的车轮子,村子里里里外外这些工作,你没少替我忙乎。”
“大伯,这话你就说远了。咱爷们能说那些吗,看看那是谁和谁?”
“你是咋荞麦谷这地方的顶梁柱,没少做了贡献,我都一笔一笔好像花钱记账,全都记在心里面。”
“大伯,要不咱们到屋里坐坐。”
“我来就是找你坐坐,有些话我这做长辈的再好好嘱咐嘱咐你。”
赵玉国人精。
张金山人鬼子。
张金山进屋屁股还没粘炕,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钱,掖给赵玉国,那脸色显得很平静。
“大伯,这钱我不能要。”
“你傻吧,你虽然没干到年末,这村长奖金我照样给。刚才我也给咱村长蔡好运打电话商量了,在两千元的基础上,再给你一千元辛苦钱。”
赵玉国想不到,张金山在这个当口,给他送钱,论理应该感恩戴德,大声言谢。可他感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张金山脸上的灿烂而又诡异的笑,深深的刺痛了他。他咬定青山不松口,拧着劲的离开穷山贫水的荞麦梁。

晚上七点半,张金山把村委会成员,各小队队长聚拢在块,要开一个会。
屋子里,飘满了烟雾,充斥着浓烈的烟味。有的身子靠着墙,眯缝着眼睛,寻思歪门邪道的;有的蹲在地下,吐着烟圈傻笑的;有的张开大嘴互相掐架满嘴胡说八道的。张金山对这些都习以为常,拿出记录本,用黑钢笔龙飞凤舞的列出会议提纲。咕咚咕咚,喝了半茶缸子蜂蜜水,清清喉咙的粘痰,顺着窗户咔的一声飞到外面。
“赶紧把烟摁死,你们这些人,啥素质呀。现在坐客车都不让抽烟,在这里就无法无天。你看看,挺干净的屋子,才多大一会子功夫,就让你们糟践成猪圈了。”
张金山当惯了领导,特别喜欢拿派。
“今天把大家伙召集来,主要有这么几个事情商量一下。第一个事情,后天老田派装载机、大翻车帮助咱们修道。各个队长,要招呼人帮忙。在修道的过程中,压坏几颗庄稼,那都得忍着,那家老娘们耍驴,不用惯着,急眼了把他家地头甩开,让大家伙骂他;第二个事,七队的姚文良过去了,后天出殡。这家伙跟我的关系老铁了,明天你们赶紧的给我攒人,要二十四杠。大家伙就算是抬我了,赶紧把人凑齐。谁也不准秃噜扣,谁要是给我玩心眼子,我就收拾谁;第三个事,各个队要组织人,夜里进行打更。派出所打电话,其他乡镇有丢毛驴子的,大家都防备点。今年粮食值钱,不能让外营子那些贼种,把咱们营子人的庄稼提前收拾了;第四个事,咱们小学好老师调走好几个,来一个脑血栓的,来一个老婆子,来一个瘸子。这些人能把咱这些孩子教好,那是扯淡在胡弄鬼。我已经把请愿书写好了,请各小队队长,找各家摁手印。我拿着这张纸,找教育局领导,领导不买我这葫芦醋,咱们就到教育局闹去。咱们就去一些老弱病残,政府还能把谁耳朵咬掉一截咋滴;最后一件事,赵玉国这小子,一撅尾巴,撂挑子到城里干去了。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我过七八天把谷子割完了到镇政府,找镇长书记,要一个大学生来。写材料用电脑,上网找信息,头脑活,肯定错不了。”

张金山着急惶惶的上楼。
土地所韩所长骂他老杂毛,张金山顾不得还口,大步小梁的往楼上蹿。秦书记忙着到县里开会,晚了他溜走了,要堵他太难了。张金山不敲门,推开门就进,秦书记一愣,越烦谁谁越来。
“你这么快,驾云来的吧。”
“找领导办事,不快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我忙着去开会,下周咋样?”
“秦书记,你可别跟我耍心眼子。这些事,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你解决不了,我还真不干了。”
“我说张大癞子张娇娇,你把我当成神仙了。”
“秦书记,我老张啥时候给你出过难题,说话可凭良心。我一不让你上天摘星星,二不让你下海抓龙王。我找你就让你办两件事。”
“丫头小子,快点。挺大一个村支书,说话咋还像拉憋肚,半吐半咽的看着着急。”
“第一件事情,他县教育局长,咋就看人下菜碟。刚开学不到十天,就把教学好的老师全都给我鼓捣走了。来一个闹脑血栓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来一个瘸腿老头,都是一些瘸腿烂虾,能把孩子教好,都愁死我了。老百姓要造反,都写好请愿书,镇里不解决,就到县里找省里巡视组;第二件事,很简单。我们营子的赵玉国那小子撂挑子不干了,到城里发展去了。他走了,我成光杆司令,村长上任的时候,又请你们又敬你们,稀里糊涂把一摊子交给我。我干不过来,赶紧派人来。我告诉你,人必须从上面派下来的,我们荞麦梁没合格的。最好是大学生村官,能用电脑写材料,能上网查东西。我今天找你就这两件事,马上给一个响炮竹。今天不给我说一个唱出,我也不干了。咋干,真不干了,磕头作揖叫亲爹都不干了。”
秦书记最怕张金山这个老杂毛,每次找他都给带一堆让他挠头的问题。这次果不出例外,这两个问题咋解决,闹不好这事还真闹得鸡飞狗跳,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张大癞子张娇娇,现在秋收多忙呀,赶紧回家忙秋去。你说得那两件事,我都记在本子上了,秋后给你解决。”
“你给我玩蛋去吧,秋后省里巡视组早就走了。我告诉你,秦书记你可别怪我不够哥们。老百姓眼里可不揉沙子,县教育局整得啥事,是不是看我们荞麦谷人熊种了咋滴,转眼之间把好老师全调走,把全县最操蛋的老师,全都调到我们小学。这就是教育公平,这几天非得榛子黄栗子黑整清楚。”
张金山情绪激动,变成了一条疯狗,在咆哮。
秦书记脸色多云转晴,非常自然的笑了。
“老张,你咋还激动了,那样对身体不好。我们知道,你的心田甘苦,当了这些年的书记,起早贪晚,忙忙乎乎,不容易。我们都看在心里,你看看年年都把先进党支部给你们支部。评全县优秀共产党员,全镇就两个指标,党委政府一研究,不都给你了吗。”
张金山并不领情,你们不给行吗?我们按照标准都做到了,你们给了别人,我老张第一个就跳出来,拍桌子瞪眼,好好讲讲道理。
“秦书记,你别阴一面阳一面忽悠我。我现在又当爹又当妈,可没闲工夫来回溜狗腿。这两件事,都啥时间解决,赶紧给我们咬个牙印。要不然,我就拽着你不让你走。”
秦书记笑了,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没笑强笑。
“老张呀,你以为党委政府给你们家开的,想咋就咋.你以为我就是会七十二变的孙猴子。你们学校老师那件事,我找教育局,争取在半个月之内解决;至于下派干部,这事不是镇里能做主的,我们得向组织部请示,最快也得明年解决。老张,我算服了你了。你看看我这样安排行不行,你要是觉得不行。你马上找巡视组,我脸都不红。”
张金山一松口,秦书记坐上车,一溜烟就没影了。
张金山拍拍脑门,后悔跟秦书记较劲,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他晃晃满是白发的大脑袋,非常得意的笑了。不管咋说,小学老师的问题解决,赵玉国的空位有着落了。
张金山拎着包,走在满是杨树的镇机关大院。风呼啦啦刮过来,金黄的树叶就飘悠悠的往下落。金色的树叶把灰色的水泥地面覆盖,格外壮观。
张金山想起荞麦梁,营子的杨树很多,在秋风的吹拂下,金黄色树叶会把路边的青草覆盖,把庄稼地的垄沟填满,还会飘在姚文良那座新坟上。
张金山暗想,今年的荞麦谷的秋天有些特别,老朋友姚文良去了另一个世界;赵玉国撂挑子,蹦跶到城里发财。他不服这条杠,为了给孩子请好老师,敢跟秦书记拍桌子叫板,为了给荞麦梁要一个好干部,使出了浑身解数。
张金山脚踏着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他感觉浑身是劲,一下年轻二十岁。

          2013年10月12日



http://www6.6000y.com/1424360431/meimeig.swf

文学风网站欢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