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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的小溪(刘竟芳)

发表于 : 周一 7月 23, 2018 4:27 pm
刘竟芳



























无名的小溪

作者:刘竟芳 编辑;文风乐乐





















我家乡有条无名的小溪,明洁而又碧澄。她唱着欢歌从很远的山沟流出来,不知她绕过几多山,拐了几多弯向村南流去。小溪伴我长大,我在溪里洗脚;在溪中抓鱼;在溪边的石头上看书;在溪旁的柳树下吹竹笛;她给了我童年许多的乐趣。 放暑假了,我同小伙伴们在小溪里玩水,大家成了水淋淋的鸭子。有时候,我们攀溪边那棵大柳树逞能干,谁也不甘落后;我反复爬树干练功夫;经过吃苦努力,我终于爬到了树的顶端,一伸手就摸到树梢。我非常高兴,兴奋地往树下看;哎!我失望了,谁也没给我鼓掌;树底下有人说:“他是最后一个,不算好汉!”我好委屈,差点没掉泪。忽然,我听到了鼓掌声;定睛一看,啊,是胡子爷,他在替我说公道话:“人家小石头没有半途而废,经过努力爬上了树,也算个好汉,对吧!”大家听胡子爷这么一说,马上就鼓起掌来,我心里好舒坦! 在哗啦啦的溪水边,胡子爷给我们讲:武松打虎,桃园结义、乾隆皇帝游江南......他讲故事绘声绘色,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有一次,他脸上乌云密布,欲哭无泪;他讲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只见他把上衣一脱,露出骨瘦如柴的后背,愤愤地说:“看,我后背这块大疙瘩,是鬼子的刺刀捅的。”云雾遮住了阳光,溪水在咆哮,一双双愤怒的小眼睛盯着那块大伤疤,大家都痛恨鬼子兵!胡子爷吁了口气,给我们讲述他受害的经过:那是1944年在衡阳保卫战中,衡阳城里一片火海,抗日军民同仇敌忾。我的父母亲和其他亲人都葬身在鬼子的炮火中,我被鬼子抓去当挑夫,我们的肩膀上天天压着重担子,鬼子荷枪实弹,不准我们轻举妄动,挑夫们的肩上脱皮掉肉,受尽狗日的折磨。有一天,我挑着重担子,非常吃力地爬过一座山,两腿还在发颤,想撂下担子顺口气;却被身后的鬼子发现,他不分青红皂白,狠狠地刺了我一刀;我两眼发黑倒在血泊中。“小日本真残忍!”大家都怒火燃烧,有人还喊出了声 “后来呢?“有人把我背下山,在好心人的救助下我才捡回一条命。”他平静后,接着说:“中国人民经过坚持八年团结抗战,终于把鬼子赶回他的老家”他说完话,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我们,然后高兴地夸说:“哈,都是乖孩子,你们都有爱国心!”
胡子爷年见过大世面,心胸宽厚;他经常给我们讲做人要有善心,要多关心别人,要把“我”字看小,把“公”字看大......给我们讲许多做人的道理。在小溪旁,我们天天和胡子爷起,听他的敦敦教诲,实话实说,我至今一直难忘。
今年夏天,我回到家乡。唯一叫我不快的是,胡子爷早就不在;乡村的变化却扣动我的心弦。如今,无名小溪周边是村里的休闲广场。这里绿树林荫,花香扑鼻;还有凉亭、石桌、石凳和健身器材,像城里的公园一样风光靓丽,她成了全村少年儿童和中老年人欢快的天地。夕阳西下,我穿过林荫道,瞧见有许多老年人在跳广场舞,有人在荡秋千,有年轻的母亲逗孩儿在玩耍;在无名的小溪边传来热闹的喝彩声。我加快步子走过去;呀,有中小学生在一起有说有笑。“石大爷。”有个小伙在招呼我。孩子们几乎都站了起来,显得很有礼貌,让我感到非常亲。我亟不可待同孩子们调侃起来: “告诉我,你爷爷是?”我 “我爷爷叫开来.”“哦,他是我老庚,你爷爷眼大眉粗,同我一般高,他还健旺吧!”“对”“他是我老庚,小时候我同他在这溪里抓鱼时,他在石头缝里捉出一条蛇,他根本不怕,直往半空中一扔!”“嘿,我爷爷是当地有名的蛇医,无论什么蛇咬了,用他的药一傅,包灵验。”“你爷爷呢?”我问一个剃平头的孩子。“他叫长坤,我爷爷听说你回来了,今天一大早就赶集去了,他说要给你接风。还准备请新考的五位大学生呐。”“哈哈,今年我们村里‘五子登科’,真值得庆贺!”
有个穿连衣裙的姑娘见我高兴,她就自告奋勇给我介绍:“石爷,我来告诉你吧;这位叫刘民考取北京理工大学,他叫乐安考取武汉大学,她叫裴文考取同济大学,这个是玉昆,这个是项伟他两考取继续大学一本。”我听了好震惊:“真过劲,都是优秀苗儿。”“村里有研究生,博士生,以后可能还有博士后出。”有个高个子补充话题“当然,完全有可能。”记隐约记得胡子爷也说过“山管人丁水水管财。”,意思是山区也出人才。今天我的家乡也真令人刮目相看,后一代都有条件接受高等教育;他们的前程充满了光明!
小溪流潺潺地向前奔流,我又记起了胡子爷有一次故意考验我们的小故事:那是一个星期天,胡子爷坐在溪水边和我们谈天说地。不一会,胡子爷把话题一转,说:“不给你们讲故事了,我来考考你们。”他顺口就出了这个题目问我们:“溪里的水每天都一样吗?”“都一样” 我们异口同声回答。他皱起眉毛,翘着胡子说:“哎,真不聪明,昨天的不是已经流走了吗,怎么会一样呀?真是。”胡子爷指着小溪再问:“水到那里去了呢?” “流到很远的地方” 胡子爷摸了摸下巴笑着说:“很远是对了;不过还是没有说清楚。” 他哆哆地嗑掉烟锅里的黑灰说:“无数无数条无名的小溪一起流到泸水河里;就到我们的县城,它再和其它河汇聚流到赣江,就到了省城南昌;再往前流就归到东海,东海连接着太平洋”。“啊,海洋里也有这条溪里水吗?”我们感到格外稀奇。“有,当然有,条条江河归大海吗。其实,人也同水一样,都要归到社会的大海里去。”他摸着胡子继续说;“不过,个人只是大海里的一粒水,
你们长大了会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孩子们听完后我讲的小故事,他们都相视而笑,还把“小溪与大海;大海与一粒水的关系”摆起了龙门阵,他们各抒己见,个个侃侃而谈;把道理分辨得非常正确。我听得心悦诚服,是啊,‘世上新人超旧人’,我感到充满希望和快乐。
我怀着无比的深情回望着无名小溪,她在唱着优美的赞歌流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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