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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我的房子我的梦(四)(梅花君子)

发表于 : 周日 3月 02, 2014 4:32 pm
梅花君子
系统好像出问题了,这次总算把稿子发全了

我的房子我的梦(四)(梅花君子)

发表于 : 周二 3月 17, 2015 4:34 pm
梅花君子























我的房子我的梦

作者:梅花君子//编辑∶叶的奉献



我雇一辆四轮拖拉机,哒哒的往回拉砖。我是老吴眼里的红人,我当然挑最好的砖拉。方方正正,平平整整,不缺边儿不少脚,颜色正,皮毛好,齐整整的跺在哪里,本身就是一道很不错的风景。人们看着我家院外那一长排红砖,都在不由自主的发出感叹。我能挣钱了,在家庭的地位,一下子也翻了个身。我爸爸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一种难以掩饰的自豪。他在外面说话,也都摇头尾巴晃,真是牛气冲天。 “以前,我武大郎卖豆腐,人熊货孬,在外面受气,回到家里,打鸡骂狗,拿老婆孩子出气,落下一个老面的称呼。如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时来运转,我面可我儿子,腰板蹦直接,谁再喊我面瓜、老面,那纯粹瞎眼缺德王八蛋,我敢操他祖宗。” 爸爸和妈妈兴奋的睡不着觉,半夜里还在说话,声音虽然很小,叽叽喳喳,听得非常清楚。他们的话无非是盘算着阳历年前,找人写申请,把采伐证办下来,准备把成才的树,放四十多棵,做樑椭做檩子做耙柴;找当乡长的大舅,在上面通融通融,把院子往外扩扩,主要就是现在的院套实在是太小了,不比鸡屁股大多少,别人家的院子,都有五分地,我家的院子,就因为爸爸烟不出,火不进,不会溜须拍马,所以受了欺负,只给了四分地,在两间土坯房,憋憋屈屈的过日子,都窝囊出屎了。 爸爸在家里的耍牛B,让他求人办事,就好像杀他似得。 “咱们找好使吗,再说大舅,那可六亲不认。你别看,他用着咱们一指一叫的,外甥长外甥短,咱求他办事,用不了三句话,就把你给卷回来。打死我都不去,去了白去。” “你呀,真他妈的窝囊废。在家里对着老婆孩子使威风,一个顶两个。让你出头露面办事,最你妈窝囊,最你妈的软皮蛋,最你妈不顶用,最你妈废物。” “瞧瞧,穷汉子得个驴,都不知道咋办好。你以为批房身地,就好像老母鸡下蛋,嘎达嘎达叫几声就完事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家,在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咱们举动。尤其咱家强子,比谁家孩子都出窦,都眼馋的得红眼病了。咱们一扩院子,那还不得翻天。” 我被吵得不行,拉开明晃晃的电灯,揉着惺忪的眼睛,粗声重气,心搅不耐烦。 “爸妈,批房身地那算啥事。你瞧瞧,你们两个,黑灯半夜你一言我一语,好像翻B浪,还让我睡不睡觉。你们烦不烦人。” 我的话,确实起到了作用,爸妈缩在被子里,谁也不敢出声,好像耗子见了猫,死悄悄的,没有出气的声音。我却兴奋的却难以入睡,我再盖房子,肯定要往外扩房身地,必须必别人多出二分地。要有前后院,前院栽花种菜,后院住人搭棒子楼子。红瓦高墙,气派恢宏,牛欢马叫,六畜兴旺,子女成群,家兴人旺。我闭上眼睛,就盘算着说一个什么样子的媳妇,性格好像孙大屁股,敢说敢干,生死不怕,能支撑门面过日子;面貌好像宋海燕细皮嫩肉,手指那么轻轻一掐,都能掐出水;性格要好,对外人好像老虎,对我就像绵羊…… 我想着笑着,不知不觉,便闭上眼睛。那些奇异的幻想,如同被春风唤醒的草原,五颜六色的梦幻,如同怒放的鲜花,在宽广的梦境,在无拘无束的释放。我家那低矮破旧,好像鸡腚眼的窄巴地方不见了,整个院落足有一亩半地,前面是一溜青瓦的门面房,门楼很气派, “人寿年丰”四个大红字,明光闪亮,让人目不暇接。院子里,有很多花坛,开满了红彤彤的花朵,好像是丰满的牡丹,香喷喷的让我心旷神怡。花坛的间隙,全是嫩绿的小白菜,鲜绿的小葱,紫色的茄子,金黄的窝瓜,直溜溜顶花带刺的黄瓜……后面是高大的瓦房,雕梁画栋,描龙画风,几净窗明,电视机、洗衣机、电风扇等等一应俱全。红红的窗帘,硕大的双喜字,柔软温热的缎被,宽大舒适的吊炕。一个美女,红色薄如轻纱的衣服里,能隐隐的看见她丰满的乳房,在颤巍巍的晃动,比孙大屁股的坚挺,比宋海燕的白嫩。我宛如古代的才子在和佳人相约,洞房花烛下,我坐拥美女,情倒深处,猛然惊醒,发现我的裤衩里,黏糊糊,用手一摸,还拉粘丝,不敢轻易乱动,恐怕被爸爸发现。在惊恐和羞涩的背后,那是对爱情的憧憬和渴望,更加强烈。我要盖六间明光铮亮的大瓦房,要有足够宽敞的院子,为儿子、孙子的结婚生子,积攒丰厚的财产,让他们哪辈子不用再批房身地,也能舒舒服服的生活,再也不能像我,在窄房窄屋里,憋憋屈屈的生活。我要娶一个,如花似玉,膀大腰圆,性欲强烈,能过日子,会说话,能养孩子的女人当媳妇,如今计划生育不是风声紧吗?我要一下子,造出个双胞胎,或者是多胞胎,就好像老母猪下小猪羔子,一下子来个八九个,有男有女,儿女成群,把左右邻居眼馋死,把狗眼看人低,喊我爸爸张老面的人,活活的气死。 早晨吃饭的时候,我脑瓜子一热乎,胸有成竹的宣布一个决定。 “爸妈,今天我就去乡政府,找我舅爷去,让他给我批房身地,要批一个一亩地的大院子,像模像样的盖房子,红红火火的过日子。” “你个小孩牙子,别去找不自在了。你舅爷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你一个小毛孩子,他能搭理你。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你呀,别去给我丢人现眼,在家里好好帮你妈干活,别整天想那些不着调的事。咱家院子虽然小了点,但是小有小的好处,好打扫卫生,看着不乱,瞅着顺眼。” 爸爸真是面到家了,我真纳闷死了,当时龙睛虎眼标志出众的妈妈,为什么看上一个老面,真让人琢磨不透。 “强子的话,我看在理。吃完饭,就应该去找。俗话说,是亲三分向,是灰热其土。” “你们娘们,刚有点小钱,就腆腰凸肚,不知道咋招摇好,一丁点都不知道藏着背着。你们呀,真不知咋浪好了。” 我是这个家庭的以后的主人,必须从现在就开始谋划,要过上家里房高屋大,院里鸡鸭成群,驴欢马叫的好日子。要过上爷爷描绘的苏老三的地主富豪一样的生活,就必须先把院套搞大,必须把格局整大。爸爸真是老面,鼠目寸光,软弱无能,假如爸爸也能像选人大代表那样自由选择,我早就把他给淘汰了。 “强子,你别听你爸爸的,吃完饭赶紧去乡政府找你舅爷。张嘴三分利不给也够本。你舅爷在念书的时候,你爷爷你爸爸,没少给他家帮忙。没粮食吃,你爸爸都亲自牵着毛驴送去,上学没钱,你爷爷把咱家的救命的粮食都卖钱给他。这点忙不帮,他就是白眼狼,嫌贫爱富的陈世美。” 大势所趋,不能抵挡。爸爸只好见风转柁,喝完那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水。 “强子,你去可去,要学会说人话。在人多时别提这档子事,也不能喊他舅爷。这是规矩,你必须牢牢的记住。在没人的时候,在找他说事。别耍毛驴子脾气,要好言好语,别好像你妈那样,说话好像在放炮,不管不顾,让人心烦。你记住了吗。” 爸爸对我一百个不放心,在他的心中乡长那可是一个非常大的官,见了面都不知咋说话。也许,我爸爸在文化大革命中,因为上厕所时,用毛主席语录擦屁股,被人向公社革委会报告,被工宣队的人,用皮带抽得遍体鳞伤,都打尿裤子了。也许,正因为这种特殊的经历,使得他见着当官的就心里发憷。他怕当官的,我可不怕,我凭啥怕吧,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根正苗红,我怕他个屌毛。 我去了乡政府,但是却扑了个空,舅爷去外面学习,据说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仔细一想,批房身地这事慢慢来也可以,最起码明年是不能盖房的,因为手头没有钱,总不能因为盖房子,舍脸舍皮的到处拉饥荒凑份子吧。再说,我也不着急说媳妇,小伙子正当年,时间长着呢?还是先把批房身地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过了冬至,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没事的时候,我总喜欢走东家串西家,听叔叔大爷们,唠那些没边没沿的闲篇。在董老疙瘩家,我听到了一些消息。王国田老儿子把房身地批下来,据说给村干部送了一个猪头下水。董老疙瘩长得埋汰,但是说话确实一鼎一的有道理。 “强子,人家王国田给村长送一个猪头,就把房身地鼓捣下来。你也不能干打雷不下雨,必须对这些当官的有些表示。现在就是这世道,有奶便是娘,送钱就办事。你可别随你那王八犊子爹,窝窝囊囊,胆子比耗子胆都小,从树上刮下一个柳树叶都怕把脑瓜子砸出一个大包。” 我决定闯一把大运,俗话说当官不大送礼的,我骑着破旧的永久牌自行车,驮着二十斤羊肉,心怀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哼哼哈哈来到舅爷家。我的到来,使他们很惊诧,干净漂亮的舅奶奶,连拥带推把我赶出门外,恐怕落一个贪污罪名,影响舅爷的仕途发展。我垂头丧气往回走,脑瓜子始终在画魂儿,难道他们真的就六亲不认,把我拒之门外。我冒冒失失喊人家舅奶奶,把人家弄一个愣怔,连心理准备都没有,人家肯定不会认这门子亲戚。 我二番脚来到舅爷的门前,轻轻的把门敲开,第一句话就把我爷爷的名号报上。 “我是簸箕沟门张青山的孙子,是我爷爷特意让我来看看你们的。” 嘿,我这招还真灵验,舅奶奶愣怔了一下,顿时满脸带笑。 “你这孩子,咋不早提你爷爷,赶紧进屋。你看看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舅奶奶特意给我炒了两个菜,韭菜炒鸡蛋和酸菜肉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你这孩子想法不错,年纪这么小,就知道过日子。过几天,你舅爷从外面回来,我给他打一个招呼。办成你也别欢喜,办不成你也别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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