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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同学一场( 梅花君子 )

发表于 : 周五 1月 09, 2015 10:27 pm
云想衣裳
看到一半的时候,我还冒出一句玩笑话:同学一场,感谢你的不杀之恩。看到最后,却真的是被杀了,这个开车的,真他妈的没长眼,在我眼里,大邵算是个好人了。

RE:同学一场( 梅花君子 )

发表于 : 周日 1月 11, 2015 4:33 pm
梅花君子
Quote引用云想衣裳发表的“看到一半的时候,我还冒出一句玩笑话:同学一场,..”
呵呵,本来想闹一个喜剧结局,却神使鬼差,把大邵给整死了,罪过,罪过。谢谢衣裳点评,祝新年好运。

同学一场( 梅花君子 )

发表于 : 周一 10月 03, 2016 8:21 am
梅花君子





















同学一场

作者:梅花君子\\编辑∶叶的奉献


我非常讨厌大邵,越是烦恶他还越往我跟前凑乎,好像一团又黏又臭的痰,粘在衣服上怎么洗都洗不掉,不离不弃要死要活做我的铁杆粉,啥事都让我三分,找机会就给我套近乎,总不能让他热脸贴在我冷屁股上。念在我跟他同学一场,我跟他伪装成铁哥们。
这家伙看上去傻憨憨的,就好出其不意的使坏,坏我好事,把我惹急眼,他经常让我踢打的丢盔卸甲,鼻青眼肿。我记得特清楚,在小学四年级那年,中秋节放假,我和大邵到谷子地抓蝈蝈,我悄悄的下手,抓正在谷穗上振翅高歌的蝈蝈,那小子在背后死牙裂口的大喊大叫,蝈蝈被惊跑了,找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这个蝈蝈对我那是相当重要,临放假的时候,我拍着胸脯,跟班长汪小环说好了,我要送她一个蝈蝈笼子,给她抓一只会叫的蝈蝈。大邵这小子明着跟我好,心黑非常肮脏,对我跟汪小环那是羡慕嫉妒恨。他坏我好事,我岂能饶他,把他摁在地上,举起巴掌扇他嘴巴子,啪啪作响,鬼哭狼嚎,嘴角打出血,脸蛋子打肿了。他站起来,扑打着衣服上、头发上的泥土,张嘴要骂我,我再给他开皮,他怕再吃苦头马上闭嘴,泪珠子顺着嘴唇流进嘴里.....在分手时候,我拧着大邵的脸蛋子警告“你要是告诉你爸,我用小刀把你小鸡鸡割下来喂狗,让变成老公,一辈子也说不上媳妇!”他跟我说,回到家他爹吹胡子瞪眼砸桌子摔饭碗询问脸上刮花的缘由,他愣是说上树掏鸟窝摔的,不敢明说怕我收拾他。大邵的爸爸连骂了非常难听的脏话,气呼呼的站在我家大门口,招呼我爸,进院后第一句“德胜呀,你个小王八犊子,你咋那狠呀,你看看把我们家大邵收拾的,脸蛋子打肿了,衣服给我撕破了。。”我一梗梗脖子,死活不认那葫芦醋。“我没打,就是没打,要不然你给我找出证家人来。”爸爸在意旁赶紧赔不是,掀开柜找出一盒大生产香烟,塞到他的裤子兜里,嬉皮笑脸“孙书记,小孩子打架那是常有的事,瞧瞧你咋还真生气,呼哧带喘的,小心气出病来,太犯不上。”大邵的爸爸,那就是我们大队的孙书记,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长气“长胜在山上放牛,正好看见你孩子,骑在大邵身上打他嘴巴子。这就是证据,小孩牙子,你是不是吃猪钢嘴了,嘴咋那硬,没证据我挺大的书记,敢到你们家找你算账。”长胜这这家伙,还是我叔伯哥,呸——大叛徒,胳膊肘往外拧得大傻蛋。我不敢再跟大邵他爸拔犟眼子了,低头不语认错了。我爸妈是老实人,赶紧给孙书记赔笑赔礼,还从院子里给摘了两个大南瓜让做饺子馅包饺子尝鲜。孙书记离开我们家的时候,语气也柔软许多“德胜呀,我们家大邵没你灵透,没你心眼子多,往后你别老欺负他,好吧歹吧,他也是你小老叔,以后你还得好好照顾照顾他。”我看着孙书记远去的身影,吐了口唾液,骂了句脏话,用脚踢一块石子,那石子正好撞在狗腿上,狗大叫着转圈跑,我便骂“瞧瞧你那傻样,比大邵都笨。”
我敢把书记的衙内打得落花流水,成何体统呀该当何罪。那时在我们眼中,书记就是最大的官,掌握着全大队的救济、当兵、办户口、发粮票等等大权。把书记得罪了,还有啥好果子吃。爸爸进屋把板门插上门栓,顺手拿起挂在墙上大马鞭,眼睛都气红了,妈呀这下可惨了,肯定要皮开肉绽呀。我一股子攒到炕上,要跳窗户逃跑。爸爸一马鞭打下来,抽在后脊梁上,火辣辣疼,不敢跑了,于是就给爸爸说好的。爸爸不再打了,继而大声呵斥“你放着地上的祸不惹,惹天上的祸。你嫂子过门都三年了,他就卡着不让落户。你把他小子揍了,你嫂子的户口就更没指望了。”爸爸没能耐,坏事往我身上贴。再说,我跟大邵干架,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两家大人跟着瞎掺和,那有毛用呀。我因大邵挨打,长了记性,还在课本上写下“死活不再跟大邵好,再跟他好,我都不是男子汉”
我上学我提前走,放学绕着他走,次次让大邵扑空。在学校大邵没人性,也没人跟他一起玩,他可怜兮兮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在第十无天上,大邵实在是憋不住了,在路口终于把我堵住。“你不够哥们,你把我打那样,我都不计较了,你还小鸡肚肠不搭理我,你还算是男子汉吧,连点宽宏大度的意思都没有,都不如一个好妇女。”我理直气壮气势磅礴的说“我爸爸说了,叫我永远永远都不扯扯你,见你都得绕着走。”大邵不明白咋回事,让我给整懵懂了。“你就听你爹的,你爹让你死,你真就去死呀。”我巴拉开他,趾高气扬的往前走,大邵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求求你,咱们还在一起玩吧。明天星期天,我领着你去大队,给你找书看。那里的书可多了,全在我爸爸厨子里放着,你自个去挑几本。”大邵这小子,知道我喜欢看书,所以就投其所好。在诱惑面前,心中的郁闷便烟消云散,跟这小子和好如初。在孙书记办公室,盗了一整套四大名著,我对他好上加好。以前,他总是招呼我上学,陪着我放学。如今,大调个我上赶这招呼他上学,陪着他放学。我们之间的友谊,感动了孙书记,新年过后上赶门找我爸爸,张罗着给我嫂子落户,没要吃,没要花,只抽了两支纸烟,看着我笑了“落户这事不好办,上边的条条框框多,跑细腿累坏腰,那都不成。我是看在你家德胜和我们家大邵,同学一场,这个忙不帮,我还是个人吗?”
嫂子的户口解决以后,分自留地格外多分半亩多地,半亩多地种玉米大棒子,好好赖赖也能够一口人一年口粮。看起了,我跟大邵还没白同学一场。

孙书记根本没上念过书,靠夜校扫盲半个月时间,学会拼音,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本字典被掀翻的残缺不全。成为全公社学习毛著标兵,再加上他会看风使舵,突击入党,没用三五年就做到村支书宝座。大邵不随他头脑灵透,脑袋一团浆糊,学习一塌糊涂,每次考试后,班主任刘老师总是对他吹胡子瞪眼敲桌子砸黑板“大邵呀大邵,我求求你了,别在这给我混好不好,赶紧回家顺着垄沟找豆包。”大邵脸皮厚,不当吃棵小辣葱。在放学路上,大邵骂骂咧咧,呜呜哇哇闹腾一道。我特瞧不起他,被他磨叽烦了,对他高声吼道。
“你跟我磨叽有啥用,用种你想法糟践糟践他,你不没那个能耐。可惜呀,你还是不是你爹的儿子,我咋看咋不像。我都替你爸感到脸红。”
“德胜你就瞧好吧,我非得给瘦驴点颜色看看。”
刘老师太瘦,站在讲台上,就好像细溜溜的长豆角,上课拖堂,不是训这个就是教育那个,背地里我们喊他“瘦驴”。现在想起来,都为我们的顽劣感到脸红,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歉意。
大邵学习不咋滴,扯毛蛋还是很出色的,这一点继承了孙书记的良好基因。孙书记你让他下地种田收庄稼,用山村野语形容“老母猪还愿,俩不顶一个”,你要是让他讲运动整人,那可是头头道道。有天,大邵看见刘老师手里攥着手纸,慌慌张张往厕所跑,他觉得这倒是绝好机会,隔墙往粪坑扔一块狗脑袋大的石头,只听砰一声,粪水四处迸溅,脏了刘老师一条新裤子,弄了一屁股污水。刘老师恼羞成怒,到校长办哭闹着辞职。为惩办真凶,我们这些男生算倒霉了,郎校长挨个给我们过筛,谁要是犟一句嘴或者眼睛稍微眨动一下,郎校长就踢谁腚瓜儿,皮鞋踢在屁股蛋上,火烧火燎的难受,我为此还挨了三脚,疼得我一连三天不敢坐板凳。我们这些愣头青,都清楚是大邵干得,但是宁可挨踢也不泄露秘密。我们都觉得,刘老师还真挺烦人,上课的时候总把我们当笨蛋,反复问你们明白了吗?听懂没听懂,真懂还是假懂。尤其是对差生,训斥起来更是无遮无掩,动不动就说是榆木脑袋,棒子瓤刻手戳不是那块料,考试成绩再这样,干脆回家给我抱着脑袋玩蛋去。大邵的壮举,为我们这些人,出了口气,背地里没事偷着乐。现在回想起来,刘老师那是多么认真负责的一个老师,上课不辞辛苦,对上进的学生,还经常自己掏钱卖冰棍进行奖励。我没少得到刘老师这样的奖励。
郎校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没弄明白这缺德事究竟是谁干的,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了。期中考试,我那可爱的大邵,居然考了倒数第一,成绩一塌糊涂呀,惨不忍睹。我们非常敬业的刘老师,非常愤怒,脸红脖粗,吹胡子瞪眼敲桌子拍黑板。刘老师五官夸张的都变形挪位,用教鞭敲打着大邵的学生桌。“让你调皮捣蛋,比谁都能耐,一让你学习,咋还比鸭子还笨。我求求你了,别在这里给你爸妈浪费粮食好不好。”孙大邵在众人面前受到侮辱,脸通红恨不得扎到尿盆子淹死。
我看到大邵蔫头耷脑,也觉得怪可怜的,他其实比我认学,可就是不得要领,学不到点子上,所以成绩总是靠后。他抬起脚,把路边的石头,一脚踢进流水沟。“这老师也太霸道了,学习不好,就受他的辱骂。我非得好好报复报复他。”我害怕他再整出想不到坏事来,还得我们这些人跟着塞牙遭殃。“你可别给我胡做了,整露馅了,你爹不收拾死你。”大邵就是那德行,认准的事,非做不可。
大邵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首歪诗。“儿子出题难,孙子监堂严,老子不会做,回家种大田”,刘老师看了二话没说,就把郎校长请来,大邵倒是有一股英雄气,主动向郎校长承认这首反诗就是他写的,刘老师一蹦老高,情绪激动,如果不开除大邵,他就管大邵叫亲爹活祖宗,学校不处理他就到教育局反映情况......
郎校长好找孙书记商量,这事不小呀,据大邵跟我说,郎校长和他爸说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钟。第二天晚上,我做完作业正要准备睡觉,孙书记打着手电来我家,对我爹妈和我都非常客气。他画个圈绕个弯,费了半天的劲,才说道正题上。
“德胜呀,你跟我家大邵,同学一场,啥最亲还是这同学最亲呀。”
“那是,那是。”
“大邵这孩子,没长脑袋,不上进呀,不琢磨好好学习,专门给我扯毛蛋。不让大邵上学,他一个孩牙子,以后不就瞎了吗。”
“孙书记,你呀的意思我们清楚,是不是想让我们德胜把这事揽过来。”
孙书记眉开眼笑,主动从衣兜里拿出一盒大生产香烟,放在爸爸手里。
“你们两口子,明白人呀,响鼓不用重锤呀。我上辈子没干好事,摊上了大邵这个瘪犊子,学习不着调,变着法的给我惹呼呼。”
“孙书记,我清楚我们德胜学习好,刘老师对他特好,让德胜把不是都揽过来,刘老师是心疼学生的,我们两口子再给刘老师陪个不是,这事也许就糊涂过去”
为了救大邵出苦海,我还得无中生有,端起屎盆子往自己脑袋瓜上扣,救大邵出苦海。我有些不情愿,为了到大队,多偷出几本好书,也只好割腕取义了。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爸爸挎一柳编筐鸡蛋,领着我到学校,直接找刘老师认错。刘老师家远,他就和爱人住在学校。我主动认错,还递上检讨书。爸爸把鸡蛋放在他厨房里,陪着笑“刘老师呀,趁着这机会,给你拿些鸡蛋,好好补补身体。教书这活累人呀,尤其跟着这些孩子打交道,那是又累又生气。”刘老师推辞不下,只好收下,大邵那事也就不了了之。
四年前,我跟大邵到县城看刘老师,他已经鹤发童颜,神采奕奕,他骄傲的告诉我他女儿已经在国外发展,当我们说起小时候那些坏事,刘老师好像一个孩子羞得满脸通红,看着我们呵呵直笑。

大邵初中没念完,就回家扯牛尾巴,一个堂堂的孙书记,岂能让儿子常年窝在庄稼地里,他很快就在县印刷厂给儿子找了工作,没文化只能干粗活,当装卸工一年倒是不少挣。五年后,他娶了媳妇是我们营子的刘三嚷嚷的闺女,娶妻自然就会生子。在这期间我考上财校,然后分配到企业当会计,然后也娶妻生子,过着非常平淡的生活。几年后,印刷厂倒闭,他成了没娘的娃,只好回乡下当庄稼人。我在城里有了房,还做起了兼职。逢年过节,我回家上坟祭祖,总到大邵家坐坐,毕竟是同学一场,小时候我虽然挺烦他,烦他给我当跟屁虫,我们毕竟是邻居,情感总是越来越浓。每次我都在他家吃饭,手头紧就切盘咸菜也能喝一瓶八里罕老白干。酒喝多了,手舞足蹈,天上地下,云里雾里,胡侃瞎说。那感觉还真好呀,虽然我烦他,小时候经常欺负他,如今有这么一个很厚道的同学,还真是我的福分,一大乐事呀。
大前年,大邵的儿子考上大学,虽是二本,那也是正八经的大学。他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个没完没了,太烦人。。
“我们家那崽子考上大学了,听说是二本,有啥劲呀,我不想让他念了,没用有啥用。”
“哎,哎,你别给我装好不好。孩子考上大学,那是件高兴的事,瞧瞧把你嘚瑟的。”
“那不得花钱吗,你不是不清楚,我现在穷得叮当乱响。”
“缺多少钱,我先给你拿上。”
“那钱,早晚不得还呀。”
大邵呀,我可真服你了,他在画着圈绕着弯,想往里面装我。我呀,就是心里明白装糊涂,就是不往你那圈套里钻。你小子太坏,哪有同学祸害同学的道理。
“我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点灯熬油用心血赚来的。”
“算了,我这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假如我爸爸当书记那啥,就是咳嗽一声,就会有人给我送钱。如今可真是应了老辈人那句话,穷在大街没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呀。”
“你别跟我说那风凉话,我不是不借给你钱,你不是不借吗?我借给你钱,不是马快枪急就要,啥时有钱啥时给。咋滴,人家借钱是孙子,你可好借钱的反倒成了祖宗。”
“咱同学一场,你有钱了,我不找你找谁。”
“要多少钱,我给孩子达到卡上。”
“哎,还有件事,你还得帮帮我,我申请的低保,没少给那些王八蛋送礼,可就是没我的份。你看看咱营子郝老二、张老三都有,我就是没有。你给我找找人,帮我说句好话,过年过节你不用回来上坟,我给你包办了。”
大邵呀,你这是什么人呀,我们是同学,那也不能粘豆包粘在我身上,扒拉不下来。你这家伙,也太得一望二了。
那段时间,天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我很想拍桌子骂娘。这家伙,真是太让人烦。我被大邵纠缠的没办法,只好给熟人打电话,请了一桌饭,搭了一条中华烟,才隔梁迈寨办下来。
去年五月十八日,我正在开会,手机响了是我叔伯哥打来的,他找我肯定有事,我赶紧到角落里接,没想到那头传来抽泣的声音,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到底咋回事,说话呀?”
“我是大邵媳妇,大邵在县城赶集,让车给撞死了,我一个妇女你说我该咋办呀......”
我直奔出事的地方。我到地方,人被运往殡仪馆。我啥也没说,直接奔殡仪馆。刘翠平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三个头,擦着脸腮上的泪,努力的保持镇静。
“看在你和大邵同学一场,这事你就当家做主吧。”
撞死大邵的车,是矿老板的豪车,那老板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玩过麻将。我黑着脸跟来人对话。
“死者是我实在亲戚,孩子刚上大学,老爸老妈都有毛病,媳妇有心脏病,家里就他一个顶梁柱,他死了就等于天塌下来了。”
“我们认着多出十万八万,也不可能抹你的面子。”
那矿老板在跟我喝酒时候就知道我有很多同学都有背景,市里、省里都有人,而且还相当好使。其实呀,根本就没那回事,酒喝多了,就壮胆了,啥话都敢冒,没想到这些人还真信,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还起到了作用。
七 天后,刘翠平得到一大笔赔偿金,具体是多少数,我不能乱说,只能是烂在心里。刘翠平要给我二万元好处费,我训了她。
“我跟大邵好歹也同学一场,我能要你的钱吗?”
今年十月,刘翠平要还我钱,我给推了出去。
“忙啥,你们家花钱的地方多了,等儿子安排好工作,娶了媳妇抱了孙子,再还我钱。”
中秋节回家上坟,在路过大邵坟地时,却神使鬼差给他烧几张纸,想跟他叨咕几句话,算了,人都死了,说也白说,他能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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