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页: 1 / 1

那片遥远的荒原(九)(梦芫)

发表于 : 周一 7月 23, 2018 4:27 pm
梦芫
600)makesmallpic(this,600,1800);' style="width:660px;height:469px" border="0" src="http://fuao.qiniudn.com/20150116.jpg" width="898" height="1200" /> 贪 欢(第09章) 作者:梦芫//编辑:叶的奉献600)makesmallpic(this,600,1800);' border="0" src="http://tmflash.6000y.com/gif/g188.gif" /> 根据褚俞后来的讲叙,我们按时间推断,冯春阳嘎崩嘎崩嚼糖果那天,正是褚俞和李甜结婚的日子。 他们结婚时,李甜的父母除了给他俩住房外,又给他俩一部分钱。开始,李甜说出去做点事儿,可褚俞死活不同意。她喜欢整天和李甜过着缠绵的日子,更喜欢旅游,一年多时间,他俩去过大兴安岭林海雪原。望着青松间洁白的雪野,褚俞突发灵感,她还写过一篇《白雪赋》 轻飙漫卷,苴苴百草倾倾,瑟瑟千枝摇摇。呜呜呼,如虎啸,嘶嘶兮,似龙吟。跃跃黑云,堆积如盖。俄顷风息,满目蒙蒙飘白羽,长空浑浑碎絮飞。孤鸿哀哀,闻其声而掠无影,麻雀战战,知其倦而不得眠。苍穹墨墨,应是月满不见月,举酒对孤灯,红尘谁与共?辗转越长夜,霁止云开,三竿日朗。望辽郭,绵绵千山如玉,万径无痕。恰到处,寥寥老榆龙钟,孤翁独钓。浅沟深壑,如壁上之炯瑕。黑白相宜,似宣纸之翰墨,像空灵之版画。是诗之魂魄,是韵之静美。是吐翠含烟之不及,是枫林欲燃之不具。如是,乾朗朗,坤洁洁,其娇璀璀,其神奕奕。谓之,表呈神秀,中藏高姿。不因无春华而不蕴,不因无怡逸而不育。存之能给予,融而润生机。是尔之高境界也。 他们又观光过呼伦贝尔大草原一望无际,黄灿灿的油菜花。他们踏过吉林和辽西沙丘,登过八达岭长城,又从西安古城直达丽江。他们去过湄公河,身临过五岳,所以,人们送给褚俞一个绰号——走四方。积蓄花光了。他俩开始借钱度日。又支撑不到一年,只好卖掉住房,还了亏空,剩下的钱,李甜想做点小生意,可褚俞还是不同意。大约又过了一年,他们已经身无分文。开始过上了苦日子,这时,褚俞才意识到:不挣钱不行了。李甜想借点本钱做生意,只是此时的他们已经一无所有,原来那些哥们经常告诉李甜和褚俞,有困难吱一声,现在,吱声了,那些哥们摇头的摇头,躲闪的躲闪,从此,借钱的梦都落了空。没钱,心情就不好。终于有一天,褚俞和李甜吵了起来。她蛮横地说李甜无能,连老婆都养不起。李甜说:“今天这样的结局,不都是你造成的吗?”最后,褚俞无情地说:“李甜,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褚俞,我爱你,我也离不开你,你再留我一夜吧”李甜央求。“你说爱我,我相信,你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出去找钱吧,什么时候拿10万元回来,我陪你一夜。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心。”褚俞毫不留情地告诉李甜。李甜走后,褚俞依旧没有经济来源,她又不想劳动,只好依靠褚灵的救助度日。 五年之后的一天,一直在外面打工的李甜回来了。他找到了一直单身的褚俞,真的将1十万元钱啪的一下摔在床上。因为半个夜晚的风情,他们都累了,褚俞疲惫地睡去,睡得很沉。她以为,她和李甜的日子正长,明天、后天——有的是时间。但,她爱李甜的心意没有向他表白。清晨,李甜醒来,推了推褚俞,她不耐烦地说:“去去去,我困!”李甜以为,既然五年前有言,十万元只能换来一夜相依,还是知趣地走吧,这一走,他决心永远不回来了。那天醒来,发现李甜没影了,她以为李甜出去闲转去了。后来,她等得不耐烦了,想到给李甜打电话,谁知,昨天,她没想到李甜会走,并没急着要他的电话号。其实,那天李甜走出家门,犹豫了很长时间。他并没直接离开省城,而是去了从前最好的一个朋友大何家。李甜离家出走这五年,大何经常在褚俞面前献殷勤。虽然褚俞对他十分反感,可她带着女儿孤儿寡母的,并不想太深得罪他。日子一天天地在大何的纠缠中还是过去了。大何除了献殷勤,还经常当褚俞说李甜的坏话,说,李甜把钱都给别的女人了。给没给,褚俞心里有数,她明白大何是别有用心,因为他虐待妻子,还经常在外面拈花惹草。大何见李甜回来了,心里有点发毛,但他还是当李甜的面,说了很多关于褚俞的坏话,他说,李甜,咱们朋友一场,有些话只有我才能对你说,只是,这些话,我还讲不出口。李甜本来对褚俞心生怀疑,经大何这么一说,李甜更信以为真。他原打算在彻底走之前再和褚俞好好谈谈,可现在,这种念头完全打消了。他像自已做了坏事一样,见人抬不起头。于是,他下了决心,匆匆地离开了哈尔滨。褚俞等了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至今仍然不知李甜的下落。不到两年,又将李甜给她的十万元钱花的差不多了。褚俞说,五年前,我说十万元一夜情,只是对李甜的一个激励,没想到,他还当真了。听了褚俞的讲述,我有点同情李甜,惋惜他俩失去了一个破镜重圆的机会。想想,我又生气,我骂李甜,真不是个好东西。我对褚灵和褚俞说,要是我呀,天下男人死光了,也不嫁给他。 “呵呵,还是讲讲你的故事吧!”方远说。“呵呵。”褚冰也笑了笑,然后,继续讲她的故事—— 我和冯二壮离婚之后,只好居住在荒原上,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父亲把家中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了我,他整天喝得醉熏熏的。他说自已喝酒没雅兴,就去别人家喝。离我家最近的人家也有一里多路,有一次,父亲晚上回来,竟然找不到家了。那晚,他在雪地里乱闯了一夜,天亮了才找到家。可是,他的手和脚都已经冻坏,到了春天,冻伤流浓流血。父亲手上缠着破衣服撕成的布条,疼得日夜哼哼叫。尽管这样,父亲依旧照喝不误,他去参加婚礼,总是被人搀扶回家。 我离婚后的第四年春耕之后,父亲去八里以外的东红河参加婚礼。那天,他喝的更多,几个最要好的朋友也喝得不醒人事儿。东家因为婚事忙晕了,没顾得上父亲,他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不知怎的,走进了鬼沼。当有人远远地发现了他,喊他快出来,父亲还对人家说,没事儿,不用管我,这条路我熟悉。当那个人匆匆地跑到鬼沼边,父亲已经陷入了鬼沼。后来,我听第一目击人说,父亲身陷大半的时候还喃喃自语:真他妈的爽快,真他妈的爽快!父亲的遗体当时无法弄出来,我只好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做了标记。之后的很多年,我不只一次盯着父亲陷入鬼沼的地方发呆。直到前年,那片鬼沼早已干涸。我雇了一台挖沟机,按标记,在四个方向的交叉点,大约十米方圆,挖了五米多深,才找到父亲的遗体。然后,和母亲藏在了一起。父亲去逝之前的几年,我已听说爷爷奶奶早已离开了人世。二妹褚俞在一家民营工厂工作,和丈夫过着平淡的生活。而我们一直没有联系,父亲去逝,两个妹妹也不知道。 去年,比这晚些日子。二妹褚灵突然回到了这片荒原。她说,小妹患了乳腺癌,十多万的医疗费没有一点着落。她实在没办法了,拿着父亲生前去时留给她的地址,找到了这个她童年的家。第二天晚上,我和褚俞才赶到了医院,交了手术费,小妹才做了手术。那次,手术前后,我一直没露面,我只是在一旁偷偷地看看她。因为,这次二妹找我拿钱的事儿,小妹根本不知情,我也不知道她见了我,会是什么心情。我是怕她的精神因此而受到强列的剌激,至使,我们姐妹离别二十多年,近在咫尺却不能相逢,那种心情,就别提有多难受了。褚俞的病情渐渐地好转了,有一天,褚灵便把她得病之后,医疗费如何为难,没办法才找到姐姐。说,姐姐得知妹妹病了,又是如何着急,又是如何带着钱去了医院,又怕妹妹受到剌激没露面,只好在医院的楼道里偷偷地哭。又告诉她,姐姐只在她出了手术室的昏迷中,幸福地亲吻着她,抚摸着她的脸颊。褚俞听了褚灵的诉说,哇的一声哭了。她双手搂着褚灵喊:我要见姐姐—— 那是一个寒风剌骨的深秋,为了节省一些人工费,我不得不自已开车翻地。因为我不熟练,进度自然很慢,又很累,只是,我想翻一点便少一点,就少花一些钱。一天中午,寒风依然很猛烈,我干累了,想停下来喘口气,透过朦胧的雪花,我远远地看见两个身影,其中有一个身影正跌跌撞撞地向我扑来。一边喊姐姐。褚俞跟在后面也在喊:“你慢点,慢点!”后来我才知道,小妹看见我在寒风中劳动,为的是拿出了那笔医疗费。她才哭了,哭的还很伤心。终于,褚俞扑到了我身上,我们泣不成声。待她平静了下来,我急忙骑着牛,去了三十多里以外的集市。因为,秋末时节,家里已经没什么疏菜了。我决定去买些回来,给两个妹妹接风。那几天,好像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光。给我讲述了她与李甜婚姻的经历。两个妹妹走了,那些日子,我本来平静的生活,又开始萌生了一份对她俩的思念。转眼到了正月末,天依旧寒冷,西北风不停地咆哮。牛棚里的两头牛也不安地闹腾,快到半夜了,我去给牛添点草料,可是,我拿手电筒走近牛槽,眼前的情况让我大吃一惊。按往常,半个夜晚,傍晚添的草料早被吃光。现在,牛槽里的草料满满的,我想,一定是有人添过。我真的被吓一跳,头发皮开始发麻,心里十分忐忑。真是活见鬼,这地方,方圆一里多才有一户人家,谁能特意来添点草料呢?我正思虑着,又下意识用手电照了一下稻草堆。我发现一个中年人蜷缩在稻草堆旁,他好像在迷朦中刚清醒过来,见了我,慌张地说:“大姐,你别怕,我是来这里做短工的。白天说好了在东边不远的一家做短工,可是,晚上人家又来了一个人,说是去年在他家干过。东家说,不论工钱是多是少,也得把人家留下来,没办法,我只好走人。走到你家这里,天太晚了,又冷,我也走累了,在这儿避避风,休息一会儿马上赶路。”我听他这样一说,除了同情、怜悯,还有一个意思,于是,我问他,你想做短工吗?其实我这也用人,你如果能留下来,我也免得我去中介找人。当时我询问了他好多事情,他只告诉我:他叫田犁,四十岁,干了六七年短工。欢迎光临文学風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