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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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 寿
（七）
文/高山流水

第七回 谋发展书记重强权 扬名声李瑞驾临集尚

仁寿县山环水绕，农业得天独厚，在关中人称金仁寿。只是好得久了，人口便高度密集于仅占全县面积1/5的狭长平原区。改革开放前，这里是国家级的战备区，在九口十八峪中深挖洞，有中央级的通信中心，也有省市级的战时指挥所，战略位置非常重要，不允许大型工业企业进入。经过二十几年的自力更生，创办了一些刚在省里有些影响的地方企业，却被改革开放大潮一击，便土崩瓦解。李瑞到任已是负债累累。前任领导依流沙河的万亩河滩，搞了个高新经济开发区，用“蓝天白云，环境好，建筑成本低（沙石不要钱），用水不掏钱，劳动价格低，生产成本小，免费加三年”作为优惠招商引资，打雷闪电一阵风，结果只留下一批文件，报了些规划论证费。国家严格土地审批制度，开发区也就不批自消了。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仁寿的经济发展逐步陷入困境，中央三令五申，禁止向农民摊派。仁寿的财政也由吃饭财政变成了讨饭财政。穷家难当，虽然也有穷庙富和尚，但要耍活人寿这条死长虫，使之变为活龙，初来乍到的李瑞还是束手无策。多亏了康强去年秋天的建议，在县城南边依托纸厂、酒厂、橡胶厂为即将拉开的工业化建设一条基本设施到位，百年之后也不落后的工业路。希冀着招商引资带动这三家已破产的企业，使之获得新生。建设资金以土地换取。辛卫是县城人，黑道的朋友多，在拆迁中表现突出，大胆勇敢不怕死，六亲不认之外，还表现出了一种毫无人情的果敢：“上吊不解绳，喝药给药瓶，自杀不夺刀，跳井给填坑。”竟镇住了闹事上访的人，保证了工程的顺利建成。虽然目前还没有招到一家厂商，但在百米宽阔的大道上散步，极目横看秦岭却是非常惬意的，一时竟成了情人们谈情说爱的公园，灯火彻夜通明，便有不畏严寒，时不时从毛桃园和玉米地里钻出的一对对野鸳鸯，成为仁寿县抵抗漫长冬夜的一个亮点。 今年正月康强的拜年，才使李瑞知道了自己失误的严重性。工业路是自己在常委会上动议的，当时书生气地安排了县长闵养吾主持这项工作的落实。施工单位虽然也拜了自己的门子。却让养吾狠吃了一口，结果年后，县长跳过自己先回了城，并升了市交通局长的肥缺。细想起妻子半年来的态度，有自己在高校时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多了笑脸，特别是正月以后，更是春风满面，李瑞知是鬼推磨了。妻子最夸的是辛卫精干有魄力。经过工业路建设的考验，李瑞也觉得自己要在仁寿干一番事业，还得重用几个得力人。县委副书记李秀媚，常来安慰自己，有了这个红颜知己，常委会上多了个帮手，也少了工作之余的孤独。只是女人究竟少了干大事的霸气和战略的眼光，这方面李瑞最欣赏的便是辛卫和康强。 县长的空缺要由市委办公会决定，虽然要征求县委书记的意见，只是要求作好配合。新任人选是大明宫区委副书记袁刚。原常务副县长作了对调。市委到也给了李瑞面子，递补的副县长由李瑞推荐，李瑞便想起了辛卫，年前透了风给康强。老婆说辛卫正月拜年礼金在六位数。一个穷县也够意思了。 李瑞独自在办公室想了许久，又拿出了初次与康强见面时，康强给的信来看，望着“欲王天下，必得王师以御，帅无良材，无正其师，故驭王师者，必有忠勇将佐以籍，开疆拓土，收复四海。欲王仁寿，不可错过开局良机，无声无息，无以彰显才德，号令天下。应觅将佐之材。以供驱驰。”几个月来，一有时间，要寻出处，翻遍身边书籍没找着，问过母校文学系教授，也不知出处。知是遗失了的右贤圣训。原想让书法名家写了，自己署了名。却碍了“张扬”二字于官场的禁忌，便掏出笔，记在了到仁寿来的工作日记的扉页。 辛卫要跳过正科级群体，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搞？中央出台了条例，强调公开、公平、公正。重申了由常委集体讨论重大决定。各常委又都有自己的想法。在仁寿的范围内操作，李瑞一时无了头绪。开年了一切工作已经基本就绪，这才想起了康强，便用座机让县委办公室安排到集尚中学的视察。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三，李瑞在主管教育的赵振华副县长和教育局张局长的陪同下，来到了集尚中学。这所中学不愧是仁寿的第一学府，宏大的教学区，多媒体教室，多功能大厅比之城内的西京中学也毫不逊色。康强是当天下午知道消息的，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便在巡视期间要求书记和全校老师见个面，一方面让大家见识新书记的风采，更重要的还在于给那些暗地里散布流言的人一点颜色看看。李瑞也想借机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在仁寿的最高学府，聚集着全县的优秀学子，他们是自己的最好的宣传员。征得李瑞同意，康强对袁慧说：“通知下去，最后两节课不上了，集中在小操场开会。”袁慧却不走，只转身对吴用道：“全体师生第二节上课铃响前全部到位，一个也不能少，政教处把会场布置一下。”吴用赶紧忙着去组织人员，布置会场。 听说书记、县长、局长要和大家见面，觉着稀罕，门卫又提前锁了门，师生们还真的到的比以往都齐。集尚中学的小操场，在行政办公楼前，巧妙地利用上下车道在楼门口的两侧，设置了主席台。康强引了县领导分头坐下，拿起话筒，对来宾作了个简短介绍，便把话筒递给教育局长张开放，低声说：“今天的会议你来主持。”局长也不推辞，拿过话筒讲了下边的话：“集尚中学的全体师生，新年好！新年伊始，书记、县长便到教育系统来视察，这体现了县委、县政府对教育的高度重视。尽管02年高考我们的上线人数又有新突破。但这个年我却过得不好，有人散发传单，恶意攻击污蔑我们的师生。集尚中学是全县的重点，实现清华和北大零的突破，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祝大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下面先请赵县长讲话。”赵振华是农学院畜牧系的毕业生，在教育方面也不好多说，只从教育对周至的重要性上作了强调：“中央强调教育奠基，科技兴国，对于仁寿来说，教育不光能培养高素质的劳动力，更重要的还在于向国家输送人才。有人说，农村的教育把优秀品种都送到城里，尖子跑到国外了，农村只剩下不行的了，这是短见！中国自古便有赤子报乡恩的传统，这几年县上跑部钱进，还多亏了在一些要害部门工作的仁寿老乡，给仁寿弄回钱和项目就是例证。希望同学们努力学习，挖掘仁寿的地灵，出一些中央级的人物，我们的拨款将不再以十万、百万计，将是以千万和亿做单位。”言毕把话筒交给张局长，张开放局长宣布：“下面请县委李书记作重要指示”带头鼓了掌，自己离了座位，绕到主席台前双手捧了话筒递给李瑞。回身不小心被台前花盆办了一校，引起了师生一阵窃笑。 李瑞清了嗓子便讲了起来：“老师和同学们好！在这里我代表县委、县政府给辛勤工作在教育战线的老师和努力奋斗的同学们拜个晚年！”听得师生们高兴了，便有人带头鼓起掌来，接着又讲道：“老师和同学们，你们现在或将来，都是仁寿县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你们来自全县的四面八方，代表了三千多个家庭的希望，反映了仁寿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今天我们到集尚中学来，与其说是来视察，不如说是来学习的，集尚中学一班领导这几年的工作，正是在践行着‘三个代表’的思想。大家都看到了学校面貌的巨变，在县政府不投入的情况下，创造性地开展工作，使得教育的基础设施在全省也是一流的，这不仅符合仁寿人民的根本利益，更符合教育这个先进生产力发展的要求。今天我还留意到，学校在课堂之外也安排了丰富多彩的文体活动，表明校领导已在加强素质教育的工作，这也代表先进文化的发展方面。希望教育局下去认真总结一下集尚中学的经验，结合正在开展的‘三个代表’的学习实践活动，在全系统推广开来，最后祝集尚中学在上新台阶。”见书记的话已讲完，康强带头鼓起掌来，却不知何故，掌声较之前次却七零八落无力得多。康强拿过话筒，看了一下表已是十二点一刻。见师生有些骚动，便简短地做了结束语：“老师同学们，新学期一开始，书记、县长便给我们带来了春风，赵县长的希望非常恳切感人，李书记更是高屋建瓴 让我们耳目一新。虽然我们县这几年初中毕业生的质量大幅度的下滑，我们集上中学跟着代人受过，我们不能左右教育的整体态势，但我们却要努力工作，不辱使命，决不辜负领导的希望。”接着宣布散会。这时袁慧来说：午饭已在招待作安排好了，李瑞却说要在教工灶体验生活，袁慧忙向后勤主任说：“辛老师这下辛苦你了。”辛悟德头也不抬,只“嗯”了一声便去了。康强要领导到自己办公室坐下喝茶。张开放局长听了康强针对性的讲话，心里不悦，却碍着书记的关系不敢发作，只过来向书记、县长告了假，说局里有重要事情要自己回去处理，书记准了，便如获大赦般地去了。 悟德来说饭已准备好了，康强便叫了书记、县长和司机跟着悟德进了小饭厅。只见八仙桌上摆着九个凉菜，放着两瓶茅台，严校长和杜校长站在门口迎着，一行人入了座，只袁慧和悟德站着，席间只剩一把椅子，袁慧让悟德座，悟德正要去坐，却听李瑞说：“袁主任，你坐下，今天得陪我们喝几杯。”悟德胀红着脸退了出来。遇着平时爱斗嘴的梁劲，奚落着说：“今天级别不够了吧。”悟德正无处发泄，寻着出处，便高声骂给里间听：“张的跟美帝国主义一样，把世界都看成他家的咧，老天爷有眼，9.11把楼炸咧，航天飞机失事了。我看这狗日的也下得台了。你娃少胡假，共产主义的福比你总享得多。”梁劲讨了没趣，只说“这狗东西连一点人性都没有了，别人遭了灾，你却幸灾乐祸”。康强知道悟德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理会。 饭后赵县长先走了，康强安排了司机休息，引了书记到自己办公室的里间双人床上躺下，袁慧跟了进来，开了空调，倒了茶。室温已升了上来，便脱去外套挂在衣柜内。李瑞一直注视着袁慧的丰胸，在高跟鞋地支撑下被紧身内衣一束身，更显丰满性感。见衣柜内多是女装，便解故发问：“袁慧的衣服咋在你的柜里？”袁慧答到：“我那一间半房，办公室兼卧室，寒酸的很，没处放。”却向书记问：“李哥，你看慧丽咋样？”李瑞细想起当日情景，觉着慧丽更胜一筹，嘴里却说：“比起你袁慧，还差一截呢。”袁慧怕事黄了，忙说：“慧丽是指定你了。”李瑞这才对康强说：“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个事。”便把辛卫提升副县长一事目前的困境说给康强，顺便问慧丽的事咋办？”康强抽了根烟，不紧不慢的说：“说难也不难，中央最近一再强调要扩大干部任命公开性、公平性和公正性。事在人为。据我所知辛卫虽然是民办教师出身，拿了电大的专科，去年底在省委党校拿了研究生学历。研究生学历在现在的正科级、副科级队伍里只有三名，而40岁以下的只有辛卫一个。要绕过现有的常委们，你只要安排得力人，组织公选，确定一个你能控制的考评班子，还愁大事不成？慧丽的事，要名正言顺也不难，在宣传部设一个位子，面向社会公开招就行了。”李瑞这才豁然开朗。 康强送走书记回到办公室里间，见袁慧在床上睡着，便关了两道门，几日没见把手伸入被窝，袁慧一丝不挂，要摸奶袁慧却闪到另一侧说：“你咋舍得把慧丽拱手让人？”康强说：“别把我当傻瓜！慧丽阅人无数，连那处女膜也是假的，细想起来还是你好。”说着脱了衣服，赤条条钻入被窝，袁慧翻身骑在康强身上，追问：“你凭啥这么说？”康强就把当日浴盆人造皮肤及阴红色不正说了出来，末了强调说：“最直接的是，慧丽松松垮款，你的紧得很。”袁慧暗自吃惊，为当初在金茂的大姐教给自己的缩阴功而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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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清风/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