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风

小 左
文/湘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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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左很不愿意回雁城。对她而言，雁城是一座没有温度的城市，剥去繁华与虚假的外衣，其实就是具没有感情的残骸。她畏惧，发自内心地逃避它，但现实社会的竞争与残酷容不得人如此脆弱。所以，她不得不辞别亲人和家乡的温情，赴雁城谋生，并还要打算长期在这个地方生存。 汽车途中，小左很伤感。常言道，佳期如梦，她觉得寒假好比在弹指之间的工夫里就消失了，恍然回首，如梦一场。其实，生命的延续就是一个梦追逐另一个梦，此梦醒，彼梦方开始，只是有好梦与恶梦的区分罢了。小左想：此次来雁城，将会是何梦？ 在颠簸的汽车上，小左坐在最后一排。而暖气正是从这排座位底下蒸腾而起，然后扩散，温暖了车上大部分人，却蒸闷了小左那排几个人。在几次抗议开暖气而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受罪的那几人只好选择沉默。小左本就不舒服，经这么一折腾，便感觉有东西直往喉咙上涌，头发昏，脸苍白。为了缓解痛苦，她只好把头仰靠在座位上，结果昏睡了。小左旁边是个非常时尚的女人，她从上车起就一直没正眼瞧过谁，只顾自持清高地玩弄着手中的精美手机，还旁若无人般哼着歌，完全不顾自己的嗓音已经从南极跑到北极去了。小左的头无意识地沿着座位靠背慢慢滑落，靠上了女人的肩膀，那女人很不痛快地耸了耸肩，把小左摇醒了，小左连说“对不起”。正在此时，小左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一条未读信息。信息是“小左，你什么时候到？快到时，给我电话，我来接你！”。小左犹豫了半天，才慢慢回信息说“今天没赶上车，不用来接我了”。小左乞求上帝原谅她撒这个谎，因为她实在不愿意见到这个人。小左内心很矛盾，她需要这个人的帮助，但只要脑海里浮现他的面孔，小左的心口就堵得慌，就仿佛口里正享受一块纯正的甜点，突然又嚼出一股苦味来，苦甜混合一起，说不出是啥滋味，唾之可惜，不唾，却越嚼越不是味。于是，问题就堵在这了。 其实，早见晚见都一样要见。这只是小左用拖延时间的办法来调节自己的情绪和心态，对于一个即将亲手埋葬自己的爱情和自由的人来说，她需要时间去挖坟坑。掩埋后，也不需要立墓碑，以免日后自己控制不住又去掘坟，只有当它完全消失，小左才能够接受日后的平庸与麻木，她会在麻木里成长，等到枝叶繁茂后，她便可以夺回自己的一切了。 有人说，生活就是强奸，如果你反抗不了，还不如躺下来学会享受。小左把自己买给了生活。 几小时颠簸后，小左回到了住处。她拿出钥匙，因心急而慌乱，几次都没有对准锁眼。好不容易终于把门打开了，她把行李胡乱往屋中一丢，匆匆跑进洗手间里，她小腹胀痛得厉害。小左患有严重的胃病，前几天医生给她开了很多药，差不多可以拿药当饭吃，这导致内分泌失调，只要一感觉需要上趟厕所，就必须马上以短跑的速度冲刺前进，否则，嘿嘿，后果很严重。小左从洗手间里出来，就象霜鄢了的茄子，全身松软。车途的疲劳和病引起的萎靡，加之睡眠不足，使得她一头蒙在床上，昏睡过。 （ 待 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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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叶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