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风

老人与海

文：枫明 编：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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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老人把航航放在车前坐，一老一少并排。婴儿车则进了后备箱。停车场与海滩隔着一条街，可以听得到海浪看得到海滩，而航航那小杂种早就开始兴奋，老人停下车，把能用到的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放在地上，航航在车里不住地拍打车窗玻璃。这跟老人小时候一样，一见到海就变了个人。
“放他下来吧，反正不会走路，爬不远。”老人这么想着，想打开车门，想抱他下来。不料，车门刚开了不宽的缝，小家伙就挤了出去，“啪”从车上摔在地上然后往前跑了，一点不觉疼似得。但老人蹦了个蹦，仿佛孙子掉到了他心尖上。老人见孙子跑远了，慌忙地提着东西奔了上去。
远处，海张开它的怀抱，显着一种独特的蓝。
虽然路上没有车，但是老人看到孙子跑到街上了，所以还是把心提到嗓子眼。航航过了街，老人也到了街边了，可这时不知从哪儿来了一队车，把老人与航航隔开了，等车队走了，老人看见航航跑远了，老人立即往前跑。心里念叨“真是我的种”，他早把儿子忘了。航航跑起来左脚踩右脚，歪歪斜斜，不时摔倒，他自己是一点不觉疼，但老人一下下疼的真切。
终于抓到那小子，哪知这小子还不老实，老人一狠心，把那小子按在沙滩上，喘气的时候突然想起：“他啥时候学会走路的？”突然他感到手不对劲——怎么安静下来了？手一提，手中只剩一条开裆裤，不远处一个小孩子正把屁股蛋儿对着他自个儿向海边爬去。
6

回到海滩上，老人仰面躺下，航航还在“船…呜——”。老人很累，但感到充实。这时，一群海鸥叫嚷着飞向岸边。航航张着嘴，睁大了眼看着那些会飞的东西，又伸出手来，似乎想抓住它们，但抓不到。海鸥从他头顶飞过去，他仰头仰头再仰头，“啪”终于四脚朝天了，好在有爷爷的胳膊垫着，没摔着头。他又坐起来吧嗒几下嘴，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抓不到海鸥的手，良久，又抬起头看远处归来的船，跟正鸣笛的船说话，“船…呜——”呜——孩童声音稚嫩，汽笛声音低沉。老人早就睡过去了。
老人梦见了他妻子，她在家等他，给他做了饭。还有老人爱喝的啤酒。她依然还是年轻时的样子，因为老人最后一次看她的时她还是年轻的，所以对她的印象就永远定格在了那时候，同时定格的还有她做的饭菜的香味，那么熟悉。
她微笑地站在桌对面像站在天边，好像在等待什么愉快的事情发生。老人招呼她，她也不答应，就是微笑着站那儿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像个蜡像。但老人却感受到她温和的气息。老人问：“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她还没反应。
老人饿了也就不管她了，先喝了啤酒。老人喝下一口酒，觉得不对劲，问：“这酒怎么有股尿臊味？她的妻子仍然笑而不语。
“为什么？”
“为什么！”
老人自己都不清楚她问的“为什么”是指哪一方面。
“为什么？”
这时老人的妻子终于说话了，“船…呜——，老人条件反射，一下子就醒过来了，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一种惆怅，漫了开来。回家的路上，航航乖的异常，像老人一样，似乎心里有一个令自己惆怅的属于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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