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页: 1 / 1
RE:我的祖父{1}(比烟花寂寞)
发表于 : 周日 6月 14, 2009 10:38 am
由 云想衣裳
写得很有历史内涵,文章脉络也十分清晰,不错!
我的祖父{1}(比烟花寂寞)
发表于 : 周三 9月 02, 2009 9:14 pm
由 比烟花寂寞
我 的 祖 父{1}
作者:比烟花寂寞
今天开始连续发表<我的家的我>中的<我的祖父>,五天发完,欢迎读者连续阅读,并留下留言.
我 的 祖 父 梁 充 智目 录清末进士 民初议员羊城护法弹奸义举反贿见中山历史的见证激流勇退诗书晚年心系国民子承父志振济乡里严于教子治家有方潇洒晚年福寿同归传承后代记 后
我晚出生一个月,祖父没有看到我----他的长孙( 即长子的长子),就走了。在当时这成为老人乃至全家的遗憾。(我想也许由于我远在家乡的叔伯哥哥梁纪宗不在祖父身边,更加重了这种情感。)为此我父亲给我起的小名叫纪憾。我只是从高高挂在墙上的祖父、祖母的照片中,看到两位老人慈祥的面容。记得小时侯我常常从堂屋左面走到堂屋右边,望着照片看见两位老人总是安祥地凝视着我,好像两位老人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为这件事我曾经问过母亲,她说:“你爷爷和奶奶希望他们的孙子好好学习 ,好好做人,做一个有用的人,能为国家出力的人。” 父亲母亲从我小时就常给我讲祖父祖母的故事,从这些故事中,我知道祖父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一九八五年我专程回老家甘肃看望三叔梁勉,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三叔。也就是在这一次见面时,第一次看到了祖父的亲笔遗稿<<亦园先生羊城护法及反对曹锟贿选纪实>>。此遗稿在祖父的族弟梁实庵(1)家,珍藏将近半个世纪之久。一九七九年,转存于同族梁自修(2)处,后来由他交给三叔梁勉。家乡原有祖父遗稿满满一大书箱,“文革”浩劫全被焚毁,仅有此一件幸存至今。就是这篇极为珍贵的遗稿 ,引发并坚定了我收集、考证和整理祖父革命活动史料的决心。我谨以此行动缅怀祖父,并回报两位历尽艰辛保存遗稿的同族老人。 从近十几年我四处收集到的资料中,当然也包括对祖父的追忆,更充分地证实祖父不仅是一位一生追随孙中山先生的坚强民主战士;还是一位淡泊名利激流勇退的雅士;同时也是一位治家有方扶危济贫德高望重的长者。 我试图尽我所能将收集到的史料和回忆起来祖父及与家人相关的往事,如实地记录在这里,传给后代。当然,这里记载的会有不完整的地方,也可能有有出入的地方,今后再逐渐补充、修改,使之更加完整,更加符合历史的本来面目。 清末进士 祖父梁登瀛,字亦园、晓舲, 一八七四年出生于甘肃省榆中县金家崖乡梁家湾村。我家祖祖辈辈都以种田为生,他从小聪颖过人好学不倦,曾祖父决心供他就读,让他考取功名,也好报效国家光宗耀祖。 老辈子人读书讲的是十年寒窗苦,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 母亲给我讲头悬梁锥剌骨故事时,我问母亲爷爷也这样做吗?母亲说你爷爷每天攻读到深夜,实在困了就嚼口大葱,辣精神了接着再继续苦读。 尽管祖父如此刻苦读书,可是他考举也不都是一帆风顺的。有一次没有考中,怕老人斥责,深更半夜还躲在后院菜园里不敢回家。失败是成功之母。祖父横下一条心,继续刻苦攻读,终于在一八九七年,清光绪丁酉年考中解元,也就是全省举人的第一名。这在当时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功名了,在老家的大门上曾悬挂着书写“解元”两字的大匾。此后,祖父曾主教榆中学堂,远近闻名,同时准备进京赶考。 甘肃到北京几千里地,需要一大笔盘缠钱。种田为生的人家哪里有那么多银两。于是,曾祖父在村子里请了一桌客,恳请乡里们帮助凑上这笔路费。乡亲们看到我祖父人品高尚学问好,都热情捐助。少则三、五两,甚至五钱,最多者达五十两银子(3)。 凑足盘缠,祖父才结伴进京赶考。于一九0四年,清甲辰年考中进士。他为乡里、为祖上争了光,为曾祖母请了凤冠霞帔,以报答父母养育之恩。 清末,祖父梁登瀛首放甘肃兰州道尹,又放四川巴中道尹, 均未到任,后留京任清廷法部主事(4)。 他不仅为政清廉政绩卓著,而且思想维新。曾与全国有识之士一道,参加反对科举兴新学的活动。清廷为形势所迫,终于废除了封建社会沿用一千数百余年的科举制度,并举办新学。
民初议员 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成功。祖父梁登瀛积极拥护革命,于一九一三年初被选为中华民国第一届国会参议院议员。祖父自任职之始,即刻担当起监督政府之职责。一九一三年,日本人在长春抢劫财物,商人警士干涉,惨遭杀害。尔时当局媚日置若罔闻。祖父梁登瀛依法质问袁世凯政府,政府才不得不过问此事,方得日方赔款两万元(5)。 当选议员后,祖父梁登瀛参加了孙中山先生的革命党。随即投入维护宪法、争取民主、反对独裁、反对袁世凯的斗争。 袁世凯窃取总统职位后,不但背弃实行共和的诺言,反而打击民主力量,实行独裁统治。一九一三年三月袁世凯阴谋杀害革命党人宋教仁,六月免去革命党人李烈均等三人都督之职。孙中山在海外通电讨袁。一九一五年袁世凯加紧复辟帝制,同年冬公开称帝。十二月李烈均、蔡锷在昆明通电独立,组织护国军出兵三路讨袁。时过半年,一九一六年六月国贼袁世凯在举国上下一致声讨下可耻地死去,黎元洪继任总统。 在此期间,祖父梁登瀛与维护宪法的议员一起,在国会对袁世凯的独裁统治和复辟行径,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早在一九一三年十二月三日,他与六十一名参议院议员联名对袁世凯取消国民党籍议员资格提出质询,抗议袁世凯政府摧残民意机关,使国会濒于停顿的行径(6),给袁世凯的独栽统治当头一棒。袁世凯死后,他们继续同北洋军阀势力进行斗争。 羊城护法 黎元洪于一九一七年夏第二次解散国会。八月二十五日,国民党议员群集上海,力图恢复,重行召集国会。孙中山先生以民国首建之人,毅然负护法之责,率众多议员南下广州,成立非常国会,即护法国会。祖父梁登瀛参加了这一革命行动,任护法国会参议院议员(见护法国会议员名单)(7)。后任护法国会副秘书长。同年九月,孙中山在广州组成军政府任大元帅,领导护法运动,与北洋政府抗衡。 孙中山先生高举护法旗帜,全国众多省份纷纷热烈响应,一时护法运动风起云涌。与此同时,孙中山先生派人到各地策动起义,推动各省护法运动,发展革命形势。祖父梁登瀛当时受命于孙中山先生,暗中接洽甘肃革命事务。不意后生其变,甘肃护法运动失败。祖父曾屡遭危险,幸免逃赴香港。后由港返粤,仍任护法国会议员(8)。 在各地护法运动受挫的同时,广州形势也出现逆转。由于当时护法国会和军政府成员十分复杂,有的自找靠山,有的自成派系,真正追随孙中山先生的革命者并不占多数,由此导致政局不稳。军政府成立不到一年,滇、桂实力派就联合政学系议员以及政客岑春煊,于一九一八年五月改组军政府易大元帅一长制,为七总裁会议制,排除孙中山先生的影响力。八月二十一日,岑春煊就职主席总裁,成立了西南军人和政客改组的军政府。孙中山先生认为军政府改组后,已无护法精神,于是离开广州去上海,从事党务工作的改革。 在此期间,梁登瀛曾谒见孙中山先生,陈述自己对政局的主张。他力主建立革命武装力量以击败北洋军阀,然后实现主义,并一再申明地方实力派是靠不住的。中山先生当即拍手称快,但是认为尚须等待时机,暂且韬光养晦。后来,孙中山经过多次挫折,终于在苏联的帮助下,建立了有共产党人参加的黄埔军官学校,组成了自己的革命武装力量。梁登瀛的正确意见,为后来的革命实践所证实。 祖父在他的遗稿<<亦园先生羊城护法及反对曹锟贿选纪实>>中以诗句描述了这段史实: 国家无法孰与立,粤中护法风雨急。
中山大义炳日星,议士佗城纷纷集。 北方武人目无余,其贪如狼蠢如猪。 当时作俑果为谁,祺瑞段氏树铮徐。
梁氏子孙大有人,初谒中山娓娓陈。 军阀祸国祸无已,只据地盘不顾民。 护法标题无乃小,不如革命事征讨。
妖孽肃清民乃安,不然天地常昏无时晓。
中山击掌称善再,时机未到尚有碍。 群帅狐疑兵力微,吾姑待之且养晦。
时有黠者岑春煊,白昼劫夺欲自尊。 凭籍桂系蓄阴谋,组织军府肆并吞。 威逼中山即刻行,士敏厂外军舰横。开儒被逮文灿死, (时张开儒崔文灿为陆军部总次长)陆军荡然无抗衡。
弹奸义举 一九二0年中山先生扶持陈炯明率部击败岑春煊所依仗的桂系军队,十月二十四日,岑春煊被迫通电去职。此间,陈炯明与温树德颇受重视,祖父梁登瀛曾向孙中山提出:这两个人有野心需要紧防有变。中山先生则认为我什么都给他们了,他们不会背叛。梁登瀛说:正因为你给他们的东西太多,他们才会^造**呢。后来,陈炯明与北洋军阀暗中勾结,破坏北伐,祖父梁登瀛在非常国会义正辞严地指出:“陈炯明有不测之心,宜早罢职,以免后患。”当场对陈炯明提出弹劾案。但是由于当时多数议员对陈炯明的反革命面目尚未看清,也可能有人出于陈氏当时兵权在握惧怕危及个人,而没有表示赞成,因而这一重要议案未被通过,非常国会在这紧要的关头犯了一个历史性的错误。 一九二二年六月十四日,陈炯明的叛军炮轰总统府,彻底背叛革命。孙中山亲自督舰炮轰叛军指挥部,就在这平叛可能取得胜利的时刻,温树德受贿相继叛变,导致平叛的失败。最后孙中山先生离开了永丰舰,返回上海。 事后,众人想起梁登瀛弹劾陈炯明一事,无不称赞他明察秋毫远见卓识以及他不畏强暴、不顾个人安危,大胆弹奸的义举。 祖父与众多议员一起被陈炯明押解到香港,陈氏用尽威逼利诱伎俩,祖父拒不降服,经济来源随即断绝,只好靠典当度日。最后,我祖父连一件长衫都没有了,穿着一身短裤褂回到北京,可是怀里却揣着一串子钥匙。祖母见到如此狼狈的情景时说:“东西都丢光了,还揣着这一大串钥匙干什么?”两位老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在<<亦园先生羊城护法及反对曹锟贿选纪实>>中,我祖父详细地记述了这段历史,其中有一些是鲜为人知的史实。 创国伟人匆遽行,漳水侧寻陈炯明。
陈氏本是翼卵者,谁知异日亦背盟。 桂系被逐克广州,事业日新迥不侔。 北伐无饷暗掣肘,勾通孽阀嗟无谋。
师捷衡阳电掣归,总统府已被包围。 劫夺议士抢市商,天翻地覆事事非。 议士被解赴香港,中山督驶军舰两。
测知逆窟巨炮轰,炯明爪牙惊扰攘。 群凶束手无策时,温氏树德又背驰。 (时温氏为永丰舰长系中山任命)
四十万金有几何,卖国卖身意太痴。 (陈炯明以金四十万赂温欲加害中山见好北方 以遂吴正陈副之阴谋温则见金夫不有躬者) 夜半舰底鱼雷起,距中山室尺有咫。
天悲革命未成功,开国元勋乃不死。 温逆索舰尺书来,军心动摇事可哀。参赞美人大声呼,
(时美人某为中山参赞惜忘其姓氏) 危言恫吓安疑猜。须臾调舰坚且大,
患难良朋古今最。 中山仓卒下永丰,卫士职员全遭害。
黄浦滩前四旬持,议士港中多流离。 典尽衣裳志不改,义不帝秦此谓之。 中山再败返沪滨,犹是坚强不屈身。
曰 毁法今有法,数载护法志已伸。 陈氏背义兼忘忠,料不半年必消融。 反贿见中山 一九二二年恢复国会。在孙中山先生的授意下,祖父梁登瀛回到北京,参加国会制定宪法的工作。祖父曾荣获国府颁赐的二等大绶宝光嘉禾章,并兼任国务院顾问(9)。 一九二三年就在制宪即将告成时,曹锟进行贿选,阴谋窃夺总统职位。开始一张选票五千银元,后来上涨到六、七千、乃至一万元。这一丑恶行径立即遭到祖父梁登瀛等坚持正义议员的坚决反对和严厉斥责。由于选票不够,曹锟一方面一再推迟选举日 期;一方面加紧拉拢议员入伙。上海<<申报>>一九二三年九月十四日刊载的一则消息:“选举会暂缓一周,派人到津沪出重价劝议员回京,闻最大价至两万元。”选票涨价骇人听闻,可是祖父梁登瀛对此不屑一顾。他斩钉截铁地说:“给多少钱我也不要。”但曹锟并不罢休,先派自己的侄儿亲自到府上拜望,后来又唆使祖父的至交好友来当说客。其中多是受贿议员。这些人自己受贿,还妄图拉祖父与他们同流合污。种种威逼利诱,均被我祖父严辞拒绝。祖父或闭门不见,不得不见者也首先声明:“哪位朋友再来提起贿选之事,立即绝交。”最后祖父实在躲不开了,每天一大清早儿,就提着我母亲为他包好的几个夹肉烧饼,跑到中山公园躲了起来......反对贿选的斗争异常激烈,双方力量曾一度势均力敌,请看当年报刊有关报道。 <<东方杂志>>二十卷十六期一九二三年八月二十五日出版<<国会自牍>>中写道:“......动员凡是反对受贿的议员或关心制宪的人,本着自我牺牲的精神联合起来,宣告国会解散,只有这一法能斩清政局的葛藤。” 同年夏季,反对贿选维护宪法的议员云集上海。同卷十九期刊登的<<大选急进与上海国会>>云:“上海国会已否认北京国会的开会,攻击十日预选国会的非法,否认将来因贿买选出的大总统。九月十二日开大总统选举会,人数未足,又有人责问十日预备会虚冒弊端(有冒名签到者),一哄而散。” 该刊同卷二十期报道:“大选与反对运动同时急进。”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一九二三年上半年卷八二八页记载:“六月十七日,中国国民党籍议员通电,指称六月十六日两院合会出席人数,不足三分之二法定人数,以过半数表决系属违法。 ” 该书一九二三年下半年卷三七一页记载:“九月八日,离京议员四百八十三人联名通电,以在京议员不足法定半数,指责众议院议长吴景濂利用国会,包办大选,擅自操纵谈话会,非法议决出席常会者每次一百元,出席总统选举预备会者每次五百元,其对于议员人格极尽侮辱。故特声明,留京议员自六月十三日后之一切议决无效,所有宣告常会开会或总统选举会,具为私人行动,根本不生力。” 以上两项重要通电均有梁登瀛签名(10)(11)。 <<东方杂志>>二十卷二十一期<<四日预选会>>报道:“预定十月一日起连开宪法会三次以验出席人数,四日开总统选举会。一日宪法会出席人数仅四百五十九人,宪法会因开不成,而距选举会五百八十六人的法定数相去近及百人。二日又流会。当局知事不妙,一面放弃先选后付主张(指付给受贿议员款)于三日发放受贿议员每人五千元的支票。----议员邵瑞彭曾取得一票摄影制版公布并用为证物,向法庭控高凌等选举纳贿触刑章----一面不顾洛阳的反对于四日发表众议员延长任期令,于是十月五日总统选举会乃得成功.....。” 该文详细报道曹锟贿选丑态百出云:“日北京大戒严,车接议员时人讥为押送,其在京安福系政学系、反对议员有临时图逃在车站(火车站)被军警拉回的,有甘愿入场而怕现面的,有随后偕江苏拉来议员由天津一同临时赶到投票的,患病议员易宗夔等则用绳床抬入投票,真泱泱大观。” 一九二三年十月五日,曹锟以超过四分之三票数“当选”总统。全国各大城市举行反曹抗议。孙中山大元帅下令讨伐曹锟通辑受贿议员。受贿议员有的被捕,有的逃跑....。而包办贿选的议长吴景濂遭世人唾骂为毒害国民、贻奉省(奉天省)之羞、无耻议员,并被削除省籍。 曹锟贿选得逞,一方面说明曹锟及其随从人员的行贿伎俩无所不用其极;同时也说明多数议员拜金主义严重,甚至平时表现革命态度比较坚定的人,在金钱的诱惑下,也往往败下阵来。 当然,在议员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有识之士坚决反对贿选,其中南方诸省议员较多,北方议员有的省则微乎其微,如甘肃省二十四名参众两院议员中,仅有祖父梁登瀛一人在选举会上反对贿选。会后梁登瀛随即取道南下去见中山先生。 在<<亦园先生羊城护法及反对曹锟贿选纪实>>一文中详细纪述了这段历史: 诸君抱定法律旨,努力奋斗议场中。
制宪多章将告成,曹氏乘机巧自营。 宪选人数两相等,胡弗藉此总统争。 总统热梦夜夜温,大选一票五千元。
两院受者十之五,铜臭弥漫遍中原。 反对贿选此分途,疑及先生妄相诬。 中山信之如指掌,独曰此人其来乎。
陇上议士廿四人,拜金主义个个真。 独有先生飘然去,全甘人格系此身。 君不见受贿议士纷纷逃,或捕或窜实自招。 镏铢取之泥沙用,半已穷乏患啼号。
粗衣淡饭乐无伦,先生不富亦不贫。 俯仰天地何宽阔,谈笑自如日日春。 文后又有如下记载: 民国十二年秋,曹锟贿选总统时,甘议员廿余人,均受贿,独亦园先生反对之。当时中山先生客居沪上,有以梁某与选疑之者。中山先生曰:梁某为吾党忠实同志,必不为也。后亦园先生脱险而至。中山先生见之握手曰: 吾预知汝之必来也,今果然矣。赋此志之。 并赋诗一首: 恶浪狂涛物尽披,中流砥柱孰能移, 鸿门饮酒春人醉,陵濑钓鱼惟自知。 曹氏惊心慕忠义,中山握手许男儿, 陇民声价增千倍,直道于今祖述羲。 为了进一步了解祖父的革命事迹,我于一九八五年九月二十三日,在叔伯弟弟梁永明的陪同下,专程到甘肃省榆中县梁坪乡坪岔沟,寻访祖父晚年曾在我家住闲的梁实庵爷爷,他是唯一亲耳聆听过祖父讲述自己经历,仍然健在的老人。甘肃人民广播电台张副台长为我提供的汽车停在进山沟的公路上,在一位向导的带领下,爬过一道道山梁走进了坪岔沟。 黄土高原的山沟分外宁静,这里很少有人来访。我们一行数人进沟,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看新鲜儿。来到村头,我看见实庵爷爷正在晒太阳,我上前问侯,老人家高兴地叫着我的小名----“纪憾儿”,拉着我的手来到了他居住的窑洞。我的婶娘们赶忙做出香喷喷的家乡饭--面片,招待我们这些来自远方的不速之客。我为这位曾看着我诞生的远方本家爷爷拍了照片,留作纪念。 实庵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但他对半个多世纪前的往事记忆犹新。说起我祖父的革命事迹,他侃侃而谈,谈到我祖父反对曹锟贿选的事,他绘声绘色的描述: 一九二三年十月的一天,孙中山与汪精卫正谈话哩。 汪精卫说:今天是曹锟贿选的日子,南方的议员或者有反对的, 北方的议员恐怕完全要受贿呢! 孙中山说:北方人别人我不敢担保,甘肃的梁晓舲一定会反对贿选。他会来找我的。 没过几天,孙中山再次与汪精卫谈话时,下面人说有客人来了。孙中山说必然是梁晓舲,果然正是。 孙中山先生紧紧握着梁晓的手说:你是为反对曹锟贿选来 找我的吗?梁晓舲说:正是。 孙中山先生说:革命就是要这样干,革命成功了你去治理甘肃,我有功夫也到甘肃看看。(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