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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捕 鼠 记(云想衣裳)

发表于 : 周二 7月 07, 2009 8:33 pm
晚香玉
非常欣赏你的文笔,幽默大师!

捕 鼠 记(云想衣裳)

发表于 : 周三 12月 16, 2009 7:35 am
云想衣裳












































捕 鼠 记
文章: 云想衣裳 编辑: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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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中鼠辈目中无人,肆意猖狂,让我恨不能一只只地把它们抓起来了,剥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剜了它的心,吃了它的肉!可是,有时人类看似强大的力量,却对那些渺小的生命无能为力。 白天,我坐外间‘工作’,老鼠在厨房‘忙碌’——它多么想把那一袋垃圾搬到洞里去啊,那垃圾袋里有三个蛋壳,还有一块煎糊了的灰面饼,都是它们可以视作佳肴的美味啊。但是垃圾桶有尺把高,它爬进去了再携带东西出来,恐怕要冒一定的风险。虽然不会出鼠命,可它也不敢贸然行动,胆小如鼠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罢——难不成它还会考虑到会不会落下个终身残疾什么的吗? 左识地形,右观局势,那鼠还是经不住诱惑,再次行动了。它先是摸进了垃圾桶,然后伸着个尖嘴猴腮的鼠脸,像井底之蛙似的往上观望,然后终于采取行动了。它沿着桶壁往上窜,一下两下三下,只听得厨房里‘咚’地一下,我应声而起,好似听到那鼠‘哎哟!’一声,摇了摇脖子,甩了甩尾巴,逃之夭夭了。我冲进厨房对着墙壁踢了两脚,以示抗议,然后把这祸根垃圾桶端去倒掉了。这下看你还来窥视什么?哼!想在我家里无忧无虑地饱食终日,门都没有!呜呼,连我这个房主都是一日三餐不济呢——伟大的现实主义的鼠们,还是我烧柱高香请你们另攀高枝吧?! 但是,它不干!厨房没有了垃圾,没有了可食之物,它依然在我家忠于职守,没事干吧,就啃啃碗柜,咬咬门边,打翻我的酱油瓶,吸干泡菜坛的坛檐水,然后窜上窜下地吱吱叫着,那真正一个叫鼠不嫌家贫哪。人家用跳梁小丑来形容这个梁上君子,我看鼠们活动起来,那动作的柔美机灵并不赖啊。难怪它能位居十二生肖之首,想当年这个至尊地位应该也不是向玉皇大帝行贿受贿得来的吧?到此我也该露露自己的家底了,本人行将三十之末路,是个不折不扣的鼠相呢。开枝散叶之时,又把儿子也生在了鼠年,所以对鼠们爱恨交加的心理,也是情有可原没办法的了。可是,我的不是同类的同类啊,你不能仗着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就可以在我家里胡作非为呀,如果把宋某人逼上梁山,那也会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宋江杀惜’不也是可以上一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的要案么? 虽然某些心胸狭窄的人给过女性们一个极高的评价:最毒妇人心,但是,我相信如果不是鼠们的欺人太甚,我还算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主儿。你是真鼠吧?我是属鼠,只不过是我进化得比你快那么几百年罢了,但是‘煮豆燃豆箕,相煎何太急’,我也不想同室操戈啊,如果彼此默默无闻,也就相安无事罢了。倒不是我嫉妒你的清闲而一定要置之死地而后快,实在是你们的得寸进尺让我忍无可忍呀。 看着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的脚边,在我的眼皮底下来往如梭的鼠们,我发誓一定要采取军事化行动了,否则,鼠们会要骑到我头上去,藐视那高级动物的智商了。捕鼠,‘毒鼠强’是一个最有杀伤力的手段,可是政府部门的限制,让它的市场处于一种无政府状态,一时还难以求得;而猫,虽是鼠之天敌,可是世道变迁,现在狗拿耗子的事多了去了,而不管黑猫白猫,能英勇杀敌的‘人’却没有几位了——或许是生活优越了罢,猫不抓鼠也一样可以养尊处优,它何必要去劳其筋骨伤其体肤呢?三生轮回的冥界,畜生比人聪明,也不是‘有的’时候了。 我就装罢!那一日,上街买得一鼠笼,全部铁丝结构,网孔最大不过一粒豌豆。内中悬吊一挂钩,乃美食之腹地,或鱼肉,或鸡肉,或火腿,或熏肠,变着口味而诱之。想来鼠们和我们一家子相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其口味也是性不同而习相近,应该可以让它垂涎三尺了吧。晚上戍时开始,鼠笼大开,钓者如子牙,偶或视之,也半包琵琶半遮面,手蹑之脚蹑之,唯恐扰其神智,使鼠们个个如漏网之鱼,溜之大吉也!然半宿入梦,半宿鼠梦,望穿明目,不过是竹篮打水空空如也! 深夜,是一切罪恶的温床,是一切怯懦者变得勇敢的最佳时机。当我在床上养精蓄锐的时候,楼下就有‘人’在为食忙了。听到叽叽复叽叽的声音,我闭一只眼再闭一只眼,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浪费那几钱色香味俱佳的诱饵,又怎么能‘诱敌深出’呢?值得庆幸的是,当我上那鸡肉诱饵的时候,发现它太大块了,就轻启利齿咬掉一半去了——哼,休想我让你做个饱死鬼! 第二日早上六点,学生们起床了,下去不到一分钟,那小子就噔噔地窜了上来:“妈妈!妈妈!装到了!装到了一只老鼠!”那兴奋劲儿,不亚于山里人关住了一头肥硕的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啊。嘿嘿,我一声窃笑,衣衫不整地下得楼来,来看看这囊中物笼中囚。此鼠皮毛光滑,眼睛贼亮,看那年纪也不过四五个月上下,到底是年幼无知啊,因为禁不住诱惑,这么轻易地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也算是英年早逝啊。可惜!可惜! 只是,莫怪我像王母娘娘掌控着鼠们的生杀大权,很无情很没有爱心,你到底不是人类的朋友,咱们永远是势不两立啊。你既然不让我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我也没有理由要心慈手软,要刀下留人了——杀!极刑侍候!当然这等刽子手只能有男性来充当了,儿子自然也是义不容辞地布置了刑场。因为装的是活物,也不见是有半点病灶的鼠,在铁网恢恢疏而不漏的笼子里就必须得让它动弹不得,否则它跑出来,又可以是一员无法无天大闹东京的锦毛鼠了。 锤子、铁丝、火钳、开水、洗衣粉(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白白浪费我二两汰渍洗衣粉)、砖头、铁铲,等等,大家可以想象,人类的智慧在低级动物面前是何等的高明——鼠们怕是从来也没想过吧,这样的刑场看起来还真是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呢!我建议儿子快刀斩麻,一壶开水下去,也算是干脆利落,也算是对安乐死的拥护吧。他偏偏不,却把手中的器物碰得叮铛响,狞笑着在囚笼前摆了几个健美的Poss,活动活动了筋骨,说是要震慑一下笼鼠那视死如归的威风——我的儿呀,它是不懂得自己将要大祸临头了吧,你就原谅它的愚昧,让它死个痛快罢! ‘铛---’儿子用锤子敲了一下火钳,然后带着神枪手的自信,‘咔嚓’下去了。伤了一点皮毛,无伤大碍,笼鼠继续‘叽叽复叽叽’,只是已经有点想鼠急跳墙,在笼子里狼奔豕突了。‘咔嚓!’,儿子第二次下手。“我的妈呀(其实当时我晓得自己是妈,就是一个口头禅而已)!看不下去了!”我进屋了,笼鼠的死刑已是铁定的事实,没有人可以翻得了案,只看它是如何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了! 十分钟后,儿子凯旋而归,所有刑拘皆如数上交,并叮嘱好好保存以待后用——他这个刽子手是很容易上瘾的,我倒是希望他可以杀鼠如麻呀。 我们的捕鼠行动初战告捷,大获全胜,次日晚,继续打开笼门,请君入瓮。而那些以精明著称的鼠们,继续钻进了我的笼子,第三日早晨,又有硕鼠继续入围,继续英勇就义。只可惜鼠辈还是鼠辈,你过五百年一千年还是逃不过人类的手掌心,你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走了就再已没有回来,也没有杀鸡儆猴的危机感,却依然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辙,那就休怪我和我们矢志要将你们斩草除根了!! 至此今日,我笼装并处死四只老鼠了,而战事并没有结束。白天笼子空着也是空着,只要我从牙齿缝里剩下一点点诱饵,就可以享得安然自在的天下太平,我何乐而不为呢?本人虽然笨拙,但是还算是立场分明,懂得与这些邪恶势力不共戴天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坚持到最后才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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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捕 鼠 记(云想衣裳)

发表于 : 周三 12月 16, 2009 7:34 pm
云想衣裳
谢谢乐乐,边框我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