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风

第十九回

开局难世纪大道 新部长得意欢心


作者.高山流水/编辑.琴心


辛卫升了副县长，拿了非典期间做生意所得的十万元支票谢了李书记。思量着李书记走后，肯定袁刚要上，便把建设工业路时西部开发公司赠送的一套一百四十平米的大套装修了，送给袁刚。妻子不肯，辛卫骂道：“头发长，见识短。”
仁寿要和农科城一起共同建设世纪大道，辛卫觉得展示才能的机会到了，便主动请缨，担任了世纪大道工程副总指挥。这天陪袁县长下乡，事前约了农科城区长一起视察前期准备工作。见了农科城区长张飞，寒喧了一阵，便一行来到了翠柏镇查看路基。辛卫前几天让人放了线，，安排了四台拖拉机同时犁出路基边界。怕有人闹事，便让公安局和西片的几个派出所配合出了十几辆警车。
地头看热闹的人很多，路从水云堡中间穿过，看着吐了穗的小麦翻倒在泥土之下，村民中有的人流泪了。有一家猕猴桃园的水泥杆架子全被推倒了，主妇死命地抱着水泥杆，嚎啕大哭。来了几名干警架着塞入了警车，男人出来求情说：“女人家不懂事，就饶了吧！”妻子却怒骂：“你个窝襄货，跟你算倒了八辈子霉了！”村中有人说：“护自家的树，可犯啥王法呢？”干警的回答是“妨碍执行公务。”众人一时没了话说，敢怒而不敢言。这时一戴老花镜八旬老者，颤巍巍地来了袁刚面前骂道：“遭罪！想当年奸贼曹操马踏青苗，尚且割发代首，以正军纪。你们今天的作为还有人性吗？”辛卫不依，叫来干警要拷老人，袁刚斥道：“退下！”却向老人递了一根烟，老人不接，袁刚说：“经济要发展，交通要先行，你老人家经的事多了，难道不明白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的关系？”老人却顶道：“我只知道民以食为天，今天断了粮，便难活！”袁刚知是遇着了不怕死的，转身向随行的翠柏书记项辉说：“找村干部把老人家送回去吧。”镇长在人群中找不着村干部。辛卫让干警抱了老人上车，老人不从，用拐棍打碎了车玻璃，辛卫上前强将老人塞入车内，让干警随着送入村委会，叮嘱道：“今天你俩的任务就是看护好老汉。”觉着警力不足，便又让公安局从各派出所抽了人来。一时间警笛大作。
这天仁寿动用了一百多人的警力，羁押了四个村民，总算完成了路基的开拓。袁刚也松了一口气，回到县城对随行的公安局长说：“拘留的人隔几天放了吧，马上就要夏收了，各人家里还有活路。”辛卫说：“袁县长，不能心太软，人常说娘娘婆好了，还想揣奶头。不寻几个娃样子治一治，后边的事就难办咧。”袁刚也觉得有理，便退步说：“要把握好尺度，从中央到地方，稳定是压倒一切的。”
袁慧找着慧丽，恰遇着宣传部的房子收拾好了，办公室套卧室，一明一暗。慧丽要搬迁，县委办公室和宣传部两班青年帮忙。慧丽不许袁慧动手，只指挥着放在恰当位置，杨杰照着书记吩咐，买了鲜花以示相送。宣传部这边，按副部长级别配了办公用品，一套全新。买床和文件柜时，张杨陪着，慧丽要自己掏钱，张扬挡了说：“你打哥的脸，一切依我。”慧丽挑了双人盘龙床和两组合衣柜。张扬索性人情做到底，仍配了文件柜。袁慧帮着放置停当，宣传部做东，在仁寿宾馆为慧丽接了风。
袁慧回到学校，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起今日慧丽的风光，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想了半天，终于明白美丽是一种远胜于金钱的资本。再想着自己和康强的关系，两年多来，虽然康强是真爱自己的，但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总是偷偷摸摸，而且每当康强回到家里睡的晚上，自己的孤寂感也愈来愈强。今天袁县长的许诺，让她对自己一家的未来都有了希望。正在幻想着，手机响了，是康强打来的，问人在哪里，袁慧说：“你等着。”却不起身依然睡在床上。隔了一会儿，康强又打来了电话，袁慧说：“我不舒服，在房子呢。”康强寻了过来，见袁慧合衣躺在床上，以为是感冒了，忙上前手搭在袁慧额头探体温，见袁慧无动于衷，体温也不高，知道是心情不好，换了笑颜，一只手搂了袁慧，一只手却从毛衣下摸入，袁慧推开了，康强正要解皮带的手，脱口道：“咱这算个啥吗？一天到晚像个贼。”康强一愣说：“你怎么了？”袁慧觉得失态，忙掩饰道：“我这几天来例假了。你交待的事，我今天上午寻了袁县长，县长说和书记协商好了，只给咱三百万先用着。其余的用了盖政府办公大楼，最后我再三好说，县长说最高不超过五百万，还要和书记商量。县长说他的办公室还不如你的好，接待上级有些寒碜，”康强原本已几天没和袁慧亲热了，要寻个欢，没料讨个没趣，便说：“学校最近忙了，办公室你得经常在，免得有人背后攻击咱俩，外协的事以后你尽量少管。”袁慧顶了一句：“让我去求人的是你，今日反倒落下不是了。”扭头不理康强，康强一时无处下手，只得退了出来。
梁劲的家在水云堡。那天不怕事的长者就是梁劲的祖父，是一位五经肚子（读了四书五经的人）的文人。梁劲的大哥梁雄在检察院当副院长。辛卫是后来才知道的。便备了礼当晚寻了梁雄一起去看老人。老人铁青着脸不理。辛卫陪着笑脸说：“今日白天多有得罪，我也是为了全县的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还望你老人家不记晚辈的过，以后的工作还要你们大力支持。梁雄也是官场混的，缓和着说：“辛县长来看你老人家了，我们都很感激，你老也别生气了，事又是村上的，你这么大年岁了，就别出头了，若有个闪失，让我们做儿孙的怎在人前走呢？”见祖父不答，就拉着辛卫告辞说：“爷，辛县长还有要事，我们先走了。”回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