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上卢峰山(丁枫)
初上卢峰山(丁枫)
初上卢峰山
原创/ 编辑:丁 枫
screen.width-333)this.width=screen.width-333" border=0>
春雨纷飞,雨雾迷漫的四月某天,到县人事局办事,出来时,得以碰到县文联邹主席和作协的彭主任,打过招呼后,说是明天上卢峰山庆祝作家小屋的建成,问我有空否?有空就明日一起去。现在得空了,就一道先去帮着买菜。我满口答应。对卢峰山,已是向往了许久的。只因姻缘错过,老是不得相见。而今被我撞上如此好机会,哪有不去之理?
四月的雨,轻柔缠绵,飘飘洒洒下起来后,也就有那么两日落的。好在清晨欲出发时,雨还是不大,稀稀疏疏的,就是不打伞,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原文联的舒主席说,他清早五点多就起床了的,看还在下雨,还真担心要改日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怎会因这点小雨而改变呢?或许正要这样的雨天上山,才能感受到卢峰仙隐的韵味呢。听邹主席之言,对马上就要去的卢峰山,心中的向往就更为涨满。
当车行驶在去往卢峰山的水泥公路上时,同车的文友再次向第一次上山的我介绍起卢峰山的原由来。
卢峰山,乃湘西名山,海拔931米,山势由北而南,至岩鹰坪,陈林坪,龙势突止,一落千丈,虎视溆水平原,山势雄伟,峰顶蓝天白云,山下平坦开阔,溆城全景,尽收眼底。
其上除有驻守的部队和电视差转台外,还有仙人顶,有卢峰仙隐之称,为溆浦古八景之首。据《庄子.让王》说:“舜以天下让善卷,善卷曰:余立于宇宙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为哉。”善卷不受舜禅让天下,遂入卢峰山顶隐居,后殁葬大酉。因此就有了“朝游卢峰,暮宿大酉”的说法。其后还有卢真人炼丹于此,丹成仙去。细听明了时,车已至山腰。
但见山势起伏,云雾缠绕山间。一团团的洁白,就那般在你眼前轻飘,惊得你一乍一呼时,在你还未拿出相机对准时,车已转到另一个山弯。怎么再转上来一些,云彩反而没有了呢?云雾漂移去,清透的山,裸露着,虽已是春天,但那山却偏偏是一片金黄。阵阵惊诧,触痛了向往的心。山火竟是如此无情。在你吞噬这些青郁苍翠时,你有否听到生命焚烧的疼痛?那声声惨烈的呼叫,就没有惊醒你血红的目光?看着那成片的焦黄,在无语时,心已揪得很痛。与卢峰山的初见,就是要这般的让我痛心疾首吗?唯有收回远望的目光。真的不忍再看。
车到山顶时,见一寺。匆匆而过时,虽然山上雨雾迷蒙,但“仙隐寺”三字还是看到了的。过去几十米,就是电视转播台。下车。抬眼看,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白纱轻笼山林,云雾飘移时,偶尔清透,时又隐约,在变幻中,彰显自然的美丽多彩。细雨飘洒,你轻轻转身。还是先去看看那憧憬了多时的作家小屋吧!
原来作家小屋,就建在电视差转台里。共有三间屋子。一间摆着沙发,和两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有两台电脑。办公桌靠墙的上方还挂了个“致作家们的一封公开信”,看罢信的内容,有俩作家便说,不许酗酒,那可是不行的,不喝酒,作家怎么出作品呢?呵呵,是说不酗酒,又没说不许喝酒。喝酒当适可而止,不大醉就是。这间房子便是作家们的创作室了吧。若是将来从这屋子里写出个毛泽东文学奖或茅盾文学奖,甚至诺贝尔文学奖,那这间屋子可是要载入史册了的。文友们开心地说着笑。
走出创作室后,才得以好好看下这电视差转台的整个院子。三面平房,一面是大门,也可说是个四合院了的。房子都是用大的石头砌的,石头的接头间隙,用水泥封实,于是,一个个不规则的或方或圆或三角的圈圈,就将那石头的墙壁妆扮得分外耐人寻味了。想来那写累了的作家,只要走出屋子,单看看这墙壁就会生起许多的故事了。
从阶沿一直走,见一虚掩的房门,你轻推,哦,原来是作家们休息的卧房。淡蓝的窗帘上,那稍蓝一点的花儿,正在绚烂着芳香,而床上的被窝,一床是白色的底子上,大大方方地挤着许多或蓝或白的心,另一床则是淡蓝淡粉淡红相间,衬以或两两相交或单个的圆圈儿。一屋的雅致,一屋的清新,会让你在夜里进入梦乡时,就如拥着那山巅的蓝天白云,于无限的畅想中,竟是一宿的甜蜜美梦。看着屋内的一切,你就已痴了的。还那敢轻踏而入?过了不久,你还是听文友说起,已有人迫不及待地躺在那床上了。你便忍不住再跑去瞧瞧。哦,原来是近来人逢喜事的陈主任。呵呵,先前一起吃饭还认了亲戚的。处于恋爱中的男人,情由可原哟!与他说笑几句后,便识趣地退出,不好多过打扰。
作家小屋的两块牌子全用红布蒙上了,一块挂在创作室和卧室中间的外墙上,一块挂在大门一边的水泥柱子上。你若想要见识庐山真面目,还得待待议式正式开始后,由领导掀起那红盖头,才能见的。
重又来到院子外。站在山巅,文友说远方的那山,就是紫金山。本是苍苍茫茫的深山老林,而今在这方山头看去,在雨雾蒙蒙中,只余了那淡淡的山影。模模糊糊地,确实也拍不出什么美的风景。还不如收了相机,去扯些竹笋去。你本不愿再去亲近那因烈火烧毁的山林,越是近距离地接触,那触目惊心的痛,只会更深。可看文友们扯笋扯得那么起劲,你竟也增了勇气。竹笋的生命力是何其强呀。就算那火烧了地面上的青翠竹枝,只待春来,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笋芽,就鼓足了劲地往土上面钻。在扯笋时,你一时竟也忘了那残枝的幽黑,只是不停地扯着那一根一根的青嫩,心头的希望,又无端地猛长起来。就像去年到高明溪的小南岳一样,那山也是一样的被烧得伤痕累累,可你最后不是释怀了吗?还写了篇《心若自然天地宽》的文章吗?是呀,在佛的眼中,一切皆是寻常。也该是这山间的树有这么一劫。终究是难逃。只是人的力量呀,何其渺小,在大的山火来临时,又怎么救得了?空叹。而今的森林火灾,为何就这么多矣?一切皆在于防范呀!多半时候,人才是真正毁坏一切的罪恶黑手呀!
不多一会,就扯了一大把的笋子。笋叶青青,笋肉儿鲜嫩。想来回家蒸熟了,用那古旧的镭钵擂烂,吃在口里时,那清香,定会久久缠在唇齿间了。
等了那么些时候,人总算都到齐了,领导也来了。于是,揭牌仪式正式开始。由文化局的张局长主持。三十多人排成列队,站在院子内的空坪里,主持的领导以阶沿为台。仪式虽简单,却不随意。看燃放的那两大坨花炮,就知该有多隆重。花炮响彻云霄,向天招示,美好的愿景,由此开始。因是白天,看不到花炮的绚丽多彩,只有那烟尘飘散,或落在你的肩头,或贴在你稍仰起的脸上,兴许那与天接触了的尘埃,就是神灵对你的轻抚,你竟一时不忍拂去了。
听着各级领导的发言,你的豪情就已在胸中涌动。为着这作家小屋,文联的邹主席和作协的贺主席可是费尽了功夫。从经费来源,到各项事务的具体操办,都是要化很大心力的。听作协的贺主席说,光是找那块挂在大门边的俄梨树板子,就找寻了许久的,要那么大一块,还要那般的带些弯曲。一个别致的创意,要完成好,不化功夫,怎么能成呢?是呀,一群热爱文字的人,最是喜那浪漫的情怀,和孩童般的天真。既然要建这么个小屋,就得搞出新意来的。
最后一项议程,就是掀起那“作家小屋”的红盖头。院子里的由协建单位的领导,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共同掀起那方等了许久的红绸。原来是这么鲜艳的蓝啊!那蓝,比屋内的淡蓝是要深一些,但蓝得好新鲜,好亮丽。“作家小屋”四字呈黑色,散落在牌子上端一方白色的扇形面上。余下是创建单位,和各协建单位的名称。我只记得,在识得真面目时,文化局局长的脸上,可是笑开了花。我想在那一刻,每一个见证这一切的人,脸上都应是灿烂的笑。在管文教卫的陈副县长,将大门口牌子上的红绸,掀起时,哗然声起。当真是蛮别致的。那块俄梨树板做的牌子,就如一个人的身形一样,上头略小,一边还稍带弯曲,下端要饱满些,两边也都是直的。从苍劲有力,飘逸洒脱的“作家小屋”四字,可看出写字人的笔道,还真是不错。深绿色的字,配以梨树木质本色的暗黄,竟也是两两相宜,意趣深远。
一时,拿相机的,端摄相机的,就都忙得不亦乐乎了。只因那站在牌子边要求留影的,已是一个个地排着队来了。虽是雨天,山顶也有些凉意,但此时,大伙儿皆是精神百倍,欢笑着留下这难得的瞬间。
吃过中饭后,准备返回。再站到山顶看时,细雨停了,阴云已散开了。清透的天色里,空气也是十分的清爽。但最美的还是那山间的云彩。层层叠叠的洁白,飘飘缈缈,远方山头的青郁,便时隐时现,还真如梦幻仙境一般。那变幻漂移的云彩,洁白,清纯,撩动心深处,让凡尘的你,竟也想入那仙境中去,也学古之圣人在天地间逍遥一番。
文友们相继坐上车,下山。我却迟迟不愿离去,能多待一会就算一会吧。下次再来时,不知又会是隔了多少的日月了?最后剩得八人,等车再返回来接我们。
于是,剩下的几人,欲去寻那处于山巅附近的传说中善卷仙居过的洞穴。我跟在后面,走到那岩石山壁,再过去一点时,见雨后的山路太过湿滑,而且是下坡路,我就不敢再往前走了的,生怕一不小心,若是直接滑入刺棚里,或那不知底的洞里去,那就惨了的。山间左顾右盼,又扯得些鲜嫩的笋子。家中昨天我才买了把笋子炒肉的,但既然来到这山间,自己采的笋子,那味道肯定不同的。这不,你看,才一停雨,那边山头上,就来了好几个背背篓的妇女,正在忙着扯笋子呢。想必这笋子,我们要是不采,也会有人采了去,上街换些油盐钱的。呵呵,到最后,几位没扯得笋子的男文友,也去找了袋子来,还是得去扯一些的。终还是要带些笋子回家的。
等车来的空闲中,再到仙隐寺。寺庙有些破旧。入得寺去,拜了各位菩萨后,我们诗联协会的陈主席执意要我抽一签,其实抽与不抽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许是老天有意,硬要我抽一签,那就抽吧!那守寺人说,要抽就得虔诚。问求什么,我说那就求平安吧。平安乃是万福之首呀!于是跪到菩萨面前,慢慢地转动那签筒,从那众多的签中,终摇落一根。另有一人在旁边帮着打那告子,阴阳两面,一次就成。将签交给守寺人解,对照书,说是上上签。陈主席与我一起看那诗句,呵呵,每句话竟都说得那般好,于是守寺人说月月红。呵呵,对她的这句话,我一时竟没有明白,还在想既然说得这么好,那就捐十元香火钱吧,一旁的文友却说月月红,还要加两元,是要十二元的。也好,自当多捐一点了。大笑而出,文友说本想问一下那守寺人,天天得菩萨保佑,怎么还在吊盐水呢?后一想,这样问起来,是对菩萨的不敬,也就忍下,只一笑而过。信与不信,其实都在心。只要心中有佛,也就至心之佳境了。
坐车回时,我对身后的卢峰山,那无限向往的美好,是更为深了的。因在揭牌仪式上,林业局的领导已表态说了,争取在三到五年内,让这被烧毁的山林,全部还成郁郁葱葱的青山。到那时,再站到山巅,看苍茫山色,观云海起伏,听风吹林涛,你兴许就会真正地“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
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 mso-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