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鬼哥）
岸（鬼哥）
岸
作者.鬼哥/编辑.琴心
天，阴沉沉，雾蒙蒙的，不是想下雨，而是要下雪。
宽阔的马路上，行人不多，来来往往的车辆却多得要命。虽然不至于阻塞交通却驶程不快。我不清楚，这又冷又萧瑟的季节里，它们跑来跑去的为了什么。车辆形形色色，人 ，大概也形形色色吧。也许出发点不同，目标也不同而已。
周围的高楼大厦，居民小区，或冷峻或懒散地伫立着，静卧着，偶尔在胸部、裙下点出几盏昏昏黄黄、或惨惨白白、或殷殷红红的光亮。推敲一下，可晓得有的欲燃起激情，有的亮起团聚的幸福，有的编制争论的网，有的围坐赌博的游戏，有的勾引从门前过往的路人，有的也许只是回来拾掇点衣物再将灯拉灭而离去-----
我站在门前北侧环河公园的垂柳树下，可惜柳枝条条颓废无力地垂着，欲试水的冷暖则不达。我双手插进衣兜，嘴里叼着烟，迷离地望着这一切，风没有吹僵我的视野，树没有枯败我的心绪，只有那车流那灯光呼啸着我的寂寞，摇曳着我的愁苦。
脚下就是河，水流并不急却很深，岸边漂浮着一只硕大的游船，一块长长宽宽的披着红地毯的木板牵扯着石头砌成的陡峭的岸，也许这岸想隔绝岸上鲜活的一切，却未能如愿。船里除了麻将声、碰杯声、扯淡声，就是女人淫浪的嘤咛声。厌恶，我充耳不闻。连二层上的两侧船舷悬挂的两排暗红的灯笼也眼光游移，晕晕乎乎，摇摇摆摆的，也许是司空见惯了一些纨绔子弟的花天酒地，也许已经麻木了一些官宦老板的奢靡无度，也许想挣脱挂钩跌入河里熄灭这肮脏的交易、功利的聚会和乌烟瘴气的赌博。
人生的岸有很多种，不管是光明的，美好的，还是阴暗的，凶险的，也不管是完整的，普通的，还是另类的，超前的，也不管是无怨无悔的，还是被逼无奈的-----既然选择了就总得一步步停靠过去。但停靠的方式也各有不同，无论你曲径通幽，顺风顺水，还是另辟蹊径，智取华山；无论你披荆斩棘，迎风破浪，还是迂回包抄，围点打援；无论你后门涌入，里应外合，还是一路跌跌撞撞，艰难险阻，也许终归都能到达。可最终的结局，只有可预料和不可预料两种。就像这雪一样，要么化为一池浊水，要么覆盖一切。
雪，要下就下大点吧，覆盖这世界不该活跃的一切，冰封这眼前不和谐的嘈杂与浑浊，还人间一个真正的冰清玉洁，哪怕沉睡，哪怕冻结，哪怕我在这河边站成无人亲睐的石像。
岸，终究是用来停靠的。可停靠的是什么，谁想停靠，和谁停靠，怎么去停靠，看来只有他自己清楚。
2009.01.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