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 花(七)(沙南)审核:紫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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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以前开发廊被人误解了挨罚了吧?就算是困难,毕竟也不至于山穷水尽,她有手艺啊,也可以养活自己。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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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 花(七)(沙南)审核:紫藤花
桃 花
文:沙南 编:紫藤花
七、桃花进城
离了婚的桃花,落了个无牵无挂。她只身一人清门出户,三十二岁的桃花,从此,又开始过上了只身单影的独身生活。
桃花打点起简单的行装,带上仅有的五千元钱,离开了海子、离开了圆圆、也离开了桃花村——桃花一气之下进了县城。桃花不愿再在这个村子里呆下去了,桃花看不惯人们看她的那种眼神。桃花想:凭着自己的手艺,还愁混不上饭吃呀?
带着梦想和憧憬的桃花,走在县城繁华、喧闹的大街上,压抑在心中那多日的烦恼和忧伤,此时,已随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妹妹你大胆地向前走呀,向前走……”的歌声,而渐渐地淡去了。
桃花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像一只晕头转向的苍蝇,到处乱撞。她逢人便问:大叔!你知道哪儿有便宜的店铺出租吗?大姨!你知道哪儿有便宜的店铺出租吗?大兄弟!你知道哪儿有便宜的店铺出租吗?大妹子!你知道哪儿有便宜的店铺出租吗?
人们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桃花。桃花在县城里苦苦地转了将近一天,也没找到一家能开理发店的店铺。桃花累的腰酸背痛,两只脚像灌了铅似的,沉沉的。
旁晚的时候,有好心人指点她:明天你到房屋中介所看看吧,那里也许会有这方面的信息。总比你这么无头绪地乱撞强。
桃花向那人点了点头,接连说了好几声的“谢谢”。
桃花就近找了家便宜的小旅店住了下来。桃花连衣服都没顾上脱,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桃花去了一家房屋中介所。中介所的老板给她介绍了几家,可桃花总说:租金贵,我租不起,能不能给我介绍家便宜的?
中介所的老板说:来我这里进行房屋登记的,都是环路以内的,明确的告诉你,这里的地段,是寸土寸金,便宜不了。你要是想找便宜的店铺,也有,但不在我这儿,那你就得去郊外了,那里是三不管的地界,租起来比较便宜,你到那里看看去吧!
桃花在老板的指点下,坐上了外环路的公交车,去了郊外。你还真别说,到了那里,不一会的工夫,桃花就找到了一家地势又好、又便宜的店铺。讲好了,租金每年五千,可分两次付清。桃花想:付完了租金,我手里还能余下两千五百元,开店和生活就没啥别子做了。
房主写了个简单的合同,双方签了字,画了押。人手各持一份。房主说:“交钱吧!”
桃花爽快地答应了声:好的!
桃花从肩上取下挎包,一看,说了声:不好!我的包咋被人割了个大口子呀?!
只见那只灰色的帆布挎包,被人割了一道一尺多长的大口子,装在里面的五千元钱,不知啥时早已不翼而飞了。
桃花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一头栽倒了。
房主一看,不好,要摊人命,老婆孩子齐动手,掐仁中的掐仁中,圈腿的圈腿,压胸的压胸,报警的报警,打120的打120……一阵急救后,桃花总算缓过来了这口气,她慢慢地睁开了眼,便“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我的命咋这么苦呀!该死的贼!你可缺了八辈子的德啦,你偷走了我的救命钱呀,这可叫我咋活呀?老天爷呀!你咋这么不睁眼呀……
那哭声,悲悲切切;那哭声,撕心裂肺。
房主是个心慈面善之人。她看到了桃花的遭遇,心里也非常的难受。在加上桃花那呜呜啕啕的哭声,她的眼圈渐渐的也红了……
警车来了。
救护车也来了。
这时的桃花已经完全清醒了。
警察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做了简单的笔录,对桃花说:你一会再到派出所去报个案。说完就走了。
急救中心的医务人员看看桃花已无大碍,也走了。
房主当着桃花的面,把那两份合同撕了个粉碎。并对桃花说:你快走吧!没把我们一家人给吓死。房没租成,看这一上午把我们给折腾的。
桃花说:大姐!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我能在你这暂住几天吗?万一警察破了案,抓住了小偷,他们到哪里去找我呀!
房主笑着说:你真是太天真啦!警察也不是神仙,哪能那么快就把小偷抓住了?要是警察有那么神的话,那谁还敢当小偷呀?放心吧!你的钱,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这种事,我见的多啦,听大姐的话,回家吧!玩龙玩虎,不如玩土,回乡下伺弄几亩地儿,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多好呀。别出来瞎折腾了,这城里呀,不是谁想呆就呆得了的。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单身女人,没亲没顾、无依无靠地就更难啦。
桃花说:大姐!我真的是无家可归了呀!桃花把自己的遭遇一一地向房主道了出来。
房主听了桃花的哭诉,从兜里掏出了二十元钱,递给了桃花说:我们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别的什么也帮不了你,给你二十元钱,你还是走吧。
桃花只好走出了房主的家门。举目无亲的桃花站在路边上,看着路上飞驰的汽车,真想一头扎进车轮子里——死了算了。可想想女儿圆圆,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舍不得丢下圆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哩!
她向人打听了一下去派出所的方向,迈着艰难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派出所走去。报完了案,桃花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地叫上了。他在街边的一个小餐馆里,用一块钱,买了四个热馒头,坐在公园的假山上的一个朝阳的僻静处,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那四个热馒头,她的肚子里有了食儿,感觉身上有了点儿劲儿,也多了几许精神。她站起身来,走下假山,沿着公园曲曲弯弯的小路儿,慢慢地走了起来。她一边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欣赏着公园里的景色。这个公园以树木为主,以假山为辅。松、柏、梧桐、银杏、桑树等应有尽有。尽管已到了冬季,可公园里有松、柏的点缀,仍充满了苍翠、充满了生机;公园的当中是一个小广场,那里集聚着一群一群的人,他(她)们有的在唱歌的、有的在跳舞的,整个小广场上,充满了欢乐、充满了和谐。桃花心说:看看人家城里人,活的多自在呀。
可当桃花走到了公园边缘处的那条小路上的时候,却出现了令桃花吃惊的现象:那里站着许多穿着时尚衣服,画着浓妆的漂亮女人每逢遇到了男人,她们就问:联系不?
桃花也不知那是啥意思。
桃花注意到了,有些男人和她们鬼鬼祟祟地谈了会儿,就一同走了。桃花一下子明白了:她们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站街女”。是做皮肉生意的。虽然都是女人,可此时桃花却从心里瞧不起她们,桃花想:难道女人非的走这条路不行吗?桃花边走边想着这些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走着走着,突然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她的身边走过时,侧脸小声地问了句:有地方吗?多少钱?
桃花一愣,瞅瞅身边没别人呀。那男人见桃花没言语,又追问了句:五十行吗?
桃花被问了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就大着胆子反问了句:你在问我?啥意思?
那男人一听,头也不回地溜走了。桃花心说:这个人真怪。桃花继续走着,也更多地听到了一些男人们问她:多少钱?的话了。
桃花明白了,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了做皮肉生意的“站街女”了。此时的桃花感觉到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脸上不觉一阵阵地发起烧来,桃花赶紧离开了这个令人羞辱的边缘小路,又回到了那个假山上的朝阳处,静静地坐着,想那个偷自己钱的小偷,不知他被警察抓住了没?
晚上,桃花就溜进了火车站的票房里,度过了丢钱后的第一个夜晚。那里有暖气,有睡的长条凳子,桃花竟在那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晚上。
早上醒来,桃花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就向派出所走去了。走到了派出所,上班的时间还没到,她就站在走廊那儿等。这时,一个值夜班的警察从屋里走出来问了她一句:来的这么早,啥事呀?
桃花赶紧回答说:我是昨天下午报案的那个,不知我被偷的钱找到了吗?我来打听一下。
那名警察笑着说:哪有这么快呀?破个案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根据你反映的情况,我们分析你是在公交车上被人割包的。所以,我们今天早上才在公交车上布下了便衣,你还是回家等消息吧!有了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走吧!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桃花心情沉重地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心说:真要命,这我得等到牛年马月呀?
桃花无处去,她又去了公园,就坐在那个假山上的向阳处。无精打采地想着自己的不幸遭遇……
一连三天,桃花都是这么过来的:早上第一件事儿就是去派出所打听消息,回来就在公园的假山上呆到晚上,夜里就在火车站的票房里过夜。每天她只能吃上一块钱的馒头。三天下来,桃花饿得有些筋疲力尽了。
在第四天的中午,一个城里模样的中年妇女向桃花坐着的假山上走来了。她走到了桃花的面前停下来,笑着对桃花说:大妹子!遇着啥不顺心的事儿了?跟大姐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呢。我都观察你三天了,你每天都坐在这里,是等人吗?桃花看了她两眼,没言语。心说:一边凉快去!关你屁事儿。
那个女人看桃花没搭理她,就挨着桃花坐了下来说:大妹子!家是哪儿的?桃花心说:这城里人真讨厌,想一个人清静地坐会儿都不行。桃花白了她一眼,站起来,走下了假山,向路边的那个小餐馆走去。桃花饿了。桃花急着买馒头呢!不认不识的,桃花没心思搭理她。
桃花依旧买了一块钱的馒头。要了碗热水,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香甜地大口吃着。
那个女人跟进来,坐在了桃花的对面,依旧和善地笑着问:午饭就吃这个呀?
桃花依旧没理她。心说我肚子饿的难受,哪有工夫和你说闲话?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呢。
那个女人瞅瞅桃花笑了笑,再没说话,走了。
当桃花的第二个馒头下了肚的时候,服务员给桃花端上来一碗混沌、一盘水饺,还有一盘蒜苔炒肉。并笑着对桃花说:这是你的。慢慢地吃吧!
桃花一愣,吓了一跳。忙说:我没要这些东西呀!我没钱!
服务员笑着说:放心地吃吧!钱有人付过啦!
桃花心里纳闷地问道:谁付的?
服务员说:刚刚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位女士付的呀!难道你不认识她吗?
桃花摇了摇头。
服务员说:那这就怪了。
这下,桃花总算是吃了顿饱饭。
整个下午,桃花再没见到过那个女人。天气变了,阴阴的,还飘起了雪花,见不到一点儿太阳,桃花感觉身上有些冷。公园里的人也渐渐的少了,可桃花却依旧守着那个假山,守着那份不是寂寞的寂寞。静静地,静静地忍受着身躯的寒冷,忍受着心中那份痛苦的煎熬……总算熬到了天黑,桃花又成了票房里的一名特殊的旅客。
也许是昨天夜里着了凉,也许是昨天下午受了冻的原因吧,桃花病了。但不重,只是有点感冒,流鼻涕。今天的天,依旧阴着,没有太阳,好冷。桃花依偎在假山的一个避风处,心中的那线希望,渐渐的也破灭了。因为她刚刚又问过派出所的警察了,小偷的事儿一点线索都没有。桃花这才意识到短期内是不会有结果的了。桃花犯了难,身上的钱渐渐的少了,我该怎么办呀?想着想着,桃花就谜谜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的桃花做了个梦,她梦到了自己正光着身子躺在海子的怀里,暖暖的,好舒服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桃花醒来了。醒来的桃花感觉身上暖暖的,原来桃花的身上多了件羽绒服。那个女人亲切地问:醒来了?
桃花友好地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了。顺便把那件羽绒服递给了她。
这时,天空又飘起了稀稀落落的雪花来。
桃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站了起来。她感到浑身没劲儿,身上发冷。桃花知道:自己的病加重了。
桃花不仅为自己的身体担起心来了。
那个女人见桃花如此的虚弱,关心地问:怎么?你病了?说着就伸手摸了桃花的头一下,哎呀!你不是发烧了吧,怎么头这么热呀?说完就把那件羽绒服给桃花披上了。
桃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大姐!我浑身没劲儿,头有些晕……
那女人说:我扶你到我家去暖和暖和吃点饭吧!你这样下去的话,会病倒的!你不用怕,我家里就我们母女二人。
此时的桃花已经别无选择了。那个女人扶着她,艰难地走进了离公园不远的一个小区里,上了三楼。走进了一个两居室的房间。
那个女人说:这就是我的家。你躺下休息休息吧,我先给你烧碗姜汤,喝了发发汗,我每次感冒,都是这么治的。效果老好了。
当桃花喝了两碗姜汤,躺在温暖的床上的时候,那一刻,她才真真地感觉到了,一个女人没有家的滋味了。桃花越想越悲伤,眼眶里不知不觉地滚出了一滴滴伤心的泪水。
那个女人就坐在桃花床头的边缘上,看上去依旧是那样的和善,那样的友好。她对桃花说:大妹子!别哭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难处了,要不然的话,你是不会天天到那个假山上呆着去的。有事别闷在心里,说出来,也许我还能帮帮你呢。桃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姐!我的命好苦呀!桃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近一年来的遭遇,统统地道了出来。
那个女人听了桃花的遭遇后,一反常态,她不但不感到悲伤,脸上反倒偷偷地流露出了一丝的窃喜。她轻轻地拉着桃花的手说:大妹子呀!你活的太窝囊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你得换个活法啦,就像我,你看活的多潇洒呀?眼下就有个好生意,只要你同意,大把的票子咱不愁挣。你等着,我给你煮碗挂面去,等你吃完了,咱姐俩再接着唠。
桃花喝下了那两碗姜汤后。不一会儿的工夫,果然出了一身的大汗。渐渐地她感到身体舒服了许多。再加上她刚刚听了那个女人的话后,精神劲也上来了,仿佛心中的希望,又升起来了。她又有了盼头。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女人便端过来一碗面条,那热热乎乎的面条上还卧着两个白白净净的荷包蛋呢。她把面条放在了桃花的面前,笑着说:吃吧!吃了饭,有了体力,你的病就会觉得见轻了。
其实桃花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地叫了,只是爱于脸面,没好意思说罢了。桃花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催着那个女人说:大姐!你接着说吧,我想听听挣钱的路子,只要能挣钱,我什么苦都能吃的。
那个女人说:不急!吃完了饭再说不迟。只要你愿意,钱不愁挣的。那女人瞅着挑花,脸上堆满了笑。
桃花一来心里急,想早点儿知道挣钱的路子;二来桃花的肚子也确实饿了,她三口两口就把那碗面条吞下了肚。
那女人笑吟吟地说:看把你急的,那我就说了,咱都是女人,咱都有挣钱的资本呀,何苦受那苦受那累呢?你看到了那些“站街女”了没?每天挣四五张伟人头不费劲呢!要是碰到个包宿的,一宿就能挣一百五十元呢。每天只需向鸡头交五十元的保护费就行了,瞧这钱来的多容易呀!想干不?要想干的话,你也不用出去租房了,就与我合住咋样?房租咱俩分摊。
桃花一惊:大姐!你原来是干那个的!?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说:我们母女是从哈尔滨过来的,都在这个县城干了一年多了,从来没有出过事儿。我看你挺可怜的,你再这么下去的话,你的身体就毁了。人生在世,该吃则吃,该玩则玩,难道你还有来生呀?守着特有的资源不利用,挨饿、受冻,何苦的呢!大妹子!说这话,我可没拿你当外人呀,否则,我能管这种闲事吗?
桃花说:大姐!我真的干不了那个,你给我找个别的事儿做吧,苦点累点都行,钱多钱少都行。干那个,我怕丢人。怕被人笑话的。
那个女人继续开导着她说:你没干,不也交了罚款了吗?你没干,人家不也把你当成了‘鸡’了吗?你还怕丢人呢,其实你的人早就丢尽了!男人们总欺负你为啥呀?你男人不要了你又是为啥呀?不都因为你是只‘鸡’吗?你现在就是在这里冻死了,饿死了,也没人给你立贞洁牌坊的,人们照样向你吐唾沫星子骂你的。你想想,大妹子,这话我说的在理不?
那个女人的这几句话,还真的说到桃花的心里去了。桃花想了想心说:她说的不错,还真的是这个理儿。
那个女人一看,说中桃花的要害了,继续诱导她说:大妹子!你猜猜,我们娘俩一个月下来能挣多少钱?
桃花脸一红,摇了摇头。
那个女人说:不瞒你说三万多呀!我女儿接一次客,一百呢!今天下雪,天气不好,我女儿还接了四个客人了呢。好的时候一天还接过十几个呢。你算算那是多少钱呀?
桃花感觉到了,隔壁那个屋里总有异常的动静,房门也总有人进进出出的,挺频繁,不正常。桃花没想到,那个屋里还在接客呢!想到了这些,桃花的心跳在加速,脸也红红的。不知是害羞。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那个女人又问桃花:咋样呀?有心思没?给个痛快话儿。
桃花没言语。但桃花的心动了。只是不好说出口,只是还下不了那个决心。此时的桃花,左右两难,犹豫不决。
那个女人说:好吧!我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吧,外面的雪又下上了,你还去蹲火车站呀?好好养养自己的身子吧!
桃花点了点头。桃花今天晚上真的是没处去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昨天晚上已经向她下了最后通牒:不准她再到火车站的票房里去过夜了。
桃花硬着头皮在这里住下了。临睡前,那个女人又给她熬了碗姜汤,递给她一盒感冒药。
夜里桃花警惕性挺高,一有响动她就警觉起来,可那些响动都是从隔壁的屋里传出来的。桃花知道:那是包宿的嫖客弄出来的。桃花的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可说实话,这一宿,热被窝,暖屋子,是桃花进城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一个晚上了。
早上醒来,隔床的那个女人问桃花:大妹子?睡的咋样呀?身体舒服些了吗?
桃花感激地说:谢谢大姐的照顾,昨晚上我睡的很好,早上醒来,身上也不那么酸疼了。感觉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
那个女人说:今天有啥打算呀?大雪铺地,这么冷的天,你还去公园蹲着去吗?
桃花昨晚上也想过,自己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就依了她的主意吧。尽管不是心甘情愿的,可是这人呀,总不能等死吧!桃花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去,小声地说:大姐!我答应你。
那个女人说:大妹子!你总算是个明白人。这几天的功夫我总算没白费。那好吧,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住这儿每月交我房租费三百元就行了,咱以后就以姐妹相称咋样?不过咱先小人后君子,你现在没钱交房费,得先把身份证压在我这儿。
桃花点了点了头。顺从地从兜里拿出了身份证,递给了那个女人。
从此,桃花就随着那个女人的女儿一起,成了公园里众多的“站街女”中的一员了。
可第一天出道,桃花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有男人和她搭讪,她总是抹不开脸面,羞得扭头就躲开了。到了晚上,他一个“活”都没做成。晚饭过后,那个女人对桃花说:今天的保护费呢,交上来吧!
桃花说:我今天一个“活”儿都没做,哪来的保护费呀?
那个女人第一次对桃花冷着脸说:那我就给你记上了,等你有了钱的时候一起交吧!记住!这保护费是按天交的。还有,你不接“客”怎么行呢?既然干上了这个活儿,那你就得拿出本事来多多的赚钱才是呀?都像你,那不得喝西北风去呀。记住了!明天天晴了,公园里打野食的男人也就多了,多接几个“活”儿,难道和男人睡觉你都不会呀?
桃花点了点头。抬眼看看那个女人的脸上有了点笑模样,又大着胆子不解地问了句:大姐!保护费是交给你的吗?
那个女人说:是呀!这还有啥怀疑的吗?
桃花明白了,原来她就是“鸡头”呀!可桃花仍然不解地问:大姐!为啥叫你的女儿也干这行呢?
那个女人说:他是我的干女儿,我的女儿能干这个?我的亲生女儿在哈尔滨读大学呢。
桃花吃惊地说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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