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40）（梦芫）审核：衣裳
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40）（梦芫）审核：衣裳
丛林烽火
作者：梦芫
040：罪恶行径
金锁和鸽子经过一番跋涉，终于到了大西山山寨。大伙围上来卸下马背上的粮食，一个劲地表示谢意。陈聋子也极端热情地和金锁、鸽子握手道谢，刹那间，整个山寨又笼罩在一片友好、祥和的气氛之中。
一阵寒暄过后，金锁告诉陈聋子，说完达支队的刘队长要给大西山派来两个班的兵力，打算驻守在双桦镇到大西山中途的侧翼，敌人来攻山寨时，也好有个照应。陈聋子听了金锁的话，乐得直拍大腿，说：
“刘队长就是他妈的讲究，有时间我得亲自登门拜会。”
“拜会就不用了，咱们都是为了抗日、打鬼子，我们就是一家人，根本就不用客气。”金锁以一种高姿态道出了完达支队所有战士的心声。
“呵呵，是啊，一家人，一家人。”陈聋子兴高采烈。烟袋锅子里的烟草用火绳点了好几次，因为乐得忘记抽，每次都灭了。
说完了正事，金锁问铁锁人呢，陈聋子告诉他说：铁锁被三当家的派到双桦镇踏线去了。哥哥问问弟弟的情况，本来是很正常的事，鸽子心里却暗暗地笑金锁，呵呵，想打听三当家的就直截了当地问呗，还先绕个弯子干啥。
从金锁和鸽子进山寨，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一直没看见山香。鸽子以为金锁没法开口，先忍不住地问陈聋子：
“大当家的，怎么没见你们三当家的？”
鸽子的话音，只有金锁明白，他没好眼瞪鸽子，鸽子只当没看见，把目光扭向一边。陈聋子以为鸽子对山香有意思，心想，这小子，三当家的也是你惦念的吗？这是现在，要是以前心里没放弃山香那时候，别人有这想法，我不一枪毙了他。反过来他又想，人家打听打听三当家的，也人之常情，所以，随口如实相告：
“三当家的也出去了，她来山寨之前，有点私事，到现在还没了结。”
陈聋子的话一出口，鸽子露出了遗憾的神色。金锁都没为这事动心，他却产生了一种失落感。鸽子自己想想都感到可笑，难怪金锁在路上说他这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但不管怎么说，战友之间的友谊，是很多感情所不能代替的。多关心别人，就等于关心自己，鸽子了解金锁，他就是那种煮熟的鸭子，心熟了，嘴还是硬的。
“那啥，那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鸽子又问。
“这个，不清楚，她没说，我也没问。”陈聋子看了看鸽子，感觉他的话里有另外有意思，便试探似的问：“你找她有事吧？”
“啊，啊，没事，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鸽子听陈聋子问他，有点紧张了，赶紧结结巴巴地答。
金锁在一旁听鸽子的话题净往山香身上扯，一直在生气，用眼睛狠狠地瞪他根本没用，所以，金锁决定告辞。尽管陈聋子百般挽留，金锁还是要走，说支队的纪律严明，回去还有更多重要的任务。鸽子想说，回去也没什么大事，但是，他怕金锁在路上批评他，所以，就闭了嘴，跟着金锁下山去了。
金锁和鸽子刚走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山香就从山寨北面的山岗上跑了下来，她一边跑，一边喊：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陈聋子刚刚送走金锁他们，在山寨大门外又闲转了一会儿，刚要进大寨，突然听见了山香的喊声，他猛地一惊，他以为山香是让狼撵了。急忙回身，问：“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
看见了大当家的，山香立刻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呼呼一个劲地喘粗气，累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可是，陈聋子急，他还问和刚才同样的一句话：“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
“酒蒙子和跳山虎带十多个人去小北岭‘干活’去了，他们不敢回来，就去了小西沟。”山香气还没喘匀，费力地说。
陈聋子听了山香的话，把烟袋叭叽一下摔在地上，骂道：“我日他祖宗！走！”说着，陈聋子掏出手枪，头也没回，就径直向小西沟冲去。
小西沟里，此刻已经炊烟缭绕。
酒蒙子和跳山虎带着的那些人，一回到小西沟就开始忙碌，他们把抢来的鸡鸭，还有几只大鹅，扒皮、开膛，又用溪水冲净血液。还有人早就生了火，那些干木棒，现在已经燃成一堆一堆红红的火碳。他们将肉用湿湿的树枝穿成串，放在火上烤。
从一开始回来，肉还没烤的时候，酒蒙子就倚在大石头上，一口一口，慢腾腾地喝酒。架在火上的肉串刚烤到四五分熟的时候，跳山虎对酒蒙子说：“二当家的，你先别喝了，我看不等肉烤熟，你就喝饱了。”
“没B事儿，我这酒量你还不知道，现在才垫个底。”酒蒙子双眼带睁不睁地嘀咕。
“三当家那娘们可是早该回到山寨了，她还不把咱们‘本’了，大当家的真要来了，还不把咱俩脑袋瓜子拧下了，就挂那个树丫上。”跳山虎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头上那棵树丫。
“跳子，你他妈别吓唬我，我才不怕呢，你们尽管大口大口地吃，大当家的来了，有我呢，我看他能把我怎么着。”酒蒙子又咕嘟一口酒，看似他把酒葫芦举得高高的，咕咚一下，但是，他并没喝进口里多少酒。他一边说着，还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
“哟嗬，这牛B让你吹的，不吹你渴是不？”不知啥时候，陈聋子已经走到酒蒙子身后，用脚踹酒蒙子，大声嚷：“吹啊，接着吹。”
陈聋子的到来，和这句话，像突来的惊雷，酒蒙子简直被击晕了，他不再像刚才那样威风凛凛了，现在是威风扫地。跳山虎没怎么害怕，他在偷偷地笑酒蒙子，刚才牛B吹得叮当响，刹那间就浑身“筛糠”了。
瞪了一会眼，发了一阵脾气，陈聋子又开腔了：“我知道大家跟着我受苦了，可是，总不能去抢吧，你们这样做，周围这些老百姓怎么看我们。你们说，你们抢的哭天喊地的，你们忍心吗？”他说着说着不解气，又骂上了：“你们他妈一个个的，良心都让他妈的狗吃了，啊？说，谁的主意？”陈聋子听听没人吭声，又走到跳山虎面前，冲着跳山虎喊：“跳子，我要不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今天非一枪毙了你，不过，你也别紧着‘得瑟’，惹急了我，我一样不惯你一身臭毛病——”
这下，酒蒙子真有点还怕了，他命令手下那些人把东西全扔得远远的，别再吃了。
陈聋子骂着，阵阵肉香随着他的一呼一吸，直入心脾，他也忍不住了。酒蒙子命人把这些东西都扔掉的话刚一出口，陈聋子急忙笑了，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呵呵，扔了也太可惜了，大家还是吃了吧。”
说着，陈聋子也蹲下身去，从火堆上取下一块肉，又转身给山香递个眼色：“来，先吃完再说。”
山香看陈聋子这般举动，心里气坏了，她站在远远的一动没动。
大家吃完了，陈聋子站起身：“啊呀，是他妈妈的香啊。”他一边说，一边走向跳山虎：“跳子，把你身上的包摘下来。”
“大哥，你这是干啥啊？我跟了你七八年，可就积攒这点家底，我还指望以后成家用呢。”跳山虎看陈聋子要他的钱，有点紧张了。
“成家，就你这样的，脑袋说不上哪天就搬家了，你成个屁家啊，想的倒长远，拿来！”陈聋子一点点走向跳山虎。
看跳山虎直往后退，陈聋子命人，把跳子按倒，抢！
山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感觉这些人和动物没什么两样，在心里一个劲的自问：怎么都不进盐味呢，都似乎带着一种野性。
山香正想着，陈聋子说：“达子香，接住。”随着陈聋子的喊声，跳山虎的包飞向山香这边而来。山香一时愣住了，并没去接。
“达子香，你带几个人去小北岭，东西吃了，咱们还钱，怎么做，到那里你自己做主。”陈聋子说完，提着枪回山寨了。
陈聋子回到山寨的时候，有几个人围了上来，告诉陈聋子：“大当家的，铁锁人没回来，刚才，这马却驮着一袋粮食自己回来了，是不是铁锁出事了。”
于是，陈聋子没有丝毫犹豫，就马上命令江子，多带些人去双桦镇方向找人。
这个时候，山香带人已经到了小北岭。那些村民看到有人进了村，都吓得不敢出屋，有的胆更小的，干脆藏了起来。山香看出大家的心思，就告诉村民们：
“乡亲们，不要怕，我是奉大当家之命，来给大家送钱的。山寨的个别人破了规矩，大当家的不知道，他们是偷着来的。现在，我把钱拿来了，谁被拿走了什么东西，快来取钱吧。”
山香喊破了嗓子，那些被抢的村民还是不敢出来。山香没办法，心里合计了一下，又说：“那好吧，大约这些钱也够了，我放到这儿，你们自己掂量着该拿多少就拿多少吧，我走了。”山香的话刚说完，有几个村民就跑出来，说：“三当家的，你和大当家的真是难得的好人啊。”
有个老婆婆对身边的人们说：“哼哼，这年月，什么事都有，挺好个姑娘干什么不好，非得当土匪，我们可做不出来。”她老头子在一旁听见了这话，呛老太太：“土匪也有好人，这伙人可是专门打鬼子的，他们和一般的土匪可不一样。”
说话间，又出来很多人千恩万谢，之后，竟有十几个年轻力壮的人，也要背上粮食，跟山香一起上山入伙。山香也十分高兴，就答应了他们。
编辑：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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