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48)(梦芫)审核:衣裳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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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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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48)(梦芫)审核: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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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寨规的颁布在上一章已经交代,这章的重点在梁占民得到的第一条军事情报,所以这个题目不妥。
梦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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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烽火[长篇连载](048)(梦芫)审核: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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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烽火





文:梦芫 编:衣裳











048:两条寨规

山香公布两条寨规之后,众人开始嘀嘀咕咕,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山香一时没了办法,她又怕铁锁乘机开枪吓唬。因为她不想用武力取得大家的信服,所以,她开始用眼睛盯着铁锁,示意他忍耐一下。可是,铁锁却把山香的暗示理解错了,他看到山香的眼神移开了,仰望着天空,铁锁像是突然明白了。他立刻掏出手枪,当当当,接连向天上开了三枪。枪声响后,人们果然静了下来。
正在铁锁得意的时候,山香转身急匆匆地走了。铁锁看出山香是在生气,但他不明白是因为什么,所以,他看了看还在冒着白烟的枪口,愣了半晌。
终于,铁锁在密林深处的小溪边找到了山香。此时,山香正一个人坐在溪水边,抓起身边的碎石块,不停地砸向溪间。石块落处,溅起一束束洁白的水花。
铁锁淌着水从下游走过来,溪水撞在他小腿上,哗啦啦地响,他走到山香的对面,站住了,问:
“大当家的,你好像是气了吧?”
“什么好像,就是生气了。”山香把脸扭向一边,气乎乎地答。
“我又做错什么了?”铁锁不解地问。
“谁让你开枪了?”山香大声地问。
“你给我递眼色,我以为你是让我开枪吓唬吓唬呢。”铁锁说着,走上山香的对岸,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了。
“你在陈大当家葬礼上打死好几个人,我怕你今天压不住火,所以——”山香十分懊恼地说:“你也去过完达支队,看人家,靠的是思想工作,在提高战士思想觉悟上下功夫,咱们可到好,全是武力威胁。”
山香好像越说气越大,铁锁在原地呆立了好久才开口:“那好,你想走革命队伍的路子,我没意见,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这样总是可以了吧?”
听了铁锁的话,山香稍平静了许多,她这种心理上的微妙变化,铁锁看得清清楚楚,他在心里偷偷地乐着,又一拱手:“大当家的,你坐着,我还有事,得走了。”
山香刚想转一下话题,问问那天在大兴湖和船夫,还有遇见那个女人的事。可是,铁锁一转身的功夫,已经遁入丛林。

时间,在安逸中总是匆匆又匆匆,而在期待中却显得特别蹉跎。梁占民在尚道元的努力和帮助下,进了日本军营给小本一郎当了马夫。为了取得日本人对他的信任和好感,梁占民每天都特别勤劳。小本一郎也特别赏识这个40多岁的中国汉子,有一天,他用僵硬、笨拙的中国话对梁占民说:
“梁先生,你来这么几天,我的马就变了样,你的大大的良民,大日本帝国的忠实朋友。尚道元、丁八的,大大的狡猾。”
小本一郎说完拍着梁占民的肩膀,哈哈地笑着,梁占民装出十分呆滞的样子,憨笑着应:“是,是。”
就在这时,通信兵急忙跑过来,到了小本一郎面前站定、敬礼:“报告队长。”然后就不出声了,那个通信兵一个劲地盯着梁占民。小本一郎看出通信兵的意思,笑了,他对通信兵说:“你尽管讲,他根本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梁占民感觉这是个重要的军事秘密,假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照常伺弄小本一郎的战马。只听通信兵说:“队长,总队回复,我们急需的这批武器弹药,明天下午,准时送过来。”
梁占民已经听尚道元说过,前些日子,日军在对大西山的进攻中,消耗了不少武器弹药,小本一郎已经向总队提出了申请。梁占民决定把这个消息马上送出去,让可慧想办法送到大西山。想到这里,梁占民像往常一样,牵着马出去了。他慢悠悠地走进山里,又拐到七星峰,他在石块下找出了纸笔,把消息写好,又放在他和可慧事先定好的地方。然后,他还像没事似地牵着马,在田边地头晃悠。

山寨有了新的规矩:不让喝酒,这对酒蒙子来说,是个天大的不幸。这些年来,他在陈聋子身边,从来都是自由自在地活着,现在,他感觉十分委屈。山寨原来那些老人都没几个了,野猫子向来就不和他掺和。所以,他感到非常孤独。就一边喝着酒,一边趔趔趄趄地去了‘西山墓园’。
跪在陈聋子坟前的时候,酒蒙子像有一肚子苦水,一下子全倒出来了。山香公布不许喝酒的时候,他还尽力克制自已,什么话都没说。因为他也清楚,达子香这人说出的话,从来都不会收回去,和她争辩也没用。所以,他只有画饼充饥,来向陈聋子倾诉:
“大哥,你这一走,山寨的天都变了。我有一肚子话要对你说啊,可是,我不知从那说起啊——大哥,我风风雨雨跟了你这么多年,小弟从来没这样窝囊过——”
酒蒙子正声泪俱下地倾诉着,一边还咕嘟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山香的出现,他依然没有发觉。山香快要走近了,说:“呵呵,二当家的这是怎么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难道有人欺侮了你,陈大当家的听不见了,也替你做不了主了,你有话对我说吧。”
酒蒙子听出是山香的声音,愣了一下,又咕嘟喝一口酒,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说:“达子香,今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酒蒙子说完,趔趔趄趄的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哼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有再‘巅兑’,酒是爹,饭是娘,喝死总比‘睡了’强,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哼着哼着,扑嗵一声,摔倒在地。
酒蒙子又费力地爬起来,山香玩皮地用枪瞄准酒子的头部,同时,嘴里发出‘当’的一声,然后,她脸色从一种微笑马上换成一种凄怆。她望着酒蒙子渐渐远去,又一次次摔倒的背影,只是摇头叹惜:“唉!好好一个人,喝成这样?
山香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醉与醒,只在一念之间。

山野又恢复了寂静,静得可以听得到野果从树上落地的声音。
梁占民在七星峰的所有经过,可慧在密林之中,看得一清二楚。在梁占民出现的那一刻,可慧真想跑出去和五六天未见的梁占民寒暄几句,但是,她猛然想起他们那天的约定。她清楚地记得,也是在七星峰上,梁占民把剩下的烟蒂,猛地吸了两口,又噗地一声,吐在石头上,说:
“没有特别情况,千万别碰面。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为这个,可慧就一直等着梁占民走远了,她才急不可耐、东张西望地走向梁占民放纸条的石头旁。可慧在石头洞里取出纸条,她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就匆匆忙忙地、回头回脑地向西山走去。
路上,可慧怕进大西山的时候,这身尼姑的打伴会让人们怀疑‘三溪观’有问题,所以,她停下来,摘下身上的包裹,取出一套普通村姑的衣衫换上。这件蓝底白花的褂子,还是一心师太亲手给她缝制的呢。她常常暗自叹服师太的手艺,比得上镇上成衣铺子的做工。有一次去镇上,可慧穿了这件褂子,有几个好事的婆婆问:是谁做得这么好。可慧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好一会儿,到底也没说出一二三来,最后,引起了那几个婆婆的一阵哄然大笑。
此时,守在饮马河对岸的,仍然是孙二秃子。他那天受伤后,在山寨养了几天差点没闷死。所以,他今天非要下山不可,他说,他不亲自守在饮马河,他不放心。当可慧走过干枯的饮马河的时候,她窈窕的身影在第一时间就映入孙二秃子眼帘。孙二秃子看可慧的身形突然产生了似曾相识之感,但是,他马上又想不起来。当可慧走近了,他问:
“一个姑娘家,独自跑到山上来干什么?”
“当然有事了。”可慧没直接回答,依旧前行。
“问你呢,不说,就别往前走了。不然——”孙二秃子想说再走就开枪,但是,他没说,把枪举了起来。可慧明白孙二秃子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没停下脚步。
“我找你们大当家的。”可慧告诉孙二秃子。
“找死的,还是找活的?”孙二秃子不友好地问。
可慧听孙二秃子的话不对味,火腾的上来了:“难怪你头发都掉光了,管的闲事太多。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跑到这儿来。”
孙二秃子也是嘴不饶人的人,他听了可慧的话,想说点难听话,但又一想:好男不和女斗。或许人家真的有事,不然,也不会一个姑娘家跑到山上来。想到这儿,孙二秃子换了一副笑脸:“那好吧,我派个人带你去山寨。”
听孙二秃子答应她,可慧朝孙二秃子做个鬼脸,走出几步后,又转回身对孙二秃子说:“唉!北边那个山神没人呢,你去当和尚去吧。”
“呵呵,我要当和尚,我看你得当尼姑。”孙二秃子也朝可慧大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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