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说,这里有我们两百多位的祖先灵位。父亲也曾说,我们的祖先是从宁波来一个叫姜山的地方来的,刚来时这里是一片荒地,祖先们见看见一片地方灌木重生荆棘遍地根本进不了人,就从海边放了一把火烧进来,那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一直从海口烧到山坳深处,窜起的浓烟弥漫了整个拗口,就像三国故事里的火烧连营。我想我的祖先一定是很威武的,从海上下来看见一片原始森林,就想在这里定居,于是举着一个火把到处放火,把一些山里的飞鸟走兽熏得夺路而跑,一定也烧死了不少来不及逃走的倒霉蛋。对于小时候的我的想法父亲没有肯定也不否定。
父亲说祖先从大陆过来已经有近三百年,我不信三百年有几代,我的辈分是第七代,这么可能有三百年呢,父亲告诉我那辈分是后人曾经又一次归祖时,从姜山那里的祠堂取来的,去认祖先的是叫朝挺朝良两兄弟,是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爸。他说的认真,我笑了,父亲也遇到了比他更大的人了,小时候的我以为他是最大的。现在比父亲更大的好多都在一个地方可以找到他们,那就是祠堂。
今天我就站在祠堂前,周围空荡荡的,老槐树孤傲的伫立在两旁,像两个垂暮的老者,守候着破旧不堪的祠堂。祠堂前有一片近半亩的空地,,我感到空地之外还是空地,荒芜了的菜园里是茂盛的杂草小灌木,倾塌的围墙上压墙石滚落一地。斜射进来的夕阳把我的身影截断,下半身隐在围墙下,而上半身穿过祠堂腐朽的木结构廊窗,直入祠堂。我朝里面看去,昏暗的阳光下,祠堂里什物凌乱,几口已经用不上的大棺材用长凳搁起,(现在火化后大都用一种较小的棺盒)有黑有红,一个大大的金漆寿字斑斑驳驳,蜘蛛网从打开的盖板上垂下,直落在棺木里,好像一个大大的惊叹号。灵堂在最里面的阁楼中,香炉灰白,上面有几根燃烧尽了的香火,几根大柱子下垫着圆鼓石,柱子上重重叠叠黏有几张已经分辨不出红白的纸张楹联,讲述着这里曾经热闹的过往。
“新娘新郎,一拜天地,二拜祖宗,三拜父母”......夫妻对拜之后,主持人向空中抛洒糖果。孩子们尖叫着抢喜糖,有钻入大人裆下的,有高高跳起的,有凌空抓物的,真是千姿百态,喜气洋洋。不知那些端坐在阁楼上的祖先们看到后代子孙如此热闹喜庆,他们是何种感想,不会也偷偷笑出来吧。
一张木板床,一席白布覆盖着归天了的祖先遗体,一群亲人们跟在一个脸上长着招财痣的念盘后面,念念有词,摇铃唱和,亲人们三步一拜,转转三圈,故人去也,祖先去也。
眼前分明一戏台,两边是后场二胡唢呐等器乐,中间是木雕的小舞台,一个个木偶活灵活现地表达着一段段故事传奇。大人们在下面,窃窃私语,或评论、或赞、或摇头、或惋惜。小孩子们在大人周围跑来跑去,忽进入祠堂,忽又出去,撅乱看戏的招来一片叫骂。祖先们会不会骂人,不知道也。
木偶戏上演,一声惊堂木声,戏已经开场,汽油灯炫目的亮在中堂,《七侠五义》、锦毛鼠白玉堂惊险刺激,《隋唐英雄传》英雄豪气,第次排名,第一条好汉......如今只有历历在目的回忆,一幕幕一场场,收场。
我回过头来。夕阳欲下,柔和的如血般的光照在祠堂,也照在祠堂周围的空村,好一幅夕阳残照。空村如像一个被抽光了血的老汉,长满青苔的小路是他手上泛绿的静脉,高矮不平的围墙是他参差的门牙,苍白脸中略带幽暗,淡倦神色中睡意朦胧,对先辈们的印象也如被抹去了颜色的画,抹上一层昏黄的颜色,迷茫失落。
祖先们呢,是否也如此失落。祠堂已经没落,祖先是否也在默默,远行的族人是否还会归来,寻找一份归属感,当有人百年,是否还在里面放一匾灵牌。去也去也,空村空村,去也去也,不忍再睹。
夕阳将我的影子远放,天色分明即将入夜,不知今夜是否依然,百年孤独......
空村日记——祠堂(凤鸣山)
空村日记——祠堂(凤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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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村日记——祠堂
作者:凤鸣山//编辑∶叶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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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曾说,这里有我们两百多位的祖先灵位。
父亲也曾说,我们的祖先是从宁波来一个叫姜山的地方来的,刚来时这里是一片荒地,祖先们见看见一片地方灌木重生荆棘遍地根本进不了人,就从海边放了一把火烧进来,那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一直从海口烧到山坳深处,窜起的浓烟弥漫了整个拗口,就像三国故事里的火烧连营,我想我的祖先一定是很威武的,从海上下来看见一片原始的森林,就想在这里定居,于是举着一个火把到处放火,把一些山里的飞鸟走兽熏得夺路而跑,一定也烧死了不少来不及逃走的倒霉蛋。对于小时候的我的想法父亲没有肯定也不否定。
父亲说祖先从大陆过来已经有近三百年,我不信三百年有几代,我的辈分是第七代,这么可能有三百年呢,父亲告诉我那辈分是后人曾经又一次归祖时,从姜山哪里的祠堂内,取来的,去认祖先的是叫朝挺朝良两兄弟,是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爸,他说的认真,我笑了,父亲也遇到了比他更大的人了,小时候的我以为他是最大的。
现在比父亲更大的好多都在一个地方可以找到他们,那就是祠堂。
今天我就站在祠堂前,周围空荡荡的,老槐树孤傲的伫立在两旁,像两个垂暮的老者,守候着残破的祠堂,
我移近祠堂,我站在祠堂前的一片空地,空地有近半亩地,我感到空旷半亩地外还是空地,荒芜了的菜园里是茂盛的杂草小灌木,倾塌的围墙上压墙石滚落一地,黄昏里阳光投来长长残缺的投影把我的身影截断,把我的下半身隐在围墙下,而我的上半身分明在祠堂前透风的腐烂的木结构廊窗上,我的影子直入祠堂。我朝里面看去。阳光没能透亮里面的全部,里面依然昏暗,里面的什物杂乱,几口已经用不上的大棺材用长凳搁起,(现在火化后大都用一种较小的棺盒)有黑有红,两头大大的金漆寿字斑斑驳驳,蜘蛛网从打开的盖板上垂下,直落在棺木里,好像一个大大的惊叹号。灵堂在最里面的空阁楼中,香炉灰白,上面有几根燃烧尽了的香火,几根大柱子下垫着圆鼓石,柱子上重重叠叠黏有几张已经分辨不出红白的纸张楹联,讲述着这里的过往。
新娘新郎,一拜天地,二拜祖宗,三拜父母!......一盘飞舞在半空的糖果,孩子们尖叫着,抢喜糖,有钻入大人裆下的,有高高跳起的,有凌空抓物的,各有绝招。那时候的小孩常常在同族人结婚时候,钻大人们的中间,抢喜糖,让近在空阁上的祖先,看着我们家族的孩子们丑态百出的祖先,不知他们是何种感想,他们不会笑出来吧。我是比较木鱼的人,虽然心里想去多抢些糖吃,但总是得到的不多,和同龄的小孩一比较,常常汗颜,我木鱼般的站在那里,问我的脑海一片馄饨,我傻傻的举动,在空格上的祖先是不是会摇头,我没有亲见,不好说也。
一张木板床,一席白布覆盖着归天了的祖先遗体,一群亲人们跟在一个脸上长着招财痣的念盘后面,念念有词,摇铃唱和,亲人们三步一拜,转转三圈,故人去也,祖先去也。
眼前分明一戏台,两边是后场二胡唢呐等器乐,中间的是木雕的小舞台,一个个木偶活灵活现的表达着一段段故事传奇,一群大人们在下面,窃窃私语,或评论、或赞、,或摇头、或惋惜。小孩子们在大人周围跑来跑去,忽进入祠,堂忽又出去,撅乱看戏的招来一片叫骂。祖先们会不会骂人,不知道也,木偶戏上演。
一声惊堂木声,戏已经开场,汽油灯炫目的亮在中堂,《七侠五义》、锦毛鼠白玉堂惊险刺激,《隋唐英雄传》英雄豪气,第次排名,第一条好汉、、、、如今只有历历在目的回忆,一幕幕一场场,收场。
我回过神来,我回过头来。夕阳欲下,微弱的如血般的光照在祠堂,也照在祠堂周围的空村,好一幅夕阳残照。空村如像一个被抽光了血的老汉,长满青苔的小路是他手上泛绿的静脉,高矮不平的围墙是他参差的门牙,苍白脸中略带幽暗,淡倦神色中睡意朦胧,对先辈们的印象也如被抹去了颜色的画,抹上一层昏黄的颜色,迷茫失落。
祖先们呢,是否也如此失落。
祠堂已经没落,祖先是否也在默默,远行的族人是否还会归来,寻找一份归属感,当有人百年,是否还在里面放一匾灵牌。
夕阳将我的影子远放,天色分明即将入夜,今夜是否孤独依旧。
去也去也,空村空村,去也去也,不忍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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