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城雪-爱在清江(八)[中篇小说](天边寒心）
夷城雪-爱在清江(八)[中篇小说](天边寒心）
夷城雪-爱在清江(八)[中篇小说](天边寒心）发表日期：2007年1月22日 出处：原创 作者：天边寒心 本页面已被访问 113 次 screen.width-333)this.width=screen.width-333" align=center border=0>夷城雪—爱在清江文:天边寒星编辑：幽兰溪语 [中篇小说](八) 雨终于停了，竟出现了冬日少有的暖日！ 依然早早地敲响了诗雨的房门，嗔怪道，懒虫，起床啦！今天陪我游山好吗！ 她的语调总是这样的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No——一声长长的不答应从诗雨的房间传来。依然狠命地推开房门，一跺脚，用充满怨趣的孩子眼神瞪着合衣躺在床上的诗雨。只到她走到诗雨的跟前着一声否定还没有停，看着她佯怒的样子，越发的娇小可爱，诗雨微微一笑，就在她扬起粉拳的那一刹，赶紧在这一声长叹后加了一句——Problem！ 逗的依然转怒为喜，毫不瑟缩地从床上拉起了诗雨。 起来啦！ 她的笑有着无以抗拒得力量，她的娇嗔有着百媚千转的柔情。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沿着山间湿漉漉的小径向着山顶走去，他们住的酒楼原本就在山脚。未欷的晨露润湿了裤腿，但兴味愈浓了。欧阳依然背着心爱的画夹，诗雨则提着相机。依然到底走不惯山路，山回路转，已是气喘吁吁，四肢酸软，幸好每逢到了难走处都有诗雨在前面拉一把，要不她非哭不可。累是累了点，不过这丝毫没减她的兴趣，没办法！ 五落钟离山，真……真是我们土家族的圣山么？ 刚倚着一块岩石，扶了树枝站定，她就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了，仿佛刚扎完针的孩子，又见了棉花糖竟连痛也忘了！ 那当然，诗雨指着前方的一座山亭说道，那就是白虎亭啊，白虎是我们土家族的图腾！ 据说——诗雨顿了顿，倒是他感觉走的累了，想喘口气再说！ 很久很久以前，土家族原有五个姓氏部落，樊，务，郑，相，覃，聚居在这座山上。 诗雨说说着又往前走了，看来用这一招，可以让依然走的轻松无比，果然这会儿她连累也忘了，只顾用手绢擦着额头的汗水还连连追问故事的下文。 哈哈……，小伙子说的没错！一位老者的声音突然响起，把两人吓的大跳。 诗雨忙转过身，原来就在依然倚靠的那岩石后的一棵老松树下独自端坐着一银发老头，此刻正望着他俩慈善的微笑。依然对望了一眼诗雨，感觉有些意外，有些突然。大清早游山竟会碰见这一老头，两人都感到有些奇怪。那老头看来很早就到这里了。身旁的一盆炭火已蒙上一层灰烬，不过炭火依然旺热。可能清晨来这里看山是老人的习惯了吧！就像城里的老人清晨会习惯的打太极拳一样。 两人转身朝那老者走去。 老伯！您起的真早啊！我们还以为自己是最早的游客呢！诗雨答讪道！ 哈哈……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嘛！ 两人在炭火旁的石墩上坐下，才看清老头的身旁竟摆着一个卦摊儿，两人又不觉惊奇。 老伯一定对这五落钟离山的故事了解很多喽！依然仍没忘记未完的故事，看那老头一句一声大笑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 哈哈！少讲喽！那老者用一根松枝扒了扒炭火，笑呵呵地讲了起来，似乎随手拈来，无须思索！ 有一天啦！人们聚集到一起商议推举一位首领。条件是五姓氏各推举一人来造土船，谁造的土船放在这清江不沉，谁就能为王！ 那怎么可能呢？依然呀异的问道。 说也奇怪，其他四姓造的土船都沉入江底，惟有一个叫务相的年轻人成功了，漂的稳当，还能乘人呢！老人继续着传奇般的故事。 听到着离奇荒诞的故事，依然眨着双眸，将信将疑。 就这样务相成了首领，族人共推举他为向王天子，又称廪君。后来这人带领土家人的先祖们建立了巴国，可不得了呢！推算下来，这里住的人可都是廪君的后裔啊！老者捋着胡须笑吟吟的说道。 后来呀！据说这向王天子死后魂魄化为了白虎，所以啊——老人指着远处山顶的几个小亭和庙宇说，就有了向王庙，白虎亭。对了，中间哪个叫望江楼的，看风景的好去处啊！ 不说喽，不说喽，这中间的故事太多喽！怕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只要你们有心沿着这清江慢漫游，慢慢看，就会全明白的。望着两人意犹未尽的好奇劲儿，老头指着山脚那条静静流淌的江流深情的说。 年轻人啊！好好珍惜对方，别忘了在向王庙烧柱香许个愿，灵验着呢！老者一番祝福的话说的两人怪不自在，不过心底却涌过一阵从未有的暖流！ 两人接过了老者递过的两柱香，虽然他们并不相信这些，但有时候人是需要幻想的，也是需要慰藉的。 正待起身，却又被叫住了，那老者看见了依然背着的画夹，复又说道，两位想必也是绘画中人，我有一画，隐有一联，如果两位能作一幅画复我下联，我给二未拉段南曲为谢！ 再看老者手中的画，明晰而简练：悠远的天地间只剩一口古井，在四周黝黑朦胧的山影衬托下，一轮明月赫然入井。井壁上题有三字，正恰如其分——望月井！ 依然怔了怔，诗雨笑了笑。 什么是南曲呀？依然不解的问。 我们土家独有的曲艺，呆会儿下山你就能听到啊！ 这么说你对的出下联？依然飞快地问。 诗雨望着那老头的眼，朝依然神秘地耸耸肩。 下联就在此山中！ 说罢径直地走了，留那老头满足地点点头。 两人来到最顶端的向王庙时，不觉已有寒气，比不得山下，连这里的树也稀疏虬乱，苍古奇丽。这向王庙算不得规模宏大的寺院，只是一间小小的道观，这里的人们受道教的影响远远胜过佛教，或与是这里太靠近武当山的缘故。 沿着石砌的道路攀缘而上，便到达了山顶的一块空旷处，那庙就在那窄窄的山梁的尽头。地势极为险要，能俯望四野，也能为四野所仰看。清江如蓝色的飘带在山脚蜿蜒而去，于此观望，远山近水顿时失去了距离，只留一片郁郁苍莽，浑如秋之蓝天，惟听的清风的私语，整个土家的山寨酷似一朵盛开在烟雨湖面的含水丽荷！ 烟~~雨~~~莽~~~苍~~~苍~~~~！诗雨脱口而出，这里就是我的家乡！他又像个诗人般仰天大喊。 这叫——高-处——不胜寒~~~！依然也不甘示弱！ 哈哈，诗雨笑起来，跟我在一起呆久了的人，都会成为诗人！ 切！ 也可能成为疯子！ 哈哈~~~，两人不由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听过《在他乡》吗？ 水木年华的！ 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看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就让我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让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那年你踏上暮色他乡，你以为那里有你的理想，你看着周围陌生目光，清晨醒来却没人在身旁。 人静的雨夜想起了她，她的挽留还萦绕耳旁，想起离别她带泪的脸庞，你忍不住的哭出声响。 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看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就让我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让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那年你一人迷失他乡，你想的未来还不见模样，你看着那些冷漠目光，不知道这条路还有多长。 人静的雨夜想起了她，她的挽留还萦绕耳旁，想起离别她带泪的脸庞，你忍不住的哭出声响。 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看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就让我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让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那一夜，那一夜，那一夜…… 有多少人离你而去，我的家乡，我的爱人，我走了，又会来了，我愿听从你的召唤，我愿留在你的身边！原谅我！我的父！ 两人不约而同地唱起这充满忧伤而有满带着回到家乡的喜悦的歌来，把这山顶的感受做了一番绝美的诠释，把这许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做了一次畅怀的释放。唱的欢快，唱的忘情，唱的砰然心动。 唱罢，两人相视大笑，笑的无所顾忌，笑的山鸟惊飞，笑的云影四散。很少有过这样畅怀放纵的经历，很少有过这样情不自禁的狂歌狂笑。这世界能陪自己如痴似颠的歌唱者有几？这世界能陪自己如疯似醉的大笑者有几？一个人从远方赶来恰巧知己也在者有几？诗人说，得一知己者足以！ 在这个美丽又遗憾的世界，在这个短暂又留恋的世界。一位如云彩般飘过的诗人曾留下这样的哀伤：我将于千年万年之中，我将于千人万人之中，寻找唯一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如果这就是爱情的真谛…… 如果你会因此而泪流满面…… 如果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谁能愿意把永恒的赏赐寻找？ 哦！对了！那老先生不是说许愿很灵验吗？咦？这里怎么还会有一个女菩萨的像呢？ 依然刚点上香却发现向王庙里还供奉着另一尊神像。 那时德济娘娘！盐池的女神！ 女神？是廪君的妻子吗？ 是，也~~不~~算~~是。 恩？依然糊涂了，那又是什么呢？ 一~~言~~难~~尽~~，以后告诉你吧！ 不说算了！她撅着嘴，佯装生气的说！ 望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眼神和可爱的模样。诗雨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忧虑。她太天真了，从一开始就这样，好象她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并没有随着她的年龄的成长而改变，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却不知道害怕！有时她表现的就像一个瓷器娃娃，诗雨担心单纯如斯的她会因此而受到伤害。他真希望她能学会着世间圆滑玲珑的交涉手腕，这样她就能保护自己，却又害怕她真会如此，那样的心将变的更加苍凉，冷漠！ 眼前的这个女孩，很容易让人想起钱钟书在《围城》中说过的一段话：有很多都市女孩子已是装模做样的早熟女人，算不得孩子；有很多女孩子只是浑沌痴顽的无性别孩子，还说不上女人。可眼前这个女孩子又该怎么看呢，一个本性如此的人？ 诗雨边点香边想着这些，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一切只因为他已经从心底喜欢上了眼前这位美丽又聪慧的女孩。 廪君与女神的像前，这或许本身就是一个有趣的许愿地方，一个默许，一个暗念，彼此在这廪君庙倾吐着心中祁愿。只有廪君与女神知道他们的心愿！ 你许了什么愿？诗雨这么问等于白问！ 无~~可~~奉~~告~~！依然一字一句的回敬，那口吻和诗雨刚才的差不多，就是故意的，其实！ 山上凉气袭人，两人便下到半山腰的望江楼，又忙碌地支起画架，俯视清江的好机会不能错过，如老先生所言，这里的确是个看风景的好去处。 依然连画了几张，大概是园林专业养成的习惯，她总能把那画处理的极具亲和力，让人看后总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好比你正在一座大观园里游玩，或者让人感觉到正有人在画你！诗雨甚至认为她可以办一次画展了，如果用她所学，设计出的土家园林定是美丽非凡，自然和谐！看来她很会学习，而且很用心，进步也很快。以前给诗雨的那些感觉现在都很难查找了！ 那些画中，其中有一幅极具神韵：全画，望江楼于茂林之中露出一角飞檐，而画者凭楼远眺的情状，淋漓尽致。看过，诗雨不犹拍手称赞，拿过依然手中画笔在亭楣上写下“望江楼”三字。点睛之笔让依然兴喜若狂，连叫，妙极了！妙极了！ 诗雨高兴地举起画说将此画交于老先生就可以听南曲了。依然一脸愕然，仍不明其深意。谁又能知，这诗韵与画意的交融，灵感与技艺的相通，只在一转瞬，一吐纳间。 两人在山上疯了一天，下山时已是暮色时分。老先生还在等候，诗雨交过那幅画，老先生看过后拍手称妙，从身后取出板胡，轻抚慢拨，动板缓拍，低声叹唱，厚重苍远的嗓音飘荡出沐风栉雨的古韵，静泊而致远，遐雅而空灵。 是一曲《春夏秋冬》，尽唱青莲子陵，东坡林靖。 是一曲《春夏秋冬》，尽唱诗辞赋歌，世事营生。 老者微闭了眼，两位年轻人靠坐身边，但听他唱：看穿世界，静养潜修，暑往寒来春复秋，百岁光阴我不留啊！ 五湖泛舟，浮一叶扁舟，悠哉游哉，寻什么名山胜景啊登什么舞亭歌台！讲什么英雄豪杰富贵功名？ …… 茂林修竹，左右映清流啊，竹径更道幽，…… 星月皎洁，银河横秋；踏雪寻梅，诗酒相酬。 琴棋书画消愁闷，渔樵耕读度春秋啊。抛却风尘无限苦，撇开名利升官图啊。 …… 学高人南窗倨傲不似王侯，回头看名利场中扰攘不休，唤不醒许多名利人儿可叹又可羞啊。 …… 一曲听罢醉朦胧，始知他乡无此声！ 沧桑而又略带幽婉的曲声还在耳畔回荡，百感交集地的诗雨起身作别，只有他才能听懂这曲中的独白与幽思，只有他才能觉到自己真的该走了，有一种古老的歌谣在诉说着忧思，有一种遥远的呼唤在招他赶路！ 翁比彭祖八百秋，曲传桃李三千人！诗雨以诗道别。 君行四海九万里，当念此声他乡无！老者和别！ 依然越发雾水满头，只顾跟着诗雨起身仓促告别！ 走不过半里，老者琴声再次响起，在空悠悠的山间千回百转，低缓飘零，渐远的琴声或许能让人听懂许多：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 天悠悠，四海任君负笈游！ 地悠悠，功名利禄如云流！ 水悠悠，远走他乡家是客！ 日悠悠，灵台可闻琴声忧！ 月悠悠，青山常在少行人！ 人悠悠，我自叹息我自愁！ …… 九 游完五落钟离山后的几日，依然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个男孩似乎一下子又沉默了许多。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注意他的神情的小小变化，虽然诗雨每天在她面前仍然有说有笑，还会讲给她闻所未闻的故事，但从他的眼神中，以及言语中语调瞬间的忧喜都能感觉到他的忧虑，这就像她所不知道的那样，诗雨同样从她脸上读到过的伤感。虽然彼此隐藏，但终究被感应的一丝不差，他们都时那种很容易就能从一个人的口中探听到其内心想法的人。这种微妙的感悟很难言说，它有一种很强烈的力量驱使你去了解，却又不容许你探问，探问是不合情理的，是唐突的。 又一个暮色苍凉时分，又一个温柔的晚上，夜色正浓，淡淡的月华泻的一地霜花，深暗的天空越发悠远，静婉的江流越发的阔清。 连日寂静的庭院突然喧闹起来，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回环抑扬的乐声猝然入耳： 太阳挂在这个地方啊！ 月亮歇在这个地方啊！ 男人想着这个地方啊！ 女人梦着这个地方啊！ …… 正在房内整理来夷城后对土家园林艺术感悟的欧阳依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打乱，忙推门出廊外望，只见庭院中挤满了身着各色花衣的，扎着五彩头帕，银饰缀身的土家姑娘，还有好奇的游客。院场中不知何时已燃起一堆熊熊的篝火，火光腾越，似舞着的火龙，又似银彩冲天的礼花，红的，黄的，蓝的，橙的，紫的，青色的火星点点荡荡，撒满黑黑的夜空，悬浮满空，像阳光下悬满天的七彩泡泡，闪着耀眼的，引人的，虚幻的，煽动的，欲望的璀璨，向着更深暗中飞去，消失了，远逝了踪影！ 焰焰的火花映红了江岸，也映红了欢闹的人群，红热的脸荡漾着兴奋的，七色的光晕。欢闹的人群围着篝火了，手牵着手了，肩并着肩了，唱着歌了，踏着舞了，摇着头了，扭着臀了，晃着胸脯了，边笑边唱边舞边闹了！ 欧阳依然被这狂欢热烈的场面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彝族的火把节么？ 这是巴西的狂欢节么？ 还是圣诞的欢愉？春节的闹腾？…… 它优美的旋律，充满民族风情的服饰，独特完美的舞姿，无从听闻的唱腔，和谐自然的节拍，让人有着诱惑的迷乱，让人有着潜在的冲动，它正鼓动着每一个身临其境的细胞进入音域的间期，瞬间，将复制成浑身的叛乱。欧阳依然已然感觉到自己被这美妙的乐舞俘获，迷醉，撩动…… 这是土家柔美而又粗犷的巴山舞！这是土家山乡人人会跳的“迪斯科”！ 一位舞蹈学教授看过后曾这样评价：它将同世界最优美的舞蹈一样载入人类舞蹈的史册！ 她看见了，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有个舞姿优雅的男孩正冲着她招手，他浑身散发着狂乱的热情！ 是他！是诗雨！他是什么时候下去的？ 欧阳依然狂奔下楼，用力的挤到围观的人群的最前沿，探着身子，伸长手臂，跳着大喊：诗雨！诗雨！我也要跳！教我跳嘛！ 覃诗雨回转着舞步，伸手将她揽进欢跳的人群，又一位美丽的姑娘的加入，让欢跳的人群一起惊哄，舞阵被绕成了三层，打着的拍子也更有劲了，人们围着篝火手与手牵成了一个圆圈，一个劲儿的前前后后摇着手，一个劲的儿高高低底的踏着足，一个劲儿的高唱，一个劲的儿喝醉了酒般的疯狂。 起初欧阳依然还有些步履凌乱，踏错节奏，不过在诗雨的连动的带教下，很快就跳的渐入佳境。舞步飞转，挑眉抬眼，举手投足，碎移旋转，已颇为好看。何况巴山舞刚柔相济，又融土家传统舞蹈：跳丧舞，摆手舞茅古斯舞，花鼓戏之精华，每一阕分八个节拍，重复往返，尽显回旋不绝之美。时而奔放无羁，动时如江水潮涨；时而缠绵纤柔，静时如秋波满池！全舞连贯八阕，易学易跳！每阕跳完定是热汗涔涔，气喘连连，惊喊阵阵，能持续跳完者当是不易。只见诗雨和依然手握着手，笑眼望着笑眼，一笑一颦，如在霓红绚烂的舞池中翩然进退！每一个收缩与伸展的手势都是那么的自如，每一个推进与拽拉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娴熟，每一次挺身与曲身都是那么的完美，每一次摇摆与震颤都是那么的默契，整个人群中他们是跳的最美的一对，整个人群中他们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 这是“喜鹊登枝”！ 这是“双龙戏珠”！ 这是“丹凤朝阳”！ 这是“养女梳头”！ 这是“鹭鸶爬滩”！ 这是…… 诗雨边跳边向依然讲解着每一个动作的含义。四阕刚过，欧阳依然已是娇喘连连，舞步紊乱，汗流满面，在这从未有过的疯狂舞蹈中不能自持，瘫倒在诗雨的怀中，诗雨忙扶着她欲舞出欢快的人群，他们在最里的舞圈里，不料欢乐的人群竟故意的层层设卡，左堵右截，前遮后掩，他俩拥舞在一起如在繁花丛中穿梭，又像在迷宫中左冲右撞！两人那料到人们会这样有意为难，感到酒酣耳热般的心焦，人们仿佛看穿了两人心思，遂爆出阵阵的欢笑！最后还是诗雨借着熟练的技艺，冲出了一个缺口，仓促逃出，引来人群又一阵的大笑！ 太累了，太刺激了！依然上气不接下气的惊叹叫唤！ 两人退到了人群的背后，直到一楼铺满红晕的温暖客厅。诗雨扶着依然在桌旁的长椅上坐下，就在诗雨低头看依然的一瞥，接上了依然兴奋未尽的目光，红热的脸对望，两人都有顷刻的惊怔与忘我，诗雨突感自己的失态，遂抽身欲起！ 再陪我做一会儿！依然的语气温柔而坚定，却没有松开诗雨的手。诗雨重新坐定，依然依偎在他怀中，娇喘微微，感觉得到诗雨心脏急促的跳动与温馨。诗雨的鼻尖嗅到了依然胭脂的淡香，感到此刻人间，自己是最最幸运而幸福的人。 狂乱的人群依旧，谁也没有在意这身后倾刻的浪漫变故。屋外的歌谣如此热烈又温情：坐拢来，围起来，坐拢来，围起来，坐拢来，围起来，坐拢来，哦霍霍咳，哦霍霍咳，哦霍霍咳，土家那个搬出哦霍，咂酒那个坛罗霍。 …… 醉了那个眼呀红了腮咳咳咳咳，咂酒哦霍咳咳，土家人醉心啊明白耶，美酒哦霍汗水呦，酒倒海呦霍咳，把木屋开呦霍咳。 给我讲讲巴山舞好吗？依然听着外面的歌声轻声的请求，语气不容拒绝。 巴山舞在我们土家只有逢年过节和重大喜庆的日子才会跳的。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依然倚在诗雨肩头问。 我还没说完呐，还有就是有客人从远方来到土家，当这酒楼住满了人的时候。诗雨望着依然，又引依然观望人潮中的来客深情地对她说，而在我眼中你就是来土家的最最尊贵的客人！ 欧阳依然不再说话，含着泪感激地微笑，和诗雨相互依偎着看着屋外的火光舞影。在这男孩的怀中她突然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一些她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的伤心事，再怎么逃避它却依旧浮现，她渴望倾诉，她又害怕倾诉，她知道自己是个很容易被人了解的女孩，而如此简单地被人了解未必是件好事儿。她很矛盾，想着想着她竟不知觉地抽泣起来，吓得诗雨不知所措，连连追问，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那知道有时候，在人越多的时候越寂寞，在越高兴的时候越忧伤。 <未完待续> 湖湘风风情欢迎您 老站评论: 发表人：清风发表人邮件：[email protected]发表时间：2007-1-28 11:00:00相当不错的一个美丽动人的土家故事，一段邂逅相遇的爱情因缘，一幅动感突现的优美画面！作者没有对家乡的十分热爱、没有扎实的文字功底、没有坚韧的写作态度，也许酿就不了这么好的文章！哈哈，湖湘的第一个中篇小说的问世，将是我们进程中的里程碑！感谢作者，感谢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