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 寿（五）（高山流水）
仁 寿（五）（高山流水）
仁 寿
文/高山流水
章回小说
第五回、用饭局深谋远虑，巧布局慧丽初会李瑞 手机响了，是陈焕的声音 “昨天晚上咋过的关？现时你还有啥必要受这个老东西的窝囊气呢？”康强说：“有理不打上门客，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这时想起财政局李高社局长的事就又说道：“高社想让我和你说个事”陈焕说：“那就上午一起吃顿饭，顺便叫上老四（康强的拜把子兄弟，按年龄排序，陈焕老大，康强老二，建设局长李创老三，人事局副局长辛卫老四，组织部干部科长钱铎老五，人称仁寿五虎），时间、地点你安排。”康强说：“那就农科城月季园十二点见。”复又用手机分头通知了李高社和辛卫两位，这才打给袁慧：“醒了吗？午饭我让李丽亲自送给你们，呆在房间，别出来，最早五点前不要让任何人见你们。”“为什么？”袁慧有些不悦，康强忙解释道：“我约书记今天晚上和慧丽见面，说你们已在路上，六点前到，别露了馅。”“今天是情人节，你得陪着我们。”袁慧命令式的说。康强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相好，又岂在朝朝暮暮。”又打电话给李丽：“李丽，今日袁慧没出席学校的会议，我说在路上，你给亲自送一下午饭。”“别人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李丽悻悻地说。“好姐哩，今日算兄弟求你咧，别不当事。”“行了，照办就是。”康强这才离开办公室，开车前往月季园娱乐中心。 仁寿县毗连农科城。这几年“三农”问题成为国事中的重中之重，中央高度重视科技兴农，便有了这几年间平地突起的一座现代化大城镇，高楼林立，人口稀少，无工少商。虽然不足十万人，行政级别却连升两级越县达市。当初拨款不知用途，便修了这座在关中地区绝对一流的小城市。农科城地处关中中心，距关中三大城市各只30分钟车程，南临渭水，人工起湖，建起水上运动中心。月季园是农科城企业发展的一颗明珠，说日进斗金，是只看到了经济效益的一面。他的高消费定位，使得他还成为关中上流社会的活动中心。洗浴中心老板最善经营，由专人到全国各地组织招募面容娇好的服务员，铁定一条满月走人，到也使得月季园名实相符。有美花常开常鲜，自然引得蜂蝶纷至。车到月季园，接到陈焕电话，康强轻车熟路便径直进了包间。众人坐定，陈焕问吃什么？服务员介绍新到的阳澄湖大闸蟹鲜肥的很，高社却说吃蘸水面，康强也说天天赴宴有了胃病，吃面最好。辛卫要吃岐山面：“先来二十碗。”其他人要了蘸水面。陈焕叮嘱道：“每人三份汤，鸡汁、西红柿鸡蛋、大肉各一份。” 也不要菜和酒，服务员嬉笑说：“正月开门见喜，各位老板万事如意，也让我们下人过个好年。”康强知道是讨小费，便掏出五十元一张给服务员。“来一壶龙井，零钱不找了。”服务员欢天喜地地拿了单子去备菜饭。等饭的功夫，康强说：“今日约兄弟几个一起出来吃便饭，一是为了忙里偷闲相互拜个晚年，二有几件工作还要弟兄们相互提携。”陈焕是个急性人：“说事，别扯闲话。”康强便道：“今日的事陈兄是主，你先应承下再说。”陈焕说：“兄弟的事，我啥时不允过？ ”康强这才将高社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给大家。陈焕说：“我搞企业，北京没有业务，弟兄们个人有事，十万、二十万若说个不字，算我不够朋友。”李局长忙说：“今天你舍小家而顾大家，仁寿人民忘不了你。弄回来的钱亏不了你，再说集尚中学的投资，是这次跑北京的重点项目，你还不是个首得利益者？”辛卫也说：“老大，他们到北京，也才儿孙似地求人，也不容易，就当是兄弟们为了仁寿人民的利益求你了。”陈焕说：“仁寿人民我不认，我只认李局长和你们。”李局长忙说：“以后有事，打个招呼就是了。”这时服务员端了茶进来，便依了杭州西湖水月轩的吃法，一闻、二品、三饮，消停地享受起音乐来。茶毕，服务员端上饭来，这蘸水面是农科城的地方名吃，一条地道的关中腰带面，配一碗蘸汁。汁有多种多样，以鸡汁高汤为最地道。岐山哨子面却是这渭北一带驰名全国，创出亿元市场的著名品牌。大肉哨子，素菜丁，有如下说法：面要薄筋光，汤要煎汪香，讲究面薄如纸不断，光滑透亮。汤要煎得热气腾腾，油要汪的盖住汤皮，入口留香持久。 四人饭罢，李康强要结账，陈焕拦住道：“你让哥难看，今日所有开销是我的。”便去前台结了账。辛卫要去游泳，李高社说要洗桑拿，陈焕便说：“洗桑拿吧，听说年后又来了一批小姐。”康强便随了三人一起到桑拿处，每人开了单间。在大厅里，散座了一些慵懒的小姐，见有人进来，便起身围了上来，辛卫找了个白人小姐，虽然语言不通，却轻车熟路挽了辛卫胳膊进入梦露阁。高社和陈焕也各自挑了一个年纪小点的粉头进了怡情园和鸳鸯湖。康强有些疲倦，便依着沙发坐下来。小姐们却不消停，轮番邀请。康强忽地想起王学礼十年前的一句话：“小姐就象镶了玉的公用尿壶，可能是美轮美奂，却是那般的不洁。”可笑自己当年初入此道，却反唇相讥：吃不着葡萄反说葡萄酸。想起当年第一次花二十元的妇人，干瘪的双乳下垂如破口袋，皱皮黄牙，浓重的渭北腔，一闪而现的黑窟窿，一时恶心起来。恰这时一小姐拉他：“别发磁了，大正月的妹子陪你洗个鸳鸯浴。”康强觉得有些受辱，甩手怒道：“滚！”其余小姐却不依了，嚷道：大过年的给老娘难看，装的什么正经？康强惊觉自己失态，忙推说来时和老婆打了架：“对不起，对不起”领班见是面熟，便来圆场：“散开，别让客人不自在。”让了康强到里间的雅座，才问道：“先生若是看不中，等会儿有几个俄罗斯的下来，你挑。”康强推说身体不爽，便要了茶，一个人听起音乐来。不到一个时辰，其余三人各自完事，齐聚在雅间，陈焕问康强：“我结帐，你咋才喝了一杯茶？”康强把刚才的事向他们一学说，辛卫口快：“强哥说的极对，陪我的是个白俄，松松垮垮实在提不起兴头。”李高社却反唇相讥：“你开洋昏不错了。啥时能找到你老二那样的既吸又顶的货呢？”（李康强和袁慧得初次是在商州的金茂，以2000元买了处女身，康强给兄弟们介绍时曾说袁慧是真处女，进去是顶着，拔出时吸着，便有了李吸顶的绰号）。康强笑道：“财神只要肯掏钱。”高社却是不饶：“这十年来，你的水平进步快，代表了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说得众人笑了起来。不觉日已西斜，陈焕问：“各位还有什么兴趣？”康强说：“回了吧！”四人来时各自开车，高社说：“一路走”康强推说在农科城里还有事，四人便分道而去。 康强绕道避开三人，却奔农业科技中心买了两捧鲜花。花店老板说是当天从京城空运来的荷兰名花，加上精致包装要了二百元，又在水果摊前挑了些时鲜水果。看见状如葡萄的西红柿很新鲜，便要了二斤，算钱却要四十元，仔细一看，标着产地以色列。康强指着标签问服务员：“从以色列到这里，还能这么新鲜？别是咱大棚里的特产。”服务员见说破了，便笑道：“大哥好眼力。只是这绝不是咱们这儿的特产，这是从寿光运过来的，连你拿的这花也不是荷兰的洋货，产地在云南和荷泽。”康强笑道：“生产力还是洋人的先进。”便结了账，驱车直回到仁寿宾馆。袁慧和慧丽正在无聊地看着电视，康强把花拿进来让姐妹俩加紧布置一下。袁慧说：“你到省事，一石二鸟”康强忙说：“要温馨一些，浪漫一点。”又叮嘱着：“慧丽，与书记见面，含蓄些，要有书生气，今日要把握好尺度，不要太热。”袁慧打趣说：“只要你别吃醋就行。”看表已是五点半，这才打电话给书记：“李书记，别忘了今天的约会。”自觉失言忙改口道：“袁慧的表妹已到，正在准备面试。” 却说李书记回到西京城，陪妻子回了娘家，岳父是正省级干部，往来人等都是县团级以上，他自觉矮人一等。午饭时，京城回来的大姐夫（正厅级）在席间敬酒说：“兄弟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只是发达了别忘了老兄。”不料妻子接话道：“狗屁，咱家就他级别低，还望姐夫多加关照。”李瑞只觉得被人打了一耳光，脸腾的红了。岳父见状圆场说：“李瑞是咱家当上县处级时最年轻的一个，以后你们要相互提携，共同进步才好呢。”饭毕，李瑞避了，去见西京交大的同学，闲谈了一下午。妻子打电话问晚饭怎么办，李瑞记着晚上六点半的事，便推说仁寿县委办来电话，明天耍社火可能有不安定因素，须尽快商量对策。妻子叮嘱道：“稳定压倒一切！” 离开西京城，太阳还挑在西边山尖。李瑞觉得时间尚早，便停车在渭河大桥上看起日落来，晚霞中暮归的鸟儿叽喳着疾飞入岸边的竹林，远处一只白鹤孤独而悠闲地盘旋着，李瑞自语道：“好一幅落霞与孤鹭齐飞图”想起自己仕途孤走，还不如鸟儿的自由，便有些伤感起来，回到车里，打开车灯，掏出笔记本，记下心中感悟：“身入侯门把荣显，心受蹂躏性乃迁。镀金来到仁寿县，坐地为王我是天，虽然离家有些远，恶妻不在寻新欢。前任把官都卖完，铁打衙门流水官。牵一发而全身动，重要的岗位有人争。机制创新投了症，金山买得帝王行，他日若能青云上，再把仁寿作故乡。”一气呵成，暗暗为自己叫起好来，合了本子，看表已是六点二十，才驱车驶往仁寿宾馆，贵宾楼前康强毕恭毕敬地等着，众人将李瑞拥入101客厅一阵寒暄，康强问：“晚饭咋安排，。”李瑞只说：“从简！”转身问康强“人呢？”康强忙叫慧丽出来。只见慧丽一身职业装，捧了一束康乃馨，从里间出来，被橘色的灯光一照，更显雅典大方，粉扑扑的面庞，忽闪着大眼睛，活脱脱一个贵妃再世，那短二寸的发型越发映射出充满活力的现代气息。李瑞再看那袁慧，竟觉着差了一些。慧丽献了鲜花，李瑞握着手不丢，只顾端详。慧丽见已上钩，却装起正经来要抽手，李瑞觉得失态，忙说：“坐、坐。”便拉慧丽挨膝坐入双人沙发，亲切地问慧丽学的什么专业，慧丽一愣，康强忙说：“社会主义理论研究班”，李瑞要看简历，慧丽说没带。李瑞便不再问什么，四人一起去吃了晚饭，康强让李丽开了小卡厅，陪书记一起娱乐一下。李瑞邀慧丽跳舞，被丰胸一触，象触了电，自觉下身胀了起来。慧丽觉了，却装傻问：“你口袋里装的什么？”李瑞笑道：“新式手电，既能照明，还能防身。”康强陪着李丽跳了一曲，又拉袁慧入池，袁慧要唱（何日君在来），康强知道是说给自己听，便拥了起来，付在袁慧耳边道：“风物长宜放眼量，今日的工作重要的很，下来你还要请书记跳舞，你是我的宝贝，可不能动了邪心。”不知不觉已过了十一点，书记觉得困了，康强便让李丽给袁慧和慧丽另开房间。慧丽陪书记返回101房间，铺了床，放了洗澡水，便要出来。李瑞堵着门说：“今晚就别走了。”慧丽装着不悦说：“我是学生，太随便不行，我到仁寿上班之日起，便是你的人。”李瑞不怒，反觉是正经人家女儿可靠，放了慧丽出去。叫康强来，只说：“开年加紧办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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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清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