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荆棘鸟)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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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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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 (荆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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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荆棘鸟/编:衣裳

周末下午,娜和好友群坐在床边,俯身书桌上,侍弄着一盆仙人掌。寝室长走了进来:“娜,有你的一封信”。
群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仙人掌松土,一边不紧不慢地问:“娜,这阵子你的信不少啊,你的那个他,怎么样了啊?”
“什么我的那个他?不是的啊,就是高中老同学而已。”娜笑了。群不象很多女孩子那样牛角尖钻到底,放下手里的竹签,一边歪着头轻轻揽着娜的肩膀,一边转向另外一个室友:“虹,你和娜高中是同学,应该知道的啊,娜的那个他,怎么样啊?”
虹是娜高三的同桌,很巧两个人一起考入了省城的同一大学,又在同一班,女生不多,自然住到了同一个寝室。虹平常不大讨论这些话题,这时候似乎心情也特别地好,含笑想了想,说“可以的,那个男孩子,长得清秀,比较书卷气的那种。”
群怜爱地抚着娜的头发,略带几分得意地笑:“怎么样?还不承认!”群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姑娘,涉世未深的娜,在她眼里就象一池清浅透明的水。虽然群从未打探过娜以前的事,但冷眼观察了很久,娜交际极其简单,高中同学关系亲密的有几个同在省城的另一高校,无需写信,经常通信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在四川就读的女同学,另一个就是这个男孩子了,事情再明白不过。
娜的脸上泛上一层红晕,只是笑着,不置可否。有什么可说的呢?从内心来说,娜总是觉得恋爱不是学生时期应该做的事,哪怕是大学生。可自己却偏偏在高中时就开始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猝不及防地遇上了,不动声色地地喜欢了,却又莫名其妙地散了。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有时候自己都怀疑:那真的是自己的经历吗?我真的有恋爱过吗?或许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吧?也有可能是别人讲的一个冷笑话?
三年过去,她努力把这一切淡忘,却不曾料想会在全新的世界里被大学同学翻出老底。闺友的玩笑勾起了那些淡去的回忆,如果说互相悄悄喜欢也能算恋爱,自己也勉强算是恋爱过吧?娜手足无措地坐在那里傻傻地笑着,三分窘迫、三分羞涩、三分欢喜、或许还有一丝希翼?
如果虹能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一定会就此打住的。千不该万不该,她一边收拾床头的书籍一边嘀咕了一句;“敏也真是,她在市里有男朋友的,怎么还这样。”别人不曾理会她在讲什么,可她的自言自语对娜来说却有如五雷轰顶。
娜刚刚还在纳闷,虹高三才和自己同班,怎么会知道自己以前的事,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和心仪的男生当年都是经过多少努力从外地考到市重点高中,虹和那个敏都是住在市里的走读生,不同的是虹是真的聪明过人,考上了离家近在咫尺的重点学校,敏却是不知通过怎样的途径得以进校。这样子上学的情况也不只一个,娜从未将这个哪方面条件都一般的女同学放在心上过,却不曾料想在自己疯狂学习以图能和自己喜欢的男生一样优秀的时候,人家却玩着脚踏两只船的游戏就轻易俘获了他。虽然虹在高一高二时在其他班级,却是敏的近邻加好友,不但知道她的左右逢源,更因为敏在学校的故事早就认识了那个“他”,也顺带知道了娜,只是高三同桌时从未提起过罢了。自己是每天教室和寝室两点一线,周而复始,如何知道人家和自己一样的小女子,故事后竟然还另有故事?
室友都走了,娜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拔下一根刺在手上把玩着,利刺根部的一撮小毛毛刺,悄悄沾满一手。虹一句不经意的话,把快要愈合的伤疤又撕开一个口子,就象附着在手上的那些细得肉眼看不见的仙人掌毛刺一样,纵然不会让人疼痛难忍,却随时会让人隐隐作痛。
曾经那样决绝地放弃她,换来的却只是做人家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这些他自己知道吗?如果现在知道,又会做何感想?
娜点燃一支蜡烛,清出他的所有信件,这些,都是上大学后他的来信,和她一样,不提过去、不说以后,只是工作日志一般记录自己的大学学习和生活。
信纸在蓝色的火苗舔舐下,蜷缩成薄薄的灰烬,旋即被大滴的眼泪敲打出深深浅浅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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