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的沙宣女(童话)
列车上的沙宣女(童话)
列车上的沙宣女
作者:童话/编辑:云想衣裳
列车徐徐前进,车厢内拥挤、嘈杂、燥热、窒息……
整理好行李的民工拿出吃的,大口小口的边吃边聊。有的扛着大行李袋子喘着粗气,满脸淌汗的从身后挤过去,袋子不时的蹭在他人身上。有的掩鼻,有的瞪眼,有的不吱声悄悄地抖抖衣襟,也有的小声地嘟哝。民工们或站或斜靠,或干脆把用丝袋包裹的大行李卷扔在过道中间,一屁股坐在上面,长嘘一口气,不管别人目光如何,就那样还算舒服地坐着,倒也自在。
随着一声尖叫一个胖乎乎的,穿着低胸T恤,低腰牛仔裤,梳着沙宣发的女人,从后面吃力地挤了过来。抬腿从民工大哥的行李卷上费力地跨过,一个不小心高跟鞋踩在了大哥脚面上。大哥夸张的一声惨叫,咧着嘴揉搓那穿着布鞋的脚面,笑谑鞋跟儿是把锥子。沙宣女倒也聪明,连连赔笑道歉。她把大大的背包摘下来,双手托起,递到坐在袋子上的民工大哥面前,拜托他将大包放在行李架上。大哥不但没恼,反而憨憨地笑着站起身来帮忙。沙宣待一切安顿好后,高抬脚跨过五六双腿,单脚着地站在两座位中间的茶几前,主动招呼着四座。然后就心安理得的坐在堆有不少食物的茶几上。自在的上下摇动着双脚,涂成黑色的脚趾甲没有弧度的乱摆着。胖胖的小手握成拳头,不停的轻捶着双腿抱怨着疲乏。只要一扭身低腰裤便会立刻出卖她,露出腰间的一条有点儿粗糙的肥肉与几道那样不和谐的纹路。
一个毛寸头坐在沙宣女右边的座位中间。一身阿迪,人长得很圆满,看上去三十出头。不安分的目光在沙宣女身上不停地游走。沙宣女倒也健谈。似乎并不介意,从车厢外的阴雨绵绵说到车厢内的人头攒动,从猜对方职业年龄到主动汇报自己芳龄和爱好,从自己性格开朗说到在单位异性人缘极好引来同性嫉妒,从儿子四岁说到家乡变化巨大,从喜欢结交朋友到留下对方电话号码……毛寸头倒也不亦乐乎,美女长美女短的叫着,每个话题都不让其落地,和谐着出奇的和谐。
两人无疑成了小范围的焦点。男人们羡慕地打量毛寸头,女人们鄙夷地乜斜沙宣。
一五六岁小男孩儿从后面的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搂着毛寸头的粗脖子,嫩声稚气地说要尿尿。毛寸头呵斥男孩儿说人多上厕所过不去。沙宣亲切地扬手招呼男孩儿,拿起身后的剩下少半瓶矿泉水瓶子,递给毛寸头....。小男孩儿朝沙宣女吐吐舌头做个鬼脸露着一口洁白的小牙,张开小手,让毛寸头把他抱起来,翻过椅背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毛寸头感激的朝沙宣一笑。主动站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她。沙宣倒也不客气,俏笑着坐下来。忽然,沙宣好奇的盯着左边一个花白头发戴口罩的男人,男人立刻忠告她,自己患了猪流感,请远离。其旁站着的女人一推男人肩,骂他死相,叫他不要胡说,沙宣哈哈一笑,坐正身子,她那T恤大大的领口将丰满的双峰立刻半遮半露地暴在大家眼前,吸引来很多不安分的眼神。
沙宣女坐得舒服了,谈兴则更浓了。一会儿逗小男孩儿,一会儿给毛寸头讲笑话。人们聚焦这处风景,大多不作声,偶尔跟着笑几声。民工大哥一直跟着笑,偶尔也三言两语的接接话茬。沙宣一直没有正眼看他,边侃边吃黄瓜,吃完后信手一扔,将黄瓜尾巴丢在民工大哥脚下。大哥叹口气,摇摇头,捡起黄瓜尾巴扔在茶几的垃圾盆里。女人们则低声的议论着,不时用复杂的眼光朝沙宣瞄几眼。沙宣旁若无人状,依旧格格地笑着,大声地讲着,手舞足蹈之际,用不屑的目光回击周围各色人等,胸依然骄傲坦露着,背依然挺得很直。
车厢内空气污浊、人头攒动、你吃我侃……
下车出站,雨越下越大。沙宣和毛寸头一块儿,半推半挤的被人们拥着走出检票口。小城的人不多,特别是这样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只有几台出租车停在站口。沙宣双手攥紧大背包的肩带,一猫腰后背再往上一挺,背包往上串了串。她瞄准仅剩的一辆出租车,一手挡在额前,一手在后托着背包,踩着高跟鞋艰难的小跑过去。毛寸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夹个皮包,三步并作两步几秒钟便超过沙宣。到这辆仅剩的出租车前,打开车门,大声说着美女拜拜。沙宣收住脚步,无奈的望着出租车飞弛而去,车轮子溅起两行水花……
一辆人力车停在沙宣身边,沙宣应声上车。民工大哥在人力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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