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秦淮儛]
麒麟[秦淮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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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 麟
作者.秦淮儛/编辑.琴心
头疼,呃……”“啧啧啧,别揉了,脸都变形了。”“呃……可是很疼……还晕乎乎的。”“废话,从那么高摔下来,你又不会轻功,摔烂了。”“那我……都摔的稀巴烂了,为啥还会头疼?”“……借尸还魂了,你摔烂了,我还好好的,所以你借我的尸还魂了。”“哈?那……你的魂呢?”“我要灰飞烟灭了,你好歹也算我的转世,就好好给我活着呗~”“……不要。”“啧啧啧,你看,我的腿开始没了。”“……”“我那白嫩嫩的腿啊……”“……那么多转世,你干嘛要找我?”“你是那么多转世中最没用的一个……”“……”“你在那个时代,估计也就在公司打工到40岁,然后被辞了,你平时存的钱用来养老,然后70岁挂了,呃……也有可能60岁就挂了。”“……”“至于你的婚姻,啧啧啧,也是一塌糊涂。你年轻时候仗着还算个人样,拒绝了不少人,过了28岁就是没人要,你又死要面子,结果一个人孤独终老。”“停!可是为啥不是我去阴间报到,你好好活着?”“……注定的……一切都是命啊……”“……”“啊~我的杨柳细腰啊~”“好吧,那你得帮我个忙。”“……说吧,趁我的酥胸还在。”“呃……我那边的父母怎么办?”“你在那边存在与否其实差别不大,我会趁着飘得到处都是的时候去让他们迅速把你淡忘,如何?”“……好……”“换我了,我也要你帮个忙。”“……嗯。”“替我……”“啥?”“……”完了,别说酥胸了,连头发丝都没了……+++++++++++++++++++++++++++++++++++++++++++++++头痛欲裂,脑子里一派混乱,像是放映室一样,一个片段接一个片段……抬抬眼皮,动动手指……身体有些知觉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趴在地上……“被自己骗了,我真是有够背耶。”说什么一切都是命,明明是自己试毒把自己试死了,看我正在关窗户,就阴风一吹,把我摔烂了,还敢说是命,可恶,超级可恶。试毒试死了,属于自杀,没得转世没得投胎,直接化成灰。关窗户摔烂了,是被她吹下来的,属于他杀,可以回魂,但摔烂了,只有借尸还魂。话说我几辈子,十几辈子,几十辈子前还真是会算计。虽然那一世的确毫无建树,少我一个地球照转,可被自己算计了,还是觉得有些窝囊。我撑起身子,勉强找个身边的凳子趴着。这是间还算精致的小屋,这间屋子分了三格,我正趴在正对房门的那小间,一边是我的卧房,看得到床铺的很整齐,另一边是大柜子,上面倒是有些杂乱的放了许多瓶瓶罐罐。“淮乐,进来。”我的灵魂已经和这身体融合了,这身体的记忆也和我原本的记忆混乱起来。“……”那孩子推门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我,然后一双乌溜溜眼睛有些湿润,“淮舞。”“过来,扶我起来,我要去床上躺会儿。”我弯弯嘴角,尽量扯个弧度。天知道,我现在头有多痛,身子有多酸,笑一下都觉得吃力。淮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我到床边,然后担心的脱掉我的鞋子,轻轻的抬起我的腿放进被子里。他就坐在床边,帮我掖好被子,然后一双乌溜溜的杏眼盯着我的脸,“淮舞,淮乐可以一起睡么?”淮乐是我捡回来的,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好小,按照记忆的片段看来,也就三四岁,一个人坐在路边,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泥巴,眼睛乌溜溜的盯着我,然后咧着小嘴笑的很天真。那个时候我也就八岁,按照现世的算法也就小学二年级的毛丫头,可是那时的我已经略通医理,跟着神龙不见首不见尾的师傅上山下海采药了。路过市集看见这个他,心里有些酸酸的,明明长得很好看的小娃娃,怎么就会被丢在路边了呢,是哪里坏了么?还是父母都去世了,没亲人了?他就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我,满脸的笑容。我走过去,跪坐在地上,捏了一把他瘦巴巴的小脸,他还是笑着,口水顺着咧开的嘴角留下来。握着他的小胳膊,跟火柴棍似的,细细的研究着脉象,没有什么异常,在他小腿上狠劲的捏一把,看他乌溜溜的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水珠子,可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姐姐,疼。”会说话,也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我把他当做没人要的破布娃娃,左掐右捏,不一会儿功夫这小家伙就一身的青紫,可是他不哭不闹,就是眼睛里的水珠打着转,嘴角咧着,笑嘻嘻的说,“姐姐,疼。”就算我这个小毒女如此狠心这般蹂躏他,他也只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我,不是怨恨,也不是求饶,就是很单纯很单纯的这么看着。我扯开他破破烂烂的衣服,看见他脏兮兮的小身子,瘦巴巴的一堆骨头外面包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上面还有许多伤,有的是烫伤,有的是刀伤,还有齿痕,有狗的猫的……甚至,还有人的……这样看来,我那些掐伤的青紫真的算不上什么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整理好他的破布衣裳,看着他那张笑嘻嘻的小脸心有些疼。“姐姐,乐。”他看着我,眼底都是笑。“姓什么呢?”“姐姐,乐。”“你爹爹娘亲呢?”“不见了。”“家里还有人么?”“没。”“你住哪里?”他不说话,小手拍拍身边的小砖头。“吃什么?”“骨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哭起来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小胳膊攀上我的小身子,伸出舌头舔我的脸,把眼泪水都吞进了肚子。我张开手臂,把他的小身子抱在怀里,他左右扭了扭,然后短短的小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姐姐,暖。”“跟着我?”我拉开他的小胳膊,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递给他一只手。“嗯。”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两只小爪子包住我的手,依旧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笑的满脸都是。“淮舞,暖。”他扭了扭身子,在我身边躺下。我往里挪了挪,让给他些空间,也给他盖上被子。合上眼,整理一下乱糟糟的脑袋。把他带回来之后,师父觉得我的心肠还是太软,把我关了两年,直到我十岁才放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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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两三天,身体渐渐适应起来,当发现我会飞的时候,真是绝对的惊喜。“淮乐,今天我们去市集买些东西吧。”我推开房门,淮乐正在院子里劈柴,如此单薄的他挥起斧头来却又快又狠又准。“嗯,淮舞等我。”他回头对我笑,这笑容,哎,很傻很天真。斧子随手一扔,劈开地上一根还站着的木桩,然后静静的插在地上……这样的笑容配上这样的动作,我除了囧,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淮舞,梳头。”他收拾完自己,换了干净长衫,就来到我屋里给我梳头,似乎以前便如此,起居饮食统统包办不说,看家护院也是他的职责。我安心的坐在铜镜前,瞅着自己的脸,不像原来的我,可是……一眼看上去又能认出来那就是我……好奇怪的感觉。忽然身后没了动静,我很纳闷,通过这两三天的相处以及那些记忆,淮乐不是个会分神的人,做事一向专注,怎么停下了呢?我转身,抬头看他,他的脸上总带着温和的笑,此刻却有些扭曲,“淮乐?”“淮舞,春分。”他唇角翘起,又是很傻很天真的笑。……春分……春分……春分怎么了?我站起身,淮乐的个头与我现下一般高,如此近的距离让我看见他额头渗出的汗,他在忍着什么……春分……我抬起手,用袖口帮他拭汗。“淮乐,哪里不舒服?”我扶着他向床边移动,感受到他在发抖,身体好凉。“淮……舞……”刚触到床沿,淮乐整个身子就控制不住的跌下去。天啊,这到底怎么了,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病了?把淮乐安置在我的床上,盖好被子……拿了毛巾一遍遍的擦着不断渗出的汗,春分……春……分……毒,毒发了。搜寻到记忆里的片段,我咬了咬下唇,有些地方还不是很连贯,但是大概知道了,淮乐的身体里是有毒的,毒发在春分,秋分,夏至,冬至,每年四次。至于原因……是长期试毒造成的。我把淮乐捡回来后,师父很生气,把我关了禁闭,整整两年。等我出来的时候,淮乐已经浑身是毒,体内还有蛊。师父说,既然你把他捡回来了,就一定要有用处。于是师父给淮乐喂毒,让我解毒。就这么一年又一年,直到两年前,师父失踪,才停止了对淮乐的喂毒,这两年我一直在想办法清空淮乐体内的毒,蛊。可是,整整四年的折磨,淮乐体内的毒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得了的,至今为止我也只能将毒发时间控制在每年的四节气,没办法彻底解毒,幸好已经找到了减轻这种疼痛的药草,两年来,每到毒发的时候我便会及时准备好让淮乐服下,减轻痛苦。可这些天我尚在适应身体和环境,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药草还没有,可恨,都是怪我,若不是捡了他回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是毒,若不是试毒试死了自己,也不至于耽误了时间,让他痛成这样。甩了甩头,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得尽快去把解药配出来……药草药草,想到了,可是,现在天色还早,不方便取,真真的可恶。淮乐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着,似乎只有睡着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会出现这样表情,伸手摸向那皱起的眉,心里好难受。“舞……淮舞……”“我在,淮乐,我在。”握住淮乐的手,天啊,好冰,甚至连我的手都感觉的到那种被冰冻的麻木感,那淮乐该受着怎样的煎熬。“淮乐,不要怕,淮舞在你身边。”不能再等了,现在是中午,还有点暖意,要是等到天擦黑,淮乐定是受不住的,即便是能挺过来,我也看不下去,现在就去找来!从橱柜里又拿出一床被子给淮乐盖上,升起火炉,让房间暖一些。拿出银针在淮乐几处穴位上扎下,又给他服下淮命丸,应该可以撑一两个时辰。掖了掖被角,“淮乐,等我回来,不要怕,两个时辰内一定回来。”俯身在淮乐耳边说完,我便匆匆出了家门。可以抑制淮乐体内毒素的药草,国内仅三处地方有,现下离我们住的地方最近的一处不消一炷香便能到,这恐怕也是当初搬来这里的原因。因为淮乐还不及帮我梳好头就毒发了,现下我也只能自己挽了发,简单的插了一根玉钗便出门。黄家院内就栽种着这种药草,说来神奇,这种药草并非名贵,但是就偏偏只在这黄家院内的小菜园才长得出来,我也曾想过在自家药圃里种,可总是无法成活,所以每到淮乐毒发之前我就只有偷偷潜入这里,通常晚上换上夜行衣,以我的轻功,取些药草并非难事,可现在是白天,倒是有些为难。我越过墙头,幸好这小菜园现在没人劳作,我这身简单的衣服配上一只钗,估计被发现了也顶多是个丫鬟……“那边的小丫头。”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我装作听不见,低头挖药草,一株,两株……嗯,差不多了。“我叫你呢,没听到么?”声音越来越近,要是被发现不是这家的下人估计又要纠缠半天,可恶,我提一口气,轻身飞起,便要往来时的路逃走,怎料,唤我小丫头的男子功夫不弱,竟追了上来。我赶忙将药草揣入怀里,与他过招,可这身子毕竟我也才使唤三天,十招下来,我的脖子便被一把玉扇抵住,不能轻举妄动。“我们黄家可没有你这等身手的丫头,说,你是谁,来做什么。”我斜眼看了看,浓眉大眼倒是一派正直的长相,“家里没吃的了,来这里偷菜的。”“哦?”他玩味的上下打量我,“没吃的了,好一个没吃的了。”我不接话,等待机会逃出他的控制。“既然敢来偷菜,你也非一般人家的乖巧女儿,”他的脸凑过来,玉扇慢慢抬起了我的下巴,一副纨绔子弟模样,“倒是颇有几分姿色……替我做件事,你这偷菜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转头看入他的眼,“什么事?”“好个鱼肉,那我也不绕弯子,”他撤下抵在我咽喉的玉扇,很有把握我逃不出去,“我朋友中了春药,你帮他解了,我就放你回去。”“不可能,你这是要毁了我的清白。”我退后两步。“你若不是清白的女儿家,这件事于你没有任何损失,”他一个转身便制住了我欲丢出银针的左手,被他反扣在身后,“你若还是清白女儿家,这件事了结后我那么朋友也不会亏待了你。”“为何不找青楼女子?”咬牙,逃是逃不出去了,以我现在的武功还不是他的对手。“呵呵,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怎能入得了我朋友的眼。”“你不也不清楚我的身份……甚至清白么?”“就凭你来偷东西,而不是去卖身,”他松开我的手,“况且,杀你易如反掌。”身体踉跄一下,跌坐在地上,没时间在这里耗着了,淮乐还等着呢。“跟我来。”我站起身,拍拍灰,虽心有不甘,可现在也只有先顺从他才能有机会在最短的时间回到淮乐身边。“你进屋吧。”他将我带到一处僻静的院落,一处二层小楼,“他在楼上东边的屋里。”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踏上楼梯。“是否,你朋友的春药解了之后,我便可以离去?”“是。”他回答完便关上了院门,倒是干净利落。推开房门……迟迟不愿走进去。正在做着思想斗争的我还不及防备,便被带入一个滚烫的怀抱,这个突然的亲近让我不由的一阵厌恶,抬头迎向这个中了春药的男人。“中上之姿,”这男人搂紧着我的腰,我只能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意外的很结实。“淡扫的娥眉,点绛的唇,”他欺身向前,我只得继续后仰。这个弯度,我是不是在练习下腰啊!瞪他。“若这双杏眼不这么瞪着我,会更有风情。”他一个旋转便带着我来到床边,重重的压上来,让我一时呼吸受阻,脸憋得通红。“给爷笑一个,我会温柔点。”他翘起嘴角,笑的十分……十分淫……淫荡。“放开我。”看到这样的笑容让我浑身发毛。“倒是个有脾气的,呵呵。”他倒是不介意我的嫌恶,反而有点乐在其中,一只手便将我的双手扣在了头顶,另一只手粗暴的扯开了我的衣领。“不要——”双手不得动弹,恐惧一下子就涌出来,我挣扎着,“放开我……不要……不——”“乖,”他的嘴脸凑近我的脖子,吻了上去。到这里外面偷听的人也放心的离开了,现在,机会只有一次,虽然为了淮乐失去清白我倒真不在乎,但有别的解决方法,我也绝不会傻傻的把自己丢了。我轻轻抽泣起来,“别这样……呜,求你……”“那你要乖一点,别挣扎,”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帮我擦掉脸上的泪水。合上眼,再缓缓睁开,如他所说,这双眼若是笑弯了真的是有些风情的,勾起嘴角,“公子……”虽然是冒险之举,但这含羞带怯的一笑还是成功的让他一怔,乘此机会抽出手,用银针封住他的穴道。“呼……”真怕自己没那个魅力,要是那一笑不管用,今天还真是栽了,我整整衣衫,从他身下挣扎着出来,把他推到一边,“你还真沉。”“你!”显然,他已经回过神来,仰面躺在床上,一双微红的眼睛瞪着我,看着挺可怕。“莫要叫,这是第一,因为这春药我还是会帮你解的,只不过换个方式,”我站定在床边,合上领口,温和的说着,毕竟我不是个不守信的人,“第二,如何解的请不要告诉第三人,你只需和你朋友说,春药解了便可,行么?”我坐到床边,摆出一脸的无辜,就这么定定与他对视。“……”他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换上了玩味的表情,“成交。”“谢谢。”我真心实意的莞尔一笑,不做任何怀疑的便上前解了他的穴。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慢慢坐起身来,然面色红的不正常,手握拳,看得出关节处都泛着白,很是压抑,“请快些,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好的。”我从腰间取出一排银针,“请公子躺下。”待他乖乖躺在床上之后,我便开始施针。“这春药着实有些霸道。”“无法解?”“公子莫紧张,但凡春药,就一定能解,要不然……就是毒药了,呵呵。”看他面色一僵,我倒是得意起来,“只是解的办法不同而已,像公子这般人中了这样霸道的春药,翻云覆雨一阵也就解了,男人嘛,谁会排斥。”“若排斥呢?”他的体温渐渐降下,轻松的开起玩笑。“男人也有守身如玉的吧。”“呵呵,”银针已将毒素逼入一处,“那就两条路了,一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拔出头上的玉簪,在他食指上用力一划,黑稠的血慢慢涌出来,“二是,”我抬眼迎上他探究的目光,“遇上我。”他望着我的眼神有惊讶,还有些看不懂的复杂,但更多的是不解。“身体感觉如何?”我收起银针,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嗯……”他也起身走到桌边,端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若是个男大夫,现在这药应该是解得完完全全了。”我浅尝一口凉茶,听到他的话倒是一怔,低下头,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此时的他倒也风度翩翩的坐下,不急不缓的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