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嫁衣(涟清)
梦里的嫁衣(涟清)
梦 里 的 嫁 衣
文:涟清 编:紫藤花
要做一个好看的女子,并且相信海誓山盟。
——安妮宝贝
日记本
我给予身边人的负担,是显而易见的。叛逆的时期,做过很多荒谬并且常人不解的事情。我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会看着天莫名其妙的就流眼泪,无故的就会摔东西,如此的种种,太多。十五岁以后,我便注意到身边人异样而冷漠的眼神。我自知还不能够让每个人都喜欢,所以我不计较那么多,也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改变自己,如此般就好。人和事物一样残忍,终是无法尽善尽美。如果自己所做的错事能让自己心得到慰藉和欢喜,那便不是错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所以,我会原谅。
上了初中以后,我便开始记日记,精致的蓝色封面的本子,我在上面写忸怩的字,自己编写诗歌,天马行空的记下很多事情,种种心悸,我都一一记下。
我总觉得,此刻的我与童年时期并没有太大的差距,现在,我还是会常常翻起,会想起很多事,所以,我总是红肿着眼睛,这便是其中缘故。我很固执,明明知道,文字所记下的东西会让自己掉眼泪,却还是坚持去写文字,记下某一时期,某一刻的心境和境况。
感情深刻心思细腻的人才会对时间和往事执意留恋,这些与他所处的环境,现行的记忆无关。忧伤,执念,并不是毫无缘由无处可寻的,我总是认为它们就像眼泪一样来自认得骨骼深处,天生带来的。所以才会有性格迥异的种种人群,跟着便有了矛盾,愤怒,或者一见如故,情投意合的故事。
我想说的是,一个人若是感情太深,记忆太牢,是会伤己伤人的。
真实的记忆有时会让人感到空虚,小时候的玩具,泛黄的日记本,院里的葡萄架,小乡村里的袅袅炊烟,那些都是我曾经经历的种种,是我成长的路程,我一路踩踏它们而来。那些记忆在我脑海里分明记忆犹新,可是那些人,那些事,却离我越来越远,背道而驰。我我认清那些画面,并且一一记得,那些不会再重复的情节、影象的存在都是情感的幻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像树的年轮一样,只是轨迹罢了。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无须挂念。
记忆是一座空城,明明存在,却什么都没有。如果不幸陷进去,则会一生不幸。仿佛得了病一般,无药可救。
苍白的容颜
我常常觉得自己是二十岁的容颜,六十岁的心,我的人生,是在以三倍的速度在与时间赛跑,路途中还试图带走自己所有爱着的东西,永远都不满足,我是太过贪婪的女子。我想有一天,我的心会因为怀念的太多而衰竭,然后便是死亡。越长大,越是心事重重。素素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会皱眉的女子。我开始打量镜中的自己,诚然,欢笑也好,流泪也罢,似乎眉头从不曾舒展开来。我听老人说,一直皱眉的女子,会很容易老去。我不曾想改变什么,希望所有的一切快点来,快点结束,即使死去,亦无所畏惧。
骨子里有哀伤,,即使自我克制,也终是枉然。我看不开,所以才会总是皱眉。
世间空阔,人在底处,于是,便有了红尘俗世,也跟着有了一切的不如意。我想离开,有一天为了你,剪断那三千烦恼丝。
绝处逢生
芙蓉,无路,断情居。
花开的太盛,才会摇摇欲坠。生命的盛处是情感的绝路。如若不是死亡,没有人可以断了情感的念想。这便是做人的难处,也是情感的微妙之处。
盼着有一个人可以带我离开这里,绝处逢生。
等待花开
安妮说,等的人总也不来,就会渐渐失去目标,以为自己并不是在等,只是无所事事。等待和记忆一样,时间久了,便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会让自己觉得,此刻自己所做的一切傻事,都是理所当然,不足为奇。
每一个十八岁的女子,都会做着一个公主的梦。年少的时候,会盼着有自己有一天可以穿上白色绣花裙子,和大红缎子的绣花鞋,发髻上别着一朵绢制的粉红牡丹,肩膀上搭着一条乳白色的羊毛披肩,这是我梦里出现的最美的妆扮,我为此而陶醉,流连忘返,不知归处。
这是重光的嫁衣,她就是以这样的妆扮,和清佑走到了一起。《月棠记》是安妮笔下最美的童话,她在序言里说,重光和清佑的相遇时一个美丽的意外。它是有着万花筒一样暖彩的碎片,本质上更接近于一个童话,一段佳话。
我是没有这样的好福气了,也配不上这样的妆扮。二十岁之后,我就渐渐认清事实,现在终于承认,我梦里出现的一切,在现实里都是奢望。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婚礼,也不会有人穿这样的嫁衣。
太过于迷恋童话,本质上就是一种不幸。为了相信而相信,是徒劳的卑微。
他们演绎的是成人的故事,却有着孩子的心。重光三十多年的等待是值得的,清佑是懂得怜惜的男子。她嫁给他,成全了我心里的夙愿,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们的爱情是最深刻的慰藉。
也许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命里注定会有,就一定会有,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能等待。
和重光一样,做个淡泊名利的女子,一脸素颜,等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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