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絮飞残。谁与谁誓守轮回(夕冷月)
水絮飞残。谁与谁誓守轮回(夕冷月)
红笺染朱颜,紫陌红尘,盟言几许?
文/夕冷月:编/琴心
赤染朱阁,紫砚生香,玉琴流韵。帘卷画中人,一袭艳红,曼妙盈人。她便是权倾天下相府之千金。夕云浅。紫陌国无不听其传闻说她,天姿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眸回,倾人国。更甚好奇者莫过于:此等佳人,何等天人才与之相配。所嫁夫婿又是怎般风姿。
我是夕云月,几载醉卧江湖,常掬一篮柳岸青水,携一帘梨花烟雨,立于絮柳稍头,或于此岸的河畔静观彼岸风尘。夕云浅是我姐姐,爹爹从小便希望我们风采各异。咤华而世。
轩月庄,花溪湖畔。碧波,流水盈盈。荷莲花开。手触上,轻拈一片,风划过。片花随风而袭,忽临袭风而至,眸转,一袭玄色临风而华。唇角邪肆而扬,轻笑,姑娘好逸致。我半眸而视。忽冷。眸回。款行直前。只身后肆意。不予理会,拂袖离去。
轻歌映庭深,轻掀帘帷。却听凤萧吟,又如骊音锦曲。甚是好奇,便轻移足步款款踏着溶溶月色,临晚华而行。眸视萧曲之人,瞬时而惊,他,不就是白天于湖畔的那人么。对他,我甚是没有好感,趁他还没惊起之时,赶紧离开,速步直前,只觉着翩翩丝柳舒卷飘忽,流苏般的冷风拂过。不与昔回。不料,手腕刺紧。邪睨,一拢白袭袍袖置于胳腕上方。本能挣扎,欲是紧刺。“云浅”忽地一怔,抬眸,他继而道。“你是夕云浅么”我冷视“不是,我是夕云月。”他怔怔得松开了我。说,“我会娶你,等我,记着我是亦轩凌。你将来的夫婿。”我半含眸笑,唇角轻齿,“是么?”
京城帝都。迷离繁华,醉眼朦胧,我一袭浅色梨白,临空而划落。足尖轻点,袭地。落于巷陌。之于这里,因是我姐姐夕云浅即将待嫁这帝国之君。本是好生欢喜,却听闻“这帝君之所以与相府结亲实则互各牵制,如今国君,宰相,均至天下之最,各一方成败都都关乎社稷”也是,自古因政连亲也不再少数,只是这一次,姐姐将为这政权的牺牲品。满生心疼,却也不可逆势。
姐姐大婚而至,艳冷红妆,坠鉓而华,流云锦锈,凤冠霞披。前来迎亲的皇家侍卫莫不为之叹婉。果真天家玉人,或许也只有这般人儿才得与他们帝皇齐临。一路萧鼓,一路锦旗,歌彻云天。突。天光云影之际,一匹烈马长嘶而至,旋转踏碎,适时一片混乱……。良久,那些皇家侍卫才回神,才觉刚刚那一幕险惊之至,还好那马已不知踪影。庆幸之余……“宰相千金不见了”一道刺耳的声响临至辰空。“这可怎办”人群一片混乱,满是急切……
梨花院落。我嬉笑道:“姐姐,未来的姐夫,你说皇帝若是怪罪下来,谁可担之这如此重罪。”本也无心,却见姐姐眉眼低垂,长袖覆面掩忧许。适时,这位姐夫轻搂姐姐的肩说“不怕,你还有我,我定会倾心护你一生,不会让任何你伤害你一丝一发。他不就是皇帝么,何怕。论及帝位,若不是当初我寡性泊淡,他今不也如我一般……” 我静静的细碎于帘外,清宵细细长,疏影摇曳,婉约梦深处,与花絮语,又见一帘轻幽,绵绵而脉脉。姐姐既已这般人许,这一次,我定是会帮姐姐。
我找到父亲,说,我愿意替姐姐而入阁皇室,父亲顿时静眉舒然,长叹一声,说,“好”我冷笑视之,转首离去。
竖日,我踏上了本应属姐姐的十丈软红,足穿琉璃,步步生莲华,微微叹这秾华大理石上的龙雕,浮华掠影,抬首,眸向我那尊贵的帝王夫君,四目交接,互惊。脑海里浮过帘影,第几次,又是他,我微微怔怒。而他,大笑,说,夕云月,我的皇后,没想到你也是相府千金。我委屈而无以还拒,说,“你与你,我与我,互不相干,我只是你们一颗嘲弄权臣的棋子” 忽觉,他眸里闪过一丝玄冰冷冽,继而相默不得语。继大礼之后,我便是紫陌国的皇后。紫栖宫是我的寝宫。
庭空扶轩晚。深宫沉锁,曲阑深处,我一手素弦琴空绝回响而无人赏之。也只好自娱。却近三月,朝政依是僵持不下。政权纷乱,内阁人心不齐。而这位年轻的皇帝却也无奈。
庭前,花开,花又落。似岁月流落千般,寒风初过,霜天向晚,一寂夜冷,微锁轩窗,隔世的前尘携同寂寥的夜色一同隐匿在澄澈的月华中,飘逝而去,三分清寂,两分落寞,倏然散入零落的冷月。这期间,我的那位夫君,却也不负盛名。以其睿志平定权乱,置使我父亲前程转暗,本如琼华仙境一般的天地骤然褪去颜色,显出底下的灰败,多年来,本是完美无缺的琉璃朝倾,这一次却也顺势破裂下去。说不上失落,惋惜,只双手交握,指甲掐进掌心,直至手生疼麻木。也道不出心头的杂乱。
风尽衾寒尘已落静。幽窗犹凉。几何载了?也未得出宫庭。或许也该是时候了,低眸回望,纤影袅袅。寂寞花语凝泪歇。千帆过尽,惟余凄冷掩伤愁。或许宫锁只深愁。一身容华谢后便是晚妆残红相伴吧。
晚风,星稀,我一改朱颜红妆,赤颜雪白。我知道这一刻起,我将做会自己。夕云月本是孤华,清冷。随天边映彻半弦清月。我身形一飞,轻松优雅如白鹤展翅,盈盈徐风。缓风只身后拂晓。翩跹临空,好不甚意。风儿拂过回忆,多久了,未曾这般,临风华而袭。素手拂试的晚风多久了未临指尖了。缱绻的清冷与微温早已于记忆里模糊影灭。适备落地,然,身后冷邪肆意蔓延花丛草处。我知,他来了,刹那间,恍如梦醒,我突想纵声大笑。继而三千御衣喧华,团团旋困于我。绚烂的光火下,我静静侧眸,回视眼前,眸里清冷。而,他眼里墨染的黑灵刺入我眼瞳,不知是我恍惚还是……,只见他眼眸里忽怜惜,忽玄冷。最后便是冷凝狂笑;“我的皇后,莫不是,觉得我负了你?堂堂凤华天下的女子,如是这般姿态。”我回旋侧眸,冷语道:“如初,我若于你,只是一个棋子,棋盘结束了,我也该随之而逝了,天下弱水何止三千,只是夕云月有她自己的孤傲,她自己的执念,请你放过她。”“请我放过她,可又谁会放过我,帝临天下的荣华,不过是形单影只的盛寒。”说到这,我直视他的眸眼,心莫名晃有一丝的疼惜,他既而低眉,轻风拂起他的低语入我耳畔“之于你,你是我软系红尘中的云水清风,也是我遗世的万丈繁华,这一世,我断不会放过你,生生世世……”这轻声渐次被枝头的柳絮轻拂飘落直至淡灭。好似也唤回了他的思绪。他只浅浅凝眸,似也知其意,我亦不再挣了。
继那日之后,我依是奢华于锦台高阁,满目珠翠。维一不同的便是,亦轩凌只便得空,便也来紫栖宫坐上一会儿,虽时常相默不语,只静静地,便也能感知,时常还恍然心安。等得窗弦上月,他便离去。
时光转瞬,斜卧窗下,四月暖风熏人欲醉。一片花瓣徐风吹来,欲伸手接住,却不经意拂倒一只玉壶,洒出壶底一滴残酒,薰风中平添了一缕纯郁酒香。玉壶缓入空阶,起身赤足踏了丝履,穿过阶前,不经意间瞥见岸庭里一珠玉兰,开得欺霜,胜雪的妖娆。缓步直行,清寒半拢的夜色。突闻一阕心曲纤尘轻起,清越,委婉,似暗香宛如清拂。细听,又似神隐诡异。廊前空阶,小憩,似总也不得心安。一惊,莫非。于是足尖轻点,裙裾飞扬,腾于悬空,且至随曲音,凌于御玄苑,见亦轩凌只握卷案,正欲上前。且听。
庭院细碎,风划落一片枝叶拂临指尖,一种莫名的纠心刺痛。云尽辰空的天际,总似暗影沉沉。忽的,一柄飞刀横空直刺亦轩凌那方向,本能地,我袖袍弦凌长伸而袭卷那刀鞘,迂旋回转,刀光剑影,长风肆虐,久久……突羽逸之光,闻嘶吼声先随人至,几黑衣男子,均执雪亮寒霜的利剑,纷至刺临于我与亦轩凌,凛冽寒风里杂着咄咄逼人的杀气,不作多想,转身,飞旋凌空,长凌飞卷辰舞,旋划空际。凌厉的旋风凌空横扫,所击之处,白绫映射,断剑坠落……“撤”,剩几不多的黑衣里这么一喊,我怔了怔,长凌拢袖,束剑。看着他们渐远,我眸向亦轩凌,而,他,却无所动衷,他亦同样凝视我,久久, “我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从小到大,这,便是我的生活,你能理解么,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高处不盛寒,”既而眉眼欲加沉重“众所倾之的皇位于我,是宿命,皇兄泊淡,他剑啸江湖,我又何尝不想与他一般,可是这帝位总要有人承之“月,你可愿伴我,生生世世,于我,只有你才是上天予我最大的恩赐,不要离开我”却无知几时他已紧紧旋抱着我,而我亦没有推拒。安然,静卧于他怀中。冗长,许久……忽地,我随他徐动而抬首,一道严肃的眉眼映射着我的眸凝,凝眸道:“生生世世,哪怕倾国以护,倾城相许,无论殿庭或江湖必伴你。不与离弃”似是询问,却又肯定。“此生此世,只愿与君执手相许,或地老或天荒”可这言语仅只在心里默念。
一汪濯秀的冷月隐逸云中,淡淡清照着,夜的素颜载着红尘的呓语。帘卷轩窗画中人,展颜执手,约定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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