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轮架下的太阳石[长篇连载](016)(梦芫)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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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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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轮架下的太阳石[长篇连载](016)(梦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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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轮架下的太阳石[长篇连载]文章/梦芫//编辑/叶的奉献600)makesmallpic(this,600,1800);' title="精美分割线 - 淡淡的薄雾 - 音乐红茶馆" alt="精美分割线 - 淡淡的薄雾 - 音乐红茶馆" src="http://yuandi.com/wysc/xiantiao/xt6/l062.GIF" width="390" height="40" /> 016:弱肉强食 一  居民区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呈“丰”字形排列着,中间一条主干道东高西低,渐渐地延伸到安邦河聚积的水库边上。这是50年代的建筑群落,居住的都是矿工。其它地方早已高楼林立,而这里还没有拆除的意向。有人说,留着吧,将来要拍电影什么的,找不到这样的“古迹”。  家乐超市就在居民区内这条东西方向的主干道上,坐南朝北,房荫下,郭霞坐在李波对面,和另外两个男人正在打牌。  李波刚来到这个地方,人地两生,又是孙小脑袋租来的,所以,她整天闷在屋里。前几天,派出所来了几个人,看完李波的身份证之后,问:   “听说你是租来的?”  李波被问的有点不舒服,一下子又没法答,就点点头。  派出所的人说:“那不行,你们没登记,这个不合法!”  听他们这么说,李波的语调开始高了,问:“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就这水库居民区里,少说也有成百对夫妻,都没办理结婚登记手续,还有,那么多当官的,有钱的,弄的二奶都合法吗,你们怎么不管,偏偏来找我的麻烦?”   “可不是咋的,哪些该管的正事多了,就是没人管。”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成了事。”  几个在一旁看热闹的人抱不平,一个劲嘀咕。   “不行就是不行,你这是租来的。”派出所的人还坚持这个理。   “那好说。”说到这里,李波从包里把她和孙小脑袋签的合约拿出来,当着派出所几个人的面撕得粉碎,又扔在地上,风一刮,白花花的一片。李波说:“这下是不是租的了,他愿意,我愿意,我们就凑到一起了,怎么地?”  派出所的几个人互相递了眼色,一时无话可说,只是,他们还不认错。因为他们嘴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中有个人说:   “我们因为调查你,往你户口所在地派出所打了那么长时间电话,你交30元电话费吧。”  李波说不给,在一旁看热闹的郭霞劝李波,好妹妹,给了吧,咱们图个安宁,之后,郭霞就衣兜里掏出30元钱帮李波交上,转身对李说:“好了,这钱算我的,咱们惹不起人家。”  从那以后,郭霞就找李波出来打牌,说,和这些人接触时间一长,慢慢就熟悉了。  昨天下午,工商局来了两个执法人员,超市老板拿出两盒软包玉溪牌香烟分给他们。大概这两个人觉得东西太少,都把烟扔回柜台上,对老板说:   “那就摘你店号的牌子吧。”  工商局的两个人忙碌了一阵,正要往客货两用车上装牌子,老板娘急忙跑过来,给他们每人塞了100元钱,央求:   “小店生意也不好,这点意思意思吧。”  这时,两个人绷着的冷脸,笑了,埋怨老板娘:“你早开点事,咱们不都省事了吗。”  说完,这两个人将牌子扔到窗下,开车跑了。     牌子在窗下放着,碍事,桌子靠不上墙跟,强烈的太阳光照射过来,在郭霞的脸上画出一半阴一半睛的图像。这道明光暗影,从理论上说,它在一点一点地向下移动,但是,在短时间内,它给人的感觉并不明显。郭霞因为爱玩,就忍着,一对大眼睛被阳光刺得眯成一条细缝。  玩到第二个四圈刚开始的时候,郑芳来了。她上身穿一件洁白的,质地柔和的小衫,将她高耸的双峰绷得轮廓分明。她下身穿着黑色、高弹、纱料长裤,将一双白色高跟凉鞋遮得只露出三指高的鞋跟。当她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过牌桌的时候,正好一阵热风吹来,香水散发出的玫瑰气息,拂至人们的鼻孔里。郭霞特意嗅了嗅:   “哇,真香啊!”她又扫了一眼小衫上的图案,问大伙:“你们猜,郑芳后背上的蜘蛛,是公、是母?”   “那还用问?”李波抢着说:“是公呗。”  郑芳没理郭霞,也没反驳李波的话。她行至超市门口,扭扭妮妮地和老板搭讪:   “我昨天去市(si)里,买了一只(zi)烧(sao)鸡,也不爱吃(ci),现在啥都吃(ci)腻了——”  郑芳是地地道道在安邦河畔长大的,说话的时候,把声母的zh、ch、sh都说成z、c、s音。所以,听起来既做作,又嗲气。郑芳的话还没说完,郭霞就乜斜了郑芳一眼,然后又一颠屁股,身子往回一扭,又一摇,妖妖道道地说:   “哼,谁能比起你郑小芳子啊,你现在不是有钱了吗。唉!我们就是这吃糠咽菜的命。”   “怎么给我整个日本名啊,啊?郭霞一郎。”郑芳也不示弱,说郭霞是郭霞一郎。   “你这整地更霸道,这不是男人的名吗,你让我变性啊?”郭霞说完大伙哈哈大笑。  说过笑过之后,郑芳感觉这气氛一点都不和谐,想离开。她经过郭霞身边,就顺便站了一会儿。郭霞见郑芳走过来,叹息了几下,自言自语:“唉!人家那爷们都能挣啊,一个班就能挣40多万,唉,我家那爷们,一辈子也挣不来啊。”   “人家那爷们都能挣,一个班就能挣40多万。”这句话是大伙背地里说的,郭霞不管这些,她竟在郑芳面前说了。  听了这话,郑芳心里不是滋味,但是,邻居住着,平时处得又不错,这气,郑芳就一点一点地忍了。不一会儿,郭霞左侧那个胖乎乎的男人嘀咕:“郭霞听牌了吧?和的啥呢?”  到这个时候,郑芳不知为什么,已经不想再忍下去了,她一边抬腿往回走,一边说:“郑芳有听了,她和小四轮,带个人。”说完,不大一会儿,人已经没影了。  郭霞要的牌被郑芳暴露了,郭霞生气,其他的人就笑。郭霞右侧那个瘦老头子抓去了两个五饼都没打,没办法拆了听,瘦老头子一边出牌,一边嘀咕:不要听了。听这话,郭霞气得鼓鼓的。最后,这局牌让胖乎乎的男人和了。郭霞抢过瘦老头手里攥着的两个牌,一看是五饼,立刻火就上来了。她将桌子一推,麻将牌扬得哗哗啦啦到处都是,开始骂:   “这郑大寡归,真她妈不是人,我要是水晶,非杀了她.”  郭霞一早瞎叭叭人家的事,已经被老莫骂得狗血喷头,现在当郑芳的面说三道四,结果又生了一肚子气,她说不玩了,再打牌,就是驴配的。   二  离居民区还有四五百米,程大鹏和孙小脑袋就听有人喊水晶、杀了她、驴配的。他俩知道是有人打架了,就急匆匆地向居民区赶。  到家乐超市门口,郭霞还在嚷嚷。程大鹏将一捆引火用的木片,梆啷一下摔在地上,没好声地问郭霞:   “这是咋地了?”  程大鹏是一早吕世茂说,不干,六月份的工资就不发了,永远都不发,就是不给了。这些人说,不给也不干了。后来,吕世茂给汪子涵打电话,不知汪子涵咋说的,程大鹏就带着这些人回来。因为不是上下班时间,没有通勤车,骑摩托车的人嘟嘟地先跑了,剩下程大鹏他们几个“放步蹦”,有背几小块煤的、有腋下夹一点引火柴的,都骂矿主黑心肝。  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香香给程大鹏打了四次电话。  第一次,香香告诉程大鹏,她说的话很重要,说音和像都有了,只是,你别介意。  第二次,香香对程大鹏说,我想你了。  第三次,香香让程大鹏快点来。  最后一次,香香说,今天不管早一会,还是晚一会,你必须来。  程大鹏心里有事,香香每次来电话,他只是,啊、是、行、知道了答应着,面部一点表情都没有。      “老莫呢?”程大鹏光顾房荫下围着桌子嚷嚷的一群人了,没见到老莫。   “哪儿!”有人指着墙跟,告诉程大鹏。  其实老莫从郑芳来之前就一直在这儿了,他怕光线刺眼难受,就一脚在地,另一只脚蹬在墙跟那条凳子上,扭着身子,一把一把地嗑葵花籽。地上一堆白花花的果皮,超市老板娘说好几次了:   “看你嗑的,那么一大堆皮儿,放炉子里,都能引一次火了。”  郭霞骂郑芳的时候,老莫曾几次想劝劝郭霞,因为,他一张口,郭霞就骂他,所以,他一直在这儿,听着,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偷着笑。  程大鹏问他:“老莫,我发现你会点啥巫道吧?”   “——”老莫没出声,开始莫名地笑。   “今天吕矿宣布,单价掉了百分之十,不想干的,得给人家坚持一个月,不然,停发六月份全部工资。”程大鹏把中兴矿的决定简单地告诉了他。   “嗯!”老莫听程大鹏说了那么一大堆,只简单地嗯了一声,然后用左手食指拨了拨右手心剩下的葵花籽,看看都是又小又瘪的,便哗啦一下扬在地上,啪啪地拍拍手掌,吐出一句十分不雅的话——操!妈妈的。之后,扬长而去。   文学風家园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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