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小记（五）（笛音天涯）

[笛音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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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小记之整地


（五）

文：笛音天涯 编：一缕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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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绅士，所以我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受人滴水之恩，我想着涌泉以还，而别人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我亦无法忘记，以德报怨是圣人的胸襟，我做不来圣人。世间所谓的绅士风度应该是一种忍受有限度痛苦的修养，无限度的忍受本身就是一种麻木、僵化、堕落乃至于没有出息的表现。一个在感情上受到伤害的人如果仍表现得若无其事，那其实是一种不近人情的冷酷，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不是？有几个网友说我不应该诋毁自己的舅父，毕竟他是长辈，就算有千般不是，人死帐消，作为晚辈的我当隐其恶行，颂其善举。我深以为然。人之善恶，盖棺已然定论，我再针砭又能改变什么呢？我写这篇文字的目的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释放郁积的块垒，我笔写我心，虽然带着自己的主观爱恶，却绝没有故意夸大其辞、添枝加叶的去破坏舅父的形象，但即便如此，舅父的形象依然是负面的。倘若舅父泉下有知看到我对他如此不恭想必会愤然而起伸出他那双大手扼死我吧！当一个人想去伤害别人时，他自然希望别人能够主动接受他的伤害，不防卫、不报复、甚至甘之如饴的忍受。但今日因来日果却仿佛是一条逃脱不了的规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是佛说，冥冥之中总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这一切，历史上的大奸巨恶生前风光无限，死后却逃脱不了世人的唾骂、鞭挞。我知道自己是个典型的小人，我忘记不了舅父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也许正因为伤害我的是我的至亲，那种痛才越发的剧烈、深刻。我经常琢磨，为什么岁月的流逝不能够腐蚀和风化那种刻入骨髓的痛呢？二十多年了，沧海都可能变成桑田，缘何那种被伤害的痛却无法忘却？在某种意义上，感情的伤害真的是人们不能忘怀、不能否决、不能摒弃甚至不能解析的东西。 已经不惑之年的我，这一生除了舅父，同样让我无法容忍的人是她——那个和我共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人。当初的结合本身就是场错误，结婚之前我已经对她的脾气性情有了一些了解，但我却愚蠢幼稚的认为自己可以改变她，却忘记了本性难移这条定律。我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她的愚昧、自私、懒惰、偏执、庸俗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变本加厉。失望之下，我同她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可为了儿女，为了责任我只得忍辱负重。一对没有共同语言，信仰、理念大相径庭的人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和睦？无止无休的争吵后便是年复一年的冷战，做生意、照顾儿女、家务事她终于有了不管的理由------当我和母亲、大哥、三哥说起这些，母亲闭目摇头，哀叹道：“崽啊！你是前世造多了孽，不然何得果一世撞到家这样的黑逼，我和她十多年没讲话了，她是个么子人我一清二楚，唉！生成的命，现在还有么子办法呢？她和我、你姐、你三哥哪个没骂过架啊，哪个讲起她来都是调羹都舀不上。”大哥插口说：“她以前经常给我打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翻来覆去的就是几句现话，总是说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说你脾气大啊，做生意不发狠啊，和她没得话说啊，每天晚上都看书到深夜啊，天天抽烟啊，开始我还给她几句好话，后来看她越说越不像话了就戳了她几句，以后就不给我来电话了。”三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你呀你，叫我说么子好呢？一家果样的死黑死蠢的劣货，你不可以离婚吗？凭你果样的人才难道还怕打单身？就算打单身也比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舒服吧！你年轻时的锐气呢？真想不到你现在竟然变得如此无能懦弱，老弟啊，你白活一世了哈。” 离婚我何尝没想过？离婚最受伤害的不是大人，儿女何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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