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子我的梦（四十九）（梅花君子）
RE:我的房子我的梦（四十九）（梅花君子）
我才知道，男人追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是多么的不容易——这话露了底细，哈哈哈
我的房子我的梦（四十九）（梅花君子）
我的房子我的梦
（四十九）
文：梅花君子 编：一缕清风
我回到家后，背着爹妈买了香纸，顶着白毛风给孙大屁股上坟烧纸。心里弥漫着酸涩的感觉，她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还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带着这样一种愁绪回到家里，平平淡淡的过年。爷爷过世还没烧三周年，按照令道不准贴对联，不准放鞭炮。没有了叮当作响的鞭炮，这个年更加清水寡味,显得格外的素淡。过年吃的喝的比谁家都丰富，一家人高兴不起来。哑巴二叔在吃饭前，总要给爷爷的牌位前，倒酒、上菜、上饭，虔诚的跪地磕头，然后才吃饭。我被哑巴二叔一折腾，心里塞了一团乱麻，透不过气感觉乱糟糟的。正月里，左邻右舍的人们吃完饭就聚众耍钱。一毛两毛，最大的有十元二十元的，我没这个喜好，好像一头猪，张开嘴巴就吃，闭上眼睛就睡。眨眼之间就过了正月十五，人们开始收心，该干啥干啥。给韩翠华打了电话，向她报告要一起去神彩印刷厂工作的事。以前，在砖厂那就是谁都瞧不起的打工仔。如今，我们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了，享受和国营企业一样的待遇，要是送点礼拖托关系，说不定还有成为正式工，那以后可就太好了。韩翠华根本就不相信我的鬼话，那时在好单位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该多难呀。“张小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咋还胡念八说。咱们在本地削尖脑袋，托人走后门，都找不到工作。你从黄土地到黑土地耍大刀，能耍开了吗？那肯定耍不开，你是不是好像小孩子说冒话。”韩翠华根本就相信我说的话，没有必要跟他兜圈子，索性就把我跟曹文朔所说的一切，一点不剩的全都说了出来。她听了我的这番话后，倒是显得特别的兴奋。在那个时代，只要能在县城找一份比较稳当的工作，在全村也是值得特别骄傲的事儿。我在无意之中，把天大的事儿做成了，就连韩至善都得对我刮目相看。在电话，都抑制不住彼此的兴奋，不知不觉说了差不多有三十多分钟。 爸爸妈妈知道我要去印刷厂上班的好消息，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在正式国营单位找一份正式工作，那是一件多不容易的，而我没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这个事儿，邻邻居居知道后，都分外眼热。在我们村子就有好几个考中专下来，家里没有硬人，依旧在地里猫腰撅腚修理地球，成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庄稼人。很多人，见了面都主动给我打招呼，背后传来啧啧的称赞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张家那小子，别看书没念多少，就是走字。整来整去，还闹一个正式工。稀里糊涂还挠腾一个媳妇，真是木头眼镜看不透呀。”爸爸也抑制不住兴奋，眉开眼笑，叨叨咕咕“强子，咱们还是把你爷爷埋到正穴上，你爷爷没了后，真是顺风顺水，要啥就来啥。”我在冥冥之中，似乎也感觉到疼我爱我的爷爷，在九泉之下也在暗地里帮助我。正月初五、十五早晨、晚上，我都在爷爷的牌位前，烧高香、烧万元一张的阴国票子，磕三个响头，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我爷爷，要助我一臂之力，让我想啥来啥，干啥啥顺，成为前后营子首屈一指的富户。我盘算着，出去正月就准备拉砖，找人盖房子,要盖好房子。不用本村的你瓦匠，请城里建筑队，盖又高又宽敞的大瓦房，能在里面洗澡，能在里面拉屎尿尿的全镇最好的房子，让爸爸妈妈也好好享几天福，也没白拉吧儿女一场。我的计划真是太多了，过两年张罗结婚，我们虽然在城里工作，但是必须回来结婚，按照老辈人的礼节，吹吹打打，张灯结彩，三拜九叩，对了还得领着韩翠华当爷爷的坟头拜祭。让疼我爱我的爷爷，在阴曹地府也要好好看看我，真给他老人家争气，说了这么一个，苗苗条条，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光彩照人的美人。我要让爷爷仔仔细细看看，我这个媳妇呀，不但长得俏，那活计也赢人，那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干家子...... 正月十七,我特意买了四瓶宁城老窖,兴致勃勃的去敖汉韩翠华家,给未来的老丈人韩至善拜个晚年。我这次去，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啥好心眼，小算盘都在我心里面啪啪啦啦都打多少遍了。话怎么说，道怎么走，我都预料好了。我进了韩家的门，还是韩翠华笑眯眯的出来迎接我，韩至善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坐在沙发上端着红花绿叶的茶杯，一心一意的品茶，根本就没把我当棵菜。没办法呀，谁让夜不能寐的惦记着人家姑娘，趁着现在不拿捏你一番，等到以后结婚生孩子，一切大权都在我掌控之中，老丈人自然也就靠边站了。我轻轻的咳了一声，不大不小，声音恰到好处。“大叔，过年好。”韩至善头不太眼不睁，点了点头，连句人话都没说。嘿嘿，这老头也太气人了，实在是不像话。假如，没有我跟韩翠华这层关系，我不软不硬的话，实实在在好好刺挠他一番。呸！你究竟算个啥东西吗？ 我用眼睛的余光，瞭了韩至善一眼，脸色阴沉沉的，连一丁点儿的笑模样都没有，我要成了他的亲女婿，那得遭多大罪呀，受多大委屈。算了，为了长远计划，不得不捏着鼻子，脸上荡漾着谦和的笑容，拿出一盒红梅烟，毕恭毕敬的递过去，哧啦一声，将火柴擦着，双手把火苗罩住，让韩至善顺势把烟点着。韩至善很高傲，用力的吸了一口烟，低着头也不看我“小强呀，你这孩子咋了？你我两家，非亲非故，来来去去，你捣鼓个啥劲儿。”嘿，老韩呀，我来来回回的目的，你不呆不傻，难道这点儿事都看不清楚，那可能吗？你呀，就是一个吃肉不吐骨头老狐狸，你这不是放着明白装糊涂吗？哎呀，韩至善呀韩至善，你茶壶里究竟装的啥饺子，你以为别人就不清楚了。我笑了，感觉笑得肯定不那么自然，大老远到你们韩家来，一进屋就没得到好脸色，那能高兴地起来吗？除非是没心没肺的二傻子。“叔，我感觉咱爷们挺对庄儿的，大正月里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你，想听听你的教诲。去年，咱们做得那次买卖，没有你做靠山，我啥都不是，啥都不是。”韩至善笑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感觉是一种识破我心机的幸灾乐祸的笑，一种特别阴暗，类似狼嚎的一种怪笑。这种笑，好像给我心里揉进了一把钢针，刺扎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淋。我还是咬紧了牙关，挺住了他恶意的心理上的攻击。 韩翠华是我的救命恩人，也许是命中注定，我跟她有着难解难分的缘分。她端着一茶盘葵花籽、花生进屋，打破了这非常尴尬的宁静。她向我投来，非常温柔的笑，如同严冬里一缕温暖的阳光，浑身上下都感到一股暖流，在骨骼里肌肉里血液里涌动。我得到了力量，得到了希望，笑了笑得声音不大不小，我深切的知道，韩家是我丈人门口，纵然是老丈人再对我横眉怒目，恨不得抽我一马鞭，让我抱着脑为了袋在地打滚，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落荒而逃,我必须学会耍赖皮,厚着脸皮打也不走骂也不走.我就是要当个脸皮贼厚的家伙，为了得到那份至诚至真的爱，哪怕是让韩至善用镰刀头，在我脸上刮一层肉皮，我也心甘情愿。我在努力的讨好韩至善“韩叔呀，你是面上的人，风雨来雨里去，摸爬滚打也是老江湖了。我呀，就是想拜你为师，虚心向你好好学习学习。”韩至善笑了，这次笑，比以前好多了，多多少少对我有一种鄙夷中的欣赏。 韩翠华和她妈妈为我精心准备了八个菜，专门包了一个肉丸的羊肉馅饺子。在饭桌上，韩至善笑了，显得很随和。他说啥让我坐在主席位置，我执意不肯，我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根本就没那么多讲究。我有意识的多喝了两杯，我有我的小心眼。只有趁着酒劲儿，才能说出平常不敢说得话，韩翠华怕我酒多惹事，用尽各种办法，劝了我三次我都装糊涂混过去。饭后，我的头脑还真清醒，至少还能分出东南西北，但是头有些晕，屋顶和人都在轻轻的晃动。我盘腿打坐在暖融融的吊炕上，看着韩翠华的爸妈，响亮的打着饱嗝，还连续放了三四个响屁。在醉酒状态下，没有了廉耻，没有了尊严，说话也格外的鲁莽。 “叔呀婶呀，我这次来你们老韩家，不是平白无故来的，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过了年，我就要领着翠华去叶柏寿神彩印刷厂工作去了。正式工待遇，活不累，挣钱不少，那是享福的活。叔呀，婶呀，我和翠华好定了，我张小强一定让韩翠华跟着我吃香喝辣一辈子。假如,我要是对韩翠华不好,有外心当陈世美,那就让我出门让车撞死,喝口凉水噎死。我就要韩翠华了，生死都不能分开。韩叔呀，我就是喜欢韩翠华，要跟她过一辈子，我们谁都不离开谁。” 韩至善脸红一阵青一阵，嘴唇都在哆嗦，腮帮子干动弹，就是说不出话来。那双眼睛太可怕了，几乎都快要瞪出来。从炕头摸起一把笤帚，就向我飞过了。 “王八蛋，你算啥东西，连一句人话都不会说。你们连八字都没见一撇，就跟你出去工作，我他妈的混蛋呀。你个小兔崽子，你个瞎妈生的混球儿子，我们翠华就是老在家里，认可垫猪圈，也不给你们老张家。你们老张家，别以为我不清楚，我们去你们家吃饭，就连碗筷，都是从别人家借给你们的，张小强，你想当我们老韩家女婿，那是墙上挂门帘没门。”嘿，韩至善这老家伙出手还真狠，你狠我比你更狠。“韩叔呀，我跟翠华都好上了，都在一起过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逼急眼，我让你鸡飞蛋打。”其实没那么回事，我这是在给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但是没其他办法。 韩至善受不了这个强大的刺激，顺手拿起玻璃烟灰缸就朝着我扔过来。别忘了，韩至善可是军人出身，练过各种擒拿考试。幸亏我有眼色，头一歪歪烟灰缸撞在墙上，咣啷一声，落在地板上，支离破碎。好汉不吃眼前亏，啥都没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我跑了足有三四里远，才慢下来，我懵懂了不辨东南西北，茂密的荒草，满山的松树，弯弯曲曲的土路，这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突然，打乱了我的计划，如今我都不知如何应对了。这事究竟埋怨谁，关键还是在我，对韩至善估计不足，我单纯的认为，去年冬天跟他做了一次买卖，让他发了笔财，原以为他会对我有好印象，万万没想到，这老头黑眼白眼看不上我。我该咋办呀？谁能给我指一条明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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