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仇”犹胜亲恩(铁血汉)
师“仇”犹胜亲恩(铁血汉)
师“仇”犹胜亲恩
作者:铁血汉 编辑:文风乐乐
我读书既多也不多,掐指算来,从一九七四年九月进校,到一九八五年六月离开,中小学居然呆了十一年。 在求学生涯中,给我印象最深的,除了那些婆婆妈妈待我很好的老师,还有两个“歹”家伙—施绍耕和赵志华! 说起这两人对我的“歹”,回想起来记忆犹新!两人一个手上、一个嘴中,所发生的往事有如昨天。 施绍耕是我读初三时的班主任,他除了脸廓分明,便是手上功夫了得。从窗口中我除了看到过他喂鸡外,似乎还看到操过拳脚。 我那时并不太爱读书,特别是施老师所教的数学,听起来就头疼。不想上数学课是一回事,私下又不得不承认他教书很有一手,施老师不但字写得好,数学符号读得准,而且备课很用功也很专业。 施老师当班主任,是没有太多的道理可讲的。这应验了平江那句俚语“三分道理七分蛮!”他上课你得悠着点,不然没好结果。 假如头节是数学课,早自习铃声一响,我们就得快点到食堂中放好蒸饭的搪瓷缸,然后马上进入教室坐好。若是拖拖拉拉等铃声响过后才到教室门,铁定就得站一阵了。 施老师那时穿的皮鞋很硬,脚上货真价实的“三节头”是头层牛皮加橡胶底做成的。我之所以这么清楚记得,缘于某节数学课中不但不听讲,还要和周边同学吵闹。他便一声不吭,走过来就是猛然一脚,当即吓得我这个“刺头”魂飞胆散不说,还饱尝了一顿不少于十分钟的钝痛。 要说施老师很男性化不擅思想教育,那也是不客观的。那年,身世坎坷的我对前桌女生有了感情,没多久两人便缠绵起来。施老师看在眼里,并没当众责罚,而是将我们叫进家中分别开化,然后毫不迟疑地将我们隔开分桌。我至今清楚记得施老师的明确观点,不要说校规不容,就是各自现状都不可能。他就只差没泼我的冷水喊应我知趣了! 离开一中后,我惘然走向社会成了鱼贩,混在底层灰溜溜地谋求布衣粗食。自卑感极强的我虽然耻于见人,看到他时却没有这种感觉,我常多话不说便丢条鱼到他的自行车筐中,然后看着他买好菜后悠然离去。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文人的潇洒是咋回事儿! 一晃间,我有三十年没有见到施老师了,不知古稀之年的他现在可曾安好? 赵志华是我们的年级组长,也是送录取通知书给我的人。我至今仍清楚记得那天的情形,他骑着自行车喊我名字后,我便高兴地从他手中接过通知书,头也不回地一路雀跃起来。赵老师当即训责我“没礼貌!”或许就是那时起,我在他心中便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 新生报到后,赵老师成了我们一年级的年级组长。虽然他没有在我们班兼课,但从窗外飘过来的声音中,我分明听出他的语文课上得很精彩。 赵老师比施老师更具花样,更喜展示自己。除了经常组织他带的119班学生排练合唱节目,还爱用大红纸挥些杂文贴在校园中。这些文字或抨击社会不良现象,或赞颂祖国美好成就,一时“肖走”引得学生人人皆知,个个仰慕。 我尽管不喜欢赵老师,对他写的东西却很是崇拜!读着他的大红纸常常抚掌称好。当然,我也注意到老师中有人对此颇为反感甚至不屑一顾。 赵老师最让我不能忘怀的,除了大红纸上指责过我“小小年纪,竟在热恋之中!”再就是年级学生会上公然做出模仿动作,挖苦我读完中学后必定会如父母般贩鱼为生。说到最后,他还下结论说我定会走上犯罪道路进牢房。 我真如赵老师料到的那样,一年后成了贩夫走卒,混迹于社会底层谋生。唯让他没料到的是,我虽然无奈何地走上了这一条路,却一直苦苦与命运抗争!我不但没有过丁点违法犯罪记录,而且大器晚成。人到中年后,终于能用手中的笔杆和脑海中的知识广为庶民服务,不懈地追求公平正义,成了一个有益于社会的知耻而后进之人。 凭心而论,两人对我都有过体“恨”或心“仇”。其实这种仇恨何其又不是一种别样师恩!如果没有他们的武打骂和文羞辱,不见得我会有今天的不菲收获。即使有也是要大打折扣的!因而,我要铭记他们,是他们在我人生的道路上,用妥不与妥的方式促成了我的成长。 偶有同学与我重逢时,往往会谈起他们,其中说到赵老师便有恨声。同为学生的我并不多语,此时内心深处唯有一声感慨—师“仇”犹胜亲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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